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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仙,宠妃别乱动-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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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说实话?”董紫枫定了下心,脚步也轻快了些,刚走两步,惊觉她表情怪异,将她喝住。

    “小姐她最近,真是没怎么发脾气,只是为了裁制新衣——”绿儿只好说实话。

    “不是说了,一切按她的意思去做吗?”董紫枫不由地又皱紧了眉心。

    “是呀,是呀。可是这一次小姐又不喜欢,那些奇奇怪怪花花绿绿的服装了,偏偏要穿汉服,而且,而且全部做青色的。”绿儿急忙解释。

    好不容易说完,绿儿轻嘘一口气。其实这不算什么难事,反正自有府中的总管教裁缝给她做了许多汉式的棉服。

    可是,面对董紫枫的质询,绿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什么坏事要发生。而且最近一段日子,蒋何凤确实没怎么为难她们这些仆人,只是喜欢一个人静静呆在屋子里,也不允许被人打扰。

    董紫枫的眉头立即蹙了起来:她是无意还是刻意,要破犯他的禁忌,挑战他的容忍呢?

    站定在蒋何凤的房外,不需要敲门,董紫枫直接推开。

    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因为他即使敲门,蒋何凤也置若罔闻。恐怕他冻死在雪地,她也不会响应一声。

    屋内烧着取暖的火炉,提升着室内的温度。

    香炉里燃烧着清淡的檀香,蒋何凤逍遥自在地躺在铺着毛皮的长椅上,口中含着一只短小竹笛。

    看见董紫枫进来,蒋何凤突然从躺椅上跳了起来,站立在他面前,脸色带有些许惶恐的神色,悄悄地将手中竹笛迅速藏进袖中,然后侧目斜视着表情凝然的董紫枫。

    而他,毫无风度地对着她倒吸一口凉气。

    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她了,她的眉目之间竟多了几分媚惑,足以挑起他心中的欲念,或者因为她实在是太像她娘了。

    换了汉服的蒋何凤,犹如一朵含羞盛放的青梅。

    青白的裙服将她嫩晰的肌肤,衬托得更加冷艳。红润的樱唇负气似的紧抿着,扯出双颊一对醉人的梨窝。黑亮长发恍如上等丝缎,自后脑倾泻至敞开领口的颈项——如果不是她一双杏眼,正大煞风景的含怨怒视,他真的不确定,能否控制自己将她拥入怀中,一亲芳泽的荒唐念头。

    “你为什么不敲门就闯进来?”蒋何凤被董紫枫盯得头皮发麻,冲着他扬了扬娟秀的黛眉,一声轻喝。

    “你不是早就习惯了吗?”董紫枫轻抿了唇角,扯出一道不屑的微笑,目光仍舍不得离开她的娇容。

    “你是我的长辈,怎么可以随便闯入小辈的房间?”蒋何凤鄙夷地转过身去,故意装作轻松地样子。

    她的话令董紫枫感到欣喜:这是她第一次承认他们的关系,不再是仇视敌对。自己做了那么多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不觉心中一阵暖意。

    “听说你最近很安分,没有给下人制造太多麻烦?”那一声长辈唤醒了他的意识,他应该像个长辈去关心照顾她。

    “我一直都很乖很听话,都是她们在惹我生气。再不然就只会造谣告状。”她悄悄退开了一步。

    “难道你每次惹事生非,都是别人在诬蔑你吗?”董紫枫摇头轻笑,对她的言行,他是早已无可奈何了。

    “唔——那是当然了。”她俏皮地皱了皱小巧的鼻头,无意间流露出孩童般的顽皮,令董紫枫也感到心中一软。

    “你在做什么?我刚才好象看见你在吹笛子。”他的声音中添加了和蔼的味道。

    “笛子?什么笛子?我没有——”蒋何凤故作惊讶,攥紧右手不自主地向身后藏匿。

    细小的动作,逃不开董紫枫的视线。

    他伸出大手铁钳一般的抓住她的手臂,高举移至眼前,丝质衣料的长袖顺着肌肤滑落,露出蒋何凤晰若凝脂的玉腕,贴着一只竹制短筒。

    “这是什么?”他眯起深邃的黑眸,心中对她刻意的隐瞒产生了疑问。

    “什么什么?你都看见了干嘛还要问我?”蒋何凤试了试想要摔开他的手,却被董紫枫嵌得更紧。

    董紫枫知道她这种不友善的态度,是不会与他合作的。于是轻易夺下她手中的竹筒,仔细观察——居然是一支暗藏细针的竹箭。

    回忆刚才蒋何凤将它含在嘴中的姿势,董紫枫顺着她的方向转身,发现墙壁上悬挂着一只战靴,正是自己曾经穿过的。

    走近,他发现战靴上居然密布纤细的竹针。

    一切都很清楚了。

第423章 人满为患() 
“你从哪学来的这些卑劣暗器?”董紫枫怒目相向,单手扣住蒋何凤的肩头,冷声质询。

    蒋何凤傲然仰首拒绝回答,撇开脸去,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

    董紫枫看着被暗器扎成刺猬的战靴,若有所思。

    他无意间手中加重了力道,蒋何凤只感觉肩膀的骨头传出阵阵酸痛,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

    “唔——”

    “你真的这么恨我?这么想置我于死地?”他的身躯震了一下,缓缓放开她。

    密密细针,犹如扎在他全身,更似扎入他心肉,汩汩流出潺潺鲜血。

    将竹箭掷开一边,董紫枫甩袖而出。

    蒋何凤却不以为然,默默拣起,紧紧握住。这是她唯一会使用的武器,她要好好利用来完成她心中报仇的愿望。

    一时真是令董府门前车水马龙,人满为患。

    寿宴未开,先来一个助兴的节目,由董家众多小辈男子骑马比箭,来弘扬以武卫国的忠诚。

    十一岁的董鸣与十四岁的董迪率先出战,两个英气逼人的少年人施展完精湛的马术后,两人模拟战场迎敌,互相拉弓上箭,瞄准各自身后的靶心。

    众人注目凝视,期待着精彩一幕。

    董家四子,全部站立在父亲与皇帝的身后观看,一班女眷家人也围在四周。

    站立在右侧的董紫枫,专心期待着两个侄儿的出色表演,丝毫没有到察觉如意从人群中钻过来,悄悄靠近他的身边,趁着众人精神聚集到场中两位小将,轻轻将身体靠在董紫枫脊背,而他略有察觉也装作没有在意。

    董鸣董迪已拉至满弓,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众人屏息凝视,千钧一发之际,董鸣的坐骑突然一个趔趄,歪了一下,他的箭也跟着转了方向,一箭射出,竟是冲着皇帝而去。

    众人一阵惊呼,董紫枫立刻飞身跃到空中,在箭镞射抵皇上之前,将它捉住。

    因为董紫枫突然地跃起,让原来正打算倚靠在他身上的如意,一时失去重心,快要跌倒,眼看就要撞到皇帝身上。

    “皇上小心!”她心思一现,一声惊呼。假装奋力地扑倒在皇帝身边。这一切的突变只在眨眼之间,令大家震惊不已。

    大司马董严不愧为久经沙场的大将,丝毫不见慌乱,冷静迅速地分析了眼前突然出现的状况,心中立即有了决断。差一点就伤到了皇帝,那可是拭君犯上的灭门之罪啊。

    “给我把他拿下!”大司马顿时大怒。

    侍卫将董鸣押缚,带到大司马面前。“爷爷,鸣儿不是故意的。鸣儿绝没有要刺杀皇上!”

    小小年纪的董鸣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可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手中的箭会突然冲着皇上飞来,惊恐万分向爷爷求饶。

    “放肆!若不是你四叔将箭夺下,你已经犯下滔天大罪!”董严哪管许多,朝中所有大臣都目睹这惊险一幕,若不严惩,无法以儆效尤,更会落下偏袒刺杀皇上凶手的嫌疑。

    心中纵使有万般的不忍心,此时也不能手软,否则必对董家不利。况且刺杀皇上一罪,他董严也担当不起。

    “把这个行刺皇上的逆子,拖出去斩了!”大司马用深沉的语调吩咐身边侍卫。

    “鸣儿绝没有刺杀皇上,请大司马明查啊——”家中女眷一阵惊呼,纷纷跪地求饶。

    “求老爷饶恕鸣儿吧——”

    “求老爷开恩呐——”

    “老爷,鸣儿是冤枉的——”

    ……

    然而呼天抢地地哭闹声,也动摇不了董严的决定,他知道皇帝也在等待他的处罚,考验他的忠诚。

    董严当做没听见,挥手让侍卫将董鸣带走。

    众人悲痛欲绝,却毫无办法,可怜鸣儿的父亲董硕,面对威严震怒,且向来说一不二的父亲,要杀掉自己的亲子,竟无计可施。作为一名正直的军人,他惟有服从。

    年轻老成的皇帝阴冷的眸光惊魂未定,疑惑却不发一言看着事态的发展。

    他虽然不太相信,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会有行刺他的胆量和阴谋,但毕竟对自己的性命构成了威胁。他必须拿出皇帝的威信,等待着大司马给他一个交待。

    心中却对刚才扑身护驾的美丽女子产生了兴趣。只是她被人从地上扶起之后,便消匿身影,他只好细细地在人群中搜索。

    董紫枫同样不相信鸣儿会意图行刺皇上,这一定有人在陷害他。可是如今父亲立刻要杀了他,自己如何才能救他呢?

    “为什么不去?难道要我亲手杀了他?”董严顾不得跪倒一片的家眷,向侍卫怒喝。

    侍卫被大司马的威严震慑,强行带着鸣儿要走。

    “爷爷,爷爷,我真的没有行刺皇上。我没有——爹,爹,求您救救我吧,爹,娘——”可怜的鸣儿悲痛哀号企求。

    “爹,鸣儿是我的孩子,今天无意闯下大祸,都怪儿子教子无方。若要处罚,就让儿子代替他吧。”董硕向父亲请求。

    “你的责任我自然会追究,他行刺皇上大逆不道,不杀无以正王法。”

    众人更是呼天抢地,一副惨绝人寰的分离悲剧。

    董紫枫突然看见,鸣儿的坐骑被仆人牵开时,它的一只后腿有些微跛,显然是刚刚受了伤害。于是立即向董严禀告:“爹,鸣儿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您看他的坐骑!”

    众人经他提醒才发现果然有问题。董严却毫不退让,脸色臭臭的像是涂了锅底黑灰。

    逼迫董紫枫无奈直接向皇帝求援:“皇上,您英明神武,一定不想错杀。请允许我找出真正的凶手,还鸣儿清白。”

    皇帝向来重视董紫枫,他的话令皇帝缓缓开启金口:“好,朕给你三天时间,查明真凶。”

    “谢皇上!”董紫枫舒了口气。

    喜庆的寿宴变成了悲剧,阴霾笼罩董府深院。

    董紫枫仔细检查了马匹,只见它确有些微跛,却找不到原因。马儿竟有受伤的痛苦,丝丝哀鸣。是为了它的主人,还是因自己受伤呢?

    董紫枫彻夜难眠,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侄儿被错杀,自己却抓不住真正的凶手。

    第二天一早,马厩的仆人来报:鸣儿的坐骑右后腿关节处肿出一处。

    董紫枫赶紧去查看,果然如此。如果肿痛与它受伤有关,昨日众目睽睽之下,并没有人伤害到马腿,除非是有人用不易察觉的方式点了它的穴道关节。

    究竟是什么呢?竟能避开所有人的视线?

    细——小——针——一丝不祥,自董紫枫心底骤生。

    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如他猜测,那么凶手只可能是——蒋何凤。因为她有细若发丝的竹箭,就像那密密扎在他战靴上的纤细竹针。

    董紫枫闷不作声,悄悄赶到蒋何凤房间,见她正独自站在窗前怅然遐思。

    蒋何凤看见怒气冲冲的董紫枫闯进房间,只冷冷一瞥,将脸转向一边,掩饰着眸中一线得意的精芒。

    出乎意料,董紫枫没有生气也没有发火,轻轻地走近她的身后,传出压抑的声音:“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认识你娘的吗?”

    蒋何凤的双肩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确实很好奇,虽然隐隐听说董紫枫对娘有很深很深的情谊,但是从来没有清楚地问过他。或许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的。

    她期待着董紫枫继续说下去。

    “我第一次见你到娘的时候,她也正是十五岁。我们跟随先帝在上林苑举行狩猎比赛,你娘竟然女扮男装参加。当先帝知道她是女孩之后,别人必须射鹿,而特许她捕获一只灰兔就算她赢。”

    蒋何凤假装不为所动,董紫枫继续回忆。

    “我手中的箭瞄准了一只母鹿时,她离我最近,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她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阻止我射出手中的箭。”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董紫枫略微用力掰过蒋何凤的双肩,使她面向自己。

    可蒋何凤无动于衷,仍然面无表情的直视着他,澄澈的眼底没有一丝感情。

    “因为,那只母鹿的腹下掩护着一只幼崽。而青屏——她的眼中流露出不忍和怜惜。我的弓箭已经瞄准,可以做到万无一失,却在最后一刻放弃。那一瞬间,我爱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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