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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霍禹的特殊身份便再次起作用了。
“阿翁,兮君怎么了?”霍禹不无担忧地回头望向椒房殿。
——竟是禁止所有人与中宫之人接触的样子。
霍禹并没有想到其它,只是顺理成章地想到了:“不会是疫吧……”
——何谓疫?民皆疾也。
——《淮南子》、《太史公书》都称“寒暑,天地之气也。若寒暑不时,****多疾役也。”
说白了就是瘟疫……
霍禹这话一出口,在场的诸人同时骇然,待回过神来,却是神情不一。
——知道实情的,如张安世,实在是深感哭笑不得;不知道实情,却多少明白局势的,是深觉霍禹的猜测毫无道理,却因害怕是真的,而又有些半信半疑;其它就是一些木讷愚钝,听大将军之子如此说,便信了七分,不禁都害怕起来。
霍光的亲卫中也有最后一类的,当即就有人进言——是不是召太医过来为大将军诊视?
——毕竟霍光之前在椒房殿也待了不少时间……
也不能怪他们如此紧张——疫不同于寻常疾病,一旦患疫,便容易使近侧之人也患上相同的病疫,难以扼止。
孝景皇帝后元元年五月,地动,上庸地动二十二日,随后,大疫起,死者之多以致于棺价骤贵。次年正月,再次地动,一日三动。十月,大旱,衡山国、河东郡、云中郡民疫……
这些距离今日,时间可能太久远了,最近的……便是先帝征和四年末到后元元年初那段时间,匈奴在处死李广利之后,境内雨雪不绝达数月,牲畜死,人民疫病,谷稼不熟……
总而言之……疫……是很可怕的。
霍光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刚要说什么,就听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中郎将所言亦不无可能……”
义微站在几步外,看着闻言怔忡的诸位将军,淡然而言:“臣暂时无法断言中宫之疾为何,故请大将军暂封椒房。”
霍光一时也呆住了,盯着义微看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
——疫……的确是个不错的理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78、“那就去蓝田!”()
“疫!中宫患疫?谁说的?消息可信吗?”
上官桀拍案而起,惊怒交加,心中却是十二万分的不相信。
上官安抹了一把汗,重重地点头:“光禄勋属下都传遍了,不止椒房殿封了,听说大将军已经赶去建章,期门军将骀荡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听到这话,上官桀反而平静了,只是皱着眉,轻声道:“骀荡宫也封了?”
“是。”上官安却是焦急难安,本来因疾奔过来寻父亲商议此事已经出了一身汗,此时更加止不住,也分不清是因为累的,还是因为紧张的。
“阿翁,兮君……”紧张之余,上官安也有些担心女儿——那毕竟他唯一的骨血了。
上官桀不等儿子说完便嗤笑一声:“担心你的爱女?”
上官安撇嘴,陪着笑道:“阿翁,兮君不也是阿翁的女孙?”
“我没这个女孙!”上官桀厉声喝斥,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漆几。
“阿翁!”上官安骇然变色,不知所措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怎么?不明白?”上官桀冷笑连连,“霍子孟刚把改姓易宗的话说出来,你那个女儿就得了疫……这么巧?”
上官安骤然变色。
“霍子孟的主意明白得很——皇帝与皇后那边,我们就不要指望了!”上官桀冷言。
上官安松了一口气,抬手拭了一上额角,如释重负地道:“那是大将军的主意……与兮君有什么干系……阿翁何必云那般诛心之辞……”
上官桀也知道自己本就是迁怒孙女,毕竟,孙女不过九岁,中宫上上又多是霍光的心腹,她一个黄口稚儿,能做什么?
尽管如此,听到儿子这般为孙女说话,上官桀仍然不高兴:“她是皇后,被人堵着寝殿还不知道个轻重吗?疫?我看是只顾她自己了!”
上官安毕竟在羽林待过,跟光禄勋属下的郎官也算熟悉,听到这会儿,却是笑了:“阿翁不知道吗?昨夜皇帝召了皇后,皇后一出骀荡宫便昏倒了……”
上官桀一惊,就听儿子继续道:“若不是这些,大将军哪儿来的理由封骀荡宫呢?”
上官桀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抬脚想活动一下,却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东西可以让他踢踏了,只能重重地跺了一下脚,沉声质问儿子:“皇后为什么会昏倒?”
“……兮君的身子素来就弱……”上官安为女儿辩解。
霍幸君为上官安生下一双儿女之前,曾经小产,身子一直就不好,连带着女儿跟幼子都是禀质柔弱,幼子上官鸿更是早殇……
上官桀淡淡地回了一句:“昨晚从霍家出来,我便让人将消息通报给少帝了。”
上官桀说得颇为漫不经心,上官安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不禁讶然:“阿翁……”
“如今……尔以为……皇后为何昏倒?”上官桀眯着眼,盯着儿子不放。
上官安没有吭声,心中却不无了悟。
上官桀不禁冷笑:“那位少帝为何急召皇后?如今却是这般局面……你的女儿……昏倒……真是不错!”
这一次,连上官安也没有办法为女儿开脱了。
上官桀越想越恼。
之所以会立刻将霍光的打算通知刘弗陵,自然是想让皇帝给霍光施压——先帝遗诏指定的辅臣,只有霍光、金日磾与他是将军,金日磾已薨,若是他再归家,兵权就彻底给霍光一个人掌握了。刘弗陵但凡有一点为帝的心思,便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上官桀从没有想过那个年少的天子会簧夜急召皇后。
——九岁的皇后能起什么作用?
……
当然,上官桀倒是有一个计划,其中会用到皇后……
——可是,那真的是最下策的计划……
——非到万不得已,他根本不打算用!
当然,如今,不管是上策还是下策……都用不上了……
霍光一手相当漂亮——不动声色,便将他能动用的最大的两个筹码给抽走了。
——绝对的釜底抽薪!
——顺便……还再次警告了一下他……
——兵权!
——大司马大将军对兵权的掌握是什么样的?
——霍光很清楚地给展示了一番。
——只要有正当合理的现由,京师诸军不会不从大将军的命令!
——哪怕是那种形同监禁天子的命令!
……
“疫……真是不错……”上官桀眯眼轻哼,却不无佩服。
——这可不会是霍光一个人能想到的。
——霍光不是医者,也没有经历过大疫……
……
“阿翁……现在怎么办?”上官安沮丧了一会儿便利索抛开那些前因后果,直奔关键问题。
上官桀一怔,随即听儿子继续道:“按大将军的意思上书?”
——归将军印与列侯印?
上官安明知故问,因此也是毫无诚意。
——交出那两块系着紫绶金印……上官家也就是彻底交出了权力。
以上官安对霍光的了解——如果这么做了,霍光的确不会再为难他们。
——失去了权力、地位……上官家的死活……也就毫无意义了……
——霍光是要名声的!
——因此,他绝对做不出痛打落水狗的事情!相反,这位大司马大将军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是不吝展现自己的仁慈的!
——没有名声比仁慈更好听……也更容易得到……
……可是……
——那样活着……对上官家……有意义吗?
上官桀的答案显而易见。
“凭什么顺他霍光的意!”上官桀愤怒地质问,瞪着儿子,仿佛将他看作了霍光一般。
“他算什么东西!一介幸臣!仆在大宛征战拼杀时,他在做什么?真当他是大司马大将军了!”上官桀忿恨不平地吼着。
——这也许就是他的心声……
——凭什么……
——霍光凭什么得到那个官位!
——大司马、大将军……
……不是旁的官职啊……
——那是所有军中将领梦中的渴望……
——那是军功……声名……地位……权势……
——那是天子所能给出最大信任!
……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
——大汉的将军位号,最显赫、最有权势的四个……
——孝武皇帝只肯给亲信近臣啊……
——大将军是给霍光,车骑将军给金日磾……他这个真正有军功的……却只得到一个左将军……
——纵然同样是将军,同样是金印紫绶,但是,位次上卿的列将军与位在丞相上的大将军……位在卿上的车骑将军……相比吗……
从那道遗诏被颁下开始,不平、不服的种子就已经被埋在心底了……
只不过,七年来,霍光不曾在上官桀的面前真正摆过大将军的架子……更未曾拿出统领天下兵事的大司马的权威,压制过谁的气焰……
——孝武皇帝罢太尉,而设大司马……
——为的是什么?不过就是太尉位在丞相之下,而卫青的地位……早在那之前数年就被他提到了群臣之上……
——大将军……骠骑将军……那是孝武皇帝最信任的臂膀……
——信之……便重之……怎么可能让他们再处于他之外的其他人之下啊……
上官桀不平、不服……因为,在他看来——霍光能得到大司马、大将军的官职……
——不过就是因为他姓霍!
——归根结底,在那个广开三边的孝武皇帝心中……大司马、大将军、骠骑将军……除卫青、霍去病二人……无人能担……
——除了卫霍……他也不想授给任何人……
——包括那个典属京师与宫廷兵卫的车骑将军……
上官桀心中非议——但凡与卫青、霍去病扯上关系的……先帝都不会愿意给旁人才对……
——霍光……
——什么谨慎?什么忠厚?什么可任大事?……都是假的!
——临终托孤,大权尽付……还不是因为他是霍去病的弟弟?
……还不是因为……他是卫青亲自调教出来的内朝近臣……
……或者……
上官桀脸色骤变。
“阿翁?”
上官安一直看着父亲,自然不会昏过他的神色变化,只是,他实在不明白,这个时候……父亲还在胡思乱想……吗?
“去见长公主!”上官桀断然言道,随即就要出门。
上官安匆忙跟上,却是想阻拦父亲。
“怎么?”上官桀挑眉,轻睨儿子,满眼都是不悦。
上官安无奈:“阿翁……八月算人……长主新得蓝田为邑……七月末就去蓝田……据说要十月大朝才归……”
人丁关系着食邑的收入,蓝田是新归于其的食邑,鄂邑长公主哪里能全部交给属吏?竟是要亲力亲为才安心……
上官桀眉角一动,神色却是缓了下来,眼中闪过沉思的光采。
上官安不敢打扰,静静地立于一旁,好半晌,才见父亲抬眼望向自己,仍是一派沉吟之色,却是道:“长主去了蓝田?”
“是。”虽然不解,但是,上官安仍然规规矩矩地回答了父亲。
“那就去蓝田!”上官桀抿唇,断然而言。
——啊?!
上官安真正糊涂了——这会儿……找那位长公主……能有什么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79、鄂邑长公主的悠闲生活()
上官安真正糊涂了——这会儿……找那位长公主……能有什么用?
上官桀也不解释,只是让人准备父子二人名刺,派人先行赶往蓝田,随后,父子俩便合乘一辆安车,疾驰直奔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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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鄂邑长公主在蓝田过得正舒心。
没有受过穷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钱的意义。
当然,并不是所有经历过贫穷的人都会最看重钱财
鄂邑长公主无疑就是那种既经历过贫穷,因而将钱财看得极重的人。
当然,长公主所谓的贫穷并不是一般人的标准——所谓贫富,都是要看人们以何为标准,参照着比较了,才能得出相应的结论。
被鄂邑长公主拿来当标准,作参照的,不是一般的穷人与富户,而是她自己的兄弟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