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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鄂邑长公主拿来当标准,作参照的,不是一般的穷人与富户,而是她自己的兄弟姊妹。
——作为皇女公主,最差也有一县作为汤沐邑,怎么可能贫穷呢?
只不过,与卫长公主、夷安公主、石邑公主相比……鄂邑长公主的汤沐邑……差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当然……还有没有算几位公主的夫家……
像卫长公主……哪怕自己没有汤沐邑,仅是她的夫婿的收入,便足以将她供养得比神仙还舒坦了——尚卫长公主的,先是平阳侯曹襄,后是乐通侯栾大。
——平阳侯是食平阳全封的……始封便是一万六千户,曹襄的封户数没有人统计过,不过,征和二年,卫长公主与共侯曹襄之子曹宗,因与中人奸,阑入宫门,赎为完城旦,失侯时,封户是二万三千户……
——乐通侯栾大不过是三千户食封……可是,这位尚主时,身佩六将军印……是被所有人视为神仙的存在……
至于其他几位公主……皇后所出的不必说,便阳石公主、夷安公主这般普通的公主,食邑都比她很多……至于婚事……
——那桩婚事是鄂邑长公主当时自己求来的……她能说什么?
——年少时,不知愁滋味,只想着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只羡慕司马相如与卓文君那般的炙烈感情……
——谁不曾年少呢?
当年少不再,韶华不再时……女人……能掌握的又剩下什么?
也许真的是伤春悲秋吧……一入秋,鄂邑长公主忽然就变得容易感慨悲伤了……丁外人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让这位长公主展颜。
知母莫若子啊……到最后,还是鄂邑长公主的儿子文信给母亲提议——去蓝田看看。
——新得的汤沐邑,又时值八月算人之际……
——蓝田是个好地方啊……
蓝田,有出美玉的山,有秦孝公置的虎候山祠,又沂水、灞水所出的蓝田谷……自古就是秦楚大道,是关中通向东南的要道咽喉。
所谓“玉之美者曰球,次美者曰蓝。”蓝田美玉本就是陆海之珍。
何谓玉?
——玉,石之美者。
《礼记玉藻》记——“古之君子必佩玉,右徵角,左宫羽,趋以采齐,行以肆夏,周还中规,折还 中矩,进则揖之,退则扬之,然后玉锵鸣也。故君子在车,则闻鸾和之声,行则 鸣佩玉,是以非辟之心,无自入也。君在不佩玉,左佩结,右设佩,居则设佩,朝则结佩,。齐则綪结佩,而爵恚7泊赜信逵瘢ㄉシ瘛E逵裼谐逖溃【游薰剩癫蝗ド恚屿队癖鹊卵伞L熳优灏子穸殓罚钆迳叫穸熳殓罚蠓蚺逅杂穸孔殓罚雷优彖び穸胱殓罚颗瀛w玟而缊组绶。孔子佩象环五寸而綦组绶。”
至秦一统**,金玉之器不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玉的地位更加重要。
而蓝田玉……更加不同一般……
——秦始皇曾用蓝田作玉玺。
秦始皇帝初以和氏璧所制的五螭相交纽玉玺为传国之玺,刻文为鸟篆字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但是,二十八年,秦始皇出巡,在舟过洞庭湘山时,因狂风怒起龙舟欲倾,而抛玺于湖中以求镇湖祀浪,传国玉玺因此丢失。之后,始皇帝即命人用白色的蓝田玉重制相同的规制的五螭相交纽的玉玺,鸟篆刻文却与前一次不同,为“受天之命,皇帝寿昌”的字样。汉代秦之后,传国玉玺即是这枚以蓝田玉所制的玉玺。
——以蓝田为鄂邑长公主的汤沐邑……
——着实是……太让人惴惴难安了……
鄂邑长公主不懂这些,丁外人也不是精于此道的人,鄂邑长公主的儿子文信却是知道这些的。
——在那些知书通史,精于经术的儒士看来,像蓝田之种地方就像泰山、五岳一般……不宜封予臣下的……
——更不要说是封给公主之类的女流了!
——儒家大义首重的就是名……
当然,无知无畏,惴惴不安,忧心忡忡的……都是知晓利害的……鄂邑长公主自然不在其列,因此,她很开心地去了蓝田。一路上开心不已,仲秋时节的白鹿原,虽然不及春夏之时美丽,但是,也尚可一观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能滋养出那般灵动美玉的地方——美人也不少。
鄂邑长公主很尽职履行着共养天子的职责,与前来的光禄大夫及掖庭的丞与相工一起,为少年天子精心挑选了不少美人——当然,也合乎法相……容易生养……
“长主真是无时无刻不挂念陛下啊……”丁外人半是赞叹半是嫉妒不悦地对鄂邑长公主言道。
对于这个颇为知情识趣的私宠,鄂邑长公主一直是十分满意的,听他如此说,自然也是一番颇情趣的调笑应答。
——既然来了蓝田,就是想让自己心情好一些。
——随心总是必须的。
丁外人在外还是知道分寸的,除了言语之外,举止并不过份,至少不会引人侧目——天家贵女养个男宠……早就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了……
带着丁外人,在灞水边慢步闲逛的鄂邑长公主看了一眼远处的灞陵,心中不由一阵激荡——陪葬灞陵的那位姑祖母才是真正的长公主啊……
“长主?”丁外人被鄂邑长公主的动作吓了一跳——房中事不言而喻,可是,在外……鄂邑长公主等闲都是不让他触身的……如今却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鄂邑长公主没有理会他的受惊之色,抬手指向远处的灞陵。
“那位窦太主能做到的……我也可以!”鄂邑长公主轻声喃语。
丁外人心中陡然一紧,喜色却是难以压抑地涌上眉梢。他极尽柔情地低声追问:“长主说什么?”
鄂邑长公主眉目含笑,瞪了他一眼,同时也放开了手。
——她毕竟不比那位姑祖母有放肆的勇气,这一时激动、情动之下的言行……可一却不可再……
丁外人也知道鄂邑长公主的性子,眉角轻挑,唇带笑意,却是不再言语了。
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帝姊长主,这般走了不一会儿,鄂邑长公主便累了,也不想走了,丁外人极有眼色地将一直跟在后面的车马召来,小意殷勤地将长公主服侍上辎车,随后便要亲自驾车,却被鄂邑长公主拉住不放。
“御者在,不需汝!”鄂邑长公主轻笑。
丁外人自然不争辩,顺着长公主的力道便上了辎车。
一干骑奴侍从见了这般情况,也都十分乖觉地将辎车重重围住,却又尽量远离辎车,一行车骑人马,便以这种相当别扭的阵势,慢慢返回鄂邑长公主在蓝田新置的宅院。
当然,为了避免意外,一干车骑人马,不仅选了最远的道路,还都做了准备,随时可以再绕远路。
不过,很显然,今日的情况不是这些骑奴侍从能左右的,一行车骑人马刚行了一刻钟,便有红衣骑者疾驰而来,随行的公主家令立刻迎了上去,眯起眼,十分不悦。
待那红衣骑又近了一些,家令倒是认出其是谁了——正是上官家平日常用的传信人。
鄂邑长公主、丁外人与上官桀、上官安关系十分亲近,见是上官家的人,鄂邑长公主的家令却是不敢随便处置了。
家令正在犹豫难决的时候,那名骑者也到了家令跟前,利落地停下马,翻身下马,一派恭谨地双手递上一只漆匣:“家主与子君请谒长公主。”
家令心里有数,匣中必是上官桀与上官安的名刺。
这般情形,却是极郑重的请谒了,家令的神色又凝重了几分。
漆匣是不能不接的,但是,接过漆匣,家令转头看向后面的辎车,离辎车较近的骑者轻轻摇头。
家令只能对那名红衣骑者道:“长主稍后便至,请尊家二位稍待。”
红衣骑会心一笑,向家令一揖,便上马离开。
上官桀与上官安比通谒的骑者来得慢,再加上对道路不熟,鄂邑长公主又是新置的宅子,寻人问路又花了一番时间,因此,虽然在鄂邑长公主之前到了她的宅子,但是,侍婢刚上了热浆,鄂邑长公主的马车便也回来了。
不过,辎车却先进了后宅,又过了好一会儿,鄂邑长公主才在侍婢的簇拥下走入上官桀他们所在的正院北堂,当然,丁外人也在随侍之列。
虽然知道上官家这两父子是不会无事跑来见自己的,但是,因为心情甚好,鄂邑长公主仍然是满面春风地招呼两位,丁外人也相当客气与两位将军见了礼。
主客安坐之后,丁外人便打算先离开了,上官桀却唤住了丁外人。
“丁君与樊福可有故交?”(未完待续。)
80、大汉只有一位景桓侯!()
“丁君与樊福可有故交?”
上官桀没头没尾地一句却让丁外人当即变了脸色。
“樊福?那是谁?”鄂邑长公主觉得这个名字挺耳熟的,“我好像听过……”
上官桀十分客气、恭谨地给长公主行了一个揖礼,眼角同时扫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上官安的脸色不比丁外人好看多少。
鄂邑长公主自然也跟着扫了一眼上官安,不禁就挑了挑眉角,心中也更认真了几分,努力思索“樊福”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听说的。
既然是上官桀说话,没有相问到自己,上官安就不好开口,鄂邑长公主正沉浸在思索的“乐趣”中,丁外人只能自己努力了。
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丁外艰涩地询问:“左将军怎么想到那人了?”说话间拼命摆出一副感慨怀念的模样。
上官桀配合着他的情绪,点头感叹:“忽然就想起来了……这都一年多了……一直事情不断,早就想问的,正好今日无事,方才见到丁君……”
言下之意——见到丁外人,上官桀就想起这事了……
丁外人的脸色愈发地难看了,原本只是有些发青,这会儿却是青白交加了。
“左将军就不要故意逗他了。”鄂邑长公主不乐意了,主动开口替丁外人解了围。——毕竟,那是她的男人,这是在她的宅院。
上官桀微微一笑:“长主是妇道女流,哪里会关心官吏的事情?——那也不是长公主应该管的……”
鄂邑长公主骤然变色,冷冷地言道:“既然是我管不着的事情,左将军便不必说了。”
上官桀岿然不动,笑了笑,对鄂邑长公主道:“其实那个樊福跟公主也有缘。”
鄂邑长公主一愣,倒是顾不得不高兴,切切实实地有了几分好奇。
“跟我有缘?”鄂邑长公主轻笑,“我可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听丁外人那个口气,这个樊福明摆着是个死人……
——跟个死人有缘……
鄂邑长公主想一想都觉得恶心。
上官桀瞥了儿子一眼,示意上官安去说。
父有命,子焉能不服其劳?
上官安有些头痛,却更不能拒绝,最后,还是对鄂邑长公主道:“其实……嗯……长主对胡建这个姓名……可有印象?”
上官安刚说到“胡建”二字,鄂邑长公主便变了脸色,上官安愣了一下,好容易才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那个疯子!”鄂邑长公主咬牙切齿。
对鄂邑长公主的评价,上官桀深以为然,点头附和:“的确是狂狷之辈。”
《论语。子路篇》载孔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猖平!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那位与霍光一样,字子孟,又同为河东人的的胡建可是将这番话彻底实践了一番。
那还是孝武皇帝时的天汉年间,胡建暂时代理军正丞一职,生活贫困,没有车马,便常步行,跟一位走卒一起起居,因此,常常慰籍那个走卒,也就得到那个走卒的拥戴。当时,监军御史为奸,穿北军垒垣建买卖交易的商铺,谋取私利,军正掌的便是军法之事,胡建职责所在,便想诛杀那个御史。
只是监军御史乃天子所派,连北军诸将校都颇为忌惮,便是他有此心,军中也无人能配合。胡建思索许久,最后与那个走卒商量:“我欲与公有所诛,吾言取之则取,斩之则斩。”两人约定妥当,到了选士马之日,监御史与护军诸校列坐坐堂皇(注1)之上,胡建带着走卒趋至堂皇下拜谒,随即直上堂皇,走卒也跟进去。
上堂之后,胡建即指着监御史道:“取彼。”走卒立即上前,将监军御史拖曳下堂皇。在场诸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胡建放声道:“斩之。”走卒二话没说,胡建的话音未落,便下手斩杀了那个御史。
护军诸校尉自然都是惊愕非常,不知所以。胡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