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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杨驾着马,跑到安澜马车一旁,笑道:“还跟着呢,跟他说话爱答不理的,带了几百人,这么点人够干嘛?”
“送我呗。”安澜怅然的望着远方,把胳膊放在车窗上枕着。“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啊?”戚杨不明白。
安澜瞪他一眼,装什么糊涂!
“哦,明白,明白。”戚杨恍然大悟一般,“可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要不,咱把他打晕带走?”
“戚杨啊,咱们是大梁正规军队出身。”不是打家劫舍的匪徒。
“我知道啊,不能做吗?”
“离我远点。”
戚杨笑着驾马离去,原来是故意逗安澜笑。
安澜探出头向后看去,看不到尾的大梁队伍,更看不到后面的周军。还跟来干什么,都说了不要送了。
走了一天,天黑前扎营过夜。扎营的工夫,安澜溜达到队伍末尾,看几百周军忙碌着支帐篷,点火做饭。大概是新军的缘故,仍然出了不少纰漏。有的架锅的支架散了,一锅温水登时浇熄了篝火。有的帐篷搭到一半塌了,引起阵阵叫骂。李征在营帐间穿梭,不是说说这个,指点那个,十分忙碌。
安澜看的有趣,喊道:“李统领!”
李征回头。
“练兵啊?”
揶揄。李征笑着走过来:“是啊,让公主见笑了。”
安澜看向混乱发生的地方:“你大周路上太平吗?别出了什么意外,还要我们梁军保护你们!”
李征恭敬一施礼:“劳公主看顾些。”
“好厚的脸皮!”安澜转身回去。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
一夜无事。第一天走了约五十里路,因靠近京城,大都是平坦的官道,一天下来并不算累。
两天之后,开始出现一些小路,坐马车就比较颠簸。安澜换了利落的衣服开始骑马,即开阔又清爽,再不愿回马车。李征的队伍,行走的时候跟在队尾,扎营的时候就往前赶一段驻扎在安澜营帐的外围。这些周军的目的,不言自明。
安澜心里酸涩里带着热乎乎。
什么也不需多说,权当最后的送别礼吧。
梁太子看着忙碌的李征,忍不住好奇的叫身边侍卫叫来了高岸。
“那人是谁,你知道吗?”
高岸恭敬道:“回太子殿下,那一位是纪太傅唯一的弟子,现在是周军北大营副统领。”
“哦,师兄师妹呢,高公子,你也不过去陪陪皇姐。”
高岸:“现在过去,徒招她厌烦。那一位,他总不能跟我们去大梁的。”
“哈哈哈,高公子好度量!”
高岸低头不语,眼角余光却瞟了出去:他们在说什么呢?
两人面朝同一个方向,相隔两步站着。站了有一会儿了,谁也没看向谁。站的姿势亦十分相似,都是双手被在身后,双脚分开约一尺,标准的军中站姿。只是一个高些,一个矮些。
“你不用送了,我自有安排。”安澜说道。
“你的安排是你的事,不关我事。”李征呆板的应着。
安澜:“哼,我怕你碍事!”
“不会的,你的人我看的出来。”
“嗬,好大的口气!我不信你哪个都认得!”
“不认得,凭感觉。”
……
这几天,两人每天都能碰面,偶尔说几句话,也都是这样不痛不痒的。其他的人或者事,都不提及。
安澜几次想问他,你出来这里方菲知道吗?没有问,怕他的回答让自己尴尬。
李征出城第一天起,方菲就陷入煎熬中。李征没有瞒着她,不过也算不上坦诚。他走之后,让六斤送信给方菲。告诉了她自己的行踪。方菲本来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国公夫人的计划。不说,心里不安。却知道说了的话,他是一定会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她。萧安澜可以算朋友,李征却是要陪她一辈子的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更可怕的是她的亲姑母,每天都会使人送一封信给她,写着前一晚他们扎营的地点。迫的方菲也从方昭书房里寻出一幅舆图,对着上面化作大小不一圈圈点点的城镇,估算着他们距离姑母曾给她指过的险地还有几日的路程。
一天一天过去,方菲被自己折磨的几乎发狂。实在忍不下去了,她冲出房间去了卫国公府。
方程依然在禁足。见到方菲,心情十分舒畅。像往常一般露出得体的微笑,说着客套话:“方菲来看姑母了?”关上房门,笑容依旧,却陡然变了味道,显得诡异又狰狞。“终于忍不住了,来求姑母了?”
方菲跪在地上:“姑母,方菲求你了,你放过他们吧。求求你了!”说完弯下腰去,头磕在地板上,沉闷的“咚”的一声。
方程的笑更加可怖:“我说什么了,他们就是有奸情,你不信我,现在后悔了吧。怎样,未婚夫拼死护着别的女人,什么滋味?”
方菲摇着头,肩膀,全身都抖动着,不知是在哭还是被方程吓得。
方程蹲下去拉她的手:“起来吧,我的亲侄女,姑母怎会不顾你的幸福贸然行事呢?你起来,有话好好说。”方菲抬头看向她。她说过不知道派出去的人的位置,难道是在骗她,她和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方程绵柔悠长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像一条条细小的蛇钻进方菲耳里心里,她说:“给李征写信,用驿站的快马,在他们离开大周之前。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他离开,不然,姑母可不敢保证,会出现什么意外……”
方菲的心像在油锅里煎了几个滚,出来时一身冷汗。她知道方程一定会动手,一定会的。她不能没有他,他不能死!
可是怎么叫他回来呢,此时他的心里出了萧安澜还有谁?
这一路天气都十分晴朗,大周阴雨连绵的日子还没到来,这时虽还有些春寒,但已经能明显的感受到春天的气息,空气里都飘散着泥土的清香,清脆的鸟鸣,嫩绿的芽苞,大地由里而外散发着生机。
还有两日,便走出大周地界了。
第九十九章 临别一抱()
回大梁有许多条路,萧安庆选这一条,因为这条最近,但有些山路。山路不算难走,没有绝壁悬崖,没有湍急大河,不过曲折一些。这没什么,就当观山景了。来时为了安澜路赶得急,难得出来一趟,回去一定要走慢些,多看看,这辈子能出几趟远门?
还有两天,卫国公夫人要动手,就在这一两天吧。进了梁境,他们行事就没那么方便了。国公夫人的底气,应该有的一看。安澜看着远处点火做饭的周军,经过几天的磨练,如今也象模象样起来。不过这样的队伍对上那些人,呵呵,全无胜算啊。还是只能靠她的乌云百骑,要不,想办法诓他们回去算了,也算做了好事,救下几百条人命。只是,李征那个猪脑袋,肯回去吗?
李征看着手里的信,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信是通过驿站,三百里加急送过来的,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字迹也潦草,显示着写信人的仓促:外公病危,速归。
回头看向不远处的萧安澜,她沐浴在正午的暖阳中,双臂张开,闭着眼睛。她轻松随意的甩甩头发,甩开一缕碎发。她那么自在的享受大好春光,知不知道,危险在靠近?她一定知道,但她不会让自己发现。
、就像这封急信,他九成认为是假的,可写信的是窦放,字迹他很熟悉。言辞简练,也符合他一惯的性格。李征不敢肯定卫国公夫人有多大的能耐说动窦放,可是,那是外公啊,有一丝一毫的不妥他也不敢轻忽啊!
可是萧安澜怎么办?
李征眼眶红了,急的,一半为外公,一半为她。
把信收好,李征一步步走近萧安澜。
安澜早已注意到那个服色不同的驿兵,几次偷偷看向李征营地。他走过来了,看来是那边的手脚起作用了。
李征看着萧安澜,踟蹰片刻说道:“对不去,不能送你了,我要回去了。”
果然吧,那老女人!疯狂的人什么都做的出来。虽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不过有用就足够了。
“知道了,保重。”
“我把人留给你,他们虽比不上你的人,但还算听话,真打起来也英勇的很。”
“不必,我有安排。”
“听我的,你必须留下他们!”李征难得的固执和强硬。把头甩向一边吐出一口浊气,再回过头来眼眶是红的。“我外公病危,不知是真是假,但我不能不回去!”
这样啊?安澜了然,这七寸捏的精准!
“我不放心,不出点什么事情,就不是她卫国公夫人了,她一定会做些什么的……”
没错。
“我不能不回去,让他们替我保护你。”
“可是,我真的用不着啊。”安澜竭力解释,她的安排还没说出口,李征突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用的力气很大,仿佛一辈子的力气都用在这一刻。让安澜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沉重的呼吸中夹杂着细碎的异样声响,像哭一样。
“别拒绝我,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好。”眼前一片大好春光,安澜什么也看不见,只觉一片亮堂堂白光光的。
“谢谢。”李征说着。
不对啊,这话该我说吧。安澜迷迷糊糊的想着。
“我走了,你保重。”
对身体的禁锢突然失去,同时消失的还有胸前的温暖和他的气息,只剩下一个背影,越走越远。
……
看到这一幕的有许多人。
戚杨感慨:“你要是早这样不就好了,唉!”
高岸看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这样一下子,自己又要努力好久了……
萧安庆:“哇,真有人要啊!小高有对手了!”
……
安澜皱皱眉,这算什么意思?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你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抱我一下又不负责,我还能嫁的出去吗?虽说我也没想嫁谁,可不想嫁和嫁不出去一样吗?就算我不怎么在乎名声,你也不能这么随便啊!哎,你跑那么快什么意思,怕我要你负责吗?……
李征上马,只带了几个人,吩咐下几个队长一切听萧安澜指挥,几人绝尘而去。
戚杨走过去,伸手在安澜眼前晃了两晃。
“你的爪子不想要了?”
戚杨缩回手,讪讪道:“走远了,别看了。”
“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戚杨想着。
“今晚,最迟明晚,他们就要动手了。”
这个还用想吗,后日就能踏上大梁的土地了。脑子不够用了吧,被那个人勾走了吧。戚杨坏坏的笑着。
“神武威扬,呵呵,不知还有没有昔年风采!”
“什么?”戚杨一时没听明白。
安澜白他一眼:“这都不知道,亏你在军中这么多年!二十多年前,陈大元帅手中的一支劲旅,全是精兵中的精兵,跟咱们乌云百骑差不多,叫做‘神武威扬’。”
戚杨了然:“不是早就解散了吗?”
安澜:“散了一部分,剩下的被陈元帅收为私兵,成了他陈家的了。”
“这就是我们的对手?”
安澜点点头,有些激动,有些期待:“神武威扬当年被称为‘天下第一军’,打败了他们,我们乌云百骑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了!哈哈哈……”
满以为戚杨会跟着恭维几句,却见他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安澜还是在乎手下人的想法的。
戚杨淡定道:“我向来以为我们便是天下第一,还用靠打他们来证明吗?”
安澜:“虽然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们不能自大自负知道吗,我们要谦虚一些,低调一些。”
戚杨:“可是这些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安澜的所有情报几乎都是他收集汇总告诉她的,所以安澜知道的,他都知道。安澜不知道的,他也知道。
安澜笑着,红光满面:“我爹告诉我的。”
戚杨看的心中大恸,嘴上却说:“显摆什么啊,谁没有啊。”
安澜不是不能开玩笑的人,可是这类字眼是禁忌,没人敢提。
安澜:“是啊,谁都有,我也有。”
第一百章 黎明来客()
我也有爹了。
我也有爹了!
安澜心里的喜悦无法用语言表达。
犹记的幼年时与一小童发生争执,那小童不甘道:“叫我爹来打你!”她没得说,只能更用力的揍一顿回去。
现在,她也有资格说这句话了。
“两个时辰之后,发信号给郭巍。”
“是。那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