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渁竞天嘴抽抽,秉性难移,自己也想去的好不好?
拿出地图来,沿着去西北的路线,定了几个点。
渁竞天对二十汉子道:“记着,不能耽误正事。更不能露出苍牙山的痕迹。”
二十汉子,去护一个人,绰绰有余了。
没办法,都在京里憋坏了,非得要去。
反正京里也没事,去就去吧,还能赚些外快。
没抢到名额的水匪们眼都红了,狠狠拍着自己的手,五个里挑一个,都没抓着一个去的阄。
心道,别把兄弟们憋坏了,渁竞天开口:“这样,咱一个月做一次案,大家排队去,谁都能轮着。”
水匪们激动啊,一年下来自己能轮两回呢,运气好三回。
“老大英明!”
许茂飞快动着手指头,跟划拉算盘似的:“那我以后可有得忙,兄弟们接了盘子,我得赶紧送出去,还要置业做买卖,哎哟,哪忙得来。老大,我申请加派人手。”
众人嘻嘻哈哈笑着,见许茂望向他们,纷纷摇头摆手:“咱不是做买卖那料,你去找别人。”
能抢为什么还要去赚?多想不开。
渁竞天却是别的想法:“你自己去跟小祥子要人,他手下孩子多,年龄小,能正经跟着你学,也能吃苦。”
许茂当即笑道:“那感情好,小祥子贼激灵,可惜志不在此,不然我一定把他带出来,凭他那个眼色那条舌头,绝对能成大富商。可惜了,他不愿意。不过,小乞儿里多的是机灵鬼,我挑几个心性好的,培养成咱苍牙山的人。”
渁竞天笑着点头:“就是这样,咱苍牙山也要随时补充新人。”
说到新人,苟志和葛根两个副堂主,又说起一刀堂收的那些学徒,有十几个苗子看着不错的,已经进中院培养了。
进中院,便是得了一刀堂的认可,能进内院,便是苍牙山的人了。
渁竞天思索片刻:“问问小祥子,他那里若是有好苗子也想来的话,都收过来教起来。”
两人点头。
渁竞天又道:“不拘练武的好苗子,还有别的,比如会读书的,善经营的,会手艺的,但凡有什么长处,你们都留心些,只要能为己所用,咱都挑出来培养着。不拘他追随一刀堂还是苍牙山。”
水匪们一惊,这是要搞大啊。
渁竞天无畏道:“既然出了淦州,当然要搞个大的,不然,出来干吗?”
苟志结结巴巴问:“培,培培培,培养?咱?”
指着自己的鼻子尖,不可置信。
渁竞天伸手将金大人给的银票甩桌子上:“咱有钱,什么人请不来?什么事做不成?”
心里暗对金大人道,就当入股了。
“学堂,开!店铺,开!工坊,开!有钱能办到的事儿就不叫事儿!”
我大气了去的寨主大人呐!
汉子们捂着胸,激动又崇拜望着渁竞天:“寨主霸气!”
渁竞天矜持点头:“等咱苍牙山平稳了,这些在老家也都建起来。”
众人热血封腾,葛根却有些犹豫,小声请示:“老大,咱动静不少,官府那边…”
众人一静,就有汉子道:“揍他奶奶的。”
敢来找事,揍他丫的。
葛根白眼:“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是京城。”
墙角俩暗卫眼皮子跳跳,到底谁是蛇谁是龙?
渁竞天胳膊一挥:“不是早有路子了?那个京兆尹,还欠着咱人情呢。跟他去说,咱出力他得名。同意了咱就搭伙,不愿意,就…哼哼。”
使个手段把他弄到偏僻小地方去,对金大人来说,还不是举手之劳嘛。
“老大深谋远虑,早打京兆尹的主意了,老大厉害。”
渁竞天哈哈笑,她才不说她也没想到呢,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
“我早跟你们说,虚名没用,咱要的是实惠。他把功劳揽过去又怎样?只要人是咱的。”
墙角俩吐糟,是啊,你不要虚名。你不让官府插手,你要的是人心呐。
“老大英明!老大威武!老大霸气!”
渁竞天双手下压:“低调,低调才是王道。”
墙角那俩脸抽抽心也抽抽,作为上过战场守卫国门的铁血老兵,他们就这样眼睁睁见着一窝水匪商议怎么抢劫怎么培植人手壮大黑帮势力怎么与官府抗衡。
老太君,国公爷,世子爷,这合适吗?
渁竞天眼风一扫,点名:“两位还请多费心,就请帮着描补我们的发财大计吧,一定不能让人怀疑到京里来,怀疑到我们头上,这对两位来说,不是难事吧?”
两人面面相觑,还能说什么?答应呗。反正就算回去请示,世子爷也只一句听他媳妇的。老太君也早睁只眼闭只眼了。
苟志满怀信心:“有两位哥哥帮着,咱一定能扫干净首尾,赚个盆钵满盈。两位放心,好处绝少不了您们的。”
俩暗卫呵呵,你们是在犯国法你们知不知道?还要拉着咱下水。
总有种皇帝招了苍牙山的安是引狼入室的感觉。
天一亮,二十汉子乔装打扮出了西城门绝尘而去。
京城,某处。
“他仍是不说?”低沉醇和的声音从一道幽幽竹帘后传来。
“是,他只道,所有事情烂在肚子里。”
黑衣人毕恭毕敬站在帘子前,微微弯腰,低着头,头发一丝不苟紧贴头皮,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对帘子后面之人的尊崇与臣服。
静垂的帘子后,传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声,仿佛是金玉之物被漫不经心击打在桌面。
半晌,一声撞击在地板上的清脆爆裂声突兀传来。
黑衣人一动未动,仍是恭敬,低头看着豁然滚进视线的几节断裂的鎏金玉簪。
主子生气了。
“主子,不然——”
黑衣人没说出后头的话,右手比了个劈砍的姿势,手风带出几分杀意。
帘子后头一阵静默。
半晌,听得里头低沉声音响起:“张铭清,是个人物,可惜宁死不站队。还不晓得他究竟知了多少,但必然威胁到了本王的安危。既然拉拢不成…哼,那就拿性命去成全他的傲骨吧。”
黑衣俯身:“属下这就去安排。”
“等等。”帘子后头的声音有些烦躁:“记着,你们明面上不能出现。”
“是。”
“一定要弄到他手上的东西。”
“是。”(。)
第一百八十八章 孝女()
♂
京城出了大新闻!
孝感动天的大孝女横空出世!
割肉为父祈福!
渁竞天嘴角直抽,她再想不到为三个皇子挖的大坑被他们的亲妹妹给填了。
静安公主。
一听这封号,就知道是个没存在感的小透明,皇帝这是多希望这个公主蹲旮旯角儿里别让他看见吗?
就是这个他自己都不记得的公主,竟能挖了心头肉来给他做药引。
后宫沸腾了!
朝堂沸腾了!
京城沸腾了!
这捣乱的妹子必有所求啊,渁竞天心道。
最贴切的消息是串门的黄善带来的。
“其实,这里头的内幕,消息灵通的人家都猜得出来。北齐送来修好书,朝廷答应和亲,放眼后宫,只有静安公主一人年纪合适,下头最大的凤仪公主才八岁。”
凤仪公主是皇后的亲生女,看封号就知道同父异母有多大差,哪怕同的那个父是皇帝。
渁竞天不理解:“北齐新帝好似还不到三十,年富力强,长得应该不丑,嫁过去未必就差了。”
以静安公主的地位,留在国朝又能找个什么婆家?没落贵族罢了,真不如去北齐后宫争一争,起步起码是个妃啊。
黄善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虽是两国联姻,但北齐要娶公主的并不是北齐皇帝,而是他的弟弟,还不是一母同胞,而且,”黄善低了嗓子:“据说是个非常…好色残忍的人。”
好色又残忍?渁竞天了然,嫁过去就是非人待遇,说不准能活几天呢。
所以,那位默默无闻的静安公主大手笔啊,割了自己的心口肉给皇帝做药引呀。
黄善继续道:“静安公主生母早逝,宫人逢高踩低,日子并不好过,堂堂公主都没凤仪公主身边大宫女有脸。唉,也没人给她周旋,朝廷答应北齐示好,她必然是要去的。远离故土,又是死路一条,怪不得她能狠下心来割自己肉。”
“听说,是割了好几次了,皇上才知道呢。”
渁竞天不由笑了声:“果然宫里没有简单的人。一个不得宠的公主,竟能不声不响动了皇帝的药。”
呵,也不知道皇帝是感动还是后怕,万一放的是毒呢?
黄善不由左右看,想起这是渁竞天的地盘没有别人,自己先失笑:“煎药的太监,被杖毙了,听说,早年受过静安公主生母的恩。”
所以,自己一定要强,千万别欠了别人的,指不定哪天就得拿命还。
黄善又轻声说了句:“不过是个公主,也没野心。”
是呀,因为是个公主,皇帝即便心里膈应,但孝举在上,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渁竞天不由佩服静安公主,割了肉,一则,皇帝必须感动,自然要给她好处。二则,身体有了残缺,不能代表国朝和亲了。
静安公主,必能被指个富贵好婆家了,堂堂正正做嫡妻。
够狠心,够聪明。
可惜,坏了渁竞天的好事。
算了,挽救了一段少女的不幸婚姻,当自己积德吧。
至于,那三位皇子,呵呵,被静安公主一对比,估计皇帝用了孝女肉为引的汤药,也好不起来。
渁竞天眯了眯眼,以为静安公主割了肉,就能逃过一劫?
呵呵,想的美。
人不都说吗,女儿是外家的人,比起来,当然是儿子才是血脉相承。况且,龙子身上才有真龙天子的龙气,公主的肉,没那功效。
嘎嘎嘎,老子挖的坑,哪是那么容易填的。
渁竞天笑出声来,有点儿渗人。
黄善白她一眼:“想什么呢,恶心人。”
渁竞天肩头一抖一抖,挤眉弄眼:“我在想,静安公主好啊,能比皇子多割几天呢。”
黄善不由视线往下滑,看看渁竞天那里,又低头看看自己那里。两人都生过孩子,自然不小,虽然静安公主年龄小,但总比男人大的多,是能多割几天…
呕——,黄善突然就想吐,抬手捂住了嘴。
皇帝是怎么吃下的?
渁竞天忙推了福橘过去,还伸手剥了个递给她。
“吃鲜果吧,那些腌制的果干未必对胎儿好。”
黄善接过来吃进嘴里,瞪她:“我这胎没反应的,都是你说的恶心——不准再说。”
“好。”不说便不说,渁竞天想的是,她得找小祥子去街头巷尾好好说一说。
老天保佑,皇帝身子没好转。
黄善吃完一个橘子,拿帕子按按嘴角,忍不住往门外望。
渁竞天凉凉道:“放心,打不死他。”
韦二也跟着来了,父子俩都在后头呢,在屋里坐着能听到一阵阵的呼喝声,必是又切磋上了。
这次来,韦二没上次那么不服气了,整个人沉默了不少,仿佛老了几岁,或者说,成熟了,长大了。
上次,他被渁竞天两脚踢出了骨伤来,冒表哥上门对质时,他不能挪动并未出去,可身边小厮丫鬟在啊。大门口,正院里,发生的一切都没逃过他的耳目去,得知真相的韦二没有眼泪,只有心冷。
一切竟是于氏的算计!
于氏撞死,冒表哥伏法,韦二并未觉得解气,反而更加沉痛悲愤,他不信于氏做的事韦大一点儿不知晓的,进而又想到母亲和祖母对二房的态度,伤了心的孩子黑化了。
原来,到头来,媳妇才是最亲且唯一对他好的。
因此,黄家来理论,提出各种要求,不管祖父和父亲如何给他使眼色,他都不说话,听之任之。
二房搬了出来,伯府不能轻易再插手他们的事。
韦二愧对黄善,去黄家跪了一天,被黄大学士叫到书房一番教导,整个人沉默却也通透了。
黄善对黄大学士说了渁竞天插手的事,黄大学士沉吟良久,又与清海伯商议,将这事转圜为清海伯和黄家共谋设局,引出背后之人来,只是没想到是内鬼。好歹给韦家挽回几分脸面,韦二的官阶也保住了。
黄大学士做主,让清海伯去活动,要给韦二谋个外官,出去锻炼两年再回来。
黄善真诚道:“我那天是被你哄住了,事后才想明白,就他那个谁也不服的性子,怎么可能来求你们帮忙?你只是——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