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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月色衣衫的冰瓷姑娘,没了舞者时的清冷或冶艳,却更有几分我见犹怜、冰清玉洁的楚楚动人,镡頔与白猗不觉看得痴了。
是夜,镡頔与白猗自是又为冰瓷姑娘的琴舞之艺倾倒,哪知清雅却处处泛酸,镡頔心中不觉有几分腻味,干脆回了长青客栈过夜。
一大早,镡頔正梦周公,却被长青客栈伙计的敲门声吵醒,说是有一位渔福镇故人托人送口信给他。
镡頔睨了客栈伙计一眼,心想这伙计不知拿了来人多少好处,竟敢一大早就来敲客人房门,不过他还是让伙计将送信之人带了进来。
送信之人一身灰色短衣,披散的头发只用一根布带系着,长相平常,实属凤歧街头随处可见的年轻男子。
镡頔将来人打量几眼,确信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怕被当日见过自己与喜鸣同到长青客栈的伙计认出,小五很花了些心思,这才辗转见到镡頔。
“说吧,何人派你来的?有何口信要带与我?”镡頔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问道。
小五拱手一揖,恭谨说道:“我家公子让小人带话给镡公子,说是事情紧急,与公子约的今日上午马市见面,改在今日早上,地方还是在昨日与公子相见之处,还请镡公子马上出门。”
镡頔听得一怔,瞌睡却全醒了,点头说道:“好,告诉你家公子,镡某这就出门。”
高穆泽的府邸在长林街南口出去大约一里处,与高穆歙府邸相去不远。
趁着早上太阳不辣,高穆泽施施然出了门,想着此时正是高穆歙用早饭的时辰,正好可过去蹭一顿早饭。
高穆泽从小就经常到高穆歙处蹭饭,所以三王府与二王府的人对此皆是早已见惯不怪。
当然,蹭饭并非高穆泽今早去高穆歙府上的目的,主要是昨夜高穆歙未去揽风阁,他想着用早饭时,正好可与高穆歙说说,昨夜冰瓷姑娘又跳了支新舞,那新舞是何等的犹如群花烂漫般的美艳。
高穆泽从高穆歙府上出来后,想着这两日只顾着嬉戏,也未去探望老师,此时正好顺道到太宰府走一趟。
天子昨夜听了陈魏的消息,顷刻间已明白此乃韩郑二人倒逼自己的手段,只是心中仍然难免着急。
天子担忧的是分封之事拖得太久,万一韩郑二人假戏真做,凤歧可就得不偿失了。只是天子心中也很是恼怒,两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威吓自己,让他这天子颜面何存。
是日天色微明,愝梁已接到天子传召,让他马上入宫,说是有事与他相商。
内侍将愝梁让进大书房时,天子正站在窗前,一脸心事的望着窗外的荷塘。
七月正是荷花盛开之时。早上的几缕阳光,映照着那荷花花瓣上昨夜凝下的露水,散发出晶莹圣洁的光芒,看去甚是惹人喜爱。
“愝卿,子成可有将增纳精铁之事传回溢城?”听到愝梁进来的声音,天子转过身直接问道。
“回王上,老臣将此事告知子成后,子成已马上将消息传回溢城。”愝梁恭谨答道。
天子闻言点点头,又问道:“那溢城可有回信?”
“昨日晚上,老臣还去探了子成的话,只是子成说凤歧与溢城有些距离,所以他还未收到韩郑两位大人的回信。”愝梁搭着眼继续答道。
天子想了片刻,继续问道:“陈魏可有与你说过,军中密探探得的溢城最新消息?”
愝梁闻言答道:“我王,今日一大早,老臣即进宫来面见我王,还未来得及见到大司马大人。”
天子闻言点点头,过了半天才说道:“昨夜陈魏进宫,说是老韩渊正着手准备搬进郑国宫城之事。”
愝梁闻言大惊,已顾不得君臣礼仪,急急问道:“王上,此事当真?难道那韩渊已不想要诸侯之位?”
天子摇摇头,叹道:“看来韩渊已收到子成传回的消息,此举只怕就是做给王畿看,逼迫寡人早日分封他与郑季二人。”
“那增纳精铁之事如何说?”愝梁忧心问道。
天子又摇摇头,说道:“此举意思自然就是不答应增纳精铁。”
愝梁闻言想了片刻,说道:“徐国与恢复我朝之初朝贡,实在已是一笔大利。如今太宰大人与大司空大人定要韩郑二人再增纳精铁,却使得韩渊使出如此手段,若两人真的就此铁了心,不再要诸侯之位,那岂不是连徐国与朝贡也……”愝梁说到此处不禁摇摇头,长叹一声。
天子听了更加心忧,面色也越发沉重了。
过了一阵,愝梁小心问道:“我王,如今要如何做?”
天子揉了揉紧蹙的眉头,想了片刻,答道:“如今这毕竟只是军中探马的消息,寡人不能以此就要老太宰与己虞不再提增纳精铁之事。”
愝梁看着面向窗外的天子背影,嘴角不觉弯了弯,只是很快他又是一脸的忧国忧民之色。
过了片刻,天子继续说道:“愝卿,你离宫后马上再去见那子成,务必要得到一个准信。”
“是。”愝梁闻言,躬身一揖,恭谨答道。
半响,天子自语了一句:“军中探马既已将消息传回凤歧,子成也该收到消息了。”
第五十八章 首演之夜(五)()
还是昨日与喜鸣碰头的那片小树林,镡頔与樊武赶到时,见喜鸣已先到了,与喜鸣同来的还有一沉静的中年男子。
今日的喜鸣青玉冠束发,身上着一件青色锦袍,正是樊武在凤歧夜市看见喜鸣时的那身装扮,很有些少年贵公子的气象。
喜鸣介绍中年男子时,只说这是“坚叔”,其余未再多说。
镡頔与樊武打量那坚叔,见坚叔虽是一身本色布衣,却不卑不亢,想来并非只是喜鸣随从那般简单。
因时辰还早,小树林里除了喜鸣镡頔四人外,再无其他人。
镡頔见喜鸣与坚叔一脸沉重,便安排樊武到周边警戒。樊武也看出来了,答应着便去了。
“公主如此急着将镡頔招来,不知出了何事?”镡頔也不客气,一切安排妥当后,马上直接问道。
喜鸣看了看坚叔,坚叔点点头,喜鸣这才转头看着镡頔,将高穆歙等人眼下应对天子分封韩渊郑季的法子说了出来。
喜鸣当然不会抖落出高穆歙来,只说这是己方眼下应对天子分封韩渊郑季的法子。
镡頔听后,眉头不觉皱了起来,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在阻止天子分封韩渊郑季?”
喜鸣闻言说道:“我何时说过要阻止天子分封韩渊郑季。”
镡頔闻言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想想也是,好像这事确实是自己一直在自说自话,喜鸣从头到尾也未说过她到凤歧是为了阻止天子分封韩渊郑季。
昨日喜鸣见过镡頔后,回去只说镡頔樊武不仅是苍茫盐场的客人,还是那夜在黑礁林拿去坚叔铁珠的两人,然后说了自己与镡頔见面的情形。
此时,坚叔看着面色尴尬的镡頔,猜想喜鸣与镡頔大概还有别的恩怨,只是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镡頔正想要如何搭话,坚叔已出来圆场。
坚叔说道:“镡公子,实在不是公主不想阻止天子分封韩郑二人,只是眼下的情形,我等根本无法阻止此事,所以才想要先削弱韩郑二人实力再说。”
坚叔所说眼下无法阻止天子分封韩郑二人之事,镡頔在凤歧的这些日子也早已看得明白。听了坚叔的话,他仔细想了想,眼下趁机削弱韩郑二人未尝不是好办法。
“那镡頔有何可效力之处?”镡頔想通后也不与喜鸣计较,直接问道。
喜鸣刚才只是看到镡頔一脸嬉笑,又想起了当日在荟萃堂之事,自然气不打一处来,也就逞了一时的口舌之快。此时冷静下来,心知今后若是真要与镡頔合谋,还是要将过往之事放下才好。
“我记得当日在渔福镇之时,曾听镡公子说过,镡公子家中乃是雍国大商,所以想要问问,镡公子能否影响到雍国朝堂行事?”喜鸣问道。
镡頔闻言心中不禁“咯噔”一声,定定神才问道:“公主此话何意?”
喜鸣却未答他,又继续问道:“再有,我看镡公子与那苍茫盐场甚是熟悉,不知镡公子与苍茫盐场能否影响到吕国朝堂?”
听完喜鸣这两问,镡頔不觉皱起了眉头,他未直接回应喜鸣,而是说道:“还请公主先说镡頔到底有何可效力之处。”
喜鸣又望了望坚叔,坚叔只微微点点头。
“我们已得到消息,韩渊在接到凤歧要他增纳精铁的消息后,已着手开始准备搬进郑国宫城之事。”喜鸣说道。
镡頔听后不禁疑惑地问道:“这与我能否影响到雍国朝堂吕国朝堂有何关系?”
“我们已想过,此举应是韩渊郑季在接到凤歧要他二人增纳精铁的消息后,反逼天子的计谋。”喜鸣答道。
镡頔闻言未说话,只示意喜鸣继续说。
“韩渊使出如此手段后,我与坚叔甚是担忧两事:一是天子经此威逼,也许这两日就会松口,不再要韩渊郑季增纳精铁,而是直接封了两人;二是前段日子郑国国内的谣言已逐渐平息下去,那郑国就算是被二人稳住了,如此一来,两人若是趁机假戏真做,不再用徐国及朝贡换取分封,那郑国国力自然无损,国内又上下一心,王畿与其余诸侯只怕再不能奈何韩郑二人。”喜鸣说到此处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如此以后只会更难复我郑氏郑国。”
镡頔忧心的虽与喜鸣不同,脸色却也是越来越沉重,想了好一阵,才问道:“公主如今有何打算?”
“若是想要逼迫二人就范,最好是眼前就有可真正威胁到韩郑二人、可威胁到郑国国人求稳之心的事情发生。”喜鸣答道。
镡頔闻言半天未说话,思忖许久方问道:“这与我能否影响到雍国吕国朝堂有何关系?”
“既然之前一出天子召集各路诸侯准备出兵郑国的谣言,可让郑国国人逃国他去,进而逼得韩渊郑季献出徐国,如今若是真有其余诸侯国大兵压境郑国,郑国国内会如何?韩郑二人又要如何应对?”喜鸣答道。
镡頔闻言恍然大悟道:“所以公主是想要我去说动雍国与吕国,让两国出兵郑国,进而先让郑国国内乱起来,然后逼得韩渊郑季眼下不得不就范。”
喜鸣却摇摇头,说道:“也不是真要两国出兵,只要两国做出正在准备出兵的样子即可。”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镡頔了然的点了点头,只是随即心中又起了新的疑惑,“只是为何是雍国与吕国?”
“荆国与郑国中间隔了王畿与吕国,且老荆国公已病入膏肓,荆国诸公子正为世子之位争得头破血流,自然无暇他顾;至于姞国,其为利而帮韩郑夺取郑国之事早已传得天下皆知,马上出兵岂不是更为天下人不耻,再说,姞国如此出尔反尔,万一激的郑国上下一心与之周旋到底,岂不远离了你我初衷。”喜鸣答道。
镡頔闻言点点头,未言声,只示意喜鸣继续说。
“吕国几百年来一直想要将幽南山据为己有,只是先有天子威权压制,后来郑国又一家独大,此事也就只能放着。如今有了削弱郑国的机会,想来吕国不会拒绝才对。至于雍国,其处境与吕国有相似之处,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怕更加急切才是。”喜鸣说道。
听喜鸣说到此处,镡頔竟然开始佩服起喜鸣来,想了片刻,他说道:“公主所说之事实在重大,可否容镡頔先想上一想,今日内定然给公主一个答复。”
第五十九章 首演之夜(六)()
愝梁奉天子之命,见完子成从郑国驿馆出来后尚未到午时,愝梁片刻也不敢歇息,又急匆匆赶到王宫向天子复命。
“我王,子成昨日半夜已收到韩郑两位大人的消息。”愝梁躬身禀道。
“两人如何说?”天子经过这一夜半日,急切之心已安定许多。
“子成说,两位大人之意,为割让徐国及恢复我朝之初的朝贡,郑国国人的税赋已远重于以往,再加之这两年,郑国国内时有天灾,有些地方已是连年饥荒,如今若是再增纳精铁,郑国国人更是举步维艰,所以两位大人恳请天子多给些时日,让两位大人安抚好郑国国人之心,再来议精铁之事。”愝梁恭谨答道。
天子却听得怔住了,心道:“韩郑二人这是何意?”
哪知愝梁已继续说道:“老臣告辞之时,子成问了老臣一事,老臣不知该不该讲?”
天子不觉皱起了眉头,说道:“愝卿但讲无妨。”
“子成说,韩大人在信中说:‘郑国宫室已多年未修整过,好些地方都已破败不堪,如今正派人修葺。只是修葺所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