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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彰显自己身为世子夫人的骄矜,更没一朝攀上高枝的得意和轻狂,面对她们隐忍温顺下的质疑和嘲笑也十分坦然,并无卑微和自惭。
周琳琅道:“我对大家没别的要求,只要各尽其职,恪尽职守也就是了,我知道你们中有几辈子都是在府里,如果因为偶然的错处被惩处,多少颜面也都要丢尽了,大家好自为之吧。”
众人齐声应喏,至于私底下如何议论周琳琅,她并不放在心上。
等人鱼贯退出,顾管事上前为难的道:“翠鹂是家生子,她昨晚暴毙,家里的父兄一大早就找了来,还请奶奶示下,该如何处理?”
周琳琅浅浅的笑了笑,道:“论公,如今是二婶娘当家,府里不拘哪一处,生了什么大事小情,都该禀给二婶娘知道,该查查,该报官报官,既是给我和世子爷一个清白,也是给这翠鹂家人一个交待,更是给顾家一个正名。论私,我不过是新媳妇,如今连人都没认明白,于这府里的规章更是两眼一摸黑,便是我稀里糊涂的想要同情同情这翠鹂,都无处下手,顾管事说呢?”
顾管事并不分辩什么,闻言也就道:“是,小人这就报给二夫人。”
他这么好说话,周琳琅反倒微微蹙眉,她问顾管事:“顾管事一直在这院子里替世子爷操持杂务吗?”
顾管事低眉顺眼的道:“回奶奶,并不是,小人从前只在外院听从侯爷差谴,是世子爷要成亲了,侯爷说这院子里新添了人,世子爷怕是一时照管不到,这才暂时派了小人来替世子爷帮个忙。”
他这么坦白是顾二老爷派来的,也不怕周琳琅怀疑他就是二房那边的人。
不过看他那情貌,周琳琅也知道,顾至和二房的人早就把敌对的大旗树起来了,谁也不怕对方什么时候,或明或暗的下黑手。
她苦笑了笑,摆摆手叫从兰送客。
侍璧进来回:“奶奶,西院里的那位,抱了孩子说是要给您请安呢?”
从早晨忙到现在,周琳琅被这院子里的人绕得头晕,可竟一时半刻都不得清闲,这又跳出个西院来的女人。
她呵笑一声,对侍璧道:“请进来吧。”
侍璧看一眼周琳琅,心疼的道:“要不改些时候吧?奴婢瞧着奶奶早饭吃得就不多,这一大早去敬茶,又是跪又是拜又是认人的,怕是奶奶耗费了不少精神,到这会又是什么翠鹂又是什么院子里的杂事,奶奶需得好好养养才是。”
侍玉送了一碗茶过来,哼一声道:“奶奶就是好性,依着奴婢的意思,不见她就是好的,合该拿大棒子把她打出去。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白的女人,也不怎么就哄得世子爷鬼迷心窍,信了她的话,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敢在奶奶没成亲前就弄出个孩子来,这样不守妇道,水性杨,居心叵测的女人,就是打死她也是活该。”
她们俩你来我往,倒是说得热闹,周琳琅却只是慢条斯理的喝茶,她微抬头,朝着门边的从兰示意,从兰立刻转身出去。
侍璧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禁一脸黯然,侍玉则勿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仍然竭力劝服周琳琅:“奶奶别嫌奴婢说话难听,话糙理不糙,就算世子爷宁愿认那糊涂种,可去母留子也就是了,奶奶把那女人打发了,说不得正顺了世子爷的意思,这才叫夫妻同心呢。”
周琳琅微笑道:“连面都不曾见呢,你哪来的这么大怨念?罢了,你若嫌她不顺眼,以后只管躲着她就是。我的嫁妆还没理好,你同侍璧去忙吧。”
一句话便把她二人都打发进了后院。
从兰在外头回:“奶奶,邱姑娘来了。”
第228章、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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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帘一掀,一个袅袅娜娜的女子当先进门,后头是个奶娘模样的人,怀里抱着两岁左右的娃娃。
那女子身着月白立领中衣,外头是松香绣梅花的袄子,底下一条月白裙,只在侧边绣了一枝浅绿色的梅萼。整个人都透着孤傲冷清,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
她进门不等侍女们铺上锦垫,当先跪倒,口中直呼:“奶奶在上,请受罪妾一拜。”
那奶娘抱着孩子倒是有些茫然的望着周琳琅,瞧那怯生生的模样,不像是这府里安排的,反倒像是这女子自己带来的。
周琳琅也摸不清顾至是怎么个打算。
他是宁可信其有的,那么不管这孩子是不是祁季昭的,他都会认下这孩子,既是成了他的孩子,他理当好好教养,断断没有养个白眼狼出来的道理,可他怎么连个知近的人都没安排,反倒还让这娘俩在一处?
侍玉的“去母留子”的理论固然血腥,但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如果这娘俩成日家在一处,难保这孩子大了,这女子不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但凡她说一句顾至不好,这孩子就白养了。
他总不会想不到?
这么不闻不问,难不成是留给自己做文章的?
周琳琅神思电转,这邱姑娘已经磕了三个头,她磕得结实,这一起身,额头都肿了。周琳琅抬手道:“这是做什么,来人,还不把邱姑娘扶起来。”
邱姑娘起身,却又招手叫那乳娘:“逊儿快给你母亲磕头。”
那孩子虽说睁着一双大眼,满是不解,到底年纪小,被乳娘抱着,也就胡乱的给周琳琅行了礼。
周琳琅打量了一回那孩子,对从竹道:“把孩子抱下去吧,他在这里也拘束。”
邱姑娘便满眼泪的眼巴巴的看着乳娘把孩子抱走。
周琳琅抚额:这又是一个惯会无中生有,从中做戏的,怎么她所见所遇的女人,没一个老实安分的,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呢?
这对周琳琅来说,实在是劳心劳力又兼具挑战性,同时又是最没意义的事。
周琳琅让这邱姑娘坐,温言对她道:“我才回来,一时琐事缠身,故此多耽搁了一会,邱姑娘没等得不耐烦吧?”
她确实没有故意晾着这位邱姑娘的意思,可她来这,自然府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难免要把自己“心量狭小,不能容人”的风声放出去。周琳琅不怕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她只是尽人事的同这邱姑娘解释解释。
邱姑娘愿意信就信,不愿意信拉倒,横竖自己问心无愧。
邱姑娘忙楚楚可怜的摇头:“罪妾情知来得不是时候,不过是略等一等,不妨事,没的倒让奶奶不安。”
周琳琅不理她无意的风情万种,又道:“我知道你担心挂念孩子,不过大人说话,小孩子不适合在场,故此叫人带他下去玩,你放心,世子爷不发话,我不会凭白无故,抢你的儿子。”
邱姑娘又红了眼圈,道:“世子爷说了,逊儿以后就是世子爷的长子,世子夫人自然就是他的母亲,母子本该在一处,若逊儿能得奶奶教养,那是他的福分,罪妾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可不敢有别的不该有的念头,奶奶千万别说这样的话。”
好吧,这个可比那个莽莽撞撞的翠鹂会说话多了,一味的以退为进,更难招架。
周琳琅才不上当生气,只笑笑道:“世子爷早有安排,你我只管听世子爷的吩咐就是了。”她可没说养是不养。
邱姑娘小心翼翼的道:“罪妾是前来请罪的。”
周琳琅道:“你这又是何必?”
邱姑娘急切的分辨道:“不不不,是,是婢妾应当的,婢妾知道世子爷和奶奶是呃,不,是世子爷对奶奶情有独衷,按理婢妾宁可老死他乡,也不该前来打扰。”
周琳琅神情略显淡漠的道:“毕竟你的儿子是世子爷的骨肉,即便你不来,如果世子爷知道,他也不会装聋作哑,置你们母女于不顾。也幸亏你们及时赶了来,不然不知有多少后患。”
周琳琅意有所指的道:“你怕是不知道,世子是最最心肠软善的好人,但凡对他好的,他必十倍百倍偿之。可惜善心施得太多,却未必有好报,总有许多别有用心的人总想着在世子爷身上咬一口,好得点眼巴前的利益。人在做,天在看,这样的人,早晚会有报应。”
邱姑娘听得怔怔的,有心辩驳:“婢妾并非这样的人,能蒙世子爷收留,婢妾和逊哥儿都感恩戴德,婢妾时常教导逊哥儿,世子爷并奶奶是我们娘俩的大恩人,以后他必得好好孝顺世子爷和奶奶才是,否则就是不孝不义。逊哥儿虽小,却是个懂事的,他把婢妾这话牢牢记着呢。”
周琳琅笑道:“若你们娘俩当真如此,那却是你们两个的造化了呢。就是不如此,又碍着我什么事呢?自有天打雷劈。”
邱姑娘噎了一下,有些悚然的望着周琳琅。
周琳琅已经想送客了,正端起茶碗,听得后院啪,哗啦,接着是人声喧哗。她一抚额,扬声叫从竹:“去瞧瞧怎么回事?这还有客呢,怎么她们倒窝里斗起来了?”
邱姑娘便有些坐不住,起身辞去,周琳琅也不留,只淡淡的道:“世子爷的决定,我一定会谨遵,不会阳奉阴违,你们娘俩是世子爷做主留下来的,所以不必担心我会为难你们娘俩,只是有一样,对人好或坏都是相互的,你们自己方便,我也方便。”
以后少往我这来给我添恶心。
邱姑娘听懂了,有些委屈的道:“奶奶是不喜欢看见婢妾么?”
周琳琅微笑着道:“正是,无端端的,你我无亲无故,我又没什么好处与你,为什么要喜欢看见你呢?”
邱姑娘讪讪的道:“婢妾懂了。”
转头寻了逊哥儿出来,拉着她回西跨院,边走边抹泪道:“天可怜见,你竟是个没爹的可怜孩子,虽有娘,娘却是个没用的,说不得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欺负。”
有人报到周琳琅这里,她也只是嘲弄的笑笑,道:“且给她记着,看她作到什么时候。”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29章、冥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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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琳琅并不急着问后院发生了什么事,她吩咐从竹:“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
从竹道:“奶奶若是只想垫垫,有新做的粟子糕、绿豆糕。”
听着就腻。
周琳琅摇头,她虽说不生气,可这成亲头一天,生生死死,折腾出来的事着实不少,她这会一肚子的火,哪想吃这种干巴巴的点心?
从竹蹙了蹙眉,问:“不知奶奶想吃什么?这会儿不是饭点,去大厨房难免惊动,横竖这院子大,咱们陪嫁里不说应有尽有,但吃食还是有的,奴婢叫人好歹搭个灶,给奶奶熬点粥?”
周琳琅一边听她说一边笑,最后点头道:“那就难为你了,做个银耳莲子百合羹吧。”
最后又补了一句:“你做得很好。”
从竹倒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道:“奴婢没别的专长,就好鼓捣个吃食,不是奴婢吹牛,哪怕没锅没灶,奴婢也能做出好吃的来。”
有手艺不算难得,难得的是她心思细腻,做事前想得十分周到,并且为人不悲观,能够在有限的环境下创造出令人可观的成果来。
从竹自下去准备,周琳琅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后头却有人按捺不住,跑过来向周琳琅告状来了。
当先一步来的人是侍玉,后头跟着惶恐的侍璧。
侍玉一脸义愤,甩开侍璧的手,径直跪到周琳琅跟前,道:“奶奶,您可一定得给奴婢做主。”
侍璧也跟着跪下,道:“奶奶恕罪,侍玉一向是急脾气,事情不是这样的,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门外,从梅和从菊也跪下去,并不辩解,只道:“奴婢惊扰了奶奶,特来请罪。”
两相比较,侍玉和侍璧明显落了下乘,再仗着自己和奶奶情分不同寻常,可到底主仆有别,她二人熟不拘礼,已经犯了主子有忌讳。
侍璧面露绝望。
侍玉不明白她所思所想,和点着的炮药炸开般道:“奶奶,不是奴婢轻狂,实是从梅手脚笨拙,又满是小家子气,且她心地狭小不容人,长此以往,早早晚晚要坏奶奶的事,依奴婢看,不如趁早开发的好。”
侍璧闭眼,以前也没觉得侍玉有多讨厌,怎么最近说话做事如此没有章法?你要告状就告状,没事你替主子做什么决定?
侍璧看向周琳琅,请罪的话就在嘴边,这会也说不出来了。
她不能否认,相较于从梅几个,她同侍玉感情最深,刚才手忙脚乱,她也没看清到底是从梅失手打翻了首饰盒,还是侍玉从中做了手脚,她只是觉得两人一言不合就动手太不像话,将她二人分开也是好意,可这会想来,她一伸手,落在别人眼里,未免有拉偏架的嫌疑。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