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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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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连串动作都小心翼翼的,自然也很慢,等右手终于“安放”妥当,兮君才有心思注意对面的天子。

    看着天子一脸歉意的模样,兮君却没有半点心软,盈着泪光的眼睛眨了眨,还是追问:“陛下觉得妾不能为陛下生子?”

    ——或者……是他根本不打算让她生子……

    想到这个可能,纵然殿内是暖意融融,年幼的皇后仍然觉得自己已是遍体生寒。

    ——可能吗?

    《列子。说符》中有个故事——“人有亡斧者,意其邻之子,视其行步,窃斧也;颜色,窃斧也;言语,窃斧也;动作态度,无为而不窃斧也。俄而抇其谷而得其斧,他日复见其邻人之子,动作态度,无似窃斧者。”

    兮君读过,自然明白“疑邻盗斧”的道理,可是人心皆如此,纵然她一再告诉自己不要疑神疑鬼,可是,心中一旦存这个念头,脑海中浮现的种种事迹便无不在印证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真实……可信……

    兮君默默地攥拳,却因右手的痛意而止住,眉头也拧了起来,却是再不愿看少年天子一眼,只是低着头,垂着眼,看着肌肤已经显出一片青紫之色的右手,心中一片冰寒。

    刘弗陵不知道对面这个年幼的女孩心中正在流转着多么可怕的念头,他满腹心思,却是分毫不能对人言,尤其是兮君追问的问题。

    ——他自知为何如此急切,但是,那原因岂能出口?

    沉吟良久,刘弗陵眨了眨眼,斟酌着对自己的皇后道:“颀君……人生非金石,岂能长寿考?(注1)……也许,卿觉得不过数年时间而已,转瞬即到……可是,卿何能保证……朕……朕能活多久……”

    “啊?!”兮君不由大惊失色!

    她始孩(注2)失母,稍之识,又逢外祖母辞世,对于生死……她比一般孩童明白得更早,因此,她无法不为天子的话而惊惶变色。

    “陛下!陛下是不是不适?”兮君慌乱地询问。

    ——她的记忆中,母亲、外祖母都是因病而日渐虚弱,最后……闭眼……再不醒来……

    兮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惊恐, 但是,她就是无法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虽然右手的刺痛依旧,但是,之前的恼意、寒意……却是仿佛从未有过一般,烟消云散,不留一丝痕迹。

    “没有不适!”刘弗陵也被年幼的皇后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兮君听他说得肯定,心中稍定,皱着眉将天子好好打量了一番,再想想,这位天子的确不是虚弱多病的体质——至少,她入宫以来,都没有见他生过病……

    想到这儿,兮君刚消散的恼意又重回心头——若是体弱多病,担心随时不豫,急着想要子嗣,自然是理所当然;寻常人家,为生计奔波,难免有意外之事,想要子嗣,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他是天子!莫说少府太医署汇集天下良医,便日常起居,他何时不是被一群围着?意外?何来的意外?

    ——杞人忧天!

    兮君暗暗冷笑。

    ——杞国乃夏室后裔,虽得殷商分封,却时有断绝,至周代商,又封禹之后东楼公于杞,拜为列国,待为上公,礼遇极隆,可是,杞国本身却不强,到平王东迁,周室衰微,自顾尚且不暇,杞国因为地处强国之间,自然是屡遭欺凌,都邑数迁,国运多舛……杞人时时都处于忧患之中,岂能自安?忧天……实乃忧国……

    ——当今天子……时时担忧自身安危……算什么?

    兮君既然察觉了刘弗陵所说根本就托辞,自然是更加恼怒,觉得这位少年天子根本就是在羞侮自己。

    她深深吸气,又慢慢呼出,重复数次,却还是无法平复怒火。

    尽管如此,兮君也明白,自己根本不能对这位少年天发泄怒火,只能强逼着忍耐,双手也紧紧攥了起来。因为这般动作,又用了力,右手的痛意自是更甚,绵绵不绝地刺着她的心。

    ——刘弗陵究竟当她是什么?

    想想少年天子前前后后的一系言行,兮君顿时连怒意都消散,心中只觉得失望之极。

    ——他训斥自己在前,威胁她的父祖在后,她便是不为家族,只为自己思量,也不可能容许那个八子安然生下皇子……

    ——这些他岂会不明白?

    兮君心中冷嘲——他今日前来,可是只言片语也没有提及那位八子!那个八子在他看来,恐怕本就是一个棋子!

    想到这儿,兮君陡然警醒——这位天子原来的计划……恐怕不是这样吧……

    ——他前前后后的所有动作……不都是想让上官家站到他的身后吗……

    ——既然如此……他就不该再来自己这儿,急切地希望有子嗣……

    兮君越想越觉得不对,不由就抬眼盯着少年天子出神,似乎这样就能看清楚他的想法了。

    “颀君觉得朕是杞人忧天?”刘弗陵却笑了笑,淡淡地说出她的所想。

    兮君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更没有开口,让刘弗陵有些尴尬,但是,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就当朕杞人忧天吧……不过,若是万一……朕真如之前所说……颀君如何自处?”

    刘弗陵说得很慢,声音很轻,语气温柔,兮君却不由心惊。

    她尚未想明白,就听少年天子又道:“诸臣自然乃可守官得爵,颀君可能?上官家可能?”

    注1:此句出自《古诗十九首》。

    注2:始孩,指婴儿刚会笑。《文选。潘岳<寡妇赋>》:“孤女藐焉始孩。” 李善注:“《孟子》‘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者’。赵岐曰,孩提,谓二三岁之间,始孩笑可提抱者。《礼记。内则》曰,子生三月,孩而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54、“侍医可知陛下的身体如何?”() 
烟篆袅袅,锦帷低垂,合香的味首与炭火气混在一块,让人心生燥热的感觉。

    义微被宫人领着,方进内殿便忍不住皱眉,抬眼看了一下皇后身边的傅保侍御。

    年幼的皇后端坐在独榻上,面前是纵横各十七道(注)的棋秤,对面是皇后的傅母,两人专注于黑白世界,都没有注意到有人入内,旁边的侍御也都专注于二人的对弈,没有察觉帷帘无声轻动的异样。

    倚华素来警醒,几乎是在宫人撩起帷帘的同时便看了过去,正对上义微的目光。她不禁一愣,随即移步走近中宫侍医,悄声询问。

    义微清楚皇后的身体,沉吟片刻,对倚华道:“殿内已暖,又有锦帷屏风,断不会有寒气侵入,温炉还是移到帷外。”

    倚华一边认真地倾听,一边立刻就示意旁边的宦者照办。

    温炉沉重,又燃着炭火,一番动静,立刻让众人瞩目,兮君也皱眉看了一下,却先看到站在内户下的义微。

    年幼的皇后立即展颜微笑,一边转身,一边随手将原本拿在指间的黑色棋子掷回棋箧中。

    “侍医来了。”兮君对等这位女医素来客气,今天更是和颜悦色。

    见皇后如此,众人便知今日的棋局到此为止了,傅母立即起身,同时吩咐宫人都棋秤小心抬下,千万不可弄乱上面的棋子。

    义微走到皇后的席前,参拜大礼,旁边的长御随即言:“皇后诏曰可。”

    见礼之后,兮君便请侍医坐下,随即笑道:“是侍医吩咐他们将温炉移走的?感觉舒服多了。”

    义微低着头,毕恭毕敬地道:“炭火太盛,容易燥热、窒息,于中宫无益。”说话间,她也观察着皇后的神色,见其对此并无愠色,才更加小心地进言:“如今天寒,殿室素日皆紧闭门户,臣以为,熏香一物最好不用……”

    兮君一愣,还没有说话,旁边侍立的傅母便皱眉道:“掖庭嫔御每日皆要前来问省,诸公主、夫人以及公卿之妻也时来谒见,中宫不用熏香,不合规制。”

    义微也知道熏香一物,有时更多是显示主人的身份,因此才格外小心,生怕自己的进言引来皇后的不悦,不过,话说出后,虽然皇后的傅母有所质疑,但是,她看着皇后自己倒是不甚在意,不由稍稍安心,随即便对皇后的傅母道:“嫔御定省皆在前殿,臣是指,如此处一般,中宫日常起居之室。”

    傅母觉得不妥,但是,义微随即就说:“若是担心觉得无香,也可以在殿内摆些新鲜瓜果。”

    “侍医皆是为我而言,傅母依言就是。”兮君略显不耐烦地对傅母摆手言道,傅母也只得应诺。

    今日是兮君特地将义微召来的,义微也不知道皇后是何用意,只是,一番对话下来,她并未察觉皇后有何不适,心中自然更觉得不解,便低头不语,摆出毕恭毕敬的姿态。

    兮君也没有立即说,殿内不由沉寂了片刻。左右侍御刚要开口询问,就听到皇后吩咐:“卿等退到殿外,我有话与侍医说。”

    殿内一干人等同时一怔,半晌,傅母才在众人的目光“鼓励”下,上前询问:“中宫是说殿内一人不留?”

    “自然。”兮君颌首,见傅母还要说话,顿时就沉下脸,不悦地道:“侍医乃女子,又份属中宫,不能独对吗?”

    ——的确如此……

    众人无话可说,只能行礼退下。

    义微更加奇怪,待众人退下,便皱眉细看皇后的颜色,却更加困惑:“中宫可是感觉抱恙?”

    “不是。”兮君摇头否认。

    义微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沉默,等待皇后开口说清原由。

    兮君咬了咬牙,虽然心中十分尴尬,却终究将心一横,对义微道:“侍医近前说话。”

    义微起身走到皇后的左手边,长跪等候。

    兮君凑到义微的耳边,在极细的音量询问:“侍医可能确定某人能否生子?”

    义微实在没有想到,年仅九岁的皇后会问这样的问题,怔忡了半晌才回神,却见年幼的皇后已经满脸通红,那颜色似乎随时会滴下血来。

    “……可以……”义微若有所悟,低头轻声回答。

    兮君不由吁了一口气,随即又不安地瞥了义微一眼,确定她没有注意,才稍稍放松,轻咳了两声后,艰难地女医言道:“侍医可能确定……我是否……可以……有子……”

    ——果然如此。

    义微不由撇了撇嘴,心中却也有些疑惑,于是,思忖了一会儿,她才道:“中宫尚且年幼,此事……言之过早……”

    说着,她的眼角便瞥见中宫皱起眉头,神色格外复杂——说不上是不高兴,还是不能理解。

    作为女医,义微对这类问题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见皇后如此纠结,她倒是有些不忍心,便开口劝道:“此事尚有天数之定,中宫尚未成人,此时思虑也无用,不如宽心养身,阴阳相衡,自不虞子嗣之忧。”

    兮君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昨日刘弗陵的言行似乎颇有深意,而她的身体也着实不好,自然不免惴惴,此时,一听义微要自己养身,她顿时变了颜色,惊骇之极。

    义微一直注意着皇后的神色,见她听自己说宛,便脸色大变,不由疑惑,也有些不安,暗暗将自己的话反复思忖了几遍,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只能睁着眼,一脸无辜地盯着她。

    “……侍医是说我的身体……有所不足?”兮君稍稍镇定了一些,不得不硬着头皮询问。

    义微一怔,随即便连忙摇头:“中宫的身体并无大碍。”

    兮君不太相信:“……侍医不是哄我?”

    如此稚气的言语让义微不由失笑:“臣是中宫侍医,岂敢欺哄中宫?”

    兮君稍稍安心,思索片刻,斟酌着对义微道:“那么,侍医这般说……可是因为我年幼,尚无法断言?”

    见中宫仍然纠缠这个问题,义微不由皱眉,寻思了一下,忽然想到昨日皇帝驾临椒房殿,她心中一跳,面上却不显,轻轻摇头之后,对皇后道:“中宫体虚,但是,并不无大碍。即使有所不足,宫禁之中,药食皆不乏,三五年调养之后,断不会影响子嗣。臣不认为中宫的身体于子嗣上会有不足。”

    义微没有把话说死。

    ——说到底,子嗣之事有时就是要看天数如何。比如说,先帝的身体毫无问题,废后陈氏的身体也没有问题,可是,一大堆太医用尽手段,陈氏就是无子,而卫氏不过承幸数次,就有了身孕……而今上……

    义微若有所悟,不由沉思,一不小心却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主上担心自己等不到中宫成人?”

    兮君蓦然变色,声音更是陡然就变得尖厉非常:“侍医说什么?”

    她并不明白义微话中的深意,只是直觉此言绝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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