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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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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孟!”

    “你做什么!”

    金日磾与史恭同时厉声质问,让抱住刘病已的霍光不由苦笑:“翁叔,我难道会害他?”

    ——史恭不信他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金日磾不该如此啊!

    “也许他并不愿意”金日磾看着昏迷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我们不能替他决定”

    ——就像他,最终选择了效忠汉室,而不是血脉相连的匈奴

    ——即使这个孩子是大汉正统嫡嗣,也未必就一定想要帝位这种东西

    霍光点头,却将孩子交给随子都一同现身的壮汉:“将曾孙送到卫家。”随即才轻声对金日磾道:“忘了天子气那事吗?”

    金日磾不禁凛然,史恭也不由全身僵硬。

    ——天子气

    ——那个让中都三十六狱所系之人无辜遭戮的望气之言

    “今上年少,日后呢?”霍光淡淡地反问,目光一转,投向史恭:“史君说错了他不只是孩子他是极易让人联想到‘天子气’的太子元孙!”

    言罢,他又看向金日磾,满眼悲伤地轻笑:“天有不测风云,谁也不知生死定数几何,他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先帝留下两份遗诏,一是以捕反者马何罗等封金日磾为秺侯、上官桀为安阳侯、霍光为博6侯;二是故太子孙上属籍宗正,掖庭养视。

    前者,世人皆知,但金日磾认为新君年少,人臣不宜受封,坚辞不受,霍光与上官桀自然也不会受;后者除了封检玺书的尚书令张安世,便只有霍光、金日磾知道,三人都认为属籍宗正无可非议,掖庭养视却有不妥,因此,还是让邴吉将刘病已送去了史家。

    ——主少国疑,燕王不稳,太子遗脉还是低调些安全

    ——谁都没有料到,金日磾会骤然病倒!

    受诏辅政的四人中,桑弘羊坚持先帝旧策,上官桀心思莫测,只有金日磾全力支持霍光,若是金日磾不在

    金日磾沉默,史恭却是愈心惊,不由脱口问道:“若是这样,曾孙入掖庭后,谁保证他的安全?”从接到要史家立刻护送曾孙至宗正寺属籍,并移交掖庭养视的诏书开始,他便无时无刻不在担忧这个问题。

    霍光刚要回答,就听金日磾轻叹:“张安世迁光禄勋,张贺迁掖庭令,从我卧病,你就准备此事,是不是?”太子宾客除了逃亡的,只有张贺,因张安世上书恳请,被天子赦死,受腐刑后,供职内宫。

    霍光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道:“今上年幼,掖庭令责任重大。”

    ——张贺?

    忆起那个与太子几乎形影不离的家吏,史恭稍稍安心,却也明白,霍光是志在必得了。

    ——既然如此,方才为何将刘病已送往卫家?

    仿佛看出了史恭的疑虑,金日磾不由苦笑:“卫叔升也同意了?”

    霍光轻轻颌:“鲁地离燕国不远”

    金日磾再无异议,只是轻叹:“让他稍迟再入宫吧”纵然有张贺的照拂,宫规森严,于天真幼儿着实无益。

    “属籍之期是八月。”霍光没有在这点上坚持。

    金日磾不禁松了口气,心劲一松,他便沉沉睡去,将一切交都给霍光处理。

    先安排人将金日磾送回金家,霍光才让人带史恭去卫登家,自己去没有去。

    到了卫登家,史恭下车便有人引领他往后院去,还没有进后院,史恭便听到孩子的抽泣声,不由大惊,直入北堂,里面的情形却是出乎意料——

    刘病已满脸通红地站在内户旁,却直盯着内室,哽咽的抽泣声从内室传出,隐隐还有某种熟悉的声音。

    “病已”史恭只能唤他。

    刘病已连忙跑过去,期待地望着他:“舅公,妹妹不是故意的,你让姨不要再打她了,好不好?”

    史恭自然是一头雾水,却听一个尖利的声音从室内传来:“我呜故意呜不呜才不要你”

    稚嫩的声音显然出自更年幼的孩子,因为哭得太久,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这是什么情况

    ps:实在是抱歉易楚看书看得夜里十二点才开始码字掩面不过,真的太可乐了可爱的龙宝宝啊我简直是迫不及待想看九个龙宝宝一起闹腾了,看本文看得郁闷的筒子绝对不能错过,绝对改善心情——

    被龙王抓去当了保姆;要照顾的对象是一只龙蛋。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喷火、暴走、吐烟这九个小龙龙不是一句折腾可以了得。要教他们琴棋书画,还得防着贼人偷蛋。保姆的任务看似轻松有爱,其实艰难

    龙宝宝们的极品保姆作者:颜筱书号12433o5(喷火的囚牛,带火的睚眦星星眼下一个龙蛋什么时候出来啊)。

3、混乱() 
(掩面望天不是易楚不努力,实在是易楚迟迟找不到这章的感觉,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但是两人天真烂漫的初遇啊为什么被我写成了这样这已是修改三遍的结果了易楚已经顶好钢锅,准备迎接砖头了!)

    “笨死了!”

    “该走这里!”

    “不行不行!你不能吃我的枭棋!”

    听到内室中的声音越不像样,霍幸君忍不住皱眉,唤了一声女儿:“兮君!”

    话音方落,堂上众就见一个身着红衣的总角小儿从内室奔出,挨到霍幸君身边,一脸委屈地告状:“阿母,小哥哥骗人!”稚气细嫩的声音透着十二分的委屈,精致的细眉几乎挨到了一起,即使如此,仍能看出这是个相当秀气的女童。

    “我没有!”跟着小女孩走出内室的刘病已闻言便出声为自己辩白,小脸因为羞恼而变得通红。

    小女孩看了他一眼,见他毫不退让地瞪着自己,立刻嘟着嘴,摇着母亲的手臂,哼哼地撒娇:“他就有!他就有!他说没有玩过博棋,却把我的道都塞住了!”

    刘病已闻言便立该辩解,脸上的红晕更显:“那是你替我摆的!”

    两个小人儿的争辩让大人不禁失笑。

    霍幸君好容易才让自己的唇角没有上扬到明显的角度,硬是板起脸教训女儿:“不管是什么原因,输了就输了,不能反悔的!”

    小女孩苦着脸。好半晌才望向母亲。期期艾艾地道:“可是。他地棋子是我摆地。不能作数”

    一听这话。连霍幸君都再按捺不住笑意。卫登都是大笑出声。史恭看看刘病已低着头站在一边。便知道他是想笑不敢笑。轻咳两声。方压下笑意。问道:“你赢了什么?”

    “一个木屋。”刘病已老实地回答。

    那个木屋不仅与真实地房屋一模一样。而且。可以拆开。里面摆着各种家居器具。还有两个小陶偶。

    刘病已很喜欢。却也明白小妹妹肯定同样喜欢。咬咬牙。对还在与母亲撒娇地兮君道:“不是我赢地。我不要了。”

    他以为走出来。她地保母护在她身后。一脸担忧。

    “给!”小兮君伸手把木屋递给刘病已,语气却十分不善,让刘病已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目光在屋里的三个大人身上转了一圈,刘病已还是伸出手,不料,就在这时,小兮君再也撑不住手上的重量,手臂一颤,木屋摔到地上,立刻散架,两个色彩鲜艳的陶偶更是被摔得粉碎。

    一室寂静。

    霍幸君不禁抬手按住额角,为将要出现的状况无声叹息。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虽然离骄纵任性还有一些距离,但是,素来被家人娇宠的上官兮君一旦闹腾起来,也的确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我我”刘病已先从怔忡回神,想解释、安慰,又现无从解释,至于安慰除了这个词,他实在不知道什么是安慰

    “哇!——呜”被刘病已的声音惊醒过来,小兮君眨了两下眼睛,没有像母亲预计那样大闹,而是蹲在摔坏的木屋陶偶前放声大哭。

    “呜这是大父给我的坏人!小哥哥是坏人!呜”小兮君一边哭诉,一边伸手,想把那些碎片收拢到一起。

    “别动!会伤到的!”刘病已连忙抓住小妹妹的手,可惜,他只是记得每次自己与三个小舅舅打碎东西时,大人们会这样无奈地对他们说这句话,却完全不明更深的意思,因此,结果后果严重!

    “啊!阿母!”伴着小兮君几近凄厉的尖叫,刘病已被狠狠地推开,正好跌进史恭的怀里。

    ——想让小妹妹不要碰那些碎片的刘病已很莽撞地抓住了对方的手,没有注意到女孩手边就有一块尖锐的陶片

    让保母把女儿抱回内室,霍幸君向两位长辈告罪后便匆匆走进内室。

    不是她不想亲自抱女儿,而已有七个月身孕的她实在没办法抱起女儿,更何况还是情绪激动中的女儿。

    “阿母”

    一进内室,就见小女儿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已,泪水不住地滴落,霍幸君不由心疼,连忙过去查看女儿的手,保母在旁边小声地道:“女公子没什么事”

    “什么叫没什么事?”霍幸君立时火了,“这是手,改日伤到脸是不是还没有什么事?”

    “之前两个孩子玩闹,我没来得及说你,方才女公子乱动手时,你怎么不拦着?还不如一个六岁的孩子!”顾忌着是在卫家,霍幸君的声音不高,但是,诘责的语气没有缓半分,让保母立时脸色煞白地跪下。

    确认女儿手心的伤口不深,也没有异物,霍幸君稍稍安心,没有再训斥保母,而是接过卫家婢女呈上丝帕,在铜盆中浸湿后,细细地拭净女儿手上的血渍,见伤口已止血,便没有包扎。

    换了帕子给女儿擦了脸,霍幸君揉了揉女儿的头:“还疼?”

    亲昵地倚在母亲身上,小兮君已经不哭了,听到这个问题,一怔之后,却还是用力地点头。

    “小骗子!”霍幸君轻斥,“还说小哥哥骗人,你不骗他就好了!”

    之前,刘病已被送来卫家,她因为一时激动,稍稍忽视了一会儿女儿,谁知道便在厨下给刘病已准备的吃食中又是撒盐又是倒醋,最后,更是在一起游戏时,故意设绊,让刘病已狠狠地摔了一跤

    虽然刘病已并无大碍,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动手教训了女儿一通,直到史恭来了之后,才好容易劝住她,不过,小孩子嘛——大人还在客套寒喧,两个孩子却已经又玩到了一起。

    “才没有!”小兮君觉得母亲又开始偏心了,“兮君连外祖父给兮君的小屋都输给小哥哥了”想到那个被摔的木屋,她的眼中又凝起了一层雾汽,霍幸君连忙打岔:“没事的,阿母让外祖父再送一个给兮君!因为兮君信守承诺,我们让外祖父再给一份奖励,好不好?”

    “嗯!”听到母亲的话,小兮君立刻喜笑颜开,在母亲搂住自己的臂弯里轻蹭了两下,好一会儿才抬头,望着母亲,一副痛下决心的样子,道:“阿母,让大父给两个木屋好不好?兮君那个输给小哥哥了”

    ——很舍不得,但是,信守承诺才能得到奖励呢!

    女儿天真烂漫的神色让霍幸君一下子笑了,看了一眼悄悄蹭进来的刘病已,她轻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那么,小哥哥还是不是坏人?”

    小兮君这会儿也看到刘病已了,撅着嘴,气嘟嘟的,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小哥哥不让兮君再输,就不是坏人!”

    噗——

    天真无邪的童言让内外一干人全笑喷了。

    ps:周末两天视状态,易楚尽量加更一章以作补偿!因此泪眼汪汪地说——觉得本文还行的话,请收藏吧!如果能再投些推荐票就更好了!。

4、生离死别() 
“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始元元年秋天,三辅百姓间见面的第一句话几乎都是如此,说话时,更熟悉亲近一些的还会交换一个你知我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

    始元元年,刘弗陵继位的第二年,正式改元的第一年。

    与上古圣君一样怀胎十四月的刘弗陵,似乎也与帝尧一样,面临着天灾不断的状况。

    ——这位年幼的天子仿佛并不是那么得上天的眷佑

    后元二年——三月,甲辰,葬孝武皇帝于茂陵。夏,六月,赦天下。秋,七月,有星孛于东方。冬,匈奴入朔方,杀略吏民。

    始元元年,夏,益州夷二十四邑、三万馀人皆反。秋,七月,赦天下。

    与前一年一样,在天子赦天下之后,天降异像,这一次不是需要祝、卜之官解释的星像,而是谁都能觉察异样的大雨——瓢泼大雨从七月一直下到十月,渭水暴涨,淹没、冲毁了数座桥梁。

    ——这般异像究竟有没有特殊的含义呢?

    三辅之地,乃至关中,朝廷控制甚严,没有太多谣言敢明目张胆地流传,但是,在关东郡国,一个不知从何而起的流言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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