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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现在丝毫没有任何,关于我坠河之前的一丁点回忆。一切的记忆都仿佛中止在了我和月蝉逃出村子前的最后一刻……没有,什么都没有,关于之后我是如何坠入河中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甚至不确定现在自己周身所处的环境是否真实,在我当时和月蝉说完话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身体动不了,很沉,任由河水的冰冷渗入骨髓最深处,一点点使我变得更加麻木。意识开始不受控制,昏昏沉沉间,似乎这个身体已然接受了继续沉眠的宿命,放弃了抵抗和挣扎。
可我不能死,至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我该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我开始试着活动身体,从微小的动作开始划动手脚,让身子开始恢复正常反应。当然,我不敢冒失地去挣扎,不仅是因为怕吸入更多的冷水使身体更加麻木,也是担心,我坠入冰冷的河水中另有原因,如果有意杀我的人还在岸上,那我如果动作太大的话,万一引起注意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危险……
可身体却并不是很配合……
难道,是断肠草的毒发了?
糟了……突然袭来的一阵困顿之意,身体再一次开始慢慢地沉浸在冰冷中丧失了知觉,我的全部思绪,都在最后绝望地看着水面上点点星光的无能为力中,渐渐淡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只是看到身边一切尽是荒芜,脚下的黄土中夹杂着枯草和枯叶……周围目光所能看到的最远处,都不见草木生长。空气中,有一股异味……似乎是什么烧着了的味道。
可是在一无所有的梦中,却连半点星火都看不到。
即便是在梦中,我竟然还能在心里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想也觉得好笑,这超乎常人的自控能力,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可既然习惯了这种生活的方式,我或多或少都是可悲的。
从不记得在我短暂的有生之年,到过这里。
可隐约……在心底,好像又有那么一种感觉,要冲破一些东西爆发出来……是愤怒?还是,不安?
我对梦中此地的感受,竟不是完全陌生的。
等等,还有一种味道……血……我很确定那是血的味道。
生平所经历,或者不得不经历的一些案件中,我都能很敏感地感受到血的味道。因为当这味道传入鼻息中,就好像一种毒,在蔓延在侵袭,渗入我的神经之中……使我变得兴奋。
我转过身,身后很近的地方,却站着一个人……一个很高大的人……我的头顶只到他膝盖那里……我抬起头去看他,努力想要看清楚这个让我丝毫没有防备,甚至在突然发现他的时候,没有畏惧没有躲避的人究竟……我把头仰得高高的,可是刺目的太阳,却令我的双眼很难过。我只看到了一个轮廓……。一个像是披散着头发枯如稻草的轮廓……庞大,壮硕……
沈再阳透过车窗传来的那个眼神,却猛地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一阵头疼,那个眼神……再回头,眼前什么也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
耳边仍然可以听到水流的声音。
哗哗啦啦……
我站在那里。
可是眨眼的功夫,我又站在了一个更加奇怪的地方。
像是走廊……
又,又哪里说不清楚,总之就是奇怪。
走廊上空无一人,但又好像不是空无一人,我慢慢地向前走着的时候,能感觉到身边的气流发生的变化,不时加快的气流伴有一种怪异擦过,就像是和什么东西擦肩而过了一样,匆匆忙忙的。
然而我什么都看不到,唯一看到的就是这个走廊,很长的走廊,三米见宽,却看不到尽头。即使偶尔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和我擦肩而过,也都是模糊一片。
我的鼻息在此刻没办法再提供给我任何有用的线索,这里的一切都被一种刺鼻的味道充斥着。
我只能走,往前走,如同被什么牵引着一样,往前走……
鬼使神差地停在了一个门前面,在这条走廊上无数的门中,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偏偏会停在这里。
伸手,去推门。
没有丁点切实碰触到门的感受,可我却进来了……进到了门后面。我已经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这一连串找不到专业术语可以描述的感受了,回过头,那门还完好的关着,就在我身后。
带着一肚子的困惑,我想要试着在这一间独独让我在意的房间里,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这种毫无头绪的现状,已经快要让我平衡不住了。
然后,慢慢的,我好像看到了一张床,白色的……床上好像还躺着一个人……
是谁?
不行,看不清……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的问题,可眼前的一切确实有些模糊得好像打了码,有些却很清楚……我还是揉了揉眼睛,但是视觉并没有因为这个行为有所改变。
尽管冒犯,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这时候也只能凑到床边,掀开那人的被子去看,希望可以确认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手碰到被子,心里的不安愈发的猛烈,心跳得很快,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然后,一瞬间……
“霍少?!”
“霍少!霍少!!!”
霍少?是我……可是会这么喊我的人……
我重新睁开眼睛,身子骨乏得连半分力气都没有,眼前的一切都好像蒙了层白纱一样模糊不清……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等一下……”小杨的情绪起伏很大,扑在病床边,说话的声音震得我耳朵都疼,他的动作之大把病床弄得都发出快要断裂的声音了……又立马想到了什么,连忙往外跑去,“医生!!医生!霍汐醒了!……”
脸上还带着很不舒服的呼吸器……
可我的脑中却出现了两种模糊不清的记忆……
我这是,回来了?
那么,萧珏……不,还有我那会儿所有的经历,为什么明明那么真实……
那些,难道只是我在车祸后昏迷的一场梦吗?
只是一场虚无的梦境?
可我想到萧珏的时候,心里却疼得难受,思绪压得我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那种难过,并不是这呼吸机可以缓解的……
遇到萧珏,只是一场梦?
我伸手想要取下压在我脸上那令我感到不舒服的呼吸器。
耳边,却恍惚间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的命,是我给你的,可你也该回来了。”
……
距离我从那个梦境中醒来,已经三天了。而我这三天的病况好转迹象,在小杨以及所有陪伴我度过最危险时期的医护人员看来,都是一个奇迹。
据小杨所说,我是在出了车祸之后,被一个人送到医院来的。当时我浑身是血,已经重度昏迷了。
我有问过他送我来的人,而小杨也解释不清,他说他并没有见过那个人。那个人把我送到医院之后,医院联系了警方,他就消失了。小杨因为怀疑过那个人的身份,所以调取了当日我出车祸的地方和医院的监控视频来看,虽然没办法看到开车撞我的人是谁,但可以确定的是,送我来的人并不是开车撞我的人。
从调取的监控录像显示,在驾车的人持续的逃逸过程中,救我的人就已经赶到了我身边,将我送来医院。他穿着一件黑色很大的连帽衫,遮去了脸……
又是这个人……我拿着视频截图洗出来的照片,对照片里的这个人却有很深的印象。
他救过我一次,在我去沈世京公寓的时候,差一点被一辆突然窜出来的摩托车撞到的时候,就是那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扑出来,救了我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两次三番救我,好像他根本知道我会遇到危险一样……
头好疼……
不过这样想的话,当时那辆撞向我的摩托车,难道也是沈再阳吗?
根据医院的记录,我在病床上昏迷了近两个月,已经被确诊脑死亡了。那我……我从没怀疑过,在那段被称为昏迷的日子里,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可以确定,在那个上古时代,发生的一切都十分真实,虽然我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我会发生这样怪异的事,可我丝毫不会犹豫那些记忆的真实性。
可是,令我更加在意的是,一开始在这里,我和阮教授明明是被沈再阳开车撞了,躺在病床上成了脑死亡,怎么就,到了另一个世界去了……而且在那个世界里,我和月蝉在一起,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使我坠入河中身陷危机,但我确实是在生死一线,然后回到了……医院。
没错,那时候的记忆,分明是医院的走廊。
那个让我嗅觉很不舒服的味道,就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是时空的裂缝?还是斯蒂芬?威廉?霍金所说的黑洞?(。)
第七十八话 无辜的沈再阳()
“你怎么样了?”小杨将水果放到旁边,在病床前坐下。
“还不错。”我放下了手中的书。“你怎么有空来看我?案子了结了?”
一提起案子,小杨的表情就沉重了很多。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我直觉他这反应的背后,藏着一些快要憋不住的话。
小杨欲言又止,犹豫了一番之后,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算了,你别想了。你好不容易醒过来,还是多休息吧,案子的事我们会继续跟进的。”
“果然是因为案子。”按理说我把所有案件的细节都推理出来了,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核实线索和证据,由法院对案件中所有的涉案人员提起公诉,可小杨的反应绝不是因为核实线索和证据感到困难所表现出来的,恐怕是这件案子,又有了变故。“说说吧。”
小杨叹了口气,也索性不藏了,“沈太太和徐管家,把所有的罪名都认了,包括杀害沈长辉、林珍娜、沈世京和郭喜妹四条人命,他们供出所有的犯罪行为。可是……”
“可是他们坚持否认,这一系列的案件和沈再阳有关,沈再阳本人也表现得很无辜,所以,再没有有效证据,我们只能放了沈再阳了。”孙和阳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进来。
“孙队。”小杨一看到孙和阳,脸色都变了,毕恭毕敬站起来。
孙和阳对着他摆了摆手,应该一早就猜到了,小杨会把这些告诉我。
小杨闭起嘴巴站到了一旁去。
“霍少啊,我知道你刚醒过来,这个时候可能来找你有点不近人情了……”孙和阳显然有话找我说。
“直说吧。”其实我也猜到了七八分。
“这个案子,你一直都挺关注的,你也对案件中所有的细节相当了解,所以我来找你呢,就是希望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细节是遗漏了的,否则对于沈再阳的事……”孙和阳没有说下去。
只是一个眼神的对视,我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如果再找不到证据可以证实沈再阳确实杀害了沈世京的话,那么恐怕要跟当年不得已放走疑似杀害我养父母的凶手一样,放走沈再阳了。
而这个沈再阳,极有可能对我们还存在相当大的威胁。
沈太太那么保护沈再阳,所以她会帮沈再阳隐瞒一切,甚至顶下沈再阳杀害沈世京的罪名,我并不诧异。可是让我疑惑的是,她怎么能做到把一切细节都替换的呢?
想要让警方无法核实沈再阳杀人,并且顺利顶罪的话,她首先要知道沈再阳犯案的全部细节,才有可能逐一替换。但是以沈再阳那样的精神状态,和他几次在接受审讯时的回忆来看,他根本不可能做到将这一切完全说出,不可能把每一个细节都说得出来的。
我相信孙和阳以及他所领导的这些人的能力,如果真的有哪怕一个极其细小的破绽,也会追查出来的。沈太太如果做不到滴水不漏,是不可能使孙和阳现在这样低声下气来找我的。
“查过沈太太的背景吗?”我问。
孙和阳看向小杨,小杨恍然大悟似的接过话说道,“查了,沈太太本名李莉,生父李潮严是一个服装厂子的副厂长,后来服装厂欠了银行一大笔钱还不上倒闭了,李潮严就跳楼自杀了。生母赵娟原是服装厂的会计,在服装厂倒闭之后,就嫁给了一个澳门的大老板,也就是李莉的继父陈光耀,陈光耀比赵娟大二十六岁,对李莉倒是挺好的。李莉就是那时候跟着她母亲一同去了澳门……徐管家呢,叫徐荣,和李莉是初中同学,俩人从初中就在一起了。可是后来,徐荣离开澳门回到内地,就跟李莉断了联系。陈光耀就把李莉许给了他看上的一个青年才俊……”
“沈长辉?”想都不用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