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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知道他是童子鸡咧?”
“呃……他今年才十八。”
“十八岁又咋啦,现在的小青年不知道有多开放,而且你看看现在满大街都是,你就是搞不上对象,也有解决的地方。”
“……”
汪宝强的害羞确实情有可原,少林寺没有女人,来到京城这几年从未谈过恋爱。而且他原来的那种情况还有让他自卑的长相,确实即使想谈恋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于去没去过那满大街的解决的地方,王大伦就不知道了。不过他还是倾向于汪宝强很可能还是童子鸡。这年头农村出来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很淳朴的,那种“乡非”、“农卡”好象还得过几年才开始盛行。
啥?啥叫乡非、农卡?乡非就是乡村非主流;农卡是农村卡哇伊的简称。
至于汪宝强偷看安静这事,毕竟安静是组里最漂亮的姑娘,个高、肤白、眉清目秀,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瞄两眼,更何况汪宝强这种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呢,权且可以理解为对异性的好感。
这傻小子求王大伦无果的情况下,居然还去找了李阳。结果被李阳一句:“不论发生什么,你都得给我演下去。”给打发了。
汪宝强演的元凤鸣,是宋金明和唐朝阳的猎物之一,本想诳下井干掉,再冒领抚恤金,但宋金明尚存一点良知,不愿杀小孩,便不停推脱。
最后,他扛不住唐朝阳的催促,就和对方商定:这孩子还没尝过女人滋味咧,就挂皮了,简直死不瞑目。
于是乎,俩人当了一把老司机,带着元凤鸣来镇上的洗头房尝尝女人的味道。
而戏里的女一号安静,便是演那个妓*女,小红。
洗头房就是镇上满大街都是的其中一家,早几天就已经联系好了。这种小地方看到拍电影绝对是非常鲜的一件事,老板也愿意配合,还让店里的几个姑娘客串临演,非但一分钱不花,还异常客气地帮着端茶送水。拍的时候店门外还围了一大群围观的群众。
洗头房的老板是由电影学院一个大四的女学生客串的,东北人,长的一般,一进剧组就跟王大伦师兄长师兄短的套近乎。
不过这姑娘演的还真不错,挺象那么回事,据说待在镇上这几天没少观察洗头房老板娘的行为做派。
在一楼扯淡的两场戏拍完,就该汪宝强贡献出从影以来的第一场激*情戏了。
这傻小子居然还不情不愿,一副磨磨蹭蹭的样子。被鲍震江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才算老实,乖乖的跟着安静上了二楼。
楼上都是用木板隔开的一间间按摩房,布帘遮着,里面就是一张很窄的木架子床,相当简陋。但为了配合拍摄,老板特地安排了最里面的一间vip的“炮房”,地方虽然不大,却有一张正经的大床,床单和被子都很干净,气味也好闻的多,没有外面按摩间里那种消散不去的腥臭味。
既然是嫖*妓嘛。那当然得脱衣服,而且要脱光。安静在这场戏里,有个果露上身的镜头,汪宝强得脱光。这傻小子非常紧张,活了十八年就看过和尚洗澡,可没碰过女人,实在是不知道从何拍起。
不过呢,他紧张归紧张。拍了这么长时间的戏,他都已经习惯了,导演说什么就是什么。
至于安静,更不用担心。完全没负担,唯一的要求就是清场。李阳也尊重她的意见,只留摄影师刘勇红和女场记在里面。
其实她倒没那么大觉悟,为艺术献身之类的,这姑娘特简单,她就是想红。特别是对一个挣扎在最底层的小演员来说,这部打着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旗号的《故乡》是她仅有的机会,哪怕拍摄条件跟猪窝一样,哪怕得脱光衣服露出胸部,她都愿意试试。
刘勇红扛着摄影机躲在角落里,李阳喊了声“tin!”
场记打板。也幸亏场记是女的,要不然还得李阳自己打板。
就见汪宝强光着膀子,穿着条浅黄色的衬裤,弱弱的坐在床上。
安静则一边往手心里擦按摩膏,一边笑道:“把衬裤脱了,不脱裤子咋按摩啊,你没按过摩啊?”
说着,她一屁股搭在床边,拽着那条衬裤就往下褪,边褪边安慰:“别紧张,别紧张。”
汪宝强一下子成了光鸡,这傻小子的身子蜷成了一只虾米,双手死死捂着裆部,一声不吭。
“噫,这脚真臭!”
?安静又给他脱掉袜子,轻轻把他按倒,便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笑道:“来,躺着,躺好啊。”
“我叫小红,你几岁了?”
“问你话咧,你十几了?”
“……”
汪宝强根本不用演,此时的他早已经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情节啊,台词啊,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傻傻的看她一颗颗的解开扣子,只觉得一腔热血一下子涌到头顶。拍之前导演啥也没说,他显然没想到安静会真的脱。
安静的皮肤很白,瘦,却不显得干柴,把上衣一拨拉,露出浑圆的膀子和嫩嫩的胸脯肉。
汪宝强蹭地就坐了起来,急慌慌的往后退,直缩到墙角,觉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尤其是当安静又把胸*罩一解,两颗白皙挺翘的***,就那么活生生的在眼前颤动时,他的心情已经不能用一个紧张来概括了,想闭上眼睛,但同时又有一种本能的好奇,想看看她……
“好,停!”
李阳一喊停,安静忙麻利地穿上衣服。而那傻小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穿上裤子后,羞愧地都不敢抬头,刚才演了什么他脑子里啥也没有,心里还在琢磨,自己肯定演砸了,还要害的人家姑娘再脱一次衣服。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李阳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非常满意道:“不错,不错。”
没错,李阳要的就是他那种青涩的真实的感觉。
有了这场戏的铺垫,后面一场就好拍多了。
王大伦和汪双宝坐在一楼跟老板娘扯淡。
老板娘看着王大伦笑意未明说:“你对你侄子够好的。”?
王大伦却叹了一口气,跟老板娘调笑道:“当男人够亏的,拼死拼活挣点钱,你们往床上一仰巴,就把男人的钱弄走了。有一点我就想不通,男人舒适,你们也舒服,男人的损失比你们还大,干吗还让男人掏钱给你们!”
老板娘说:“这话你别问我,去问老天爷,这是老天爷安排的。”?
说话之间,汪宝强从楼下下来,低头走到王大伦跟前站下,不说话。他脸色很不好,身上好像还有些抖。?
王大伦问道:“怎么,完事儿了?”?
汪宝强抬起头看他,嘴一瘪沽一瘪沽,突然间就哭起来了,他咧开大嘴,哭得呜呜的,眼泪流得一塌糊涂。
“二叔,我完了,我变坏了,我成坏人了……”哭着,一下子抱住了王大伦,他个子矮,只能把脸埋在王大伦的胸膛上,哭得更加悲痛。?
王大伦冷不防被他抱住,吓了一跳。但他很快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男孩子第一次发生这事,一点也不比女孩好受。
同时他也相信汪宝强这是真哭,要不然哪来那么多眼泪。他接住了汪宝强,一只手拍着汪宝强的后背,安慰道:“}没事儿,啊,别哭了。作为一个男人,早晚都要经历这种事儿,权当二叔给你娶了一房媳妇。”
这样安慰着,他无意中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仿佛怀里搂的不是侄子,而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未免有些动感情,神情也凄凄的。?
一位刚想进屋的小姐大概被汪宝强的痛哭吓住了,躲在门口不敢出来。女老板摇了摇头,不知在否定什么。
汪双宝笑了一下又不笑了,对汪宝强道:“你哭个球呢,痛快完了还有什么不痛快的!”?
汪宝强的痛哭还止不住,抽泣道:“二叔,我没脸见人了,我不活了,我死,我……”
王大伦被他要死要活的也搞烦了,一把把他从怀里推开,训斥道:“死去吧,没出息!我看你怎么死,我看你知不知道一点好歹!”
汪宝强显然被镇住了,不敢再大哭,只是抽抽噎噎的……
第二百八十六章 剧本的真实版()
拍完这场戏后,傻小子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大家都以为他是害羞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本来一沾枕头就着的他,也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吵得王大伦和汪双宝都难以入眠,王大伦实在忍不住说了他两句这才消停。
第二天一早起床,两人却意外地发现傻小子早就不见人影了,卫生间里却晾着一条内裤。两人不由相视一笑,那傻小子肯定是不好意思躲出去了,他们都是过来人,白天看到美好的事物,晚上跑马,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段时间拍摄比较顺利,李阳很大方的给剧组放了半天假,大家随意在小镇上逛逛,买些生活用品,当然也有几个小年轻一起结伴去喝喝“保健野鸡汤”啥的。其实在旧世纪交替的这几年是各地最“繁荣娼盛”的时期,往往一条街都是,就象当初拍《小武》的时候,老贾带他们参观的汾阳经济发展增长点一样,你如果想要找个正经理发泡脚的地方还真不太容易。
汪双宝也出门了,不知道这老家伙是不是也憋不住,跟剧组的小年轻一块儿去潇洒了。王大伦没出门,他很不喜欢这个地方,因为是采煤区而且又是冬天,几乎每家每户的房顶上都冒着黑烟,空气污浊到了极点。他原本想给女朋友打个电话,但看看这个时间点女朋友应该还没有起床。只能躺在床上调着电视节目,准备打发这无聊的半天时间。
没过一会儿,汪宝强回来了,他显然没料到王大伦在屋里,有些尴尬道:“叔,你没出去逛逛?”
“不想出门,你咋没跟他们一起出去玩?”
“没多大意思。”汪宝强瓮声瓮气地回答了一声,坐到自己的床上,随手拿起剧本翻看起来。
不得不说有时候看着汪宝强挺笨挺傻的,但这小子还是很认真的,至少在台词方面很少出错,这跟他平时没事就拿着剧本背台词是分不开的。
而且这小子别看有时候有点人来疯,但在某些方面还是很识的。比如剧组成员经常会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刚开始因为他是主角,一般都会喊他一声,可他却从来不参与。其实并不是他不想吃,而是囊中羞涩。他本来日子过得就艰难,李阳给他开的片酬拢总才两千块钱,预付五百,剩下一千五得杀青了才给。大伙也都知道他的情况,所以叫了几次他都不来,后来就不再叫他了。
“哎,宝强,拍完这部戏你想干啥?”王大伦有话没话地问了一句。
“回家!”汪宝强脱口而出道。
“我都两年莫回家了,今年说什么都要回家过年。”傻小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这两年你咋没回家呀?”
汪宝强愣了愣,垂下头,道:“混的不好,又没钱,没好意思回家。我……我都连电话都没打过一个。”
“嗯?你咋不打电话,你不怕你家里人担心啊?”王大伦诧然道。
上辈子他是孤儿,一个人无牵无挂的,但他非常理解一个打工者对家的眷恋。
“我……”
汪宝强神情变的迷茫,他以前确实不知道该跟家里说什么,说自己在京城过得很苦?说自己还没混出来?还是说自己还没挣到钱,没有多余的钱寄给他们……
不过他很快又笑起来,道:“今年我能回家,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
王大伦猜到他没有说出来的苦衷,这种情况在打工者中很常见,没有挣到钱都不好意思跟家里人说。
看着傻小子脸上的笑容,他的心里不由有些酸楚,拿出手机递过去,道:“别惊喜了,赶紧给家里打一个吧。你这么长时间没音讯,你家里人不知道有多担心呢!”
“叔,我……我家莫电话,得打到村委会,让村干部去叫,这一来一回时间很长,这是长途,很费钱……”汪宝强欲接又止,犹犹豫豫道。
“废什么话呀,让你打,你就打呗!扯那么多干嘛?”王大伦把脸板起来道。
“哎!”
汪宝强连忙应了一声,接过手机。
其实他这段时间他确实想给家里打个电话,但他没有手机,整个剧组也就他一人没有手机,以前住在县城宾馆的时候,房间里虽然有电话,但只能打市话,长途要另行开通计费,他怕剧组说话,也不敢打。
他赶紧从书包里翻出一本破破烂烂的通讯录,时间隔了这么久,老家村里的电话都有点记不清了。
拨打号码的时候,还忍不住抬头感激地看了看王大伦,尽管此时王大伦正在看电视都没看他。
村里的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