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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说得周琳琅也落下泪来,想着顾至什么事都瞒着她也好,免得知道了要日夜悬心,只是可怜顾老太太年纪一大把,还要跟着担惊受怕。
周琳琅拭了泪,反过来安慰顾老太太:“横竖已经这样了,那就慢慢等吧,依孙媳看,世子爷虽然孟浪,却是个有法度懂礼数的,叛国是大罪,他再不着调也不会触这霉头,说不定是冤枉了呢?也许过段时间陛下查明真相,就能放他回来。”
顾老太太无耐又失望的道:“但愿吧。”
周琳琅见顾老太太也是爱莫能助,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可她也不敢过多的跟顾老太太分说,就怕她年纪大熬不住,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因此好言安抚顾老太太,见她累了,这才告辞退下。
回到府里就不得安宁,周琳琅椅子没坐热,顾姗便闯了进来,见了周琳琅就道:“我哥哥究竟犯了什么事?怎么跟你出去一趟,回来就被丢进了大牢?”
这纯粹就是无理取闹,顾至惹事,跟她周琳琅有什么关系?周琳琅不搭理她质问的口气,请她坐下,着人奉茶,等她哭够了才道:“世子爷的事,我一概不知,你就是骂死我,我也编不出谎话来骗你。”
顾姗这些日子又惧又慌,祖母指望不上,二婶娘又不过是面子情,她求二叔,被二叔三言两语哄出来,只说他求也求了,却不抵用,顾姗几乎绝望,听说周琳琅回来,自然跑来找她。
见周琳琅比她还不如,不禁气得脑仁疼,道:“那你回来做什么?还不赶紧想办法救我哥。”
周琳琅只觉这话好笑,她一个弱女子,可拿什么去救呢?
可她不能和顾姗别苗头,否则这仇可要结下了,她道:“我于京中世故本就不通,也不知世子爷有什么知交故旧,便是想求,也无路可寻,不如妹妹教我?”
顾姗也情知求人艰难,不禁低下头,忧伤的道:“从前有三哥在,不管多难的事他都能想出法子,如今你可叫我想什么法子?我哪有三哥那份聪慧?大哥倒是有几个狐朋狗友,可一起斗鸡走狗成,寻问柳也精通,至于正事,那是休想。只有一个二叔,求陛下开恩了的,却不成想陛下连二叔一起怪罪了,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触怒了陛下。”
周琳琅也做无耐状,陪在一旁不语。她想得很简单,能求人就求,不能求那就耐心等着吧。
但这话不能说,否则便像她无情无意,不想救顾至一样。
顾姗对于如何救顾至,也毫无办法,跑来找周琳琅也不过是唠叨唠叨,解解心宽,姑嫂两个说了半日,她抹着眼泪走了。
她才走,邱姑娘又抱着逊哥儿来哭闹不休,直说世子爷若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娘俩可靠着谁度日?
周琳琅不耐烦见她,只叫人拦了她不许她进,至于她在外头如何扯着嗓子号,周琳琅压根不理。
她叫从兰过来,道:“你出去悄悄打听打听,三殿下如今可走了?若是没走,看能不能见上一面?”
虽说陛下把他流放到了北疆,但他是皇子,就算失宠,也不是囚犯,没个立即就押送出京的道理,他总得略作收拾,好歹就得拖延个一两个月。
从兰应了,道:“奴婢倒不是不敢去,只是这白眉赤眼的,殿下也未必肯见奴婢,若是有世子爷的一两件信物就好了。”
周琳琅想了想,把顾至他爹那块玉佩拿了出来,交给从兰半块,道:“这是世子爷素日最珍重的,我也不知道殿下肯不肯承认,死马当活马医,你且去试试?”
第244章、面谈()
今天的第二更。
从兰拿了半块玉佩去打听李翊的下落。
果然如周琳琅预料的那般,三殿下正在收拾行装,还没出京。从兰以玉佩为信物,递交到李翊府里下人手上。
李翊治下有方,底下人虽然看着有些冷傲,不太好说话,但听从兰说她是顾府里的丫鬟,知道顾家世子与自家殿下相交莫逆,倒没敢怠慢,很快把玉佩递进去,交到李翊手里。
李翊自是认得这玉佩的,知道这是顾至的东西,立刻就见了从兰。
从兰头都不敢抬,简单明了的说明来意。
李翊摸索着那玉佩,并没急着说话,他打量了一回从兰,见她生得姿容清丽,身段窈窕,更难得的是识规重矩,并不敢随意乱看,且言语利落,倒是个能干的丫头。
知道她是周琳琅的陪嫁丫鬟,难免高看一眼。
李翊还了玉佩,对从兰道:“你家世子爷的事千头万绪,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若是你家奶奶方便,不如面谈?”
这奶奶终究只是闺阁女子,王爷却要和奶奶见面,孤男寡女,好说不好听。
从兰面露异色,却还是镇定的道:“奴婢回去就将殿下的话带到。”
李翊没急着打发从兰走,反倒问起周琳琅成亲之后的事。从兰十分谨慎,只简单说了她身体不大好,一直在庄子上养病。
李翊叹惜了一声,只道了一句:“可惜了。”
他倒有心示好,派个太医过去给周琳琅诊治,可惜他现在是虎落平阳,自顾不暇,这虚情不做也罢。
周琳琅也想见李翊,有话好当面说,只怕他不方便,见他主动邀约,正中周琳琅下怀。
第二天周琳琅便要出府。
顾二太太问明从竹,听说周琳琅想回娘家,自然知道她是回去搬救兵了,当下冷笑一声,发了对牌,安排了马车。
她去也白去,且看她折腾吧。
周琳琅一出门正碰见顾宣,她不欲多事,命人将马车靠边,让顾宣先行。谁知顾宣却跳下马,近前行礼:“大嫂回来了?怎么又要出去?”
周琳琅只回答了个“嗯”字。
顾宣不依不饶的问:“不知大嫂去哪儿?横竖我也没事,我送大嫂一程?”
周琳琅自然敬谢不敏,忙说不必。
可顾宣岂是那么好打发的?周琳琅不说去哪,他就不走,堵着门不让,两方一时僵持住,骑虎难下。
周琳琅真是腻味,他不是非要打听她去哪儿吗?那就告诉他好了。
听说她要回娘家,顾宣笑了笑道:“大嫂是在替大哥奔走吧?啧啧,大嫂对大哥的深情厚意,真是让人佩服。”
周琳琅真不想让他佩服,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心态,怎么就非得和顾至过不去,和她又装得这么亲近?
周琳琅只能板着脸,中规中矩的道:“二爷谬赞了。”
顾宣道:“忠言逆耳,我劝大嫂还是罢手吧,大哥这回犯的罪有点儿大,怕是没人能救得了他。”
说罢又添了一句:“只可惜了大嫂,美人如玉,芳华正盛,却从此要做寡妇,真是可怜。”
周琳琅气得恨不能给他一个耳括子,不怪顾至每回见了他都要动手,他这嘴贱劲跟顾至不相上下,说话就诅咒人,这不是找揍吗?
好在顾宣诅咒完之后就驱马出府,把安生留给了周琳琅。
周琳琅平定心绪,吩咐车夫去周家。一路她都心绪难平,不知道顾宣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就为了吓唬她。
又想起李翊来,他也是个不靠谱的,顾至怎么说和他交情不浅,顾至落了大罪,他竟然没有援手相帮的意思?
胡思乱想着,马车到了周家。周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登门,一边往里禀报,一边迎周琳琅进府。
周琳琅只在周老太太跟前点个卯,回头就又坐周家马车去了与李翊相约的茶楼。
她到的早,李翊还没来,周琳琅枯坐无聊,便只泡茶自娱自乐。等她把这壶茶泡得没有一点儿味道了,李翊才姗姗来迟。
周琳琅忙起身行礼,李翊伸手虚扶,道:“此间只得你我二人,不必拘礼,顾夫人请坐。”想想真是感慨,上回见面,她还是周三姑娘,再见面她已经成了顾周氏。
不过看她面色,日子过得不错,起码她并无愁苦之态,眉眼间和从前一样是霁风明月,带着几分淡然的阔朗。
周琳琅谦逊的道:“明知道殿下事多又忙,臣妇还腆颜打扰,实是无理之极,恳请殿下念在臣妇一心为世子爷的份上,不要与臣妇计较。”
李翊道:“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我与元郎相交莫逆,且又是表兄弟,本来他的事就该我上下打点,怎耐我如今自身难保,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顾夫人谅解。”
周琳琅索性直接问:“不知世子爷究竟所犯何罪?”
李翊一脸的惋惜:“陈年旧事,却被御史翻了出来,说起来也是元备年幼无知,且性情莽撞,得罪了人而不自知,如今好几位大人联手上奏,桩桩件件都对他极为不利”
都不是什么大事,可总结起来却是草菅人命,侮辱朝臣,被大帽子一扣,就成了不忠不孝,叛国忤逆。
要真说确有其事,也未必,可三人成虎,又过了这么几年,没有人证物证,是以对顾至十分不利。
周琳琅问:“那就没有一点儿办法了不成?”
李翊一脸的爱莫能助。
周琳琅秀眉紧蹙,一副忧思伤怀的模样。
美人宜喜宜嗔,高兴时让人看了赏心悦目,愁苦时则让人心生怜惜,李翊看了十分不忍,道:“你也别过于担心,照我看,元备未必有事,不过,他的世子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周琳琅忍不住就阴谋论了,这事与顾二老爷有没有关系?毕竟如果顾至世子之位不保,对顾家二房最有利。
李翊对她的猜测不置可否。要说顾家二房没掺和那是不可能的,但最主要的主谋却是顾至自己,只是这话不能同她说就是了。
周琳琅再三道谢,李翊摆手:“微不足道,举手之劳,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不是?顾夫人太过客气,还请你别怨怪我袖手旁观。”
第245章、冷暖()
今天的。
周琳琅不是没脑子的蠢货,这不是崇尚自由和平等的时代,此时阶级分明,皇权最重,李翊再落魄那也是皇子,轮不到她指手划脚。
再说周琳琅也怪不上他,这人情本来就是这样,平时维系时需要耗费极大的心力和物力,没事时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真遇上为难招窄的事,人家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周琳琅忙道“不敢”,又求李翊:“殿下能否帮臣妇一个忙?我想见见世子爷。”
李翊面露犹豫。
周琳琅忙道:“臣妇知道殿下为难,可您也知道,世子爷这一去就是半个多月没有消息,臣妇心里惶恐,哪怕见了面什么都做不了,可好歹能替他送些衣裳和吃食,再则就是告诉他家里都好,他也能略微安心。”
这就是非要见不可的意思了。
李翊勉为其难的道:“见是可以见这样,你回去等我消息。”
能有个活口就好,周琳琅感恩戴德。
出了茶楼,从兰问周琳琅:“奶奶瞧着殿下是真心实意肯帮忙的人么?”
周琳琅止住她道:“噤声,这可不是你我能议论的。”
从兰不敢多说了,忙道:“奴婢多嘴。”
她早就觉得这位三殿下看奶奶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头,虽说她也知道奶奶生得姿容绝艳,可好歹三殿下和世子爷上过战场,是过命的交情,不都说朋友妻不可欺吗?他那眼神也太露骨了些。
但这只是从兰自己的心思,李翊并无过分之处,与周琳琅相处也是彬彬有礼,且周琳琅行为举止都十分得宜,若自己点破,奶奶心里存了芥蒂,反倒不美,说不定再与三殿下相处就会格外尴尬。
她是服侍人的,察颜观色的本事要比周琳琅强,刚才周琳琅恳求李翊要见顾至,李翊那瞬间的犹豫未免做得太直白,生怕别人看不懂似的。
从兰总觉得,他不是不能帮,也不是不愿意帮,就是成心想要刁难一下周琳琅而已。她心里对李翊有了成见,不免想提醒周琳琅别对他报太大期望。
周琳琅并没和从兰深入讨论李翊的为人,她没从兰想像得那么蠢,早在她第一次见李翊时,就觉察到了他对她的意图。
但不可否认,李翊并不是个多好色的人,他虽对她有欣赏之意,却并无亵玩之心,即使面露惊艳,也从未有过越矩的举止。
相对来说,周琳琅对他还的品行还是放心的。以前她只是个不受宠的孤女,他都没想过以势压人,如今她已经罗敷有夫,他对她就更没多少兴致了。
他对她与其说是多欣赏,不如说是好奇而已,况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想见自己,也不过是觉得美人养眼。
甚至是他对自己的稍加为难,也不过是为君者的御下之术罢了。
他既要施恩,又不能轻易施恩,否则底下人习以为常了,谁还会对他感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