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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与黄善交谈,精明的杜仪娘已经套出黄善是与男子一般读了很多年书的。
杏子神来一句:“读书误人。”
桃子推了她把:“不是这样说的,读书利了自己,就是好事。要是读书利了别人损了自己…”同情看向黄善:“脑子坏掉了哦。”
黄善:“。。。但婆婆——”
“老虔婆。”杜仪娘立即接口:“十个手指头有长短,人心都是偏的。你都不偏自己,人家干嘛偏你。人家有几个儿子?没这个还有那个。你有几个男人?改嫁都那么容易呢?”
黄善身子晃了晃,怎么就说到了改嫁上?
“那我该——”
“该硬气起来呀。”
“可是她们是长——”
“你不是有男人吗?再是长,也不能当男人的家吧,让你男人给你出头啊,不然要他干什么?趁早换了,换个疼媳妇的。”
黄善要哭:“我夫君对我很好…”
“对你好怎么还让你受气?还不是他没本事?没本事的男人要他干什么?换一个,你喜欢啥样的?嫂子给你寻摸啊。”
“我,我没想——”
“趁着年轻赶紧换,不然以后更难找。”
“我——”
“包在嫂子身上,你看咱院子里的汉子们怎样?随你挑。”
黄善彻底的懵了,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在听杜仪娘和桃子杏子巴拉巴拉巴拉,偶尔向渁竞天投以眼神求救。
渁竞天总是很真诚的对她道:“多听老人言,嫂子是真心喜欢你,为你好。”
然后又是一轮轰炸。
渁竞天抱过黄善小儿子,两岁多的韦参,仔细端详,这孩子挺聪明,专挑着父母的长处长,又爱笑,还有一只小酒窝,是个标准的小暖男。
软软唤一声姨姨,渁竞天的心都软化了,抱着就不想放。这孩子也乖,靠在渁竞天怀里悄悄的笑。
渁竞天又觉得他性子太软,千万不能随了黄善,认真考虑,不然交给汉子们去操练操练?
渁朝儿和黎小泽都很喜欢他,渁竞天不过抱了一会儿,两人就不乐意了,争抢着要自己抱。
渁竞天便道:“带着弟弟跟叔叔们去玩吧。”
小男孩就该多跟汉子们在一起。
谁知,韦参一听,立即自己滑溜下来,很是期盼的征询她意见:“姨姨,要玩刀。”
渁竞天一点头,不错啊,没养成小娘子。
“刀好玩啊,姨姨这里刀有的是。”渁竞天飞快睃了黄善一眼,见她仍旧两眼蒙圈,呆呆对着杜仪娘,低了嗓子道:“用刀砍人可爽了,一刀一串花,一刀一串花。参儿去跟叔叔们学啊。”
韦参茫然,呆呆啊了声。
渁竞天坏笑,一抬身子就见俩大的正鄙夷看着自己,不由摸摸鼻子:“去去,带弟弟去玩,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汉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 没法生了()
♂
仨孩子往后头走,渁竞天吁了口气,一扭头,吓了一跳:“童妈妈,你干嘛?”
童妈妈鬼一样猛然出现在渁竞天旁边,笑得意味深长,小声问她:“人家小男娃可爱吧?”
渁竞天点头。
“漂亮吧?”
再点头。
“喜欢吗?”
继续点头。
“那就自己生一个啊。”
渁竞天懵了:“童妈妈,你什么意思啊?”
童妈妈嘴角一勾:“世子爷小时候可比他可爱漂亮多了。”
渁竞天立即切了声,站起来走开。
童妈妈追过去,哟,这是不好意思了?有门儿。
见左右没了人,渁竞天万分鄙夷对她吐舌头:“说这话,您亏不亏心?卫同长的是不错。可爱?呵,当年我瞎了眼才第一次见面就揍他?”
还不是他猫嫌狗厌的先惹了她。
童妈妈竟无言以对,眼睁睁看她走开,半晌叹了声,嘀咕:“自小认识就这点不好,想粉饰一下都不行。好歹觉得他好看,还点儿长处。唉,都是不开窍的货。”
杜仪娘这一传教,就传到了下晌去,黄善全程懵,直到该告辞了,众人才惊觉连午饭都错过了点儿。但也没饿着,时不时的童妈妈就端些糕点汤水来。
杜仪娘意犹未尽:“不然黄家妹子住一晚?”
黄善只觉脑袋要炸开般,揉了揉:“不了,下次再来找嫂子说话。”
鬼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咦?参哥儿呢?”
渁竞天带着仨孩子过来,黄善眨眨眼,怎么换了身衣裳?
渁竞天淡笑:“玩的时候,出了些汗。”
黄善也没在意,喊来丫鬟去让车夫驾车。
她来的时候带了俩个丫鬟,杜仪娘要说的话可不好让婆家听见,丫鬟便被打发了在门房旁边小屋里好吃好喝。
要出门了,黄善才回了神,终于想起她来是干什么的了。
“渁大人,”黄善拉着渁竞天走到一边,神色有些凝重:“清海伯府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那六千多银票,是伯夫人,我婆婆,还有大嫂一起凑的,对伯府来说,是很大一笔银子——”
渁竞天莫名盯着她:“你真是来要钱的?”
黄善嗔她一眼,压低了声音:“我来是要跟你说一声,我公公…与淳王交好,渁大人在朝中要小心。”
又是淳王?
渁竞天心道,还以为暗地里得罪了便算了呢,反正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哪成想,明面上也得罪了人家的人。
“好,我记着了,多谢韦夫人提醒。”
“叫我一声黄姐姐便好。”
“沾本寨主便宜呢?”渁竞天想想叫了声:“黄夫人。”
黄善无奈:“随你吧。”
黄夫人比韦夫人听着好听多了。
韦参一手一个,依依不舍拉着渁朝儿和黎小泽:“娘,不想走。”
黄善抱起他,温声道:“以后我们再…请哥哥姐姐去外公家玩。”
再来,她是不敢了,不然非得回去和离了。韦家?她都不好意思请人去的,还是回娘家比较舒心,脸皮厚些就是了。
一行人目送黄善离去。
杜仪娘啧啧:“瞧瞧,这才是大家闺秀啊,模样好性子好,不瞧不起人,还虚心学习,说话温温柔柔的,抬个手都跟画似的。可惜了,便宜了别人家的儿子。”
渁竞天凉凉提醒她:“你家小河才十五。”
“那怎样?”细长眼睛一挑,杜仪娘哼了声:“媳妇大些才知道心疼人。”
渁竞天险些要跪:“你不是真想她做你儿媳妇吧。”
杜仪娘又哼了声,手里啪啪甩着什么。
渁竞天定睛一看,银票?
“哪里来的?”
“黄家妹子给的,不知怎么说着,就跟咱一起合伙开铺子了。”
“。。。多少?”
“五百。”
怪不得一口一个妹子,这是人家给了钱啊。
杜仪娘忽然摇头:“这大手大脚的,肯定在婆家被吃的死死的。”
“那你就劝着人家和离?”
杜仪娘身子一扭:“咱寨子里光棍这么些,也没见寨主你费费心。”
渁竞天一拍额头,指着桃子杏子:“这俩也单着呢。”
两人白了她一眼,走开了。
渁朝儿闹着问,什么时候能找弟弟去玩。黎小泽也一脸的期待。
渁竞天不由自责,俩孩子都没玩伴的,自己太疏忽了。
“等几天,咱得先给人下帖子。”
两人呼喊着拉着童妈妈的手研究帖子是什么去了。
渁竞天进了卧室,想躺会儿,不想杜仪娘跟了进来。
“嫂子,怎么了?”
“没啥,我就是见到真正的贵女了,激动的。”
“。。。其实,我当年也是的。”
杜仪娘翻了翻眼:“别跟我这里装,以前你是,现在早不是了。看人家,一说句话都脸红的,再看你。”
渁竞天那个气,她矫情一下怎么就不能配合配合?
“我怎么了,我可是发扬壮大了苍牙山。”
杜仪娘忽然就愁容满面:“你可怎么嫁的出去哟。”
“。。。”渁竞天气得扯开被子滚在床上:“我都是寨主了,我嫁什么嫁?哪个男人配的上我?我有朝儿就够了。”
杜仪娘挤上来,现在渁竞天不是睡着,不怕她拿刀砍人。
“嫂子跟你说个贴心话,你才二十呢,正是花一样的好年纪,怎么就能枯萎了。”
渁竞天一怔,是了,她还没满二十实岁呢,自从觉醒前世,她一直当自己四五十呢。前世,她离开人世的时候正是那个年岁。
二十岁,在前世正是谈恋爱的好时节。可惜,那个时候,她忙着打工学习,没开那个情窍。唔,上辈子直到死,她也没开成。
杜仪娘暧昧了声音:“女人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现在正是虎狼不如,你就不…那个的?”
只觉额头黑线滑落:“嫂子,你想大哥了啊。”
“我男人我当然想。别跟我扯开话题,嫂子也是为你着想,你年纪轻轻老憋着,会憋出病的。”
会吗?不会吧?上辈子,她也没什么病啊。恩,上辈子直到死,她还是未拆封的原包装。这辈子,只跟过韩谦,可一想到韩谦跟别的女人滚过,还不只一个,渁竞天就本能的抵触,抵触到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想碰了。
“不会,病了吃药呗。”
杜仪娘死死盯着她看,气道:“给朝儿再生个弟弟妹妹不好吗?你今个儿不是还看着人家儿子好?”
再生一个?
渁竞天苦笑:“嫂子,当年遇到那么些事,我…没法生了。”(。)
第一百二十章 请上门收债()
♂
什么?
杜仪娘吃了一惊:“这不是你说出去唬弄别人的?真不能生了?”
渁竞天点头:“真的。当年不断的泡冷水,还受了几次伤,那种情况下还能生下朝儿,她能活到如今都是苍天保佑了。我的身子…却是坏了。”
“乌婆婆也没得法子?”
“她早说过没得治了。”
杜仪娘一颗心沉到了渁水底,又是心疼又是懊恼:“当年,早该给你请个大夫的。”
渁竞天笑了笑:“有黑大头的人虎视眈眈,我们怎么可能…嫂子,我有朝儿足够,再不想嫁人的。”
杜仪娘叹了声,问她:“那个卫世子…”
“嫂子,你也瞎想,他就一孩子。”渁竞天心里莫名有些虚。
杜仪娘认真看着她,半天又是一叹,听说那卫同是人家国公府独苗苗,就指望着他传宗接代了。小伙子看着倒是不错,又是有旧时情谊的,可寨主不能生咋办?人家愿意断了香火?若是纳个妾,寨主怎么可能受那个辱?
“算了算了,不嫁就不嫁,咱抢些俊俏小相公不是一样的用嘛,用腻了还能再换,更省事又不用吃气。”
“…嫂子,你这样豪放,我大哥他知道吗?”
“哎呀呀,他呀,”杜仪娘仪态万方的坐了起来,风情万种撩了撩耳边碎发:“嫂子我被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用不着别人。”
说完,扭着丰满的屁股出去了。
渁竞天瞠目结舌,恨得直捶枕头,有这样撒狗粮的吗?让不让人活了?不是说封建社会女子含蓄羞涩的吗?
个屁!
酸的渁竞天翻了身,朝着墙闭上眼。气死我了。
杜仪娘出了屋来,面上就是一垮,咋就不能生了呢?说归说,她当然知道渁竞天不会养面首,这辈子就单着了?再是一寨之主呢,枕头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啊。
正愁着呢,又看见了童妈妈,更愁了。
有心想跟她说说吧,可有些事是大家可心知不可言说的,她主动去说,不是让寨主落了下乘吗?可要是以后再说,那卫同对寨主热乎的紧,寨主万一动了心,他再翻脸,还不是寨主难受吗?
杜仪娘进退两难,对着童妈妈叹了好几次也回屋了。
童妈妈皱了眉,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一想,去渁竞天屋门往里望,只看见裹着被子的后脑勺,仿佛是睡着了,摇摇头,看孩子去了。
却说黄善的马车晃悠悠回了黄府,正巧郭氏出门子从外头回来经过黄府跟前,看见她便喊了声。
黄善被丫鬟扶下来,还没从杜仪娘那些“大逆不道”的话里完全醒过神,听得有人唤,迷迷茫茫好一会儿才啊了声,看清正走过来的人是郭氏。
郭氏暗道,嫁人果然是第二次投胎呢,看黄善嫁的那个韦二,好赌不说,也不是能给女人撑腰的,听着黄善回来好一段日子了,那韦二也没上门来请。
不由便扶了扶发髻,还是自己夫君是情谊重的。这一想,郭氏便有种隐晦的高高在上。
黄善倒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