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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不说这绳丑么,”
“……你记性能不这么好么,那不都猴年马月的事儿了,”
“靳思危,”
“又想起什么旧账了?”
“我喜欢你,”
“我知道,”
咱俩的爱得小火慢炖,历久弥新。
——正文完——
番外一邱妖精的纯情&艳情史上
靳思危那混蛋说我是娘炮对吧,他的话谁信谁就一蠢蛋。我这叫魅力,由内而外散发无法阻挡的魅力。
其实我小时候没这么招人爱,屁股后头就一小鼻涕虫跟着。他叫夏禹,我问他,是不是你妈生你时候正下雨啊?他一抹鼻涕,含糊不清的说,我妈说我长大了要剁大官,她说有个叫禹的棱就是剁大官的。
我记得当时二话不说一把撕开他的嘴,大笑,你还剁大官呢,大舌头!
结果那鼻涕虫哇的一声,哭着跑回家告他哥去了。要说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那会儿也就七八岁大,嘿,夏禹他哥一来我就吓蒙了。哪是哥啊,整个一大叔!
他哥叫夏桀,长得没弟弟白嫩,也是,夏禹也就五岁,屁大孩子,怎么能跟大叔比。他哥真恨,追着我在大院里绕了不下十圈,最后我不是让他给追到的,我自动投降,一屁股坐地上任他鱼肉。他还真不跟我客气,拎起我脖子就是几个大嘴巴子,把我扇得眼冒金星。
末了还冲我吼,你要是再欺负我弟弟,我弄死你!
那天我头一回哭了,不是因为疼,是嫉妒,深深的嫉妒。凭什么我就没这么个哥哥护着,别说哥哥,我连老爹老娘都没。
打小我就跟爷爷奶奶一块儿住,那俩生我的人婚一离,各奔东西。切,奔就奔呗,谁怕谁啊,我一人不活得好好的,谁没了谁不能活啊。
可偏偏那鼻涕虫就是不让我安生,成天在我面前晃悠,一口一个阿凡哥,阿凡哥,我说你咋不叫我阿凡提。一见他我就想虐几下,一付诸行动吧,他哥后脚就来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胖揍。
他哥揍我,我虐他,他哥再揍我,我再虐他。这么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有时候我也想,这鼻涕虫咋就那么迷恋我,咳,说迷恋一点儿不假。后来我上了小学,琢磨着那娃也该上学了吧,可等啊等,就是没动静。
有天我见他去巷子口买豆浆,提溜个脏兮兮的零钱包,一颠一颠的从我跟前跑过,身子滚圆,那时候我还给他起了个外号,狗不理,你就一狗不理包子,白胖白胖的。他当时听我这么说也不气,咧开嘴傻笑,笑着笑着鼻涕跐溜一下就出来了。
买完豆浆回来的路上,我躲巷子口一把拽住他,拖进深巷里,他把豆浆捂得死死的,瞪大眼睛生怕我抢。
我说你怎么不上学啊,八岁了吧?他松了口气,血红的小嘴一抿,摇摇头,我妈说了,不让我上学。
我说凭什么啊,这是义务教育,必须得上,你妈不让你上那是犯法的。我还显摆上了,其实这些都听老师叨叨的。
他一听犯法就急了,我妈说这是为我好,我不能上学,阿凡哥你不要告诉警察叔叔,不要抓我妈。
我哼了一声,伸手推了他一下,狗不理不经摔,豆浆哗的洒了,零钱包也开了口,硬币全掉了出来。
他撅着嘴要哭不哭的,我烦,绕过地上那堆垃圾走了。
打那以后鼻涕虫见我就绕道,跟躲瘟疫似的,我也不理他。有几次遇见他哥,那位大叔冲我咬牙切齿,我拿鼻孔对着他,怎么的,没动你弟弟还想揍我啊?
眼看还有一年毕业,毕了业我就得到县城念初中,这意味着,要想见鼻涕虫,可就不容易了。
临走前一天,我坐院子里对着月亮发春,县城的姑娘应该更漂亮吧,想着想着,鼻涕虫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阿凡哥,我哥说你要走了。他双手贴着裤缝使劲擦了几下,又从兜里掏出个大鸭蛋。这是我妈腌的咸鸭蛋,你拿去路上吃。
你咒我以后得鸭蛋呐?!我虎着脸,抢过鸭蛋,握手心里舍不得放开。
那是几岁呢,我有点忘了,反正那夜我头一次觉得鼻涕虫长得挺好看,比县城里最漂亮的姑娘都好看。
当时我没问,为什么夏禹不能上学。后来奶奶说,夏禹这孩子挺可怜的,一生下来就得了种怪病,身上哪里擦破了割破了,血止不住,只能眼看着流啊流。所以夏禹妈都不让他出去玩,男孩骨子里的调皮愣是被家里人打压下来,就怕不小心磕破了。
这事我那会儿真不知道,否则我也不会那么混蛋。
初中三年,我一到周五就兴奋,下课铃一响我都打头炮冲去车站。有时候去的晚了没座位,就是站票也得买啊,我想我奶奶的菜了,想家里的大黄狗,也许还有那么一丁点想鼻涕虫白嫩白嫩的小脸。
他每个周五的黄昏都站在沙尘满天飞的路口等我,远远的我就能看到一傻帽在那儿守着,我不要命的伸出头和手冲他挥舞,他见了就会咧开嘴,紧接着猝不及防吃进一把沙。
我说鼻涕虫你还想剁大官么?他摇摇头,说没文化剁不了大官。我说我替你剁,等我考起省里的大学,把你接去一块住,我教你识字,咱俩一块儿剁大官。他光傻笑不说话,我说你舌头是不是废了,不光大还哑巴。他笑得更灿烂,比那年夏天开的向日葵还刺眼。
后来我果然不负众望考起重点高中,这就等于一条腿已经迈进重点大学啊。我拿着录取通知书飞奔回家那天,鼻涕虫没在路口,我心里空落落的,捏着那张纸一个人在走乡间土路上。
回到家还没踏进门,谁给我来了一埋伏,一大拳头打得我鼻血当场就喷了。
夏桀跟头发疯狮子似的攥着我衣领吼,都是因为你!我弟都是因为你!
我咳嗽了几声,说因为我什么啊,我招你惹你了大叔。
原来鼻涕虫知道我考起高中,当时正巧放暑假,也不知道我几点能到家,于是一大早天没亮就跑路口蹲守去了。那儿没路灯,一辆货车估摸着也没看清路口有人,就这么冲了过去。
我一下就诈尸了,挺着两条完全没了知觉的腿僵尸似的往医院跑。结果只见鼻涕虫脑袋裹得像颗大洋葱,脸上划破几个口子,血丝还在冒。一见我他就蹦起来了,我当时哭没哭不知道,反正脸湿了,过去把他按床上,说你舌头大就算了怎么不长脑子呢,我以后又得给你治舌头又得治大脑的,我不累死了,再说我也没那么多钱给你治啊。
他笑呵呵的推开我,说我哥有钱,他在城里挣了钱,过两年就接我到国外治病去。
我不知道,当时的夏禹已经清楚自己活不长了,他说他要到国外享福,让我别等他。我说那小土路口待人归的事儿我才不干呐,转过身,我没看见他的眼泪,如果看见了,我死都不会让他走。
后来我一心一意扑学业上,高中不比初中,何况那还是重点。我回家的日子从一周一次变成一月一次,最后三月一次,半年一次。
可不管多久,那个路口,那个人,年年岁岁等在那里。我说不清那是什么感情,我也恋爱过,也喜欢过女生,可是对鼻涕虫的感情,总是特殊一些,仿佛他占据了我心底最敏感的一根弦,他带给我的快乐会放大百倍,痛苦也一样。
升高三那年,我被大考小考弄得焦头烂额,打电话说放假不回去了,家里没空调,能热出一身痱子。
有天去澡堂冲凉后回到宿舍,门口蹲着一人,提个布兜,也不知里面装的啥,浑身都是泥,倚着墙角睡着了。
同宿舍的哥们儿问我,这哪儿来的泥猴?我说不知道,眼瞅着有点儿熟,过去推推他,孩子啪的一下,倒了。
这不是鼻涕虫么,我拦腰抱起他,还真是累坏了,这么着都不醒。把他抱到床上,一身的泥弄得我刚洗的床单又该换了,我笑着替他掖好被角,心里乐开花。
直到傍晚鼻涕虫才迷迷糊糊睁开眼,我低头做题,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爬下床,从布兜里掏出两个柿子递过来,我一抬手不小心打到他胳膊,软柿子吧唧一下正好砸我卷子上。
你干嘛呢?!我做题没看见啊!这破柿子给我扔远点儿!
我承认我当时挺畜生的。后来鼻涕虫两爪子一抖一抖的给我擦卷子,我坐床上生闷气。半晌过去,那孩子还是不肯抬头看我。我脱了鞋子踢踢他腰,行了啊,大老远来就摆臭脸给我看呢?
他哇的一下就哭了,幸好当时暑假,宿舍就剩我和另外一哥们,那人不知上哪儿快活去了,除了我,没人看见鼻涕虫鬼哭狼嚎。
一男人哭屁哭!我吼他,他哭得更凶了,瞪着我叫,那上次我浪车止撞了你不也哭了!
我差点背过气去,咳咳,哪儿啊哪儿啊?那是雨懂不,路上下雨了,我淋湿的。
那你身上怎莫没湿?
……
我一扯被子,横床上挺尸,不搭理他。估计也是做题做累了,没出三分钟,我直接睡过去。可没过多久嘴上怎么软软黏黏的,一下一下贴上来,跟果冻似的。我有点享受那感觉,张开嘴想吃了那果冻,果冻没吃着,一条小蛇顺着口腔滑了进来。接着我弟弟就胀了,浑身发热,其实那会儿我还是处,恋爱谈归谈,没敢真的实践男女关系。
我发誓,我当时以为那就一春梦。就在我弟弟胀得难受时,也不知什么东西慢慢握了上去,有些凉,但很舒服。
我当时彻底禽兽了。一边啃着嘴里的果冻,一边扭着身子,这梦做的,太他妈爽了。
等我爽够,脑子也清醒大半,这果冻怎么还在嘴里呢?一睁眼,我傻了。鼻涕虫跪在床边,脑袋压我脸上,睫毛一扫一扫的扑扇着我的鼻尖。不用猜,此刻握着我弟弟的东西,肯定也是鼻涕虫的。
夏禹!我第一次叫他全名,他猛地抬起头,惊慌失措的看着我,像个犯错的孩子。手也缩了回去,可我看见上面粘满白色液体,他藏到身后,偷偷擦了几下。
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么?我问他,模样跟官老爷似的。他摇头,不敢看我。你这是流氓行为!要关监狱的!
听到这话,他慌了,耷拉着眉角看我,阿凡哥……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警察,以后别来找我了,明天我送你回去。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我承认我怕了,男人和男人,这事儿真不是当时的我能理解的。
我不回去!他忽然坚决的吐了一句。那我就报警,我咬着牙威胁。
我不怕进监狱。他说完又扑了过来,把我按床上,贴着脸要亲我。这小胳膊小腿怎么拧得过我,脚一踹,鼻涕虫飞了出去。
你神经病啊!一大男人亲我干什么!夏禹,你疯我可不想陪你疯,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走慢了别怪我不客气。
阿凡哥,我喜欢你才亲你,喜欢你才等你……
我听过很多女生对我说喜欢,我挺得瑟的。可眼前这个土不拉几一脑袋灰的公猴儿说喜欢我?我五雷轰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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