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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昨天你们不在,他们以为我还在昏迷,所以说了一些话,我都听到了。”
我感觉到他们的动作渐渐满了下来,可是上面的衣服也只有一件孤零零的背心挂在身上了。
“你们想想,这会不会是他们设的局?高个子为什么不让你们其中一个人去,偏偏让自己兄弟跟过去?
又为什么后来自己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这样一来,就算没有拿到钱他们也可以安全脱身,而你们,就是两个替死鬼!”
“猴哥,怎么办?”白毛怒气冲冲地坐在地上,脸上都是惶恐。
“老子还是不信,今天不管怎么样我都吃定你了。”他憋着一股劲,就是不放手。
我缓缓闭上眼睛,“随你便。反正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我人在这里怎么都跑不了,你们要到手的钱可是长了脚会跑的。”
黄毛粗重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我在心里默默计时,期待着我这场赌局的结果。
他们俩气急败坏地跑出去的时候,我粲然一笑:这一次我又赌赢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这一切只是我自己在拖延时间而已。
刚刚一场心理战,我已经耗费了仅剩的精力,意识开始混沌起来。
王大利提着刀暴怒地踢开门的时候,我只是微微抬了眼。
我想的果然没错,顾易是不会出钱的。
“操你妈的,给老子滚起来。”他一刀劈在我眼前的凳子上,木质的板凳瞬间被分成两半。
我的衣服凌乱地被扔在地上,他一看火气更大了,“人尽可夫的贱人,老子死之前也要拖着你爽一把。”
我见过很多次他的脾气,打我的时候,打佳唯的时候。
可是今天他眼里的狠绝,是一种鱼死网破的不要命。我知道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顾易不给钱,老子就玩他的女人。”说着开始扯我的裤子。
我的眼泪汹涌而出:“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你杀了我吧。”
现在的情况,要不就是死,要不就是被玷污之后死。我只想干脆地死。
我拼命用两只脚的后跟发力,不停地躲避,却依旧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给老子老实点!”我被他压在地上。
“救命,救命。”顾易,你真绝情。
我没力气了,挣扎不动了,绝望地偏过头。
“嘭!”一声巨响,铁门被踹开,七八个穿着防弹衣的警察冲了进来。
王大利气急败坏地抬起头,电光火石之间就拿着身旁的刀架住了我的脖子,“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我被他拉起来扣在身体前面,瑟瑟发抖。
数把漆黑的抢筒对着他,他又拉着我堵住了自己的危险。
“放下刀,不许伤害人质。”警察在对面中气十足地喊。
“你们都退后,退后!”他带着我,慢慢推向身侧的一间房。
冰冷的刀刃贴着我的脖子,呼吸间的起伏都能让我触碰到它。
两方沉默地对峙着。
“你跑不了了,放下人质,乖乖就案!”真搞笑,原来现实生活中也有跟电视剧里一样狗血的剧情。
王大利的心砰砰直跳,我能感受到。“放了她?放了你们就把我崩了吗?我今天死都要拉个人垫背。”
“王老板,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门外响起掌声,苏岩一声参加重要活动的正装,好笑着拍手,“拉着女人算什么事,要不我跟她换换?你要挟我,我保证不反抗。”
“你当我傻吗,你以为你的身手我没见过?不然故意也不会让你来。”
是顾易的意思吗?
苏岩泄气地摸摸鼻子,“王总,你果然谨慎呢。不过你大概不知道,我也去送过你的材料。”
“你们,早想置我于死地!”身后的人情绪明显激动起来。
苏岩一步一步向前,逼得他慢慢后退。
“还有,那老婆跟人跑了你知不知道?你自以为的心腹助理,早跟你老婆暗渡成仓了,不信你去查查,你偷偷存的小金库是不是空了?”
我一直注意着他的手,在发现他剧烈颤抖的时候,我大气一口气,猛地用头顶了一下他的下巴。
因为疼痛,他的手本能松懈下来,我就势一倒,摔在了地上。
接着几声枪响,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大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来,他手里还拿着刀,睁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
一股血腥味,我一阵恶心,晕了过去。
梦里的我很不安。
我有记起了那个恐怖的夜晚。
那时还是炎热的夏天,舅舅因为生意的事出了门,好几天都没有回来,我除了去外面做兼职赚钱,回来就是做家里的家务。
那天回家的时候,家里做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他是舅妈姐姐的儿子,在家玩得无聊,就到舅妈家住几天。
我跟往常一样进门换鞋换衣服,然后开始拖地擦窗户。
他坐在客厅里嗑瓜子,故意丢的到处都是。他的眼神游离,不时盯着我看,我每次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都能发现。
舅妈没好气地使唤我出去给他买吃的喝的,吃饭的时候也是他们吃过了才让我吃剩下的。
这些都没有什么,因为我已经习惯了。
我习惯的,还有我没有房间这一件事。
家里三间房,表没一间、舅舅舅妈一间、还剩一间客房。不管有没有客人,我永远只能睡书房的地板。
晚上拿着被子往地上一铺就睡,第二天再收起来。
那天,我很累,洗了澡就睡了。
隔壁就是他的房间,不时传来打游戏时飚出来的脏话,灯光也是忽明忽暗。
我本来睡得很沉,可是半夜的时候突然醒了。身上总有怪异的感觉,刚开始以为是蚊子就没在意,可是约到后来越发现不对,身边有微微的响动。
我猛然睁开眼睛,接着窗外的灯光看见了面前的黑影,和他游离在我身上的手。
我的睡衣不知什么时候被掀起来,皮肤上贴着他的手。
“啊!”我猛然坐起来大叫,被他捂住嘴。
“小丫头,看不出来身材还不错,细皮嫩肉的还真诱人。”
我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出自一个十几岁少年之口。
“你干什么,滚!”我当时也是个乖顺的绵羊,连骂人都不会,气急败坏之下就憋出了这么个字。
他继续上下其手:“别跟我装纯洁,你们学校谁不知道你和宋成浩是一起的,爬过多少次他的床了?跟老子害羞算什么。”
“不许你侮辱他!”我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他气红了眼,准备抬手打我。
这时书房的灯开了。
“你这个小贱货在干什么?”舅妈不由分说就踢了我一脚。
他站起来,“小姨,这丫头要不得,半夜诱惑我,我不答应她,她还打了我一巴掌。”
舅妈看他红起来的脸,彻底相信他的说辞。“夏芷,你今天晚上不许睡觉,给我滚到下面站着。”
我被舅妈拿着鸡毛掸子打到楼下,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站了一夜。
那一夜的恐惧,不是被骂被打,而是被侵犯的阴影。
虽然没有发生严重的后果,但我从此以后又多了一个伤疤。
即使后来,我为了挣钱去会所。在专业人士的教导下我游刃有余无坚不摧,但只有自己知道,心里的那道坎始终都过不去。
这也是为什么,不管别人出多少钱,我都不出台不卖身的原因。我能接受陪酒揩油次豆腐,但是无法容忍身体的进一步接触。
可是遇到顾易,一切都变了。
我的脑海中一直缠绕着那一晚的恐惧,恶心的眼神、令人反感的触摸、还有死不要脸的狡诈。
“不要,不要,放过我。”我不停地呼喊,无边的黑,连救命稻草都没有一根。
“夏小姐,醒醒。”恍惚中听到有人的呼唤,我的眼角慢慢流出泪珠,缓缓睁开眼睛。
这个环境我已经熟悉了,第三次来。
周医生的医院。
“哎呀,夏小姐你终于醒了。”周医生在一边写病历,苏岩马上跑了过来。“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除去外伤,其他都还好,我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有点饿了。”
他马上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来一个保温瓶:“这里有鸡汤,张妈送过来的。”
“张妈人呢?”我坐起来环顾四周,害得老人担心真是不应该。
“她有事就回去了,要准备订婚仪式的事情。”周医生把病历放在桌上,“鸡汤不要喝多,留一半的独自吃稀饭。”说完就出了病房。
从听到前面那一句话开始,后面的一切都被我忽略了。
苏岩看着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帮我把电视打开吧,我想应该有电视直播,我想看看。”
他果真乖乖地拿着遥控器给我开了电视,还跳到了指定的频道;“三爷特意通知了电视台,老顾本来想低调一点的。”
“有什么区别呢?”我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右手,应该是昨天倒下去的时候擦伤的,“你去参加订婚仪式吧,不用管我了。”
苏岩脸上有一瞬而是的不忍:“夏小姐,我们很多时候看事情只能看到表象,其实有的时候,事实并非如此。”
“我知道了。”我淡淡地回应,“他应该忙不过来,你去帮帮他。”
“那你怎么办?我可是奉命——”
“我打电话让朋友过来。”
最终,他看了我几眼还是走了。
床头有面镜子,我拿起来对着脖子看了一会儿。昨天被挟持的时候我就感觉到皮肤被割破了,今天看看果然如此,脖子上帮着纱布,我还真成了个病号。
病号服里面是我的贴身衣物,应该是张妈来的时候带上的,想着早上的腥风血雨,叹命运无常。
佳唯来的时候是周医生带进来的,那时他的订婚仪式刚刚开始。
“小芷,你丫的没事吧,吓死我了。”佳唯脸上挂着泪就扑过来,“这么大的事也不早点通知我,我们差点就天人永隔了你知道吗?”
说完又开始打自己,“呸呸呸,看我这乌鸦嘴。”
我安慰她说自己没事,她愣是掀了我的被子前后左右扯开衣服看了一圈才放心。
“周医生,我朋友有点不正常,你别介意。”我笑着跟周医生解释。
杨佳唯这丫的抬手就给我一巴掌,“说什么呢?”
周医生笑笑没说话。
“周医生,不用去参加顾易的订婚仪式吗?”我问他。
他把手里的笔插在前襟的口袋:“今天院里忙,我跟他打过招呼了。”
这下轮到杨佳唯炸毛了。
“你,就是顾易那狼心狗肺的负心汉的朋友?”这丫头,食指直指周医生鼻梁。
我赶紧下来拉她。
“你别管我小芷。”她不让我动,继续开口,“妈的,我姐们都被绑架躺倒医院了,他还有心思订婚,去他大爷的订婚,老娘祝他明天就精尽人亡!”
“周医生,对不起,她是太担心我了才会这样。”我恨不得捂住这丫的嘴,因为再这样下去,我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被赶出医院了。
“没关系,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你安心养病。”
“有种你就把老娘的话一句不差地告诉顾易,老娘跟他拼了。”周医生出门,佳唯气得直跺脚。
“好了,佳唯,别说了。”我躺在床上。
佳唯插着腰,显然还没消气:“夏芷,你大爷的,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不让我跟你出气吗?你当初的气魄哪里去了?
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打电话,我在赶来的路上有多害怕?我都快失去我爸了,我不想再没了你这个朋友。”
“我知道。可是经过这件事,我也彻底死心了,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你刚才那样会让我更难看啊亲爱的。”
我给她顺毛。
“对不起,我只是太着急太生气了。”
那样一个温暖的午后,我们两人在病房里抱头痛哭。
顾家。
订婚仪式上。
顾易把手插在口袋里,找了一处安静的房间里抽烟,要佩戴的花饰被扔在桌上。
“怎么跑这里凑闷烟?”苏岩挨个房间找了过来。
“你不该在医院吗?”他转过身,一脸凝重。
苏岩摊手,“被赶回来了,让我替你分忧解难。”
顾易放到嘴边的烟生生停住,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外面是热热闹闹的宾客道贺声,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每个人脸上的笑容看起来都比他这个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