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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在她的宫里搂着九皇子yi夜没动,外头喊打喊杀的声音刺激得她花容失色。
九皇子不解的问:“母妃,你不是说已经给钟大将军传了信吗?为什么他们还没来?”
贵妃咬破了红唇,她也不知道,她yi个深宫女人怎么可能懂得行军布阵的事情,她只晓得,娘家爹说了,只有扶九皇子上位,她才能继续在宫里当主子,且是连皇帝都让yi头的太后。娘家才能飞黄腾达给她做最坚实的后盾。娘家爹说了,他给了保证,九皇子娶钟大将军的女儿就能当皇帝。
她心动了,也照做了,宫里消息都及时传了出去。
九皇子惶惶:“母妃,他不会不来吧?”
贵妃不能说自己也不知道,只安慰他:“大军过来也要时间呢,皇儿与母妃好好等在宫里,千万不要出去。”
等到大军yi到,围住京城,钟大将军带人打进来,这天下就是他们娘俩儿的了。
九皇子不再追问,这yi夜,太漫长,终于天亮了,他是不是——安全了?
“不好了,不好了,”小太监从仅开yi条缝的宫门钻进来:“娘娘,不好了,宁王他们的人正往这里来,要搜宫。”
“什么?”贵妃猛的站起,九皇子原本靠在她怀里,被带的差点儿翻倒。
小太监哭丧着脸:“不止要搜宫,他们还把各宫的皇子公主都要抓到乾清宫去呐。娘娘,咱该怎么办?”
贵妃煞白了脸,那岂不是把命交给那几个握着了?那钟大将军来了又如何?万yi他们yi刀杀了九皇子——
“娘娘,怎么办?乱军就要来了!”
“走!我们这就走!”
“去哪儿啊?”九皇子似要哭出来,往日再受哥哥们欺负,也没到眼前这种似乎不能多看yi眼太阳的紧迫地步。
贵妃拉着九皇子,喝令宫人:“快,脱衣裳。”她要带着九皇子乔装成宫人,皇宫这么大,她早摸清哪里冷清哪里能藏人,只要母子俩躲到大军前来——
yi定不能让他们捉到!
宫人也机灵,瞬间通晓贵妃意思,拉了yi个身量小的小太监剥外衣,yi个下等宫女也被拉出来为贵妃腾衣裳。
华美精致的外衣和贵重首饰扔了yi地,母子两人变身成宫女与太监,从后门出去猫在花丛里往僻静地方跑。身边偶尔传来兵丁的呼喝声,两人便趴在花丛里yi动不动。
好久,贵妃带着九皇子爬到yi处僻静处,是几处宫殿夹角而成,很容易骗过外面人的视线。
贵妃松了口气,脸上恢复了些神采。
九皇子不敢哭出来:“母妃,我们要去哪里?”
贵妃望着后头:“冷宫。”
冷宫?
九皇子yi个寒颤。
“去冷宫,那里不会有人去看。母妃早打听清楚了,里头关的失宠嫔妃早饿的无法挪动,不会对咱们母子造成威胁。只要在里头等来钟大将军,皇儿,”贵妃扳住九皇子未长成的肩膀:“你便是万万人之上。”
九皇子在贵妃炙热注视下不禁点头,其实他想的是,去冷宫要藏多久?里头有吃的吗?会有宫人给他们送饭给他们梳头更衣吗?
“小心,再小心yi些,不要发出动静。”
贵妃拉着九皇子的手,掂着脚尖,穿过了夹角,后头,同样的冷清,仿佛是另yi个天地。母子俩手牵手,往前奔了两步,跑进yi处破旧的长廊下。
贵妃的小脚被yi路上的石头坑洼咯得火辣辣的疼,走进平坦的长廊才舒缓些,却又疼得更清晰了些。
“看,有人在那,抓起来。”
贵妃和九皇子大吃yi惊,抬头看见yi队着铠甲的人正迎面扑来。
“快跑。”
转身飞逃。
第二百七十五章 救命之恩()
跑?
yi个走路都喘的深宫女子与yi个养尊处优的单薄小少年,能快到哪里去?
九皇子与贵妃拉着手正跑着,突觉后头衣襟被拽住,身子猛顿,大惊:“救我——”
母妃,救我。s l k。t
贵妃大急,拉着九皇子的手便去拽。
“嘿嘿,这老宫女怎的不自己跑,舍不得小太监?这就是宫里才有的那啥,对食?”
贵妃又急又怒,这些肮脏的男人,以往都没资格看她yi眼的。
“这小太监倒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说话的大兵嗓子有股奇特的暗哑:“嘿嘿,老子还没尝过这yi口。”
“兄弟们排队啊,这老女人叽叽歪歪,砍了再说。”
九皇子听不懂,但贵妃听懂了,若是未来国君有这样不堪过往,被人揭出那便是致命伤。要把九皇子抢回来,可是,那明晃晃朝她脖颈挥来的大刀——
贵妃yi哆嗦,死死抓着九皇子的手yi下就放开了。
九皇子被人牢牢控在手下,看向贵妃的目光全是恐惧与渴望。
母妃,救我。
他倒是知道此时不能喊破两人的身份。
才躲过的大刀,又砍了过来,那光寒得心里结了冰。
yi咬牙,贵妃给九皇子递了个“我去找人救你”的眼神,扭过头,仓皇而逃。
九皇子的心顿时掉进了冰窟窿。
眼见贵妃跑的不见身影,抓着九皇子的yi队人彼此递个眼神。
“把这小太监先弄回去藏起来,哥几个儿,这边来,那边那大院子yi定有人住着,弄个皇子去王爷跟前领赏。”
九皇子yi个激灵,他知道这人说的是哪里——丽霞宫,里头住着五岁的十二弟。
这些人,要抓皇子。这些人,抓皇子是要送到皇兄面前送死吧?
为什么?他们这些幼弟从未奢想过什么,为什么三个哥哥就是不放过他们?
仇恨,出现在少年的眼里。
躲在暗处的韩谦很满意。
“父亲,该您出场了。”
九皇子身边只剩yi个人,很容易就能做成这救命之恩,或者,是救驾之功。
燕平侯摇头:“父亲已经老了,谦儿,你该代表侯府站在人前了。”
韩谦细忖,便点头答应:“我去救九皇子,那父亲是去救贵妃还是——”别的皇子那里?
燕平侯眼神yi厉:“女人能懂什么,垂帘就是添乱。”
不若让九皇子只全心依赖韩谦yi人。
韩谦忙道:“可还需贵妃与钟大将军斡旋。”
燕平侯笑了笑:“自然现在不能让她死,却也不能让她有把持皇帝的资格。”
说完,燕平侯便贴着墙离去,韩谦也迅速跟上九皇子。
九皇子心很冷,yi时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他的母妃竟然丢下他逃跑了。母妃那个眼神,是告诉他去找救兵吗?他年少,但不蠢,钟大将军还不知道有没有进京,整个皇宫都在搜查皇子,母妃能出宫?还是她有别的助力人手在宫里?若是有,又怎会yi个随从都不带,母子俩易装狼狈而逃?
今日,他便死定了吧。
九皇子认为自己死定了,被那个兵丁押着后脖子走都再没叫喊yi声。他的世界yi片黑暗,直到yi个同样穿着太监衣裳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九皇子蓦的睁大眼,灰蒙蒙的眸子重聚光彩。
韩谦抽出腰间软剑,直指兵丁,没看九皇子yi眼。
“大胆逆贼,敢犯天威,拿命来。”
兵丁嘎嘎怪笑,随手把九皇子往后头yi推。
九皇子狠狠撞在地上,后脑勺碰上了青石板,那个疼啊,头晕脑胀。等他缓过劲儿,捂着后脑勺站起来,才发现韩谦已经与那兵丁丁丁当当战在了yi起。
九皇子睁大眼睛张着嘴,原来燕平侯世子好俊的功夫。
韩谦会武功,京里大家族的继承人都会请教习学功夫自保。韩谦身为唯yi嫡子,燕平侯早早就给他请了教习,打几套拳耍几招剑,完全没问题。不过在卫同那般行家人眼里,花拳绣腿罢了。
但还是相当能哄人的。
至少在九皇子眼里,当他被最亲近最信赖的人抛弃孤独无靠身边全是黑暗的时候,韩谦仿若yi盏明灯照亮他的世界又恍如神兵天降打败恶人,此刻的韩谦发着光,直直撞进九皇子不经世事的心灵里。
兵丁倒下了,身上扎着剑,脑袋yi歪,死了。
韩谦飞快跑到九皇子身边,yi把扛起他,yi边跑,yi边低声解释:“我先带殿下到安全的地方。”
九皇子感动流泪,果然韩世子是来救自己的,他早认出自己了,他就是来救自己的。
却不知道,他以为死了的兵丁在两人远去后,yi骨碌爬起来,猛的拔下身前的剑,撒上药粉捂着伤口,迅速而又灵巧的消失在重重后宫中。
“这是哪里?”九皇子好奇的问,他都不知道宫里还有这处地方,藏在丛丛树林假山后,并不高大,只几间房子。
韩谦拉着他从后窗户翻进去,里头只几样家具都蒙着厚厚的尘土,他在中间隔墙上细细摸着什么。
yi边解释:“这里啊,是我父亲告诉我的。”
“燕平侯?”
“是啊。殿下许是知道我父亲与皇上幼时便相识,父亲是皇上的伴读。昨天,父亲发现皇宫守卫异常,他无法正常求见,就大胆带着我伏在宫门附近,趁乱进了来。”
“三位王爷带来的人很多,手段残忍,我们小心潜伏许久才慢慢移到内宫中来。”
“啊,”九皇子轻轻叫了声:“那燕平侯呢?”
“父亲自然要去看陛下如何了,吩咐我来殿下这里。”
九皇子狐疑:“我?”
“是啊。”韩谦转身看他,笑得很柔和真诚:“陛下与父亲私下赞扬过殿下纯孝,要父亲多留意您呢。”
韩谦深深觉得讥讽,直到最后yi刻,老皇帝也没想起嘱托任何yi个老臣来,他倒还为他做人情呢。
九皇子顿时感动不已:“父皇——”
韩谦转过身,心里吐糟,你父皇早忘你是哪个了。
“这里以前是宫人放置杂物的地方,皇上幼时,嗯,不怎么显眼,与父亲经常溜到这里来玩,无意中发现——啊,找到了——”
咯吱咯吱声音响起,韩谦按着墙角yi块青砖,yi个两尺见方的洞口在墙角出现。
“这里头有个密室,后来皇上下令这里不准进人,就闲置下来。也是来这路上,父亲告诉我的,以防万yi。没想到,真用的上。殿下,来,随我下去。”
九皇子望着黑漆漆的洞口,问向韩谦:“我们,能出去了吗?”
韩谦沉重摇头:“现在,不可能。三位王爷的人把守了各道宫门,殿下先躲躲,等宫乱平息再出来吧。”
说完,自己先走下去,九皇子咬牙跟了下去。
第二百七十六章 都该死()
只余yi人通过的台阶往下,复又拐了几次,约走出几十米,果然是间小小密室,里头有yi张石床,yi石桌yi石椅。墙壁地上头上都是石头砌的,难得的是,竟有许多小孔在头上,明亮的天光能投射进来。
地上,石制家具上,yi层厚厚的灰,显见许些年没人进来过。
九皇子不由自主松了口气,看着韩谦的目光多了分信任。
他找了许久的机关,屋里密室里又是破败无人进过的模样,那他说的话应当是真的吧。
韩谦心里yi嘲,果真皇家都是多疑的性子,从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这样yi想,以前的自己真是愚蠢啊。
“殿下,您先在此休息,我还要去找父亲。”
“我——”九皇子涨红了脸:“你走了,我怎么办?”
岂不是要饿死渴死?
韩谦听出他未说之意,心里更觉讽刺。
“我去与殿下找些吃喝来,再去找找贵妃娘娘。”
九皇子点头,不知他是为了吃喝还是为着贵妃。
“那你要快些回来。”
“好。yi个时辰内yi定回来。”
韩谦说完就原路返回,他可没那个心思给这位九皇子擦床擦凳。
九皇子站在布满灰尘的石室里无所适从,半天,才嫌恶挪动着脚,挑了块看着没那么多灰的地方靠墙坐了,上头小孔穿过的天光正落在他的脚上腿上,让他觉得前方仍有希望。
韩谦,应当靠得住吧。
韩谦出来后,有自己人等在那里,很快寻到燕平侯。前头不远处花丛里传出诡异的声音,韩谦恍若未闻。
“安置好了。”
燕平侯点头,往花丛里望了眼,满是不屑与嘲讽,还以为她是什么贞洁烈妇呢。
“这里也差不多了。”
“那父亲,皇上那里——”
燕平侯叹了声:“看机会吧。”
乾清宫被围得那么严,他也没法子去救旧主。
贵妃被人寻到带到乾清宫时,身上衣裳是破碎的,带着浓重的生腥味,经过人事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