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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要姑娘一死才甘心。”
吕芙蓉打了个寒颤,不过是求段美满姻缘,怎么就到生死之争的境地?
抬头看了看屋里的富贵如云,吕芙蓉捏紧拳头。
“我必不让她得逞。”
已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不让她得逞,只能是金悦儿去死了。
“妈妈有什么好法子?”
肖妈妈顿了顿,道:“如今,她天天缩在心园里不出来,便是与儿子相聚,也是丫鬟送了二少爷去…”
吕芙蓉凝眉,捻了青梅放进嘴里,却不再嚼动。
过了一夜,吕芙蓉青着眼底,对肖妈妈道:“既然她不出来,那不是还有出来的吗?”
肖妈妈心里一动:“姨娘意思…”
一夜之间,吕芙蓉圆润的小脸似乎生了戾气出来:“既然她儿子明晃晃的站出来,那就——”
吕芙蓉扶着自己小腹,为了自己儿子,别人的儿子,又算什么。
肖妈妈心里叹气,当初那个单蠢的姑娘终于被染黑了。
“小孩子乱跑出个什么意外,谁也深究不出什么来。”
恶狠狠的吕芙蓉吐出狠毒的话,肖妈妈却想捂额。
“姨娘想让谁去做?”
吕芙蓉啊了声,立时变回傻白甜,傻乎乎望着肖妈妈:“院里的丫鬟…”
肖妈妈沉默,果然变黑的是心,脑子丝毫没长进啊。
“这事,芳园哪个也不能沾手。不然世子的子嗣出了意外,侯夫人能绕过谁?”
“那妈妈意思…”
“让表姑娘和她的老对手去互掐吧。”
“沈烟霞?”吕芙蓉眼睛一亮,又一黯:“可沈烟霞如今只想着即将进门的世子夫人,哪会理会金悦儿啊。”
肖妈妈笑:“不过是说几句话的事儿。还要等个合适的时机。”
说完,俯在吕芙蓉耳边轻声道了几句。
吕芙蓉大喜,又为难:“咱伸不过手去呀。”
“哪用咱动手。”肖妈妈实在不想再伺候吕芙蓉,智商不在同一水平线啊。
“这年岁的孩子便是看得再紧也会磕着碰着,咱只要等着就好。”(。)
第一百八十二章 膈应()
♂
郭氏坐在一边玫瑰椅上,端着得体的微笑,眼里明明灭灭。
金夫人坐在上首,膝头放着义女孝敬她的新衣,正展开来细瞧。
湖蓝锦缎,棕红色宽大镶边,颜色有些浓重。但宽边和下摆用银色暗线绣了玉簪花叶,宽边上的花叶细密,一串串的花骨朵仿佛从墙头探出,叶子小巧玲珑。下摆上只是肥大的夸张的几片叶,把浓重的颜色一下冲得素雅起来。
简单又大方,浓重却雅丽。
金夫人很是开心:“真是漂亮极了,这颜色搭配,绣花手法,都是老家那里的风格。”
金夫人娘家并不是淦州的,但金大人是淦州人,因此淦州也是金夫人的老家。
桃子坐在她身旁绣墩,灿然笑道:“京里花样我还未学会,义母勉强穿着。等我学会,给义母做更好的。”
金夫人笑不拢嘴:“这件就极好,这绣花,真漂亮。”
郭氏捏着茶盏的手抖了抖,为什么,偏偏是玉簪花?
金夫人最爱的便是玉簪花。婆母为人内敛含蓄,从不向人提及自己喜好。便是自己也是在一日日的服侍中,慢慢发现积累。
这个桃子,为何第一次就绣了玉簪花?
郭氏不由看向对面的渁竞天,只见她懒懒坐着,虽是客人,却一股子散漫,仿佛在自家一般。
咯噔。
郭氏眼皮子抽了抽。
这时,渁竞天抬头对她一笑,郭氏的心漏跳一拍。
这是在挑衅自己吗?
偏渁竞天又淡淡移开了视线望向了金夫人,仿佛只是不经意看到她礼貌才笑似的。
“手指头戳烂才做了衣裳来,真是够笨。不过,金夫人看她一片孝心笑纳罢了。”
桃子脸一红:“我绣技是不怎么好。”
郭氏又气,这个看着妖娆的女人也是个窝囊的,渁竞天骂她笨,她竟也不生气。
金夫人自然看得出绣技一般,但花样变化多端稀疏有致更是亮点。
“重的是心,再说这衣裳确实做得好,我极喜欢。”
金夫人摸着一片大叶,心里感动,这必然是渁竞天的主意。
桃子羞涩笑了笑:“幸好寨主帮我画了样子。”
“哦。”金夫人笑着没多说,翻过衣裳来看背后。
郭氏扯了几下帕子,极力让自己语气平和:“渁大人,怎么要画花玉簪花的?”
渁竞天淡笑开口:“玉簪花漂亮呀。郭夫人不觉得吗?”
郭氏一梗,复又笑了笑:“世上名花好花如许多,渁大人怎的偏生画了玉簪花?”
这难缠的女人。杏子坐在渁竞天旁边拧了眉。她本能觉得郭氏对渁竞天不善。秉着所有对寨主不善的人都是敌人,开了口。
“郭夫人,我家寨主花什么花还要你批准的?我家寨主就是花金簪银簪也跟你没关系吧?你叽叽歪歪问个不停是什么意思?”
杏子不怎爱说话,开口却毒。她心里只有渁竞天,对着苍牙山以外的人,若是对渁竞天好的,她能静静看着。若是对渁竞天不好,她随时准备着扑上去捅刀。
被捅了刀的郭氏脸色难看,真没教养。
渁竞天就是故意的,故意画的玉簪花。
对郭氏,她有些无奈。
对金悦儿,对沈家,甚至对韩家,她都能冷静理智的一步一步来。
但对郭氏,却是投鼠忌器。顾忌着金诚,顾忌着金徽和金斓儿。
她甚至气,为何金诚不是个滥情寡情的人?为何金徽金斓儿没被郭氏带歪?
这让她如何下手?
下不了手,膈应膈应还是可以的。
心里赌气,渁竞天望向金夫人方向,视线却落到她脑后梅瓶上,寡淡无味道:“是不是犯了金夫人什么忌讳?没事,拿回去重做便是。”
又对桃子道:“早说了,让你绣牡丹荷花什么的,京里人都喜欢这些。”
牡丹?荷花?
金夫人心里直抽抽,都这把年纪了,她还穿的出去?
桃子恼恨郭氏对渁竞天不敬。她对金家人,只对金夫人有孺慕,别人不过是沾了金夫人的光。对郭氏,本能的不喜。
冲着郭氏翻了个漂亮的白眼,让郭氏又是一堵。
忙又问金夫人:“义母不喜欢?早知道我不让寨主帮着花玉簪了。”
金夫人看了渁竞天一眼,她笃定定是这丫头的手笔,才让桃子绣了玉簪花。想来是糊弄了桃子去。
“谁说的,我可是最爱玉簪花了。”
说完,看了眼脸微微发僵的郭氏,淡淡笑道:“你嫂子正是诧异为何偏绣了我最爱的花,才问的。”
桃子愣愣大喜:“这说明咱母女就是有缘分啊。我想了许久才决定绣玉簪花呢。”
这姑娘,记着渁竞天那句“金夫人帕子上绣了玉簪花”,现在想来原来寨主是有深意。不管为了什么,她想,寨主既然说了前尘尽忘,有些话有些事便不能透到外头来。便开口自己揽下。
渁竞天一笑,这样说也好,让郭氏猜去吧。
满堂欢笑,郭氏尤为不自在,站起来找了借口出去。
金夫人望着门口皱了皱眉,怎么觉得这两人不对劲儿呢?
又说着闲话,渁竞天便道,想去隔壁府里看看黄善。
金夫人拦下她:“黄家正忙着和韦家算账呢,你现在不要去了。黄家丫头好的很,昨个儿我还去了一趟,气色很好。”
便说到了韦家的破事上来。
金夫人自顾自在沉默的幕后黑手前讲了一番原委,很是愤怒道:“那个于氏实在祸家,好好一个伯府,被她害得,老一辈疲于奔波,小一辈离德离心。”
“娶妻当娶贤啊。”金夫人如此感慨。
郭氏走的太早了些。渁竞天想。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有人就是会做戏,心肝是黑的,却偏做出一副端庄无害的模样来,迷惑了人眼去。这样的人娶进家,家门不兴啊。”渁竞天饮了口茶:“倒霉呗。”
金夫人怔了怔,总觉得渁竞天说的好像不是韦家不是于氏。那个于氏面相就是精明刁钻的,哪有端庄无害的模样?
嘴巴张了张,便想细问。
渁竞天忙道:“那个于氏落得结果如何?”
还能如何?
清海伯府是一点儿腥不肯沾着,韦大更要干净高洁的名声。被用孩子威胁的于氏心若死灰,只能顺从了伯府的说辞。
冒表哥告了官,要于氏出赔给赌坊的银子,于氏捧着清海伯府给的休书,浑浑噩噩上了堂。不用官爷审,她自己主动交代,因为嫉妒黄善,贪图她的丰厚嫁妆,自己偷偷去找冒表哥做局害韦二,如今被人揭发,她甘心受罚,与伯府绝无干系,且已自休,与他人无干。
然后,喊了句“罪有应得,无颜活在世上”一头撞死在了公堂上。
于氏,死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人心难测()
♂
金夫人摇着头:“那府里也忒绝情,事情一出,什么都未做,就把于氏推了出来。虽然是于氏做的不对,不管是不是她一人做的,可女人嫁了人活着就不是为了自己了,为夫君为孩子,她公堂上那样说,可听的人又不傻。唉,清海伯府,真是…无情了些。”
若是伯府担个教养约束不全的责任,再交出于氏,该国法处置的国法处置,该家法处置的家法处置,也比现在这副急慌慌要撇清的无情模样得人心些。
渁竞天道:“无情人行无情事,假惺惺做表面文章不是再害了别的无知少女嫁进那个狼窝嘛。”
金夫人一怔,觉得渁竞天说的也对。那样的人家就该露了真面目,免得祸祸好姑娘。
“唉,善儿那丫头…破财消灾了,那韦二其实还是不错的。看黄家怎么闹吧,没人捣乱,小两口也能安生过日子了。”
渁竞天就问:“黄家怎么闹的呢?想让韦家怎么做?”
金夫人看着她笑,心道,就知道你关心,自己可随时都打听着呢。
“分家。要让韦二一房单独分出来。又说是韦家人害的善儿没了嫁妆,要伯府多给钱财土地。且要韦家立下字据,日后谁也不得干涉人家小家里的事儿。”
杜仪娘笑出来:“怎的,这是要划清界限了?韦家怎么可能答应。”
桃子也道:“韦大臭了名声,韦二受了委屈,这时候分出来,他家名声不是更臭了?”
金夫人叹道:“由不得韦家了,清海伯应付御史都应付不来。”
若不想失去黄家的姻亲助力,清海伯就不能违了黄大学士的意。
这个家分定了。
不过是再找个好看些的理由。
“那个于氏的表哥,设计害人,被投了大牢。”
冒表哥主动认罪,倒是保住一条命。
这事闹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又要上公堂,毕竟不是欠他们的,赌坊怎么敢再要那十万两。清海伯府那里是不敢,对冒表哥家却没那顾忌。家里东西全被抢光了去,人是不敢抢了。
冒娘子冷眼瞧着并不反抗,带着一儿一女转身搬到城西贫民区,正是一刀堂的势力范围内。不哭不闹,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渁竞天几人私下里佩服,这女人是个立得起的,被个渣男耽误了。
杜仪娘又想把人拐到苍牙山去,被渁竞天拦着了,尽管冒表哥渣,可人家媳妇对他死心塌地啊。你去让人家和离改嫁,不得被呸出来。
杜仪娘便感慨,好姑娘都被猪拱了,淦州外也有这么好的女子。
这些,却是众人不能对金夫人提及的,陪她感慨一番韦家便罢。
送走渁竞天等人,金夫人小憩躺下,郭氏回到自己院子,再维持不住端庄的面皮,伸手将大丫鬟递上的茶盏拂在地上,茶水碎片溅了一地。
奶娘眼皮一跳,迅速将人撵得远远。
郭氏胸脯起伏:“她就是那个短命鬼!她就是!”
奶娘硬扶着她坐下:“皇上说了,她不是。”
郭氏手指勒着脑袋,听不进奶娘的话。
“她就是诚心与我作对的,成心的!”
奶娘却不觉得,细细说给她听:“渁竞天是水匪,没有教养,乖戾嚣张。太太也是,那般说话我听着也有些质问的意思。听说,那渁竞天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在宫里都打过人呢。”
“那为什么,偏偏是玉簪花?”
“这有什么?夫人看重那桃子,下人逢迎漏个一句两句的,各家不都是这样吗?太太莫要多想。”
多想?她多想了吗?
金诚还未回来,儿子搬到了外院,女儿也多在婆母跟前。郭氏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