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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她,一点也不像他熟悉的那个人。她到底来做什么?她的交换条件又是什么?过毒……
“爷。”不语来到他身边,好奇的张望着离去的人影。
苍昊看着她。“不语,当初我中了丽妃的毒,是谁救了我?”
不语一怔,一时忘了回答。
“蒋日,不,倾城当时在场对不对?”苍昊抓着她的双肩。
不语茫然的点点头。爷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还有别人在么?”
“没有,只是,倾城不许我告诉你。”
苍昊松了手,脑子里乱成一团。
再望向蒋日远去的方向,已空无一人。
他似乎抓住了一丝光亮,可很快被黑雾覆盖。
为他过毒的人是她……好像有什么事被联在一起,好像理出一些头绪,转念之时,又乱作一气。
倾城……蒋日……他是不是错了……
***
边关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北朝行军的速度极快,日前已过益洲,眼见就要出大漠。
苍昊成日愁眉不展,川泉却毫不在意。
“大不了交出玉玺给他们,反正新帝要的不过是皇权。”战争连累的是百姓,他不想打。反正他也不在乎那个玉印,若能换天下太平,他乐意交出。
苍昊无奈的笑笑。
殿外突然喧哗大作。
苍昊和川泉出去查看,见一白衣之人越过众侍卫,飞抵殿前。
董紫枫直逼苍昊而来。“蒋日是不是找过你?”
苍昊微微一笑。“是又如何?”
“她跟你说了什么?”董紫枫眉峰紧拧,一脸凝重。
苍昊的笑意渐冷,语气不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是不是答应帮你退兵!”董紫枫不理他不友善的态度,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蒋日是不是真的去了边疆!
苍昊不说话,暗自琢磨董紫枫反常的原因。
他们不是一直在一起么?怎么反过来找他问蒋日的事?
“你和她,发生什么事了么?”苍昊一语中的。
董紫枫面色黯然,怔了一会儿,又问:“她是不是答应替你退兵?”
“不是。”苍昊顿了一下,又说:“她提出条件,我没答应。”
董紫枫原本放松的表情,因他后面的话再度沉凝。“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她在世上已无牵挂,已无牵挂!
苍昊看着董紫枫颓然的神情,不禁问道:“蒋日没有跟你一起?”
董紫枫眉心一紧,眼中泄露了痛苦之色。
这下,苍昊也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应该不会去边境……”这个可能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你不必太担心,凭她的本领,不会出事的。”
董紫枫苦笑。“她功力尽失,身体虚弱,不要说退敌,就是能不能顺利到边境都是问题。”都怪他只顾着悲伤,躲在那间茅屋,待他想起蒋日的性子才反应过来——再也没有束缚她活着的理由了。
他下山,就听到北朝进军的消息。
那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杀段成风!
“功力尽失?”苍昊愣住。
川泉看着他俩,提出自己的观点。“你们可不必担心,她既然没有功夫,自然无法与北朝大军相拼啊。”
苍昊无神的点点头。
董紫枫握紧拳头。“她还有蚩尤剑。”
挥斩千军的神剑?
“那把剑是不能碰的禁忌之物,凡是使用的人都会遭到反噬。”
所以当年离天得到后从未使用。这把剑一直跟随九玄,直到九玄死后,蒋何凤用它延长蒋日的生命,献上了自己健康的身体。
“那……”苍昊心头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
董紫枫肃然的看着他。“若是她用了蚩尤剑,必死无疑。”
***
苍茫大漠,黄沙滚滚。
队列整齐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在沙漠穿行。
风尘乍起,沙雾迷蒙。
君王御驾亲征。
探子骑马回报。
新皇面上一凛,说道:“去看看。”
第418章 一道白影()
五里之外,荒芜沙漠中央伫立一道白影。
白衣胜雪,衣袂飞扬。
那是一名女子。
乌黑如瀑的发随风飞舞,发丝飘过绝世倾城之颜,恍若落尘灵仙。
她手中握一柄长剑,剑身通体透明,暗散莹紫之光,幽然诡谲。
新皇挥手,大军顿止。
百万雄师气势如虹,马蹄同落地动山摇。
君王立于车驾之前,遥望着独身挡住大军去路的女子。
清绝之颜绽出幽然浅笑。
玉腕一转,暗放莹紫光芒的剑身,抖然亮起嗜血之色。
气流自鲜红剑尖窜起,旋转扩大,扬起黄沙。
对面士兵被风沙迷眼,伸手挡面。
新皇盯着眼前突起的异象,神色凛然。
烈阳当空,光芒万丈。
此时却被风沙遮天,漆黑一片。
眼前,只有那抹刺目的白与邪魅的红。
女子向前踏出一步,手中长剑随着她的动作,掀起更猛烈的气流。
君王大骇,呐喊下令撤退。
回身看去,所有人皆被眼前之景震慑,失去知觉。
呼啸的狂风近在耳边,新皇惶惶转身,看到了那张绝美无俦的容颜。
眼神纯然沉静,笑容轻浅如水。
可他却如见索命妖姬!
如血之剑缓缓扬起,似有生命般闪动着火焰般的光芒。
剑起,剑落。
不过一瞬。
当诡异的景观落幕,沙漠恢复了千年的宁静。
苍茫大漠,空无一人。
只余那把通体透明的神剑插于地面。
剑柄上挂着一只银色的镯子。
隐约可见上面刻着——执子之手,生死不弃。
***
战姬认得这把剑。
正因为这把剑,她才与年纪尚轻的倾城相识。
战姬下马,伸手握住剑柄。
余温未散。
她四下张望,却始终不见人影。
战姬取下那只银色手镯,忽听身后传来马蹄声,她轻轻回头。
两匹骏马,奔驰而来。
战姬捏着手中的银镯,心脏隐隐的疼痛着。
她远远见到此处异象,特意前来查看。她有几分肯定,倾城在这里。但她不愿相信,之前在这里的人是倾城!
可看到来人,她再无半点疑虑。
真的是倾城……
方才的黑幕吞噬了沙漠上所有的生命,那是不是说,她也消失了?
战姬忍不住心中悲痛,跪倒在地。
倾城,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刚刚得知你还活着,转眼间你却又离开了……为什么连一声抱歉都不给我机会说!
苍昊和董紫枫见此情景,已无需再问。
两个人均是面无表情的冷肃,只有眼中翻涌的波涛泄露了他们的心情。
董紫枫看到战姬手中之物,冲上前去抢过来。
那是一对的镯子,一个写着他的名字,一个写着她的。
生死不弃,生死不弃!
那是他的誓言……可也是他伤她最深……
他仿佛能看见这镯子主人的音容笑貌,仿佛听到她甜笑着叫他的名字,可如今……
董紫枫望着荒芜的黄沙之地,悲痛不已。
苍昊走到剑旁,低头看着那把传说中的神剑。
他曾在这里与她并肩而战,在那片星空下相许三生,而他从不曾珍惜过……
长空碧蓝如洗,骄阳光芒四射。
蒋日,你就这样消失了么?
尾声“她知道我和段成风的关系,在她最初布局,就未将段成风的命算在其中……而我竟然背叛了她的信任。”
蒋何凤死后,她不是放弃报仇,她借绯闲和苍昊除文贤,之所以不动段成风,是因为她压根就没想杀他。当年绎邪远走,她便留了这一手,牵制苍昊,因为她知道,苍昊不会对段成风留情,可是只要在适当时机,转移苍昊的注意,段成风便有逃命的机会。
董紫枫淡撇唇角,难言的仰头灌下一碗苦酒。
“我又何偿不是?其实,在她拱川泉坐皇位的时候,我就该明白,她没有害我之心。”
她爱他,但不能爱那个居于大殿的他,她夺了他的一切,于是将更多补偿给川泉。她知道川泉无心坐皇位,所以才没有停止她的计划,直到他对她兴师问罪……该是在那时,她便放下为乱天下的野心吧,不然,她不会让董紫枫阻止反军,让湛耀有了可趁之机。
苍昊端起酒杯,遥敬远方,一仰而尽。
她将真心奉上,却得心碎一地。董紫枫说的对,他负了她,直到最后都不肯醒悟!
利用她对付董紫枫,令她与董紫枫反目,再次毁了她的幸福。而他却连一个承诺都不肯给她,当他说出不爱的话时,她该是怎样的心境?
她一心赴死,要他应允的,不过是与蒋何凤合葬啊!
他为什么不肯信她?为什么那个时候没答应她?
如果他肯说爱她,她是否不会走的如此绝决?
“蒋日是离天的女儿。”董紫枫仰望天空,闪烁的星辰的夜空仿若那双柔然清澈的瞳眸。“当年三贤合计杀害离天,离天的夫人九玄虽逃脱,却身中巨毒。她身怀六甲,怕伤了离天最后的血脉而不肯服解药。”
“蒋日出生便遗传了母亲的体毒,体弱多病。九玄生下她们不久便病卧于床,在她们三岁的时候离世。蒋何凤为了留住唯一的亲人,使用了蚩尤剑,以自身的健康,延长蒋日的生命。没有人知道她们经历了怎样的童年,我见到蒋日的时候,她已经拥有那双淡漠清冷的眸子,波澜不兴。”
“母亲惨死,妹妹牺牲,这些沉重的悲伤在她幼小的心灵留下深深的阴影。她恨害她如此悲惨的三贤,更恨那个将她们母子卷入纷争的父亲。她始终相信,若不是父亲只顾天下苍生,他应该会和母亲隐世过着幸福的生活,她和蒋何凤也不必流离失所,尝尽辛酸。她要报仇,不仅杀死三贤,还要毁了这个父亲深爱的天下。”
“呵,很幼稚,很孩子气不是么?她强迫自己去恨父亲,却不知自己其实是渴望父亲疼爱的,如果抛去她必须承担的仇恨,这世上不会有比蒋日心更柔软的人了。可她逼着自己狠绝,逼着自己漠视,只有够狠,她才能活下去,才能保护妹妹。”
“她一点也不喜欢争名夺利,一点也不喜欢阴谋算计,她只想和最爱的人远离红尘,过着平淡的生活。没有人比我更懂她对与世无争的渴望,却也是我重新将她扯入红尘……”董紫枫喟然长叹。
他能感受到蒋日因为心存内疚而对他备加细心,他能感受到她有多么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可他误解她,抵毁她,不信她……还残忍的杀死了那个她精心呵护的小生命……
“枉我自诩知她,懂她!”董紫枫嘲弄的嗤笑道。
“是啊,我们都错了……错过了……”苍昊慨然而叹。
那个绝世轻尘的女子,就这样魂归九天,带着她的悔,她的伤,悄悄的离开了……
“苍昊,我不配拥有她,不配。”
“是,我们都不配拥有她。”
星空下,两个失意之人举杯相邀,一醉方休。
“奴婢们就是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公主。所以才来向陛下王后禀报,公主她一定是又故意躲起来了。”宫女又急又慌,害怕担待责任。
“不用着急,多些人去慢慢找。”王后吩咐她。
宫女领命退了出去。
在寝室最里面,豪华厚重的帏帐后,露出一张娇俏可爱的迷人小脸,哧哧地强忍着不敢笑出声来。
这个小女孩从小就最爱捉迷藏的,整个王宫没有她不躲的地方,也没有人比她更会藏了。
“安归,上个月龟兹国王向我们的提亲,你还没有给答复呢。你会让凤儿嫁给竟波王子吗?”青屏询问丈夫。
“等这场寿宴结束,再考虑吧。现在我要应付的,是外面那帮人——还有董紫枫将军。”他微笑,沉着中夹带一丝邪魅。
青屏明白他的意思,却无心搭理:“既然是来祝寿,汉国派来平乐监傅介子就足够了,又何必派董将军来呢?难道……”已过而立之年,却依然风华绝代的沙青屏心中隐隐担忧。
安归在侍女伺候下一边更衣,一边轻松说:“大汉朝廷早就把我看成锥骨之刺,因为我在匈奴住了那么多年,必然是亲匈奴而远汉。几年前汉派使臣来交涉,要在伊循城设吏屯田,我拒绝了。现在汉国日益强盛,我们西域小国想不臣服不行的,恐怕汉国的皇帝早就想除掉我,另外扶立一个亲汉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