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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啥都没学到啥也不会跟个傻子似的就知道心里装着一个人?
深秋时节,秋风渐冷,窗外的枣树枝噼里啪啦的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像是儿时放小鞭炮的声音。那一年,她八岁,他十岁,他摘了一捧半红半绿的小枣儿,怯怯的塞进她的手里对他说:“你真好看,等我长大了,我娶你。”他不曾食言,娶了她,他却没有好好珍惜她。是不是她也有错处?
也不知道这前镇长为什么要移栽颗大枣树栽在院子里,正好挡了窗户的光不说,一有风吹草动屋子里就充斥着枣树枝划窗户的声音,尖锐又刺耳。不知道新房东会不会答允把这树砍了去。
徐铭还没回来,武夫人一个人想着乱七八糟的心事。最近她总是想起武大来找她道歉时的眼神,那里面的怯懦让她心疼。是的,让她心疼。她一直忙,都没时间静下心来思考自己心里的情绪该怎么表达。现在,就在这一个人冷清的夜里,她才明白,那是心疼。
她们总是爱过的,难道他的背叛就能抹杀曾经他对她所有的好?他现在落魄如此还愿意把房子和地产留给自己,而自己还在对他的鄙视和抱怨里植根深种,是不是有些残忍?或许,她真的该原谅他,能帮助他拉他一把也未尝不可。他本不该过那样落魄的生活,他是个好人,值得生活更好的对待。
武夫人今夜所有对武大的念想,并不是空穴来风。早上,她接了吉福打来的电话,哭的撕心裂肺的要求武夫人想办法救救武大。他喝醉酒把人打了被关进了局子里,虽然只是小事,关几天就放出来,却会成为跟着他一辈子的污点儿。
“夫人啊,我知道你恨我,你怪武大,可是,他也不容易啊,他不过是想要个孩子,他有什么错?如果要是硬要说他有错的话,这些年他为你做的,也该赎了罪了。你不知道,他一颗心除了你就是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这样自暴自弃的折腾自己,还不都是因为觉得对不起你?本来,他不让我管,让我离他远一点儿,可是,我要是也不管他,他真的就毁了啊。”
武夫人听着吉福的话,觉得根本没有道理可讲。怎么,他爱我就要折磨自己,不让自己过好日子?难道他不好过我就能好过些还是咋的?她真是不理解,武大,还有武多,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有他们两个身边的女人,也实在是好笑。为什么都觉得他们自暴自弃对自己不负责就是她武夫人的原因?她不过尊重自己的心过自己的日子,她自己的事自己还忙不过来,哪管得了别人到底要怎么过?
“那是你们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武夫人说完便痛快的挂断电话继续忙了。怎么都觉得她跟了徐铭就有通天的本事了?事事来找她?她就是真想帮他,她也帮不了。她只是个小商人,又不是孙悟空。
白天有事忙着,她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的。可这夜里静下来细想,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虽然他们的生活好坏不关自己的事,可是那武大说起来的确是帮过自己。
其实他根本没有必要大老远的跑回来在大喇叭里吆喝他自己的那些事,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他还帮她。她是不是也该回报一下?毕竟,关系再远,还是老乡不成?他们之间又没有愁!
徐铭说今天要准备奠基仪式,明天就要开工了。问她还回不回老房子去看看,问她还有没有需要的东西要拿回来。她说要好好想想。
那房子是给了自己了,可也还有些武大的东西,她要不要告诉他一声让他回来拿走?钥匙还一直放在嫂子玲子那里,他也一直没回去过。徐铭也说,应该给武大知会一声,这房子以后修葺整改,不知道会改成什么样子,出于尊重,他愿意参考武大的意见,保留他想保留的东西。
“还没睡?”是徐铭的声音。
她只顾着想心事,竟然连徐铭开门的声音都没听见。
“嗯,不困,累了吧,我给你端洗脚水去。”武夫人每天不管徐铭回来多晚都坚持要徐铭泡脚。
“不用,不早了,你休息,我自己泡吧。”徐铭笑着摸了把武夫人的额头,试了试体温,她看上去脸色不好,似乎像是病了的样子。“不舒服么?”他关切的问道。
“没有。”武夫人起身给徐铭准备好洗脚水,又靠着他坐下,钻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就算是不说话,这样在他怀里抱着他,她就觉得温暖又踏实。
“有心事?”徐铭。
“嗯。”武夫人应道。
“不想说?”徐铭追问。
“嗯。”武夫人蔫蔫的回答着。
徐铭紧紧的的抱了她,开口道:“我倒是也有件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嗯,你说。”
“今天,我去了趟山城。”
“怪不得回来这么晚,怎么工地还有事没办好?”
“不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是私人的事。”
“周晓又找你了?真讨厌。”
“不是,不是周晓,是招娣。”
武夫人听完这话有些慌神,她总是忘记谁是招娣。徐铭看着有些诧异的武夫人,继续解释道。
“今天我接到招娣的电话,说武大被关了,让我想办法帮忙。正好我公司的律师赶来处理一些工程上的事,我就顺便带他过去问了问。没什么大事,打架斗殴而已,交了些保证金,人放出来了。”
武夫人听徐铭絮絮说着,眼泪就有些止不住了,圈着徐铭的手臂紧了紧,哭诉道:“为什么要管他,不关我们的事,由他去吧。”
“你知道的,我为什么要管,你心里清楚。”徐铭挽起武夫人耳边滑落的几丝秀发,轻笑着说。
她当然知道徐铭为什么要管武大,还不是因为她。因为他不想让她太纠结于管不管,让她不必为难自己的心。在她纠结于要不要管的时候,徐铭早已明白她的心。即使她要管,还是得徐铭出面处理,她根本管不了。
“其实,爱情有时候不在了,大家还可以是朋友。”
“嗯。”武夫人轻声应道。
虽然那声音极低,或者武夫人根本没说,徐铭还是听到了。他听到了,她放下过去,心里慢慢绽放成一朵儿向阳花儿的声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九章 打开尘封的门()
次日,武夫人和徐铭一起,准备回老房子看看。徐铭一路上不怎么说话,只问了武夫人一句:“如果我想要这房子,建成后你会不会和我一起回来住?”
武夫人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觉得这问题当下真的回答不了。难道徐铭一点儿都不介意自己曾经和另一个男人在那里生活过?虽然重新修缮之后或许面目全非,但当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时候难道他不会想到她和武大的过去?他们曾经在那里相濡以沫,相互痴缠。连她自己想到都不免烦躁,他就能如此的安然处之?
路还是那条路,一如既往的,车开到一半便无法前行,他们只好下车步行。徐铭紧紧牵了武夫人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上次回来找村长开证明,走的也是一样的路,武夫人却没有觉得如此的紧张过。那时候她铁了心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并没把那老房子放在心上。连看一眼都懒得看便饶了过去。
可这次,她觉得每一步都如山重。不知道门前的石榴树今年挂没挂石榴?旁边的石凳灰尘厚不厚?打开那厚重的门她将面对什么?三年了,三年没人打理,那屋子会不会早已不成样子?
徐铭只管紧紧的握了她的手,向一路上开始忙着修路的人们点头示意着。虽然大部分都是熟识的乡亲,武夫人却一个人也没认出。她的眼睛和心,全不在这里。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曾和武大在一起,不曾有这些过去,你会不会更爱我,我们会不会更幸福?”武夫人抽出徐铭紧攥着的手,手心里全是汗珠儿。她轻轻的在自己米色的风衣上蹭了蹭,掩饰自己的焦虑。
“你就是你,我既然爱你,就爱全部的你。”徐铭抓过武夫人的手,继续牵着她。
为什么,明明连武大自己都可以原谅,可对这房子却如此的耿耿于怀?越靠近,心里就越郁闷。仿佛小时候千辛万苦爬到树上摘了最爱吃的野果子,却因为没有抓牢全撒到了树下,被人抢了的那种无奈和郁闷。
好像不一会儿的功夫,武夫人就被徐铭牵着来到了房门前的土坡下,从这里抬头,可以看见门口不远处的水井护栏和石榴树。树上并没有石榴,树叶也早已落了大半,一副萧条的样子。
“这石榴树和石凳还有这口井都回留下来,周围这些土坡路会全铺成石头路,你有什么意见么?”徐铭轻笑着问道。
“嗯,你喜欢就好。”
“这土坡会修建石阶,面积也会扩大。还有这口井”
“徐铭,我想我还是不看了,我先回去吧,我没带钥匙。”武夫人有些紧张的打断徐铭说。
“不用,嫂子早就把钥匙交给我了,看看吧,都到门口了。”
武夫人看了一眼灰黑色破败的大门和门上已经锈迹斑斑的门闩,不知道那把看起来锈成一陀的锁还能不能打开。
“来,钥匙给你。”徐铭从风衣兜里掏出钥匙递给武夫人,上面还系着那条红色的丝线。那还是武夫人和武大结婚时候,武夫人从两个人佩戴的胸花上剪下来的。武夫人打了个同心结,挂在钥匙上。
刚结婚的时候,钥匙她和武大一人一把,都系了相同的丝线,不过后来武大出门打工后不小心弄丢了自己的那一把。那时候武大抱怨自己粗心,武夫人还开导武大说:“啥大不了的,咱俩就用一把钥匙,反正我永远都在家里等着你。”
武夫人拿着那沉淀甸的钥匙,走到门前。“啪”的一声,那锁头竟然毫不费力的打开了。或许是以前武夫人把它照顾的很好的缘故吧?那时候,她每个星期都会仔细的打磨下铅笔的碎铅小心的灌进锁头里。临离开之前,她还在锁头上系了两层塑料袋,以防风吹雨淋的腐蚀了那锁头。
那时候她还以为不过过个年,最多个把月,她就回来了。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肚子里有武大的孩子。只是没想到,这一离开,竟已有三年之久。
随着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房门上久积的尘土和木屑飘落下来,差点眯了武夫人的眼睛。尽管有徐铭在一旁小心的用手护着,还是有些碎屑飘进了她的眼睛里。眼睛瞬间便红了。
徐铭细心的拍了拍落在武夫人肩上的碎屑,帮她把风衣的扣子理了理。紧紧的搂了她的肩膀,笑道:“开门红。”
武夫人被徐铭这一语双关逗笑了,笑得有些止不住泪。院子里的围墙还是老样子,武大被塑料布盖着的绛红色摩托车还在屋檐下放着。只是红砖地上因为长久无人管理的缘故长满了杂草,这草经过了三年的四季轮回,早已经很成规模。一片片的扑倒在砖地上,早已看不见那红砖本来的样子。
“这院子会加宽,石墙推到重新垒砌,会比现在的还矮些。地面也会铺成石板路,不过不是全部,只铺一部分,剩下的大部分会把红砖挖掉,移栽一些耐寒耐旱的植物。你有什么好的推荐么?”徐铭笑问。一路,他总是这样轻轻的笑着。
“种些命贱好养活的就好。”武夫人说。
“嗯,这屋子会保留,不过屋顶会做成茅草屋顶。内里的格局也会改改。这东西耳房就不留了。我们进去看看吧,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留下的老家具。我本意上是把这些全换新的。做旧的那种,统一样式的。”
可不是,这屋子里的家具款式很乱,有公公婆婆留下的八仙桌长条几,还有武夫人和武大从镇上家具店搬回来的玻璃茶几和灰色沙发。
进屋的房门只用一根细长的铁棍别着,并没有上锁。武夫人一直不锁屋门的,因为她一直觉得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知根知底,就算来贼,也不会偷她家。她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偷得。
屋门被推开,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呛得武夫人有些睁不开眼睛。等她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睁开眼睛,一片片回忆的画面扑面而来。
武大在结婚当夜喝的酩酊大醉,死死的抱着她的不肯松手;王妈妈第一次来家里,嫌弃屋子里的地面太滑要武大想办法磨成水泥的;武大每次去帮村子里人记账回来总是会揣回一把瓜子儿和喜糖,放在进门的方桌上的果盘里;每年冬天武大都喜欢在炉子后面烤上两块地瓜,大的给她小的给他;夏天的时候房顶偶尔漏雨,武夫人便和武大一人一只水桶放在屋子里接雨水。
现在,由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