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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忍不住接口道:“它只在那一小块地方飞,莫非下面就是它主人的家!”
“是啊,快去看看!”
好事的闲人成群结队,一边抬头看着海东青,一边沿着脚下大路走着,最后,不知是谁停步:“就是这里了吧,它就在咱们头顶上呐!”
“咦,这不是纪府吗?”
“是啊,是啊,可是纪太傅不在啊,三年前这里就大门紧锁了,纪太傅也不知去了哪里。”
“这鸟儿难道是纪太傅养的?他不是文人吗,怎么养这种凶禽?”
“我知道,我知道,”不知是谁跳出来,“纪太傅的弟子是大将军,说不定是他的,这鸟儿训好了可以当信鸽使,定是派了给纪太傅送信的!”
“切!人都不在好几年了,还送来这里,这鸟儿也不怎么机灵嘛!”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唉,看呐,它走了!”
正说着,头上的鸟儿飞走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再见蒙哥(一)()
周帝刘傥也留起了小胡子,黑黑的一撮横在唇上,似乎显得稳重了那么一点。好兄弟久别重逢,再见却总少了那么一点味道,再不复少年的心境,长大了,终归是不同了。眼前的李征看上去也褪去一身青涩,只是一身杀伐之气愈重,站的老远都能感觉到。仿佛再告诉所有人,离他远点!
虽然让人不怎么舒服,但刘傥不介意这些,身为武将,带些煞气也好。况且他是知道这身煞气的来由的,也不好意思说他。当年的事,该怪谁呢,严格来说,他也有纵容之责。
“可去看过窦老爷子了?”皇上微笑着问道。
“谢皇上关心,外公他身体还算硬朗。”李征抱拳回复,一家人都好,客客气气的吃了几顿饭。客气的像是接待远来的客人。也只有外公老泪纵横,握着他的手不停的颤抖。
“陈寻大将军身体如何?”
“还好,白头发多了许多。身子骨还是很好的。”李征想着,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想换下他吗,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皇上走过去,仔细看着李征,突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李征:“为大周效力,不辛苦。”
皇上苦笑:“在朕面前,不需要说这些虚言。”
“不是虚言,臣确实是这么想的。臣身为武将,为国守卫边疆是臣的职责和荣耀。”看了皇上一眼,只看到他一脸的无奈,又补充道:“除了这些,臣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话一出口,便觉神伤,忍不住低下了头。
女人啊……
皇上感叹,也没见她做过什么,怎么这个傻小子就一头扎进去了呢?
“纪太傅他,给你去过信吗?”皇上心痛的可不止这一个,连他的恩师,他的智囊,也走了,跟另一个女人跑了。
李征点头:“写过几次信,师父他现在锦城。”
皇上脸拉下来了,几次,为什么只给他来过一次信!什么意思,信不过他吗?
出了皇宫,李征没有直接回窦府,而是独自骑着马,漫无目的的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闲逛。猛然听到一声隐约的鸟鸣,抬头看去,便只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这叫声,很独特,绝不是京城这里常出没的鸟类。李征只疑惑了片刻,便继续前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恩师的旧宅,而这里还有一些没有散去的百姓。
李征奇怪,下马过去询问:“这位大叔,你们这么多人都聚在这里是做什么呢?”
被问话的老汉见他一身勋贵打扮,知道是惹不起的人,忙热情说道:“刚刚这里飞来了一只海东青,在纪太傅这宅子上空来回飞了好一会儿,刚刚才飞走。”
海东青!
“什么颜色,是蓝色吗?”李征急问。
“好像是,飞的抬高,我眼花看不清楚,他们说是蓝的。”
蔚蓝回来了!
李征激动的想,他三年前把它带到北疆放生,也没见它去看过他一次,这个小没良心的,还记得师父!不枉师父在它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大概是看出家中无人,所以只能失望而返了吧。李征遗憾的想,没能亲眼看到它,真可惜。
虽然没见到,李征心里还是很高兴。回到窦府,亲卫们在大门口拦下他:“将军,有位将军求见。”
“谁?”
“说是姓唐,以前是您的副将,在里面等着您呢。”
李征略一寻思,便想到了一个人。微微一笑,大步迈进府中。
“李将军!”偏厅之中,一人便装打扮,可看那魁梧的身形和疾步走来的步伐,便可知定是军中之人。
“唐德!”李征也大笑着过去,走到一起,两人用力抱在一起,互相拍着肩膀,激动喜悦溢于言表。这位曾是李征的副将,三年前从北疆回来后,被派到别处,不过一直和李征有联系。
“将军,好久不见!”唐德看上去又黑又壮,比以前黑了不少。李征忍不住调侃:“这南方的日头有多毒,居然把你晒成这样!”
唐德摸摸脸,憨笑道:“将军见笑了,南方确实和北地大不相同,十分炎热。不过此次过来,是因为在南方遇到一个人,猜着将军可能会想见,便带来了京城。将军回来了,正好交给将军。”
“什么人,这么重要?”李征有些疑惑。当然他绝对不会以为对方找到的是安澜,如果是的话,他早不是这么淡定的等他归京,而是该送去北地。
唐德左右看看,故作神秘:“蒙哥,将军还有印象吗?”
蒙哥!
李征眼皮一跳。蒙哥啊。萧安澜投放在草原上的探子,为她做过不少事,最后反目,本要投靠与他,却又被安澜劫走。他一直以为他已经被灭口了,没想到,真的还活着。安澜没骗他。
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李征问着:“他在哪,人还还好吧?”
唐德有些犹豫:“人还活着,只是,”为难的看向李征,“说不了话了。”
李征一点都不奇怪。安澜能留他一命已是不错,怎么可能不用上些手段。“你在哪里发现他的?”
“我在南方,有一次追击一股山匪,进入了山林深处,差点出不来了。没办法,便找准一个方向一直走,结果就进入了梁境。”周梁毗邻,有很多地方接壤。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是战略要点,两国又交好,所以许多地方,国界只是一块石碑,有些地方分不清究竟算谁的,还有几个村子甚至横跨两国。“那地方住的都是蛮族,说的话都听不懂,不过还算善良,没有为难我们,还找来了能说几句官话的人来帮我们走出去。我就在那个地方看到一个人很有些眼熟,跟人打听,才知道他是一个流放到那里的要犯。我这脑子不是很灵光,但记人很有一套,那蒙哥又跟咱们走了一路,对他还有些印象。所以佯做离开,半夜潜回把人带上了。”
李征露出赞许的目光,一别三年,唐德早已不是自己的下属,却还记得自己惦记的事,这份心意,他定会记下的:“不错,带我去看看。”
第一百二十八章 再见蒙哥(二)()
唐德住处的偏房,住了一位来历不明的客人,身材应该是高大,却含胸驼背,生生矮了多半个头,花白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头上肩上,脸晒得黝黑,额头上两条深深的纹路,一双眼睛却和这一副颓废的形容十分不协调。眼睛没有一丝浑浊,清明的像一位看破红尘俗世的智者。粗糙的双手,此时却一手揽袖,一手执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一个个大字,写的很认真,写出来的字却是和初学者一样的,稚嫩。
“将军,就在这里。”门外传来说话声,片刻后,门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中,居高临下看着写字的奇怪客人。
李征看着眼前之人,睁大眼睛用力分辨,努力找出印象中人和面前之人相似的地方。看了许久,回头看向唐德,忍不住点头赞叹。变成这样他都能认出来,真乃神人!就是他,若不是事先说明,他是绝不会把此人看成那个人的。
“蒙哥?”李征轻唤一声。
写字的客人抬起头,微微一笑。没错,正是蒙哥。
再见故人,李征全无半点喜色,又是惊又是怒。他向来知道萧安澜不算良善之辈,可杀人不过头点地,蒙哥如今这般老态,这几年是受了多少非人的摧残虐待啊!
“是萧安澜把你弄成这样的吗,是她吗!”李征此时全被愤怒占据了头脑,他是喜欢她,惦记她,可是对于她做的这些事,他亦十分反感。与其这样折磨人,还不如杀了给个痛快!他上前抓住蒙哥的胳膊,不自觉用上了些力气。
蒙哥似乎并不意外会见到李征,笑着,不点头也不摇头,反而看向李征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
李征还不解,唐德是明白的,说道:“他要写字。”蒙哥本不会写南朝文字,是被唐德带回后,主动要求的。这几个月也学会了不少字,虽然写的不好看,简单的交流是可以的。
李征忙松开手,看着桌上练习的大字,心里更是难过,这都是安澜造下的孽,要怎么替她弥补啊?
蒙哥先写了几个字,转过去给李征看,上面写着:李将军好,好久不见。
李征眼圈模糊,点着头:“是,好久不见,是我没保护好你。这几年,委屈你了。”
蒙哥摇摇头,又写:不怪你,我也不恨任何人。
李征诧异:“你不恨她?”
蒙哥摇头:恨过,现在不恨了。她毕竟与我有恩。
李征:“可她是利用你们啊。”
蒙哥:不,是交换。她替我们报仇,我们替她做事。
李征看着手中的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人跟他的年纪差不太多,此时看来几乎像个长辈。被如此对待后还能这样平和的选择原谅,李征不知道说什么好,紧闭双眼:“我代她向您致歉。”
唐德看着李征,瞪着眼睛疑惑的想:“你凭什么代替人家,你是人家什么人啊?”
却见蒙哥又笑了,这次与前几次不同,略带了些调侃,写着:早看出你们有问题。
李征顾不上脸红,是啊,连不相干的人都看出来了,自己却一直骗自己。如果早袒露心声,他们之间哪里来的这么多波折,到现在还不知她身在何方。
听说她失踪了。蒙哥又递过去一张纸。李征黯然点头:“是,我在找她,还没找到。”
蒙哥:找吧,她一定还活着。
李征心里一喜,他这么笃定,难道知道些什么!
蒙哥:好人不长命。
李征看着这几个字,脸上的表情又垮下来了。蒙哥看的好笑,咧开嘴,无声的笑了。
蒙哥:她手上死的人太多,总该受些折磨,这是公道。
李征默默点头,没错,当年她一定要抢回蒙哥,一定是因为他知道许多秘密。是什么呢,自然不会是好事,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戚扬等人射死的那个马匪说的那些事,她,私底下动过的手脚。一个蒙哥可以不恨他,但恨她的人还有很多。或许被人劫走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长叹一声,李征抬头看向窗外天空,如果真有因果报应这一说,求老天将惩罚降到他身上吧,他愿替她分担。
此时,他已经不想从蒙哥口中知道过去的那些事,他只想找到她。
京城的生活,李征已经有些不习惯,还来不及自己请辞,皇上已召他进宫,手上拿着一个信封,交给他说道:“本想多留你几天,奈何你天生劳碌命,还要赶着跑回去。”
李征抖开信纸看去,大将军的信:斡尔罕集结军队,欲讨伐墨索尼。
后面的话不用多看,重点只是这一句。皇上问道:“你最熟悉北地,怎么看?”
李征:“我这就回去。”
皇上气道:“和朕多说几句话能累死你吗?”
李征笑,皇上年纪长了,乍看上去威严无比,很有皇帝相。这一句就把他拉回到十年前一起喝酒,一起背后非议朝臣的少年时光。
“斡尔罕的第三位可敦是原苏克哈首领的女儿,且一山不容二虎,迟早有一战。只是,斡尔罕不该这么快再度开战,他上次受了伤,不知情况如何。”
这些事皇上自然都知道,不过他还是愿意听好友再说一遍。除了皇后,能陪他说话的人能有几个?
“你的意思是,有了新的变故?”
李征再次看信,这一次看的比较仔细。看完后,皱着眉,自言自语道:“奇怪?”
“怎么了?”皇上忙问。沙场扬威是皇上自幼的梦想,这辈子是没指望了,不过看着好友上战场一样开怀,陪他分析敌情也一样过瘾。
“信上说,斡尔罕手下多了一个奇怪的女人,据说是三可敦的结拜姐姐。这个人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