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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忧”离尘轻轻的抱起她的身子,将她的头埋进自己的怀中。才第一日,他就让她受了如斯的苦。日后,他该拿什么来保护她?
方才在御书房父皇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然而,他只是想守着她过日子。每日陪着她看朝霞暮锦,品茶吟诗,偶尔她抚琴一曲,他吹箫相和。
“小高子,现在什么时辰了。”无曲王看着地上的敛忧淡淡的问了一句。
“回王的话,此刻已经是戌时了!”他身边那个唤作小高子的内侍,看了眼外头恭敬的禀道。
“戌时了?这时间过的还真是快!”无曲王微眯着眼看着那漆黑的夜,听着那语气倒像是有几分感慨。“你们回府去吧,明日在府中静养一日,后天再进宫吧。”语毕,无曲王负手往御书房内走去。
离尘缓缓起身,将敛忧打横抱起往宫外走去。
御书房外,那抹藏青色的身影冷眼看着那个方向。司徒离尘,想和我斗?你还不够格!想着,嘴角的笑意愈来愈邪。
离王府
“备热水,”离尘刚进府门便急急的交代下去,他知此刻敛忧最想做的应该就是沐浴了!
很快,浴桶中,丫鬟们已经备好热水,只等着他们沐浴更衣。
“你们退下吧!”离尘手一挥,示意她们退下。看着她们静默的退出去,掩上房门。离尘开始解敛忧的衣带,此刻敛忧还是闭着眼,半点没要苏醒的样子。
衣衫褪毕,离尘抱着敛忧涉入浴桶。
水漫过身子,敛忧只觉一阵的舒爽,轻轻的呻吟了声,身子无意识的往离尘怀里一缩。
“敛忧,你可知,若你再如此,我真怕自己把持不住!”他伸手捋着她的碎发,幽幽说道。
当初还有个鸳鸯蛊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不能碰她,而如今敛忧身上的鸳鸯蛊已解,他当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唯一能让他担忧的,就是怕她不肯将自己给他。
“师兄,疼,腿好疼……”怀中的人轻喃着,柳眉皱在了一起,看样子像是极其的痛苦。也是,她在外头跪了足足三个时辰,这膝盖岂有不疼之理。
离尘伸手去抚她的膝盖,然而才一触及到,她便惊呼出声,而眼睛也在这一刻睁了开来。面对着不着丝缕的离尘,敛忧再一次呆愣住。水汽升了上来,在她的脸上发丝上结下了一层薄薄的水膜,聚集起来化成了一滴滴的水珠滴落,有几滴不甚滑入了她的眼。敛忧赶忙伸手捂住了,只眼睛却辣的厉害。
离尘伸手移开了敛忧捂着眼睛的双手,将唇覆了上去,轻轻的吸允着。一种熟悉之感缓缓的爬上心头……
眼前出现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有一个白衣男子抱着一个披着粉色斗篷的女子,也是似现在般俯身吻着那人。头渐渐开始胀痛,敛忧不自主的伸手去敲头部,仿佛这般做能减轻些许苦痛。
“敛忧,怎么了?”看着此刻痛苦至极的敛忧,离尘忽的意识到这几日似乎忙于赶路,不曾让她吃药,难不成她又记起些什么了?想着离尘便跨出浴桶,急急的往床榻奔去,想取药来给她吃。
砰一声,浴桶倒地,水哗哗的流了出来,似一层柔纱铺散开去。敛忧狼狈的摔倒在地,一头青丝粘黏在身上。抬首看向离尘,只见他此刻背对着她似是在翻找着什么。
“紫枫,紫枫……”语毕,敛忧便晕了过去。在晕睡过去前一刻,她瞧见那人急急的朝她奔来,嘴角的笑意渐浓,紫枫,我不与你赌气了,不了……
“紫枫,别怨我,别……”床榻上的人始终在喃喃自语,眼角清泪滑落,侧过身子,慢慢的蜷缩起抱作一团,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急需一个温暖的怀抱。
“敛忧,你为何就是忘不了?”语毕,离尘俯身将三颗药丸喂入她的口中,指尖滑过她的喉间,感受着她的下咽。敛忧,对不起,为了让你忘记过去种种。我只能对你加大药量。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拍着他的背,轻哄她入睡。
夜,愈加深沉,隐隐的还能听到外头的风声。
“这天,终是起风了!”离尘喃喃了一句,拥着敛忧的手紧了紧。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眼睑,忍不住在那落下了一个浅吻。
她微微的有些啜泣声,又像是梦呓,然而一个时辰不到,那紫枫两个字就不再出现了,唯一的呼唤就是,“师兄!”
第二日,敛忧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那眼睛睁了闭,闭了睁的。早膳,午膳,乃至于此刻吃的晚膳,皆是粥。而且还是离尘扶直她的身子,让她整个靠在他的怀中,一勺勺喂下去的。每次都是才吃几勺就又闭目睡去了,剩下的离尘也只好嘴对嘴的补喂给她。
“王爷,那上房早已备好,敛忧姑娘可以搬那去了。”顾伯立在门外,躬身禀到。这敛忧与离尘同食同睡,传出去总是不好的,毕竟此刻敛忧无名无份!
“不必了,就让她睡我这吧。”离尘用衣袖替敛忧擦去嘴角的粥渍,只见她侧了下脸,吧唧了几下嘴,便又缩他怀里睡去了。
离尘一笑,此番当真是累着她了,这都睡了一日了,还是没睡够。以前在谷中时,她可是每日早起给他们备好早餐,然后将一些该晒的药材搬出去晾晒。其实,他每次都是比她早起,对着她的睡颜,他可以看好几个时辰,等她快醒时,他便闪身离开,远远的看着她嘴角露笑的忙碌。
“王爷,皇后娘娘说,若是王爷不能与敛忧姑娘分房而睡,娘娘就派人将敛忧姑娘接皇宫里去。”顾伯将头垂的更低,然,没有半点惧怕的意思。
离尘拿碗的手微颤了一下,敛忧,看来我真不该带你来此处。原本是想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却原来是将你我送入了火坑。
将手中的碗往旁边一搁,随即扶着她躺下了。
“师兄……”敛忧往外侧了下身子,略撅着小嘴说道。
离尘宠溺的抚了一下她的脸,“好好睡!”语毕,帮她掖了掖被子,往外头走去。若是让她进宫,他宁可与她分房而睡。至少,这样他还是能日日见着她,听她唤着师兄的。
外头,风有些猛,纷纷扬扬的花瓣漫天飞着,然而配着如此阴暗的天空,看不出半点美感。离尘微眯着眼立在门口,没有移步,只是这么定定的看着。
“王爷,变天了,您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吧?”顾伯立在他的身后,始终没有抬起头来。这天变了,人也变了,离尘心中如是想着,变了,变了,都变了。而他,不也是变了吗?想着,步子迈了出去,一步步的朝着旁边的院落走去。
没了敛忧在怀中,他只觉空荡荡的,不论是那个怀抱,还是心中。离尘枕着自己的手仰面躺着,幻想着敛忧的睡颜,略噘的小嘴,轻颤的眼睑。其实她不知,每每她熟睡之时,他已经不止偷吻了她几次了。他很喜欢她身上那股淡幽幽的香味,不若脂粉的那般庸俗,像是一股与生俱来的体香。
第533章 寻人()
将手放置鼻尖轻嗅着,方才抱着她,那香味已然停留在他的指尖了。
忽的,窗户被吹了开来,接着瓢泼大雨将至,伴着电闪雷鸣,整个宁静的夜晚,顿时变得慌乱。王府内,到处传来关门关窗声。
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雨夜,白亮亮的透过纸窗射了进来,随后一个响雷,将敛忧从睡意朦胧中惊醒。
“师兄,”习惯性的,她抚了下身边的床位,然而那一处冰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敛忧弹射性的坐起身,今日房内并未掌灯,黑漆漆的一片,她看不清那些黑影到底是何物,只能带着哭腔一遍遍的唤着师兄。
外头,风雨声愈来愈大,将她的呜咽声尽数湮没了。哭了一会儿,她确定此刻这房内只她一人,便摸索着想出去找师兄。
手握上门闩,将门往里头一带,那门便敞开了。然而这门一开,外头的风便夹着雨丝飘了进来,落在了她单薄的衣衫上,丝丝凉意渗了进去,她只觉浑身一个激灵,泪更是不可抑制的落下。
“师兄,师兄,你在哪?敛忧怕,敛忧怕……”她茫然的走在雨夜中,步子有些凌乱,那长长的裙摆拖出了一段泥泞,然而在雨水的冲刷下,立刻消失不见了。
今晚的雨异常的大,她只觉前方都是白雾般的一片,看不清是花?是树?是人?只是轻移着步子往前走着。
“师兄,你不要敛忧了吗?你不是说过永远都不会不要敛忧的吗?师兄……”敛忧踉跄的倒退了几步,一个不甚跌坐在地上。刺骨的疼,一阵阵的袭遍全身,她只得抱着腿,无助的坐在雨夜中哭泣。
茫茫天地间,她只觉孤独无助!
“敛忧,敛忧,你在哪?敛忧……”隐隐的,她听到有人在唤她,敛忧挣扎着起身,细细的辩着那个声音的方向。
“敛忧?敛忧……”水打湿了他的眼,却不及他此刻的心来的阴湿。方才,他关上窗户想着敛忧可能怕这电闪雷鸣,便急急的跑来了,却不想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床铺。
“敛忧小姐,敛忧小姐……”下人们,纷纷唤着敛忧的名字,却都只是围着那一区寻找,有的甚至拨着那花草寻找着。可笑,她一个活脱脱的人,能藏在那等矮小的花草中不成?!
那顾伯替离尘打着伞,亦和众人般,唤着敛忧。
“若是敛忧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轻饶了你!”离尘猛然间甩掉顾伯打着的那伞,恶狠狠的说道。
“师兄,师兄,师兄……”
“敛忧?是敛忧的声音!”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屏息听着。
“师兄,敛忧好怕,你在哪,在哪?”
此番,离尘确定这个声音是敛忧传来的,想着便寻着声音跑去了。
雨中,敛忧依旧一步步的挪着。远处,她瞧见一抹身影直直的朝她这个方向跑来……
“敛忧,你没事吧?有没有事?”离尘一把扣住敛忧的双臂,担忧的问道,见敛忧摇了摇头,伸手将她的头埋进了自己的怀中。
“师兄,敛忧好怕,好怕!我以为师兄不要我了,我以为师兄讨厌我了……”
“师兄怎会不要你,师兄恨不得时时刻刻将你绑在身边。以后师兄不会在让你独自一人了,再也不会了!”拥她的手越来越紧,恨不得将她整个嵌进自己的身体般。
远处,一群家丁默默的看着他们二人,而最终在顾伯的催促下,纷纷回房去了……
“王爷这次真是动情了!”语毕,顾伯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亦转身回房了,只留下离尘和敛忧在雨中相拥……
“外人如何与你我何干?他们爱怎么想便怎么想,爱如何说便如何说,我只要你好就行!”说着伸手捧起她的小脸,将鼻尖在她的鼻尖上蹭了两下。
“可你是四皇子,你……”
离尘忽的伸出两指轻放在他的唇上,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敛忧,你只要记住我是你师兄,且再过不久就是你的夫君,其他的身份你都不要在意,不论将来如何,你都只须记住这两个身份,知道吗?”
敛忧虽不解,然,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只是这心里却有种坠坠的不安,挥之不去!
看着她眼中的迷惑与不安,离尘只得忽视,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敛忧,我们此番来无曲国,不会有安生的日子过,我只求能保你周全!
“师兄,我记得今日我们该进宫去的。”敛忧在他怀里如是说着,而他分明感受到她放在他胸前的手,因为紧张而握紧了他的衣衫。
“膝盖还疼吗?”那三个时辰跪下来,况且还是跪在如此冰冷的汉白玉上,连个软垫都没有,好在没有伤筋动骨,只是起了两块淤青。
“好些了,不碰它倒是没怎么疼了!”敛忧推离他的怀抱,坐起身去抚自己的膝盖。
“若是还疼的话,今日我们就不进宫了,你再休养几日。”这进宫,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他还记得那日御书房内,他大哥也就是当今太子司徒离颙,提及殿前跪着的敛忧时,眼中迸射出与他一般的占有欲。果然,他的敛忧无论走到何处都是能引来倾慕者。
“我无碍的,我们还是整理整理进宫吧,这圣喻可是不能违逆的!”说着敛忧便欲下床穿鞋,怎料那离尘猛地将她带进床的内侧,俯身压了上去。
“敛忧,今日我就让父王赐婚,可好?”他说话有些微喘,那声音也不似山中清泉般的柔软舒心,倒是隐着一丝沙哑。
敛忧怔怔的看着他,那脸愈来愈红,樱口却是闭着没能说出一句话,就是那颈项亦僵硬的不知道动了。
正当敛忧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外头传来了顾伯的声音。
“王爷,宫里来人了,请您与敛忧姑娘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