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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就是一直欺负的秦知那个秦家继承人秦风了,如果秦知这一次还能像原来的剧情轨迹中那样,把秦风踩在脚下,治愈值应该也会涨一大截。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没有了原身的折磨和母亲去世的打击,秦知还有没有这么大的毅力,将秦风这个坎跨过去。
毕竟即使是不怎么通人情世故的他,也能感受到秦知和秦风之间力量和地位的悬殊,将秦风扳倒,对于秦知而言,一定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不过就算有些担心,这方面他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苏断叹了一口气。
系统:“宿主不用担心,80的治愈值已经不算低了,即使之后其余患病隐患没有被顺利排除,宿主也能得到至少为c的评级哦。”
苏断从窗前离开,回到自己的小被子里,说:“好。”
看着系统对任务这么上心的模样,他没好意思说出口,他刚刚并不是在为任务进程叹气。
只是在担心那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快十天的人类而已。
*
苏断的生活很快恢复了平静,缓慢地向前行进着。
苏铮没能在家里陪他几天,就又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闲暇时间极其不稳定。
而苏断一个人在家倒也有自己的事情干,他在一次次练习中摸索着指挥身体的技巧,渐渐地也不会再每次吃饭都会摔筷子了,看上去和正常人再没有什么区别。
苏铮没有离开多久,系统就提示他秦知的治愈值又涨了五点,据说秦母的手术已经完成了,做的很成功。
而秦知也在苏铮的暗中帮助下,进入了一家连秦风也插不了手的外企,总算是有机会将在校园中学到的那些知识运用到实践中。
苏断时不时就会通过系统观察一下自己的治愈对象,发现秦知比自己想象的要争气的多,不仅很快在职场中站稳了脚跟,还顶住了秦风后来的打压堵截,虽然栽过跟头,但每次都能爬的更高。
苏铮只是递给了他一块敲门砖,不会一直庇佑他,之后的道路,都是由秦知自己走出来的。
总体而言,苏断之前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一切都在朝着顺利的方向发展。
只是有一个细节比较奇怪:
苏断问:“他为什么要写我的名字?”
苏断看着屏幕中的画面,向着系统发出疑问。
屏幕中,秦知结束工作后回到家中,正在小书房里处理没有完成的工作的时候,忽然从书架上抽出了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了“苏断”两个字。
秦知握着钢笔的手很用力,手指紧紧抿着,连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鼓了起来,落笔的时候却很轻柔,仿佛生怕将脆弱纸张划破一般。
从他字体的笔锋中,可以看见一丝初露锋芒的锐利,就如同在商业帝国中刚闯出了一点名气的他本人一般。
苏断回想了一下他那惨不忍睹的狗爬字,觉得秦知写他的名字,比他自己写出来好看多了。
系统回答道:“根据大量案例分析,一个人书写另一个人的名字可以起到人为加深这个人在自己心中印象的作用,大多是为了延续某种激烈的情感。”
苏断重复了一遍系统的话:“激烈的情感?”
系统说:“是的,可能是非常浓烈的喜欢,或者是一刻都不敢忘记的仇恨,还有另外一些复杂的感情,人类的情感太繁复多样,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
苏断眨了眨眼,说:“我觉得秦知应该不会恨我。”
虽然他经常麻烦秦知照顾他,但也没有虐待过秦知。
而且身为一颗灵物,虽然他在情感方面的感知力很差,但出于几千年来锻炼出的本能,他对关系到自己安危的危险和坏情绪十分敏感,至少在秦知身上,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对方对自己有过什么负面情绪。
系统说:“我也这么觉得。”
不是恨,那就是喜欢了?
也不对,系统最后也说了还有别的情感,看来它对人类的情感也不能揣摩通透。
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已经将白纸收起来、重新开始工作的秦知,苏断跟系统说了一声晚安,就关掉屏幕睡觉了。
*
当苏断尾脊骨的轻微裂伤被医生宣布已经完全愈合、可以随便蹦跶了之后,家教的课程就重新开始了。
一天五个小时的辅导,大多是专业性极强的内容,苏断一个人自然是应付不来的,于是每到家教来的时候,苏断就把身体交给系统托管,自己则是看点儿电影,或者干脆地发呆。
日子总体来说过的还是很顺利的——除了学会了使用身体之后,生活开始有些枯燥之外。
不过苏断也不是爱闹腾的性子,在他还是一株草的时候,如果没有发生什么无法让他再生存下去的变动,在一个地方扎根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也是很常见的,所以苏断对这种舒缓的生活节奏还算适应。
如果没有人打扰他,他可以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发上一整天的呆。
——春天过去后,他的同类们不再争先恐后的向人类展示他们的生殖器,苏断还是比较喜欢在满是同类气息的花园中待着的。
于是苏宅中的下人们惊奇地发现,小少爷已经很久没有发过火了,苏家也很久没有下人被辞退。
苏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时间转眼就从开春走到了年底,天上落起了雪花。
今天苏铮在家,他在教苏断磨咖啡。
说是教,怕笨手笨脚的弟弟被伤到的苏铮其实并不舍得让苏断上手,将咖啡磨好后给他煮了一杯,就算今天的教学告一段落了。
苏断小口小口的喝着咖啡,苏铮给他加了很多方糖和牛奶,所以一点都不苦涩,喝起来倒像是某种口感顺滑的饮料。
苏断看着窗户外的落了浅浅一层的小雪,捧着咖啡喝了一会儿,忽然仰起头,问苏铮:“哥哥,爸妈今年回来吗?”
苏铮对着他弯了弯眼角,虽然弧度不大,但也将他硬朗的五官柔化了一些:“回来,妈妈说订了19号的机票,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只是一看到弟弟渴望的眼神,这个惊喜就控制不住地、自己从他口中跑了出来。
苏断顿了顿,捧着咖啡杯的手收紧了一些,小声问:“不能早点回来吗?”
第161章 你看起来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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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断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垂眼看着和自己隔着一个楼梯的秦知;很小声地叫他:“秦知。”
在他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就看见秦知的眉眼在一瞬间变得柔和了起来,仰着头不厌其烦地叫他:“少爷,下来吧。”
苏断点点头,扶着楼梯把手,踏在铺着厚实防滑绒毯的楼梯上;慢慢地沿着边缘走了下来。
明明早就已经能够很顺畅的走路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扶着把手。
秦知很耐心地站在楼梯口,像一只擅长等待和蛰伏的猎食者,等他那只像小蜗牛一样的猎物;试探着、磨磨蹭蹭的送上门来。
送上门来的苏断看着面前比他高了一个头还多的秦知;刚刚才消退下去的、想要把自己埋起来的冲动又涌了上来。
刚刚他站在楼梯上还不显,现在他和秦知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感受到的压迫感就是切切实实的了。
经过两年半的蜕变;秦知的身材比例在有意锻炼下变得更加完美,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将板正黑灰色西装撑得恰到好处;隐约能让人感受到衣服内结实有力的身躯。
苏断将视线从秦知和自己视线平齐的肩膀上移开;仰头去看秦知的脸。
跟印象里比;秦知的肤色似乎变黑了一点点,也许是张开了,五官也变得锐利深刻了一些;下颌的线条干脆利落;不笑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心底发憷。
——就像他在系统的屏幕投影中看到的那样。
但秦知现在看着他的眼神很温和;黑曜石一般的漆黑眼眸中也都是柔和的光芒,见他抬起头看自己,还微微低下头,让苏断不用那么费尽地仰着头。
感觉到秦知的亲近之意,苏断忽然又不怎么怕了,他竖了竖自己并不存在的小叶子,将心底的一丝阴霾挥开。他观察了秦知那么多年,就算没有系统给出的那些资料,也知道秦知不会伤害他。
之所以会感觉到威胁,大概是因为秦知的成长实在是太大了,让他有些不适应。
想起秦知是来访的客人,苏断便模仿着系统给他的资料中待客的礼仪,拿出主人家的做派,很有礼貌的说:“秦先生,去沙发上坐吧。”
听到苏断对自己的称呼,秦知眼中的光芒凝结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低声道:“少爷不用这么叫我。”
离得这么近,秦知低沉嗓音中的那一丝沙哑就显得更加明显,落在苏断耳边,让他的耳尖都生出了一点儿说不出的痒意。
苏断自认为悄悄地动了动脑袋,将耳朵挪的离秦知的方向远了一些。
还没等他认真地反驳秦知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主仆关系了,按照人类的礼仪,秦知不用再用专门的敬称叫他,他也不应该那么没礼貌地叫秦知的全名,秦知就继续缓缓地说:“少爷那么叫我,显得很生疏,不如继续叫我秦知,好吗?”
苏断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他尊重秦知的意见,不过他没有忘记强调:“你已经不是秦家的下人了,不用再叫我少爷。”
秦知的表情似乎黯了黯,不过还是从善如流地答应了:“好。”
他垂着眼,又挨近了苏断一些,蛊惑般的轻声问着:“那我叫少爷断断好不好?”
秦知实在挨的有点儿太近了,近到苏断都能闻到他身上浅淡的烟草味道。
苏断犹豫了一下,这个称呼似乎有点儿太亲密了
只是这具身体还是那么娇气,并不算浓重的烟草味刚经过喉管,苏断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秦知的提议,就被刺激的咳了起来,“咳咳——呜,咳”
秦知顿时慌乱起来,伸手去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开始咳嗽的苏断,“断断,你怎么了?”
他掌心附上苏断肩头,被明显的骨头硌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心疼涌上心头,秦知伸出另一只手,在苏断背上一下下地轻轻拍着,试图安抚他。
可秦知一靠近,那股烟味就变得更明显了一些,苏断也被刺激的咳得更厉害,眼角都泛出了泪花,他用力将脑袋往后仰,想远离让自己难受的罪魁祸首,断断续续地解释着:“你、咳,你身上有——咳咳,烟味”
听到这样一个解释,秦知在他背上安抚的动作顿住了,眼底浮现出错愕中混杂着愧疚的复杂神色。
他将手上的力道放松,准备往后退开——
这时候管家从茶水间端了茶水出来,看见自家瘦瘦小小的少爷正在可怜的咳着,而那位需要重点提防的“秦先生”正十分不规矩地把手脚放在少爷身上,浑浊的眼珠中瞬间浮现出一缕惊怒。
没空去呵斥守在门口的保安不作为,管家用最快的速度将茶水放到茶几上,然后大步跨到楼梯口这边用力将秦知的手扯开。
秦知本来就想主动松开,见状也就配合地退了几步,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管家安抚苏断。
管家用从苏断小时候就练出来了的专业手法一下下帮苏断顺着气,一闻不到烟味,苏断的咳嗽很快就停了下来。
管家低声询问发生了什么,苏断难得机智了一次,为了防止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秦知的管家对他印象更差,就说:“嗓子有一点儿不舒服,没事的。”
管家叹了口气,帮他理了理刚刚被弄皱的衣服,说:“那我待会儿给您熬一碗梨汤,您睡觉之前喝了。”
九月末正是由夏到秋过渡的时候,苏断的嗓子一贯也不怎么好,很容易在这种敏感的时候产生不适,这个理由倒是很合情合理。
苏断点了点头,说:“好的,谢谢。”
然后他侧了侧头,对着等在一旁的高大身影说:“秦知,你去沙发上坐吧。”
少年的音色中还带着点因为剧烈咳嗽而产生的鼻音,秦知看着有意帮他在管家面前遮掩的苏断,很领情地没有再提刚才的事,低声应了一声好。
经过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两人最终还是进入到了正确的会客与拜访姿势。
两人暂时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喝着泡好的茶水。
有了刚刚的教训,秦知不敢再靠的太近,他坐在苏断对面的沙发里,闷头喝了一大杯清香与苦涩混在一起的茶水,试图将口中的烟味压下去。
因为知道苏断可能闻不了什么刺激的味道,虽然精神很紧张,但他在车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