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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乳娘很能睡的,没到鸡鸣她是不会醒的,敛忧姨,你怀抱好暖,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珏儿好喜欢你……”司徒珏越说越小声,最后缩她怀里睡着了。
敛忧一笑,轻拍着他的背。对她而言,有司徒珏相伴她是万分乐意的,至少这一刻,她不是孤身一人。
外头忽的下起了雨,滴滴答答,滴滴答答的……
她浑身湿透,那些额前鬓间的碎发还一滴滴的落着水珠。一身华服因沾了雨水,反而愈加艳丽了。敛忧不曾细瞧过语媛,此时她忍不住想细细打量她一番了。
语媛有一副姣好的容貌,柳眉杏眸,樱唇贝齿,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只,她的眉眼间有着一丝仇恨。敛忧微怔了一下,她不觉得自己与她有何过节,那语媛为何要如此看着自己?
她还在迷惑之际,怀中的司徒珏有了动静,不悦的在她怀里乱蹭,嘴中还依依呀呀的嘟囔着什么。敛忧轻拍着他的背,哄他继续睡去。
“珏儿还在睡,今晚就让他留我这睡吧?”她尽量压低着声音说道,生怕又惊醒怀中的人儿。
“凭什么留在你这儿睡?他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语媛上前,猛的掀开锦被,一手扯过还在熟睡的司徒珏。因她用力过猛,然又没有拽紧司徒珏的手臂,一个不慎司徒珏被她甩到在地,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敛忧赶忙下床,抱起摔倒在地的司徒珏轻哄着,“珏儿乖,不哭,珏儿不哭……”这一切她做的是那般自然,让人错觉的认为,她是这孩子的母亲。
缘分这东西当真是奇妙的很,说不清,道不明,总是来的不明所以,走的又是那般莫名其妙。
“啪……”脆生生的一巴掌落在了语媛的脸上,语媛一个重心不稳便狼狈的摔倒在地。
“珏儿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也忍心如此对他,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这太子妃也别当了!”司徒离颙对着语媛冷冷的说道,至始至终都未正眼瞧过她。
司徒珏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环视了一圈屋内。却见着屋内已然站满了人,而且一个个都湿漉漉的。
“母后,地上凉,你坐在地上要受风寒的,快些起来。”司徒珏看见此刻跌坐在地上的语媛急急的说道,小小的身子更试图想敛忧的怀抱中滑下来,去扶起语媛。
“母后?呵……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母后吗?”语媛一把甩开上前来扶他的司徒珏,嘲笑的起身。并未站稳,身子晃了几下,但也不曾摔倒,只是笑着环视了一圈屋里的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敛忧身上。
望着她的眼,敛忧顿觉得有一股凉意从脚底心直直的窜至头顶心。她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何时乃至于语媛会这么恨她!如果是因为司徒珏的话,她大可不必如此,珏儿是个乖巧的孩子,她是很喜欢,然而她只是纯粹的喜欢,只是纯粹的想疼他而已。
“你夺了我夫君的心,还来夺我儿子的心,我江语媛到底何处惹着你了,你要如此待我?”她很怒,但又很悲。她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字字又似声嘶力竭了般的说出来。
“住嘴!”司徒离颙猛的一喝,殿内之人皆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屏息立着。司徒珏因为这猛然的一喝,被吓的往敛忧靠去,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衫。
柳眉一蹙,一手抚着司徒珏的脑袋,一手放在他的肩上安抚着他,随即又对着语媛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从未想过夺任何人的心,你冷静点,别吓着珏儿!”
“我夫君夜夜看着你的画像发怔,我儿子日日喊着要见敛忧姨。他们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何处有我一席之地?”语媛的视线逐渐涣散,敛忧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何物,然而如此的语媛反倒更让她害怕。
“住嘴,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司徒离颙猛然抓住语媛的手将她往外拖去,在地面上滑过一条长长的水渍。
“父王,母后……”司徒珏含泪奔了出去,一路奔一路喊,那声音含着哭腔,含着恐慌。敛忧知晓,此番怕是又得出事故了。为何每次她无意惹事,而那些事却偏生一件件的摊在她的身上?
外头的雨下的有些急,敛忧不知道出了这殿门,外头原是这般的冷。理了理衣衫,追着司徒珏的脚步而去。她不想司徒珏受到任何伤害,在心里她暗暗下了这个决定。
从偏殿到正殿得过一段纡回的长廊,两边的柱子一根接着一根从她身边滑过。眼瞅着就要追上他们了,然而他们一个拐弯进了正殿。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众人都被锁在了外头,只有司徒珏举着小手不住的敲着朱门哭喊着,“父王,母后,父王,母后……”
“珏儿……”敛忧蹲下身,握过司徒珏的手轻揉着。此刻,那两个小拳头此刻已然通红了。
“敛忧姨,珏儿怕,珏儿怕!”司徒珏抽抽噎噎的扑进敛忧的怀抱,小肩膀一抽一抽的。从他记事起,他就知道父王和母后的关系不是很好,因为父王从不和母后睡一起。在宫里,就算皇爷爷都会偶尔和皇奶奶睡一起,然而他的父王从未留宿过她母后的寝宫。最多,他们两个人会一道去给皇爷爷和皇奶奶请安,平时,父王一般是不会和母后一起的。
“珏儿不怕,有敛忧姨在呢,不怕,不怕啊……”敛忧将司徒珏抱起,一下下的轻哄着。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再者经过一番折腾,他的倦意只会愈浓,这么三哄两哄下来,司徒珏就趴在敛忧的肩上睡着了。不过,他口中依旧喃喃着,“父王,母后……”
第538章 自欺欺人()
“将珏儿带下去吧。”敛忧将司徒珏递给了乳娘,随即让众人下去了,而她自己则站在门前不知如何是好?想敲门,却又不知道若是敲开来了门她能说些什么,毕竟,她只是个外人!
里头并没什么动静,甚至连语媛的哭喊声都不曾听到。敛忧想着许是自己多心了,他们是夫妻,再说还是一国的太子太子妃,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大事。正当她准备离去时,猛的一阵冷风刮来,她本能的将头往里撇,却刚好透过那破碎的窗纸看见里头的景况。
乍一眼,她看不清里头到底如何了,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里头的摆设。敛忧伸手拨开了些许窗纸往里看去。
“啊……”凄厉的喊声划破了沉寂的雨夜,司徒离颙听到敛忧的叫喊声赶忙冲了出来。衣袍大敞着,吓的敛忧一个劲的后退,身子贴着那廊柱连连摆手,“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你……”司徒离颙一步步的朝她靠近,吓的敛忧转身跑进了雨夜。一路的跌跌撞撞,她不知道前方是何处,她只知道跑,因为后头有人在追她。
衣服上落了雨水,湿漉漉的粘黏在身上,很冷,很冰!她只觉自己浑身僵硬,步子也越来越迈不动,一个踉跄,整个人扑倒在地,泥水溅了她一身。
“师兄……救我……”眼皮愈来愈重,最终还是合上了,撑地的双手最终无力的绵软了下去,整个人就这么倒在了雨夜中。
司徒离颙追了上来,看着倒在雨夜中的敛忧将她打横抱起,往回走去……
原本他以为通过这无止境的杀戮,他可以麻痹自己,他可以不那么想她!然而……却原来这些都只是他自欺欺人罢了。殷红的鲜血能迷他的眼,却迷不了他的心,他终究无法淡忘于她。也许在他心里,潜意识里都未曾想过要忘了她吧。
此刻的雨倒不是很大,细细绵绵的落在他的脸上,让他的心稍稍平复了些许。
“王,外头在下雨,您还是进帐内歇息吧!”驭南撑起一把油纸伞挡了他上方的那一片雨空,方才落在脸上的雨水凝结成水滴缓缓的低落。
董紫枫只是微仰着头看着那一片黑色,连半点星光都没有的夜空,“驭南,她为何还不出现?难不成她当真无心吗?还是,我认错了人?”
“王,也许娘娘有不得已的苦衷,等到时期成熟,她自是会出现的。”看着如此的董紫枫,驭南的心不禁揪做一团。
“苦衷吗?若是在死前还能见她一面,我也就瞑目了。”他的背影是那般落寞,那般凄凉。此刻的他无半点霸气可言,他身上的忧,身上的悲,此刻怕是比那些深闺怨妇还重。
“王,”驭南本想再劝慰几句,然而话到嘴边竟蹦不出一字。此刻,若是他们的娘娘出现,不需一字,只要她看着他们王的眼,那便够了。
“驭南,我是否该死心了?”董紫枫转身看向驭南,鲜红的血滴含在泪珠中滑落。
“王,你的眼睛……”驭南有些慌乱的看着他,他们的王又流血泪了。长此以往下去,终有一日他们的王会失明的。
“我的眼为她生,为她亡!”最近,他时常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有时眼中白茫茫的一片,有时又是漆黑的。
“王,若是有朝一日娘娘回来了,看见你为她如此,她的心一定不会好过的。”
“不会好过吗?有时我真想用我的死来换她的一丝内疚,至少如此,她的心里能有我一席之地。”
爱能让人刻骨铭心,恨能让人刻骨铭心,而这内疚也是能让人长此深记。他得不到她的爱,他又不想让她恨他,那么能让她记住他的就只有这份内疚了。
“王,黑儿说,其实娘娘心里满满都是王。每次娘娘气走王,都是一人躲在那哭。每次黑儿问娘娘明明是喜欢王的,为什么非得折磨自己折磨王。娘娘总说黑儿不懂!一直以来,娘娘的心与王是一般苦的。”驭南不忍在看董紫枫如此折磨自己,将黑儿以前告诉他的种种都说与董紫枫听。明明相爱的两个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守,当真是人生最悲惨的事了。
“我知道,她每次的眼神都骗不了我,然而每次与她争吵我都无法冷静下来,我与她皆满身是刺,一靠近便将对方伤的体无完肤。我们总是有意无意的伤了对方,当要替对方舔·舐伤口之时,对方都已不需要了,因为那一处已然结痂。”他的心满是伤口,一处处的愈合,一处处的撕裂。
“王……”
“驭南,你不需要再说了,我今生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再见她一面,我不信,我打遍天下,还寻不得她。若是当真如此,那也就只能去黄泉路上等她了。”语毕,董紫枫步入帐内,看着那一副画像又是发怔。
他想趁着自己的眼睛还能看到之际好好的看看这幅画像,不若等失明之后,那她就再也看不到了,最多只能捧着画像,问着那淡淡的墨香。然而,如今只怕那画像中皆是他的味道了。
一曲箫音隐隐传来,带着些许悲怆,又含着无数的思念之情。原来,相思之人不止他一个,对面的营中也有这么个人。不过,为何他觉得这箫音是那般耳熟,似乎曾经在何处听过,然而一时又想不起。
外头,雨忽的又大了起来,似九天瀑布般一泻而下。在天地间撒下无数的雨帘,雨幔。隔开万物……
床上的人儿,柳眉拧做一团,看样子甚是痛苦。司徒离颙坐在床榻上看着她,手很想将她那湿透的衣衫卸下,然而却又有些不敢,毕竟她名义上算得是他兄弟的未婚妻子。他如此做,定会引来一番事故,到时怕他的太子之位都难保。
“师兄,冷,好冷……”身子因着寒冷微微的蜷缩着抱作一团,口中还不住的喃喃着。
司徒离颙缓缓的躺在床榻上,将自己的身子稍稍贴近她,因着他早已换了身衣衫,他的体温自是暖些的。敛忧察觉到有一个温暖的物体靠近自己,本能的抱住了他,只想着是她师兄回来了,来哄她睡觉了。
他的手犹豫的拥在了她的腰上,随即一个用力,将她bi近自己的怀中。她身子绵软如柳,拥着她,他只觉自己春心荡漾,只想就此完完全全的要了他。可是,若这般要了她,他只怕会立刻失去她。如今,他能做的只是等待时机,那老四外出征战,他会想法让他一去不回。至于敛忧,日后定会是他的女人,想着俯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怀中的人儿浅浅一下,她以为又是师兄在逗弄她。因为每次她与师兄同榻而眠,这些事他师兄每每都会对她做的。先是额头,接着是鼻尖,最后就是嘴了。每次他非得吻的她不辨东南西北,方肯松口。
看着敛忧一笑,司徒离颙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那吻一路延绵,时而轻啄,时而深吻。
“敛忧姨……”司徒珏带着哭腔推开了门,却见司徒离颙将敛忧压在身下,而敛忧却是双目紧闭,全身都是湿漉漉的。当即,他就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呆呆的看着司徒离颙。而他身后的乳娘及一些宫婢内侍皆惶恐的站在门外,不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