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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涵在等待的时间里,又想了很多,已经不那么急躁了。两个月都过去了,该发生的什么事都发生了,现在,只能抱紧最后一丝希望,找,就有希望。
“安澜她……”
“她来信了?”李征急道。“她在哪?”
“她真的失踪了。”
真的失踪,不是假的,让梁帝看的失踪。
李征看着纪涵:“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遇袭的那天,她原想趁乱离开大梁,不想除了卫国公夫人,还有一队人马躲在暗处射冷箭,她们分开撤离,然后,就找不到了。”
“两个月了,”李征身体抑制不住颤抖,“她落在别人手里两个月了!两个月!”李征只觉得遍体发寒,失踪了,两个月,那么多天,她一个女孩,可能会遇上什么危险……
李征不敢多想,头皮一阵阵发麻,眼前亮晃晃一片。“师父,”喉头发出的声音,带着哽咽,“我要去找她,该去哪里找?”
“据我分析,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北疆,我也是这么告诉戚杨的,你代我去吧,帮我找到她。”纪涵握住李征的手,让他镇定下来,也让自己能镇定。
“是,师父。我一定会找到她的!”李征肯定的答道。
纪涵眼角湿润,扭头道:“和皇上说一声,这一次,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皇上自然会理解师父的。事不宜迟,我这就进宫。”
“我要去北疆。”李征对皇上说,一本正经,不容拒绝。
皇上看着他,凝视片刻:“你才回来不到一年。”
“替皇上守卫北方边境,是臣的责任,也是臣的荣耀!”
皇上在他面前来回走动,左看右看:“说实话吧,别跟朕绕弯子,朕不傻!”
“我要去北方找萧安澜,我们怀疑,她被那边的人挟持了。”李征坦白,他不善于说谎。
皇上笑了,是被气笑的。
“我就知道你早晚毁在她手上!”皇上一气,连“朕”都忘了说,直接说“我”了,“你是朕的臣子,京城还有你的未婚妻,你什么都不管,只为了一个跟你没关系的女人?”
李征保持镇定,皇上激动了,他不能也激动,不然肯定说不出个结果。“臣去北疆,争取早日成为能为皇上独挡一面的将帅之才。”
“有志气,朕是不是该谢谢你?胡搅蛮缠!方菲呢,你的未婚妻呢!”皇上咆哮起来。
“我会和她说清楚的。”李征不由声音低下来,对于她,他真不知是个什么感情,但爱情,是肯定没有的。他不爱她,他十分肯定。在决定去北疆找安澜的时候,他突然就明白了,他最在意的人不是她。既然如此,就不要耽误人家,趁早结束,对她更好。
“说清楚,怎么说清楚!”皇上气更火冒三丈,“你想干什么,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敢得罪方家,这辈子,你休想再进一步,言官的吐沫星子能把你淹死!”
说到这个,李征倒不是很在意:“方家势力再大,也大不过皇上您啊。只要我忠于职守,为皇上守好大周的江山,他们能奈我何。臣身为武将,沙场上杀出来的功劳,还怕他们的嘴皮子?”
皇上先是冷笑,继而苦笑,这个傻小子啊,朝堂上的弯弯绕哪里是那么简单?不过,好还有朕在。只是,这也是在难为朕啊!皇上无奈的看着李征,这傻小子啊,精的时候是真精,傻的时候是真傻,怎么跟某个人有些像呢?对了,有其师必有其徒,这真是一脉相承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赴北疆()
皇上亲手颁发的调令终于到手了。李征心里的两块石头去了一块,现在,只剩下方菲了。方家,已经有两个月没登门了。上次回窦家,舅母李氏曾问过他,是不是该定日子了。李征顾左右言他,岔开这个话头儿。现在,该是自己解决了。想着这些,李征坚定的走上去敲门。
开门的家丁一见李征,当即笑道:“李少爷,您快请!”径直在前面领路向着方菲居处的方向。李征一想也是,先告诉方菲,免得由父母转告她更难堪。
方菲听得丫鬟喜悦的声音,脸上一丝喜色也无。两个月前的不欢而散,两个月中的不闻不问,让她心里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他来,是喜是忧真不好说啊。
李征进了门,方菲依然呆怔怔的坐在窗边的软椅上,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她是聪明的,聪明又敏感。
“征哥……”方菲软软的一声,再没别的话。也对,上一次的会面,并不愉快,她没给他甩脸色已经是她好涵养。
话到嘴边,真要说的时候还是很难,这是方菲啊,从小一起长大的方菲,亲如妹妹的方菲。心里做好决定后,无形中就轻松了起来,对她也没有了怨气,只剩下愧疚。
“方菲,我要去北疆了。”
“啊?”方菲仿佛早已了然,淡淡的,“去多久?”
“不知道,少则两三年,多了,就不知道了。”
“什么时候走?”
“十日内。”
十日内,呵呵,这么急,只够告别吧。
方菲垂下眼帘,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这边商量一番。近些时日,边境并无异动,无缘无故的去那里做什么,还一去几年之久。已经做好了决定,现在来说,这是一点也不在乎了啊。
“征哥……”
“嗯。”
“我们解除婚约吧。”
“嗯,啊?”李征先是习惯性的应着,后反应过来,诧异的看着她。
方菲坐在窗边,纹丝不动,目不斜视。“我想,我们还是解除婚约吧,我会向我父母说明的。”
“方菲……”李征心里波涛汹涌,方菲先说出来了。她先说出口,对她自己有什么影响,难道她不清楚吗?这是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不让他被世人指点唾骂啊!“不,你不能这么说!”他是个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娇弱的女人为他遮风挡雨!
方菲站起来,看着他,眼神里逐渐聚集起讥笑:“不能这么说,怎么说。说我等了你几年,却被你退婚吗?我才不要别人可怜我!你记住,是我不要你的!现在,你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她从没这么大声,这么肆意的说过话。说出口才发现,这么说话,太痛快了。就应该这么说,就应该这么大声的拒绝。对于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男人,她不想委屈自己屈就了,哪怕,午夜梦回,眼前都是这个人的影子。
离开他,放他自由,解脱自己。
李征看着方菲,眼眶湿润起来,她这么一反常态的爆发,太出乎他的意料,却也解决了他的难题。皇上担心的问题不会出现了,但是,对她自己呢,她怎么办?
“方菲,对不起。”千言万语,只剩这简单的三个字。
方菲冷笑着;“从公主出事到现在,你一直想这么说吧,现在没机会了,我先说了。”
“方菲……”
“我会让人把定亲礼都送回去的,你走吧!”
李征叹口气:“谢谢你,方菲,你保重。以后,算了,保重,我走了。”他想说,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出气,可是以什么立场呢?就算真有,她也不会对他说吧。算了,等以后有机会了,他再回报她好了。这一份情,他先记下了。
李征走了,房间中重新安静下来,丫鬟们隐约听见些什么,都远远地躲着,不敢打扰她的清净。方菲又坐回窗边自言自语:“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我欠你的,还了,从此以后两清了……”
最后就是窦府了,窦老爷子十分遗憾,方菲那么好的孩子,终究和他家无缘,只是命中无他,强求不得。他年纪大了,和一些年纪越大越糊涂的老人不同,他很看得开。武将出身,李征说要去沙场建功立业,在他看来也是正经。婚姻大事,晚几年就晚几年吧。
实在是他看出李征心结未解,不敢强逼,只有顺其自然,唉,人老了,学会了妥协。
皇上同意了,老爷子首肯了,窦放再不满也没办法,好好的婚事说散就散了。多好的姻缘,人家为等他年纪都大了,这是耽误了人家姑娘,多大的罪孽啊!窦放一直板着脸,冷冷的看着,直到他出门都没给他个好脸。
李征带着自己的几百人,还有笼子里的蔚蓝,匆忙踏上了北去的路。这一去一回,不过在京城过了个冬天。回京时树叶开始凋落,离京时新叶正绿。北方的草原,现在也是一片新绿吧。
萧安澜,等着我!
送走李征,纪涵收拾了简单的行礼,叫得水准备准备,出一趟远门。
“老爷,咱们这是去哪啊?”得水赶着马车,忍不住问着。
纪涵许久没出门,冷不丁坐了这许久的马车十分不舒服,闭着眼睛,不想多说,只简单一句:“去锦城。”
“啊?”得水大惊,真是,要那么远!得水也是听说过很多纪涵的流言的,自然知道锦城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是什么意义。不是说再不相见的吗?这是怎么了,反悔了?
自戚杨来过后,纪涵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许多时候睁着眼睛等待天色由暗转明。睡不着,总是想很多事,很多人。想的最多的,就是安澜住在他院子里的时候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平生第一次痛彻心扉的知道了什么叫后悔,他总是想,如果当时第一时间答应了她,跟她早早的离开平阳去锦城,是不是就没有了后面那么多事。她不会公开和卫国公夫人结怨,陈崇不会死,神武威扬不会出动,卫国公府不会名存实亡,她也不会莫名失踪……
原来后悔的滋味是如此的苦涩……
短短几天,纪涵的头发全白了。
萧勉,现在我去陪你,晚了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那个女人()
………………
三年后。
这些年,草原上的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墨索尼偷袭苏克哈部,使苏克哈几乎被打散,却不想首领的女儿拉勿黎小姐投奔了北方的斡尔罕大汗,并成为他的第三位可敦,随后北原兵马南下,占领了苏克哈原本的地盘的大部,和墨索尼部正式对立起来。三年间,两部大小征战无数,各有损伤,也在这持续不断的战争中,基本稳定了下来。
大人物之间的较量,只是繁星一般零散分布在草原上的小部落牧民茶余饭后的谈资,战争离他们很远,他们不想参与也没必要,不管大首领是谁,只要有他们的草地就行,丰腴一些,贫瘠一些,影响的只是牛羊的肥瘦,对他们的生活,没有根本的影响。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赶着牛马羊群,在无垠的大草原上,肆意的活着。
天边飘来一片乌云,大人呼喝羊群,女人呼唤孩子,嘹亮的嗓音飘荡在墨绿的地毯上。“母亲,母亲,我回来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骑着匹没鞍的马,小脸涨红着,看上去很兴奋。一个回来了,还有两个呢,女人继续喊着未归家的孩子。
“母亲,母亲!”这喊声听上去却不那么悦耳,声音中充满了凄厉的惶恐,“母亲,父亲,快来啊,快去救救桑盖吧,快点啊!”
“怎么了,快说清楚点!”女人紧张起来,草原上的危险总是来得悄无声息。
“狼,有狼!桑盖他……”孩子指着一个方向,紧张又焦急,话都说不利索。
女人和闻讯赶来的男人顾不上听他说完,各自跨上马背朝着他指的方向奔去,心却一直沉到谷底。女人甚至开始祈祷:“万能的神啊,保佑孩子还活着吧,哪怕他受伤,哪怕他变成残废,只要他还活着,求求您了……”
不远处,狼的嘶吼声一阵一阵传来,让赶过去的父亲和母亲心惊胆战,恨不得立时飞过去,哪怕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填满狼吻,只要能换回自己的孩子。
近了,更近了,耳边除了风声,还能听到孩子凄厉的哭声。孩子别怕,我们来了,两人心里皆燃起希望,将马鞭甩的更用力。隐约能看到前面的情形了,只是那个人影,是谁?
再近一些,看到哭着的孩子站在一边,草地上,一个灰黑的人影和一只硕大的野狼滚在一起。地上的草被压平了一大片,看来缠斗了有一会儿了。这个人,他们认得,虽然没怎么说过话,但是认得。
他们叫她: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不知道她来自哪里,不知道她为什么来这里,她很少说话,当然部里的人也不会主动和她说话。因为和她一起来的两个人不许大家和她说话。而那两个人一看就是很厉害的人,是他们绝对惹不起的人,所以大家虽然好奇,都老实的遵守了他们的规定。但背后的议论是他们管不了的,大家议论过一阵,后来发现也没什么好说的,一个不爱说话的女人而已,一定是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