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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教训了没?”幸村依旧在微笑,但浑身却开始散发一种冷气,“女孩子大晚上的一个人乱跑,你不是说有跟朋友一起么?怎么还搞成这个样子了?哼,山形屋……”幸村温润的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意味,有见到我醒过来的欣喜,还有严厉,本来是充满说教味的,后来演变成不满,最后则是直接变成了肃杀。
不满的对象……大概是拖我出去的环前辈。
肃杀的对象……大概是把我捅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不过话说回来,环前辈现在如何了。
幸村还在说着。
我缩成一团,试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心里则是有个声音在不断呐喊——这货不是精市,不是幸村女神。眼前这个啰嗦不已絮絮叨叨凶巴巴的男人,哪里是我印象中那个风轻云淡高高立于神坛中的幸村大神!
果然,这个世界彻底崩坏了吧,鬼畜变温柔,狐狸变深沉,女神变婆妈……
好绝望……
【四】
“护士不让我们待太久的,说你身体状况不允许见客时间太久,前几天来的时候,根本都不让我们进来见面呢。”仁王坐在床边,声音里带着点不舍和委屈(?)。
他正说着,一个栗色头发的护士走了过来,开口:“抱歉,探病的时间到了。”
“啊?这么快?再多给点时间不行么?拜托啦。”仁王扭头,冲着护士勾起了嘴角,笑得一脸□……啊,不,一脸帅气无双,我毫无意外地看到小护士微微红了脸,声音也放得更轻柔了:“那好吧,只能再多给一点点时间哦。”
随即转身走出去,还关上了门。
“……”除了鄙视,还是鄙视。
“小海你这是什么表情!”
“很明显啊”仍旧鄙视,“精市你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很适合一种职业。”
“嗯”幸村扑哧笑出声来,“无论怎样,雅治你不用担心未来找不到工作没饭吃啦。”
“我嘞个去,你们够了啊喂,七原氏,我刚才出卖美色到底是为了谁啊。”
“仁王氏,你太激动了,我什么都没说啊。”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声与和谐的气氛是被推门声打断的。
我抻着脖子朝门口看去,却见凤镜夜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身后跟着刚才那个小护士,只是她眼眶发红,而凤镜夜脸上也浮着一层怒气。
“探病时间早过了吧。早川护士,我妻医生的叮嘱你都忘记了么?这个时候还放闲杂人等在病房里?倘若你不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我不得不考虑换人了。”
凤镜夜对着护士如是道,声音依旧充满磁性,却比往日低沉的多,也有压力的多,训斥罢,他皱起眉,抿起嘴唇。
“凤少爷,对不起,对不起。”小护士不断道歉。
“前辈……”我刚开口想要说点什么,却被打断了。
“喂,你说的闲杂人等到底说谁呢,你算老几啊。”仁王听了镜夜的话,站起身来,皱着眉头,一脸“劳资不爽你的话”的表情,语气也充满了挑衅。
“在下虽不才,可在自家的医院还是有说话的一席之地的。”凤镜夜语气平淡答道。
不过,已经是□裸地挑衅回去了。
“你——”仁王那一瞬间凶狠的表情被我捕捉到了,他猛地向前迈了一步,却没下一步动作,因为幸村扣住了他的肩膀。
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而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像是徒然被什么击中一般,所有的理智在一刹那崩塌,顺着密密匝匝的缝隙流了出来,汇集成了嘴边抽搐的笑容:“我说,你们终于从一见钟情升级到相爱相杀了么?”
我的话音刚落,仁王的脸一刹那出现返祖现象,镜夜也是一副被雷狠狠劈过后惊魂未定的样子。
“小海,抱歉,你刚才什么?”
“海,我没听清,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而他们看我的样子,我毫不怀疑,下一秒他们会上演3D版魂斗罗全武行。
我哆嗦了一下,紧紧揪住了幸村的袖子。
妈妈呀,这个崩坏的世界好可怕,说个实话都要被追杀
【五】
正待我的意识开始渐渐产生近乎痉挛的悲怆,KUSO星人像是从天而降。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
她手里托着一个精致的保温饭盒,看到病房里多出了很多人,显得有些吃惊。
“妈——”
“伯母好。”X3
“夫人来了。”
……
“小夜在啊,哎?小雅和小市也在啊”KUSO星人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带着一丝喟叹,“说起来都这么久没见啦,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还都这么帅气。”
我听了KUSO星人的称呼,噗的一声笑出来。
“伯母还是那么美呢。”仁王笑眯眯地瞪了我一眼,开口道,对于“甜言蜜语”可谓是信手拈来。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KUSO星人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手拢在唇边低低笑了几声,“你这孩子。”
他们并没有寒暄多久,KUSO星人拖着饭盒走到我面前,轻轻掀开盖子,一副献宝的样子,脸上写满了“期待”
:“小海,这是妈妈亲手做的猪血爱心大补汤哦,味道很好呢。”
我惊恐地盯着那浑浊的液体,再联想起KUSO星人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水的贵族作风,只觉得一股寒气沿着尾椎直冲天灵盖。
喝下去的话,一定会立马去三途川报道吧。
一定会的。
所以绝对不可以喝……
【六】
把我从“马上可以吃荞麦面庆祝搬迁流魂街”的悲惨命运里拯救出来的,是那位黑发美人,我妻医生。没想到一向温柔的她也会露出如此雷霆万钧的态度。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让病人休息,都出去!”
一干人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包括走一步三回头嘱咐我一定要喝下爱心汤的KUSO星人。
“救命恩人。”我一把抱住眼前黑发美人的腰,埋头过去,嚎啕道,“您简直是我心中的大和抚子,美丽,优雅,智慧。”
唔,黑发美人的腰没有想象中的柔软和瘦削,很结实的样子。
“七原小姐,用大和抚子形容一个男人不太恰当吧。”黑发美人没有推开我,只是幽幽道。
“用大和抚子形容一个男人怎么不……嘎?男人……?”
大脑当机,颤颤悠悠地松开手,像是关节卡机的机器人,咯吱咯吱抬头。
高挑的身材,柔顺的黑色长发,瓜子脸,高挺的鼻梁,杏仁眼,眉毛却很英气,此时此刻却在上扬,有喉结,胸……是平的。
“如何?”他嘴角勾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之前被我主观归纳为中性沙哑的嗓音,此刻听起来……却充满了男性魅力。
世界观在一霎那崩溃了。
“我……我……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负责
第九十一章负责
【一】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二】
我对“大和抚子”的憧憬之心在得知我妻医生“雄雌”真相之后,碎成了渣渣。
“哎呀,让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我突然好有罪恶感。”我妻俯□,揉揉我的脑袋,笑得一脸促狭,“所以作为补偿,晚点我亲自来给你打针吧。”
这是哪门子的鬼补偿……
我看着他越发温柔的笑容,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不用麻烦您了。”
“一点都不麻烦的,七原小姐。”
【三】
傍晚时分,我妻果然亲自上阵。扒下我的裤子给我打针的时候,我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如果说,在我曾见过沈医生之后“医生都是温柔的白衣天使”这一认知被打破之后,今天是彻底碎成了粉末。
等等……沈医生……
这样说来,我妻身上的某种微妙的气场跟沈医生异常相似啊,正待我沉思着,一句话已经脱口而出:“我妻桑,你认识沈風汐么?”
正在我身边的仪器进行某种操作的我妻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笑了笑:“七原小姐认识他?”
“你还真认识?”我目瞪口呆 。
“他是我师兄。”他笑得眉眼弯弯势。
我咽了咽唾沫,感慨着日本不愧是有名的弹丸之地,“日本真的很小。”
“是啊”他赞同的点点头,,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不过却没有多谈沈医生的趋势。
“你喊我的名字吧,七原小姐听起来怪怪的。”我挠挠头,偷偷看着黑发美人的侧影。
并非是我与他人自来熟,只是真的觉得这名字像是在喊别人,导致本来就以反应迟钝著称的我,更加反应不过来。
“好,海小姐。”
“喂……能把后面的两个字去掉么。”
“小海”
“终于顺耳了。”
【四】
没过几天,我见到了这起事件中的另一个受害者——环前辈。
他的状态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坐在轮椅上,右腿打着石膏,额头上还绑着白色的绷带,脸色苍白,一脸“如丧考妣”的惨淡。在看到我的一刹那,立刻泪光闪闪。
“环……环前辈”我嘴角抽搐道。
“小海——”他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呼声,差点就要扑过来,因为腿脚不灵便的原因,动作在半途中卡壳了。
“咣当”一声扑倒在地。
“嗷——”这次是真正的杀猪般的惨叫了。
“前辈”我仓皇起身,想要去扶他,肚子上创口传来的剧痛让我止住了动作,屋外的几个护士听到屋内鸡飞狗跳的声响,早就冲了进来。有几个人七手八脚把环前辈扶回了轮椅。有几个人则是冲过来查看我的状况。
我咬着牙,试图露出一个正面的表情,未果,残存的理智让我没有哀嚎出口。而环前辈是被一个护士推回了他的病房,检查他打的石膏有没有裂开。
很快有人喊来了我妻医生。他的脸色不太好,好看的唇线也绷得很紧,然而在给我检查时候,动作却很轻柔。
“怎么这么没谱,身体不要了?还敢那么大幅度的动作。”他声音压的很低,不怒而威。
我张了张口,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心里早就把环前辈骂了个狗血淋头。他绝对是害我这么惨的罪魁祸首之一。
【五】
再次见到环前辈的时候,他还是坐在轮椅上,表情里写满了欲言又止,像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一样,凑了过来。
“小海,很痛吧,都怪我,当时要不是我拉你出来,你也不会遭到这场祸事。”他自责不已,脸色微微有些不正常,眼神发直,显然是陷入了某种臆想。
“前辈!”我猛地拔高声音。
然而此等陷入臆想中的大怪兽不是吾等凡人所能阻止的,而且有碎碎念赶超唐僧的趋势。
我拖着下巴,沉默地看着环前辈,看着他差点不要钱地在这里表演独舞LIVE,最终还是出于善良提醒了这位轮椅上的舞者,这里没有舞台不如考虑去天台。
据我观察,他的脑内小剧场已经囊括了莎士比亚,萧伯纳在内的诸多剧作家的精华。
而脑内小剧场被打断的环前辈显得有些不高兴,很是受伤地沉下脸。过了一小会,他再次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小海,你生气啦?”
“你想多了,前辈。”我蔫蔫地打了个哈欠,“不要有什么奇怪的负罪感,虽然我曾默默地埋怨过你一阵子。”
“可是……要不是我……”他嗫嚅着。
“只是咱们的RP不太好而已。”想到那日的经历,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对了,前辈。你当时是被弄到哪里去了?”
“被关到了山上的一处地方。”他挠挠头,“之前有过逃生的培训,后来勉强逃生,求助,不过运气不太好,还是把腿摔骨折了。”
环前辈只是轻描淡写,我却能想象出当时的紧张状况。
“啊……前辈”我打断了他的话,“我想到一件事,那晚受伤被推进医院的是山形屋的老板吧,可是我清楚地记得捅伤我的人,也是山形屋的老板……这太诡异了。”
“捅伤你的人是山形屋老板的孪生弟弟,而捅了老板的是山形屋的老板娘。”环接过我的话。
“竟然是孪生……孪生弟弟”我嘴角抽搐道,“唉,我认识折原樱子好几年了,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已经完成了从莎士比亚小剧场到福尔摩斯诡异的杀人事件“质”的飞跃。
“案子审理得差不多了,具体情形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等小镜过来,你可以问问。”环前辈递给我一个苹果。
我低头看着被他削得表面坑坑洼洼并且体积缩小了三分之一的苹果,沉默了。
“……我就知道你会嫌弃我削的苹果。”他垂头丧气,把手缩了回去。
“才没呢!”我伸手想要夺过苹果。
“我自己都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