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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断又开始发愁了,下次去看望苏铮的时候,要怎么跟哥哥交代这一团糟的情况呢?
虽然他知道苏铮肯定不会怪他,但当时苏铮将一个好好的苏氏交到他手里,他却将局面搞成了这样,即使知道也许是世界规则在起作用,还是忍不住的愧疚。
只好祈祷着秦知能早点儿将秦氏的事处理完,然后记起还有一个曾经帮过他的人还在蹲局子,像原来的轨迹中那样把人从监狱中捞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苏断的祈祷被人听见了,秦知出现的速度,远比他想象的要快。
一个星期后的某个深夜,苏断正在书房对着文件发愁,系统忽然跟他报告:“宿主,检测到被您赶出去的那个员工刚刚被人堵在巷子口打了一顿,右腿粉碎性骨折。”
苏断从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文件中抬起头,甩了甩有点晕乎乎的脑子,想了想,评价道:“哦,那他有点倒霉。”
不过,系统特意把这种小事告诉他干什么?他好像并没有让系统去监视那个人。
系统的下一句话就解答了他没来得及问出口的疑问:“是治愈目标安排人干的。”
苏断呆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秦知?”
系统:“是的呢,宿主。”
苏断的眉头疑惑地拧了起来,问:“那个人曾经欺负过他吗?”
系统说:“系统没有检测治愈目标和您的前任员工除了这件事之外有过交集。”
苏断还是不明白:“那秦知为什么要找人打他?”
系统接着说:“系统经过计算之后推测,治愈目标这么做可能是因为他查到了这位前任员工背叛了您,所以想替您教训他。”
苏断眨了眨眼,心头忽然出现了一点儿无法言说的柔软触感。
他和秦知已经足足有两年半的时间没见过面了,可秦知不仅一直记得他,并且在这么忙的时候还记得帮他教训坏人。
难道就是因为那短暂的不到十天的相处里,他对秦知表现出的那一点儿并不算多么明显的善意吗?
苏断忍不住弯了弯眼角,真诚地评价道:“他真是个好人。”
系统没有附和他,而是接着道:“还有另外一件事。”
苏断问:“什么?”
系统说:“治愈目标现在就在苏家大门外。”
苏断口中发出了一个惊讶的气音,他特意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了看窗外已经变得黑沉的天色,脑子里装满了疑惑:“好晚了,他现在来苏宅干嘛?”
系统说:“应该是想见宿主,不过更深层次的原因系统也分析不出来,宿主要看投影吗?”
苏断说:“好的,谢谢。”
下一秒,秦知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两年半的时间说长不长,但也不算很短,至少对于秦知而言,这两年半让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再是当初在苏宅中那个瘦弱稚嫩的青年,九百多个日夜过去,不仅身形又拔高了一些、高瘦的骨架上覆盖上了一层隆起的肌肉,而且眉眼间的气势也已经完全不同。
秦知正坐在一辆黑色的轿车里,嘴里咬着一支烟,车窗半开着,露出他在黑夜下显得尤其深刻的侧脸和嘴角明灭的一点火光。
明明他感觉到秦知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多好,治愈值怎么会上涨呢?
系统秒回:“是哒,宿主有什么疑问吗?”
苏断想了想,说:“有一点。”其实是很多。
第91章 大佬的药()
挥着小翅膀飞走啦
他又惊又怒地看着那个把手放到他弟弟屁股上,还揉来揉去的下人;感觉一股怒气直直地蹿向脑中;将他的理智烧掉了大半!
什么风度,什么冷静;苏总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他看着自己精心呵护、养的白嫩嫩水灵灵的白菜正被不知道谁家的野猪伸出蹄子剥开了一层叶子,简直心疼的喘不过气来;满脑子只想杀猪。
而在看清了对方的脸后;那股怒气就更像是被浇了油的烈火一般,完全无法抑制了!
还是秦家的——
虽然不是那个撩了弟弟之后又不打算负责的秦家继承人;但看着那张和秦风有着几分相似的脸;苏总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正当他怒气冲冲地想挽袖子上去打猪的时候;被拱的小白菜却忽然出声了。
苏断将头从枕头上抬起来;歪着头看过来;说:“哥哥;你回来了?”
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也没有颤音什么的;看起来似乎很清醒。
苏总勉强找回了一丝理智。
想到不能在弟弟面前动粗打人;他暗暗地咬了一下牙根,强迫自己控制住想去挽袖子的手;又在苏断抬眼看过来之前将表情调整到了正常范围内。
他将紧紧握在房门把手上的手松开,尽量放轻力道将门关上;然后快步走到床边;将床上的情况尽收眼底;扯了扯嘴角,问:“断断在干嘛呢?”
苏断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又被人轻轻地揉着身体,已经泛上了一点儿困意,想了两秒才慢慢地回答道:“上药。”
看着放在一旁的药罐,还有自己弟弟身上和那个下人手上沾着的膏状物体,苏铮的心情又稍稍平静了一些。
不过还是很不爽。
苏铮拿起还剩小半瓶的白色药膏罐闻了闻,闻到了一股苦涩的中药味,他将药膏放下,对着苏断温声细语地嘱咐:“上药这种事,以后还是请专业的医生来做吧,别图省事随便找个下人,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苏断眨了眨眼。
只是往身上抹个药膏而已,应该并不需要什么专业的技巧吧?如果不是他自己肢体还不够协调总是抹歪,他觉得就算是自己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况且秦知为了这件事,好像还特意去问了医生专业的按摩手法?
苏断对这些杂事的感知不太敏锐,只隐约记得秦知跟他提过一次,他在心里找系统确认了一遍,系统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虽然想和苏铮解释,不过组织语言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苏断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说太多话,张了张口,最终也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
反正苏铮工作很忙,也不会整天看着他,先敷衍过去再说吧。
苏铮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药都已经上了一半了,苏铮也不可能现在让人滚出去,他再给洗洗手给苏断重新上一次?那是折腾他弟弟呢。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还僵在那里、手放在自己弟弟上一动不动的秦知,忍着不悦催促道:“快点上完,动作小心点。”
秦知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低声应了一声是,垂眼看着床上的小少爷,继续将药膏均匀地在他受伤的部位抹开。
苏铮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在床边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知给苏断上药,仿佛只要对方有一丝一毫逾越的动作,就能立刻冲上去将人打一顿似的。
没有人再开口说话,房间中的气氛一时间有些难言的古怪。
当然,这种微妙的气氛,对人类情感还不太了解的苏断是完全察觉不到的,要不是系统提醒他,他能就这么趴在枕头上睡过去。
系统说:“经检测,苏铮对治愈目标抱有较大的负面情绪,宿主也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完成治愈目标的命运线。”
听到某个词语,苏断身上的困意褪去了一些,他将系统的话又在心中回忆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疑惑道:“负面情绪?”
系统说:“是的。”
苏断问:“他们是起过冲突吗?”
系统回答道:“没有。”
苏断还是搞不懂:“那苏铮为什么会对秦知有负面情绪?”
系统:“苏铮对自己弟弟,也就是您的感情很深,并且将自己放在了‘保护者’的位置上,所以他会对一些对宿主可能造成伤害的人天然地产生敌意。”
苏断感觉自己越来越迷茫了:“他觉得秦知想伤害我?”
系统:“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
苏断:“”他觉得苏铮的脑回路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系统接着解释道:“在宿主接手这具身体之前,‘苏断’曾经喜欢过治愈目标同父异母的大哥秦风,并因此受挫生了很大一场病,系统经过分析后得出的推测是,苏铮也许是担心这种事再发生一次。”
所以还是因为秦知那张长得和兄长有些相似的脸
苏断觉得秦知是真的很倒霉,明明连他一株植物都知道长相这种东西是不能被人类的力量控制的,可还是有人前赴后继地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将自己的心情发泄到秦知身上。
先是秦风的无死角针对,再是原身的强迫,现在又是苏铮的偏见。
苏断问:“人都是这么坏吗?”
系统说:“不是的,资料上说,人性是相对的,好与坏并非绝对。”
苏断说:“哦。”
他觉得去问由程序编成的系统这个问题的自己,似乎有点不太明智,他们两个都不懂情感的非人类,能交流出什么结果呢?
将药膏完全抹开后,秦知微微俯身,伸长胳膊想要去够放在床头的抽纸。
下一秒,抽纸就被苏铮扔到了他面前。
秦知的动作顿了顿,抽出几张纸巾将手上的滑腻的药膏擦干净,然后指尖勾住那一下小块被褪到下面的布料边缘,轻轻往上提。
然后把外面宽松的裤子也提了上去。
全程动作轻的不像话,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然而一旁的苏铮看他的指尖在自己弟弟身上滑来滑去,吃了不知道多少豆腐,硬生生看出了一肚子火,在心中再三告诫自己不能在弟弟面前表现出暴力的一面,才能勉强将自己固定在椅子上。
其实心中已经骂开了:
这才来了几天,就敢摸他弟弟的屁股,要是再过上一段时间,是不是都敢随便将人抱进怀里了?
不对,这个叫秦知的现在好像是在贴身伺候他弟弟,而他弟弟这几天行动不太方便,甚至生活自理也成问题,所以搂搂抱抱什么的,应该都已经发生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想到这一点,苏铮感觉自己简直能喷出火来:“”
于是上完药后,秦知就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并且还被命令下午都不用过来了。
秦知离开后,苏断在床上翻了个身,将枕头的位置调整了一下,似乎并不打算起来。
苏铮轻咳一声,想要和自己弟弟谈谈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断断”
但话题刚开了个头,苏断就出声慢吞吞地打断了他的话:“哥哥,我困了,想睡觉。”
苏铮顿住,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按照他弟弟一贯的作息规律,现在应该是午睡刚醒,怎么又要睡了?
第92章 大佬的药()
挥着小翅膀飞走啦最主要的是;这一次;没有了母亲去世和来自“苏断”的打击;不会再患上斯德哥尔摩的秦知在离开秦家后;还能不能像原来的剧情中那样破而后立?
这些问题对于第一次亲身经历人情世故的苏断而言还是有些过于复杂了,一直到困意上涌;苏断都没能想出一个合适的处理方法。
不管怎么看;秦知的经历似乎都有些过于悲惨了。
作为私生子出生并不是他的错;那些都是上一辈留下的风流债;而长得跟同父异母的兄长相似也只是基因决定的。
但就是因为这两个原因,秦知先是被同父异母、连面都没见过一次的兄长处处针对;又被原身蛮不讲理地当成了兄长的替身,还被折磨出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简直是倒霉透顶了。
苏断想,比起生出灵智几千年却化不了形、现在还要为了化形绞尽脑汁做任务的他自己;秦知这种倒霉程度也称得上不遑多让了。
虽然才和对方相处了短短一天半的时间;但对方毕竟是他变成人类以来;接触过最频繁的一个人。
说是最亲近的一个似乎也没错?
所以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地偏向对方一些;这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秦知也是真的惨;哪怕是在无关的旁人看来,他的运气也实在是太差了点。
不过苏断没能烦心多久;很快就没心思思考这个难题了;因为他面临着一个同样严重却十分紧急的问题。
在他连续第三天只喝粥不吃饭的时候;秦知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提了这件事。
秦知弯下腰;问他:“少爷;您是不满意厨房做的菜吗?”
他毕竟还年轻,虽然经历过被兄长百般刁难的挫折,对这个世界的残酷有了一点儿初步的认识,但本质上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身上还残存着一些轻率和天真,见小少爷这几天都表现得乖乖巧巧的,就忍不住把戒心都放下了,也把那些传言和警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