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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今日高穆战心情大好,酉时初就到了炽焰楼,冰瓷正为晚上的献艺梳洗打扮。高穆战看了饶有兴致的走上前,沾起黛粉要为冰瓷描眉。只是描了半日,娥眉未成,反倒污了冰瓷脸上已抹好的胭脂,惹来冰瓷一阵嗔怪,高穆战不由乐得哈哈大笑。
“词香听到侍者说,揽玉阁的客人都在传凤岐诸位王子今日皆到王宫早朝——战郎今日兴致如此高,定是朝会上有好事。”冰瓷见高穆战心情好,自然要乖巧的凑趣一番。
高穆战闻言顺手在冰瓷小脸上刮了一下,应道:“小瓷就是我的好事。”
冰瓷拉下高穆战的手百转千回的“嗯……”了一声,随即又娇嗔一声:“战郎……”
“哈哈哈……”高穆战又是一阵大笑。
“战郎,听客人说,每次天子召众王子进宫早朝,必是有大事要朝议?”冰瓷为助高穆战的兴,有时会与他说一说从客人处听来的凤岐传闻,高穆战兴致好时会说两句,若是高穆战兴致不好,冰瓷自然不会说这些事自讨没趣。
“嗯,这两日雍国吕国备战郑国之事在凤岐传得沸沸扬扬,今日朝会上就是说此事。”
冰瓷听后不由抬手抚住胸口,担忧的问道:“难道雍国吕国真的要出兵郑国?”
高穆战见状笑道:“小瓷无须忧心,我已让曹信去找风宜,先让风宜出面,从东风笑为你赎身,此后你就留在凤岐,不必再回溢城。”
冰瓷闻言大喜,转过身一把抱住高穆战,感激的眼眶也红了,好一阵才哽咽着深情轻呼了一声:“战郎……”
冰瓷的样子让高穆战心情更好,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冰瓷睨着高穆战笑的差不多时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战郎,你可听到郑国喜鸣公主的事?”
“喜鸣公主?”高穆战舒适的靠在冰瓷的梳妆台前,一边把玩着冰瓷乌黑柔顺的长发,一边疑惑的说道:“不是说已死在吕国渔福镇了?”
冰瓷故意伸长脖子看了看寝房门外才小声说道:“昨夜我在主楼献艺,词香在主楼厅中等我,听到有两位客人在小声议论喜鸣公主。”
“哦,都说了什么?”高穆战不由好奇问道。想他年幼之时,喜鸣公主在凤岐王宫也是大大有名之人,只是后来不知何故,慢慢就无人再提了。
冰瓷今夜说了许多,最终不过就是为了转到喜鸣身上,“我与词香皆是郑国人,喜鸣公主从小即被当做公子养,从未被当做公主养过,此事在郑国无人不知——听到喜鸣公主之名,词香自然就留了心——那两位客人说,喜鸣公主没死,且眼下就在凤岐。”
“没死?”高穆战惊讶的脱口说道:“还在凤岐?”
“就在二王府。”冰瓷神神秘秘的说道。
“什么?在二哥府上?”高穆战大惊,人也站直了。
“嗯,词香听那两位客人是如此说的。”
冰瓷说完后,高穆战未在说话,只是一脸肃穆的沉思,冰瓷见状也就识相的不再说话;再说,至此韩谨交与的新任务算是完成,她也无需再多说。
高穆战未说话,是在想高穆歙为何要将一个亡国公主偷偷摸摸藏在自己府上。此消息若是放在平时,他最多视为高穆歙是想拉拢郑国,眼下却是非常时期,他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高穆歙行事了。
戌时两刻,愝梁赶到揽玉阁,高穆战与陈魏王孙止等人已在揽玉阁主楼二楼的雅间热闹上了。
“愝大人,子成大人今夜可还会来揽玉阁喝酒?”陈魏已从高穆战口中得知愝梁午后去见子成之事。
“呵呵,子成大人今夜有国事要忧心,只怕是不会来揽玉阁了。”愝梁难得的与陈魏说了句笑。
高穆战见状,已知愝梁与子成见面之事顺当。
今夜众人兴致甚高,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高穆战才与愝梁走进另一间雅间密谈。
“子成如何说?”两人一坐下,高穆战就问道。
“嘴上自然是郑国兵强马壮,府库丰盈,不惧大战,不过那脸色可是黑的吓人。”愝梁今日也是心情大好,话语中竟有了几分俏皮之感。
高穆战闻言忍不住“哼”了一声,冷冷说道:“先前竟想用二十万斤精铁打发你我。”
“子成说今夜就将消息送回溢城,还请老臣转告殿下,让殿下与羽夫人多在王上面前美言几句,说是韩郑两位大人定不会忘了殿下与羽夫人的相助之恩。”
高穆战听后又“哼”了一声,起身走到窗边,望着不远处炽焰楼里的点点灯火不再说话。
愝梁不知高穆战在想何事,只是高穆战不说话,他也就不再说话,免得打扰到高穆战的思绪。
过了一阵,高穆战转过身来问道:“老大人,你最近可有听到过郑国喜鸣公主的消息?”
愝梁闻言一怔,答道:“坊间不是有传闻,说这喜鸣公主已死在渔福镇?”
“先前我听冰瓷说,喜鸣公主未死,眼下就在二哥府上。”
“没死?在二殿下府上?”愝梁吓了一跳。
“嗯,在二哥府上。”
趁着高穆战说话,愝梁定了定神,且很快理好思绪。待高穆战话音落下,他才满是忧虑的问道:“殿下与老臣皆不知的事,冰瓷姑娘为何会知晓?”
高穆战见状不由笑道:“老大人放轻松些,冰瓷只是个青楼女子,并非朝堂上那些尔虞我诈之人——是词香昨夜无意间听到两个客人说的。”
“客人?什么样的客人?”愝梁却无法如高穆战般轻松。
“词香说是两个生客,此前从未见过,不过是郑国口音。”
“殿下,此事先不要说出去,陈魏王孙止几人也先不要说,待老臣将此事查清再说。”
高穆战见愝梁一脸郑重,也收起脸上的嬉笑,问道:“老大人,这喜鸣公主有何不妥?”
“无甚不妥,只是此时正值分封韩郑二人的要紧时候,郑国公主却突然现身凤岐,老臣担心事情出岔子。”
愝梁说此话时神情有些恍惚,心思也好似已不在这雅间里,高穆战将这些看在眼里却未再多问。
第一百零九章 明斗(十五)()
前天色微明,两只黑灰色信鸽齐齐落在丞相府书房外的小院里,正打扫前夜院里落叶的黑衣老仆见状赶紧上前捧起鸽子,取下两只信鸽各自携带的细细铜管。
黑衣老仆见铜管上有密营的黑巾记号,当下不敢耽误,赶紧给信鸽倒上水米,然后匆匆往老韩渊寝房去了。
老韩渊刚起,正在两个侍女服侍下穿衣,见黑衣老仆进来,问道:“何事?”
黑衣老仆恭谨答道:“丞相大人,凤岐来信,两封。”
老韩渊“嗯”了一声,随即看了黑衣老仆一眼。黑衣老仆已跟在老韩渊身边四十余年,见状已知老韩渊的意思,当下接着说道:“两封皆是韩大人来信。”
韩渊听后未再言声,只心中暗想:难道凤岐有大事?竟要用两封信才说得清楚。
老韩渊洗漱过后,带着黑衣老仆往书房走去。进了书房,老韩渊才将铜管打开,取出两封信细读起来。
读完信的老韩渊面上平静无波,只抬头望着书房门外发愣。若黑衣老仆在此,定然知道此乃老韩渊陷入苦思的情形。
将近午时,韩渊才吩咐黑衣老仆,“去让曹帧卫绍午后来丞相府。”
午时刚过,曹帧卫绍已前后脚踏进丞相府书房小院,两人看到对方都是一愣,老韩渊极少在书房同时召见两人。
“来了。”
老韩渊苍老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两人赶紧转身,齐齐躬身拱手一揖,恭谨招呼道:“见过丞相大人。”
“嗯,坐——今日将你二人招来,是说凤岐之事。”
曹帧卫绍闻言都未说话,只齐齐望着老韩渊,等着老韩渊后面的话。
“凤岐今日大早来信,时隔多日,昨日凤岐朝堂上再说起分封之事。”
曹帧卫绍听后互望一眼。前日溢城丞相府、大源国尉府前脚才辟清雍国出兵郑国的谣言,新郑国与梁国国人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后脚吕国备战郑国的谣言又传进两国,此后无论丞相府与国尉府如何说,两国国人都是将信将疑,更有人干脆收拾家当逃国而去,有更多是收拾好家当观风,打算一有风吹草动马上逃往他国。此种时候,最能打破各种谣言,稳定国人之心的自然是凤岐的分封诏书。只是丞相大人面色颇为沉重,看来凤岐来信并非分封好事。
“也说起雍国吕国备战郑国之事。”老韩渊未理会两个属下的心思,继续说道:“二殿下高穆歙之意,吕国备战郑国当非谣言,只是吕国之意并不在幽南山脉,吕国之意应是徐县,从邙林军营开出的三千骑兵只是攻打徐县的前军。天子以为二殿下所言有理,以郑国眼下情形,吕国攻打徐县实乃上上之选,且攻下徐县也只是迟早之事。所以天子之意郑国不若将徐县割让给王畿,起码可换得诸侯之位——你二人以为如何?”
老韩渊淡漠的话音落下后,曹帧卫绍不由面面相觑,两人皆是文臣,并不通晓兵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曹帧毕竟是梁国以后的丞相,想了一阵先应道:“天子如此说,是以为合新郑梁国之力,眼下也无力抵挡吕国,若我军可守住徐县不失,天子也就无法再要挟两位大人割让徐县了。”
韩渊听后睨了曹帧一眼,未说话。卫绍见状说道:“天子会如此说,实则是看准了两位大人不会在两线同时与雍国吕国开战。”
卫绍想说的实则是天子看准了当下的韩渊郑季不敢在两线同时与雍国吕国开战,只是为顾及老韩渊颜面,才说的不会。老韩渊自然听懂了卫绍的意思,不过他未说话,只低头沉思。
“采糈大人已明言雍国不会出兵郑国,难道……”曹帧说到此抬头看着韩渊,后半句未在问出口。
韩渊抬起头扫了曹帧一眼,淡淡说道:“采糈只是雍国国尉,若雍国国君与丞相陶甘执意要出兵,采糈只怕也难以以一敌二——眼下只是还无一诸侯国率先出兵,所以雍国也无意出兵,若吕国真的出兵徐县,雍国是否依旧按兵不动实在不好说。”
实则这才是韩渊最担忧之处,与郑国接壤的三大诸侯只要有一国真的对郑国出兵,其余两国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况且还有西北边境的狄族蛮族从未安分过。最麻烦之处在于这几方与郑国都算是世仇,想要合纵连横从而各个击破,至少在眼下郑国落难之时无从说起。
韩渊每每想到此,心中既无奈,又不由为大安第一代天子喝一声彩:一片束薪河谷,让雍国与郑国较了几百年劲;一座符禺铁山,让姞国与郑国永无联手之可能;一条幽南山脉,让吕国与郑国不死不休。
“吱呀”的开门声打断了老韩渊的沉思,抬头看时,是黑衣老仆带着祁辛走了进来。
“祁辛,何事?”老韩渊问道。
祁辛看了看曹帧卫绍,未说话。
“说,无妨。”老韩渊说道。
“是,”祁辛躬身拱手一揖后说道:“大人,分布在溢城城中的密营兄弟来报,城中已秘密传开,姞国上崚的五千骑兵正赶往符禺。”
“什么?”老韩渊还未说话,卫绍先惊的站了起来。
老韩渊看了卫绍一眼,问道:“卫绍可知此事?”
卫绍又是一惊,赶紧躬身一揖禀道:“属下还不知。”
“你这溢城大夫如何当的!?”老韩渊面色一冷,陡然发作道:“城中发生如此大事,你竟还不知!”
“卫绍无查,请大人惩戒。”卫绍一哆嗦,赶紧躬身请罪。
老韩渊一年也难得发一次火,可见此时已是真的气急。曹帧祁辛见状,低头抄手站在边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书房中静的落针可闻,也犹如夏日暴雨前一般沉闷,曹帧三人觉得已过了许久,方听韩渊吐出一口长气,然后幽幽说道:“曹帧,给郑季去信,告知郑季我意将徐县割让给凤岐,另在奉上百万斤精铁,以早日换得诸侯之位,也好早日稳住国人之心,此两件事了了之后再说其他。”
第一百一十章 明斗(十六)()
昨日子成见完愝梁,马上与韩谨碰头,两人议了许久,终觉兹事体大,实非二人可妄断,遂决议将愝梁所说之事如实传回溢城,由韩郑两位大人定夺。
“子成大人可有将喜鸣之事告知冰瓷?”愝梁的事说完后,韩谨问道。
“昨夜宿在揽玉阁,已寻机将话传给冰瓷。”
韩谨听后“嗯”了一声,说道:“五殿下今日傍晚已去了炽焰楼,冰瓷应该已将事情办妥。”高穆战愝梁等人的行踪一直有密营兄弟紧盯,韩谨对几人的行踪算是了如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