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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夫人,”召覃在口中喃喃自语,竟与驺尹大人不屑笑道,“我认识她。”
我含笑不语,能真切感受到他对我的一种排斥。
“只是没想到,萧夫人竟然是王后派来的人而已。”他有一种敌意,很分明。
“召覃。”那个人呵斥他,虽然声音不大,也不像是在训骂,可是语气严肃,颇有威严。“既然是王后派来的人,就更不得怠慢了。”
召覃撇过头去,一脸愤然。
“萧夫人。”那人向我微身见礼,“臣肃不知萧夫人来查,故有怠慢,还请夫人见谅。”
猜对了,他果然是臣肃。那么召覃就应该是驺尹大人的小儿子,臣肃大人的弟弟了。“不碍的,我也是因王后之托,才来打扰。未能顾及臣肃大人及驺尹大人府苑上下的心情,还望见谅。”
驺尹大人下意识看了看臣肃大人,眼神里多有警惕,而召覃明显更偏向着臣肃大人,对他自己的父亲一直怒目相视。倒是臣肃大人,对于驺尹大人的注视,视若无睹,这会儿夹在驺尹大人和召覃中间倒更像是局外人。
这一家子还真逗,我只能忍住笑意,“驺尹大人,因为死者是臣肃大人的夫人,但却是因为死在大人的府苑上,所以我不得不请两位暂且分开询问,可否,先请大人回避,待我向臣肃大人询问之后,再寻大人做询问?”
驺尹大人又瞧了瞧臣肃大人,对我应声一点头,“好吧,萧夫人等下忙完了,可吩咐这家里的家奴来找老臣就是。”
说罢,驺尹大人转身离去,独留我与臣肃大人和召覃在原地,召覃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我倒不介意召覃是否在场,“臣肃大人,能否告知于我,你最后一次见到你的夫人是什么时候?”
“昨日中午。”臣肃大人倒是想都没想,就直接答了我。“昨日是我母亲的寿辰,我忙于公务脱不开身,是我夫人说下午来奉些吃食过来,替我问候母亲。”
母亲的寿辰都因为公务而不露面,只是听说这臣肃大人和他的父亲关系不怎么好,很意外,他和他的母亲关系也这么平淡。“臣肃大人和令堂的关系如何?”
召覃忽然显得有些生气,可是还未等他发作,臣肃大人淡淡一眼看去,召覃就立马服了软。臣肃大人这才解释说,“萧夫人既然是受王后委托,那一定不会是个庸俗之辈,自然也应该查到臣肃与父母亲的关系疏远,并非驺尹大人的亲生儿子。自两年前臣肃成婚离家之后,这两年来回到这里的次数寥寥,但是对母亲,臣肃颇怀敬意,不敢懈怠。”
让人很惊讶的是,臣肃大人丝毫不掩饰他和母亲继父之间的关系,言明了他对母亲只有敬意,倒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召覃冷笑,似乎早已预料到我会被臣肃大人怼德说不出话来。
我想了一下,“那召覃公子呢?召覃公子昨日可曾见到禾姜夫人吗?”
臣肃大人也转过头去,使召覃不得不说实话,他望了臣肃大人一眼,脸上的得意退去,十分小心地回答说,“见过,不过只见了一面,我就出去了,今早得到消息回来的,我就,立刻去找大,大哥了。”
“那么,召覃公子可否回忆一下,昨日最后一次见到禾姜夫人的情景吗?”我说。“也许,能否想到一些,禾姜夫人或者说过的话,或者,禾姜夫人在这府苑中和什么人起过冲突吗?”
“萧夫人难道怀疑,是这府苑里的人害了大嫂吗?!”召覃的脾气时而暴起,但是显然,他受臣肃大人的压制,几次突起的怒火都黯淡下来。
“当然。”一句当然,引来臣肃大人的侧目,我才向他们说明。“这是驺尹大人的府苑,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证实过,禾姜夫人是在炊房之中被发现遇害的,从大门到炊房,要经过三道守卫,从后门到炊房也需要经过两道守卫,而且后门通常很早就锁了,这府苑之中的戒备也十分严谨,外面的凶手闯入府苑中作案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那么禾姜夫人既然是在府苑中遇害,不能排除,是府苑中的人将她杀害的,所以我必须调查一下。否则真凶如果还潜伏在府苑中的话,会对其他人的安危造成威胁。请臣肃大人和召覃公子理解。”
召覃看着臣肃大人,没有说话。
臣肃大人慎重犹豫了一下,才向我问道,“萧夫人,我夫人的遇害,和之前发生在朝歌城里的几起凶案,是否有所联系?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吗?”
臣肃大人的反应,倒是说明了他对于这件事的在意。
我长吁一口气,“臣肃大人,经过初步检验,禾姜夫人死在这驺尹大人的府苑上,被害时间判断为昨夜子时,她是在炊房里遇害,当时炊房附近是没有人值夜的,因为,我认为凶手可能是对这府苑上十分了解的一个人。与之前四起发生在朝歌城中的凶案做比较,禾姜夫人与那四个死者相同的是,都是被凶手咬断脖颈致死……”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臣肃大人很痛苦似的闭上了双眼,不得已停顿了一下,才又说,“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前四起凶案,从第一起鹞珠之死开始,凶手留在死者身上的明显伤痕逐步加剧,甚至到了第四起凶案,凶手将第四个被害者全部撕碎。可是禾姜夫人身上,似乎没有受到其他伤害的表现,除了,除了她的左手被割断,丢弃在府苑外后巷的井中……”
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bug,让我无法理解的是,我们刚刚推断,凶手在逐渐加剧他对死者的残忍程度,为何到了第五个死者这里,他却好像突然收手了一样。
除非,除非他对禾姜夫人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但如果是这样,那么割断禾姜夫人的左手,又代表了什么样的意义呢?
臣肃大人呼出的气息变得粗重,紧皱眉头,紧闭双眼,他背在身后的双手,从肩膀的轮廓看去,大抵在袖子中攥起了拳头。他很难过,但是,却拒绝直接表现出来。
是环境吧?他拒绝在这个环境里,表现出他的难过。
因为不愿意当着驺尹大人的面,反应出他的失落吗?
“禾姜夫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她是否,和什么人结仇?”如果凶手对禾姜夫人存有特定的情感,那么就要从禾姜夫人身边的人入手调查。
“她是个很好的女人。”臣肃大人闭着眼睛,叹了口气,一边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一边慢慢睁开了眼睛。“她很好,很善良,而且很孝顺。”
“很善良?很孝顺?”听起来倒是很满意的回答,不过想想,臣肃大人和他的生母继父关系僵成这样,身为他妻子的女人却还惦记着他母亲的寿辰,特地来为他尽孝,前来奉食。
可如果不是她来奉食的话,也不会因此丧命了。
“我大嫂她确实是个很好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召覃也肯定了禾姜的为人,很笃定地说,“我大嫂十五岁与我大哥成婚,两年来恪守妇道,对我大哥很是照顾,善待我父母,凡是认识我大哥大嫂的人,无不对我大嫂赞许有加。”
禾姜十五岁与臣肃大人成婚的话,那么今年也就十七岁而已,这臣肃大人怎么看都三十多了,两人的年纪相差这么多,还能过得这么好,可见禾姜在这段婚姻之中确实用心。“不过,臣肃大人只有禾姜夫人一个妻子吗?”
第两百一十三话 臣肃大人与湘靡夫人()
臣肃大人还未回答。
召覃已经忍无可忍,“萧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召覃!”臣肃大人一声呵斥,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他压着怒火却先制止了召覃。只因召覃刚刚那一声引来颇多注意,萧珏正在验尸,听到召覃这一声之后都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向这边。
“守望,你先去告诉大人一声,我这里没事,让他不要担心。”我侧过头来立即交代守望。
守望看了看臣肃大人和召覃,稍有担心,却还是应了我的要求,转身向萧珏而去。
“萧夫人,”在守望离去的同时,臣肃大人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的身影,直到他到了萧珏的身边,臣肃大人回过神儿来说道,“你这般说话,可有何意义?”
“并没有什么具体意义,不过是算了下臣肃大人和禾姜夫人的年纪,觉着大人比禾姜夫人年长得多,那在禾姜夫人之前,大人可有其他妻妾?”在这个倡导早婚早育的年代,臣肃大人总不会是年仅三十才第一次成婚吧。
臣肃大人听完解释后,也显得没有那么在意了,“禾姜确实是我第一个夫人。”就在我诧异的同时,臣肃大人才又说道,“母亲与驺尹大人成婚的时候,我已懂事,幼年时颇多的时间是在外祖父身边度过的,后来驺尹大人将我接到了这府苑中,但是下人凑在一起,难免说些主人的闲话。难听的话听得多了,自然就不愿意多接触外人。一心想着建功立业,大把的年华消耗在了政务之上,两年前还是外祖父做主,为我和禾姜定下的婚事,这才娶了她过门。”
这样啊。他的这个解释,倒也是合情合理,因为自己是私生子而自卑,所以一直没有成婚,借此来逃避他人对自己身世的嘲讽,直到有了官职,让他人不敢小觑。“大人的言行才担得起君子之称,敢于与命运相搏,为自己争一份功绩,大人的雄心壮志实在令人佩服。”
“可是臣肃却听不出来萧夫人的羡慕,能夫人一样,有萧大人这样的夫君撑腰,才令人艳羡。”臣肃大人果然留意到了萧珏的反应。“不知萧夫人还有何想要问的吗?”
“对与臣肃大人和召覃公子,暂且没了。只不过,”我在庭院中扫了一眼,“这湘靡夫人应该不在这里吧?不知到哪里可以找到湘靡夫人呢?”
臣肃大人当下给我的感觉是立刻僵了,连带他身边的召覃都显得不知所措。
“是否,我说错了什么话吗?”我不大理解他们为何在我提到湘靡夫人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反应。
“没有。”臣肃大人出声解释,“很多年前,我娘亲便在府苑中隐居起来,不再过问任何事。即便此次禾姜在府苑中丧命,恐怕母亲也不会踏出房门一步。如果萧夫人确实需要见见母亲的话,请由臣肃带领萧夫人前往母亲的院子一探。”
湘靡夫人在这里隐居起来了?我犹豫了片刻,“也好。”
臣肃大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我避开人群,向府苑更深处走去。
召覃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我们身后。
我一边跟着走,一边觉得有些不妥,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劲,可是滕然从心底里冒出这种感受,使人越来越在意,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母亲。”正想着,臣肃大人已经引我进了一处院子,而召覃停在了院子外,没有要跟进来的意思。臣肃大人上前,候在门口,躬着身向房间里面叫了声。
可是等了半天,这房间里面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母亲,王后派来查探禾姜一案的萧夫人,想要见您一面。”臣肃大人又看了看等候在门外的我,才对着房间里面又唤了一句。
这院子真的有人住吗?
虽然打扫挺干净,可是未免太过冷清,连半点人气都没有。这府苑上的迷倒是越来越多了。
又等候了许久,房间的大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位有了些年纪,但是神态相当从容的妇人站在门内,一眼扫过我们这门外的三个人,在看到臣肃大人的时候,她的眼神很平淡,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在扫过院落门口的召覃时,她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因为目光很快就转开了,只有那一瞬的功夫,也足以令我感受到她对召覃的厌恶……然后,她的目光渐渐落在我身上,算是稳定了下来,一双幽深的瞳仁渐渐扩张,“萧夫人,老奴是湘靡夫人身边的人,湘靡夫人请萧夫人一个人进去。”
我听了她的话,侧过头看向臣肃大人。
那自称老奴的人,却连头都不转,只是稍稍偏过侧脸,冷淡地对臣肃大人说道,“夫人说了,请大人回去吧,禾姜夫人的后事还等着大人去处理呢。”
虽然是转述湘靡夫人的话,但是作为湘靡夫人身边的女奴,她对待湘靡夫人的两个公子倒真是不客气。更不可思议的是,听了她的话,臣肃大人竟然还轻轻欠身,似乎,是她行礼一样。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就往房间里走,我迟疑,但还是跟了进去,她守在门内,等我进去之后将门关了起来,而那已经快要让我好奇死了的湘靡夫人,就在房间的右侧,盘膝而坐,一动不动。
我一肚子的疑惑,谨慎地回过头看了看湘靡夫人的女奴,她却毫无生气地立在一旁,连半个字都不再多说。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