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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想不能。就算她真的有过拆桥的嫌疑,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
当下矢口否认:“琳琅绝无赖账之意。”
周琳琅一边同顾至说话一边拿眼睛望侍璧,不住的眨眼,她很想让侍璧提醒她一下,到底她欠给顾至的是什么债。可惜眼皮子都要眨抽了,侍璧也没什么反应,她脸色惨白,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外头来了,那模样和见了鬼差不多。
四下一望,周琳琅才明白她在怕什么。
带顾至进来的管家半弯着腰,恭敬的等在一旁,可早就用眼色支使了丫鬟去里面给周老太太报信,想来不一时堂兄就会过来截人。
偏偏顾至不顾众目睽睽,非要和她做如此亲近之态,这不是给她本就不大光彩的名誉上再添一抹黑吗?
周琳琅暗骂自己蠢,有话得赶紧说,当下便再往后退了一步,扬起一个极为真诚的笑道:“世子快请进吧,家祖母已经恭候多时了。”
哪知顾至又往前跟了一步,仍是以极暧昧的姿势俯在她耳边道:“你不赖帐就好,总之你欠的债,我一定会来讨,你也不敢笃定以后就再没求我的时候吧?”
这话对极,周琳琅还真不敢笃定自己将来就求不到他头上,所以无论如何不能现在就把他得罪透了。
况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实在不是说这事的好时机,先糊弄过去再说。
她正想答应呢,不想耳垂一阵刺痛,周琳琅瞪大眼睛,险险的把惊叫咽回去,她面色通红,不可置信的看向已经站直了的顾至,无声的痛斥他:你个疯子!
顾至一笑,雪白的牙齿间闪着一抹晃人的光泽。
他牙齿微微一松,周琳琅的南珠坠子就落到了他的手心,他摊开来让周琳琅看了个清楚,眼见她又急又气却毫无办法,这才迅捷的攥起拳头,对周琳琅耳语道:“这是利息。”
自始至终,顾至是背着人的,所有人都没看见他做了什么,也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只看见他潇洒、优雅的朝周琳琅微微一揖,又成了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黑眸四下一望,骄傲而矜持的转身扬长而去。
周琳琅恼羞成怒,一手去摸耳朵,一手去摸脸颊,只觉得心都不是自己的了,跳得扑通扑通的,她一方面恼顾至放荡不羁,一方面恨他狗胆包天,一方面又恨自己蠢笨之极,怎么就没一点儿戒心?早在他靠近那会儿就该连退几步,离他远远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要是退避三舍做得太过明显,他会不会更变本加厉,当着众人的面跟她动手动脚啊?
侍璧上前来扶周琳琅:“姑娘,您”她欲言又止,最后改为:“您没事吧?”
周琳琅回神,没等答她的话,先对上周玉珉那气急败坏的眼神。他狠狠的瞪完了她,立即上前同顾至互相见礼,刻意提高了声音,热情言笑,好像两人之间有多亲密一样。
侍璧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解释道:“大爷是风流多情,顾世子俊雅不羁,想来平素有过交往。”
怕是不只有交往,而是臭味相投,过从甚密吧?顾至若不是浪荡公子,本尊可拿什么来请他援手呢?
周琳琅不想讨论他们两个,垂眸对侍璧道:“回去吧。”
主仆两个边走,侍璧边问:“姑娘,刚才顾世子同您说了什么?”
一听这话周琳琅就有气,心说刚才但凡你有现在的十分之一警醒不呢,自己也不至于把眼皮子眨抽了啊。
周琳琅没好气的道:“当然是来讨债来的。”
侍璧:“”
周琳琅顿了顿,忽的朝她一笑道:“你以为会是什么。”
侍璧被周琳琅的目光闪得心慌,忙垂下睫毛,艰难的鼓起勇气道:“没,没什么,只是,从前姑娘与顾世子相交,那是情非得已,如今姑娘已经回了周府,终归会拨云见日,依奴婢想不如,不如,就此了断了算了。”
周琳琅斜她一眼,笑道:“侍璧果然是个明白人,这过河拆桥的招数使得不错。”
侍璧登即脸通红,喃喃道:“奴婢这不是”
周琳琅不再打趣她,道:“你为人如何,我自然明白,你是为我,我也领情。可这道理也一样,这桥不是我想拆就能拆的。”
到这会儿周琳琅反倒不那么惶惑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顾至也没错,她还就是了。
侍璧走了几步才小心翼翼的道:“奴婢与顾世子见面不多,也未曾打过多少交道,可可分明上次顾世子还是正义凛然的仁人君子,想来姑娘与他好商好量,他定能体谅姑娘的苦衷,不会再纠缠不休。”
周琳琅停住脚步,问侍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他是君子?”
是她眼瞎还是自己眼瞎?从哪儿能看出顾至是正义凛然的仁人君子?分明就是个见色起意,见利忘义的浪荡公子,她的“好商好量”是行不通的,只怕这辈子都要被他拿住这把柄,没完到了的任他要挟。
就这样的人也配称“君子”?
再说当她没求他高抬贵手吗?可他怎么说的,说她情势艰难,和他有什么关系。
侍璧急得脸都白了,道:“奴婢不敢妄言,只是觉得,顾世子若不是君子,又有谁有这样的古道热肠,侠肝义胆肯对姑娘施以援手?”
周琳琅只呵笑了一声,想说:小姑娘,知人知面不知心,总不能因他或许无意的一个援手,就把自己交给他吧?
什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
若他是个浑蛋,她也得许?
骗谁的把戏,横竖她不吃这一套。
周琳琅不以为意的道:“他是君子?君子么,施恩不望报,可他分明是斤斤计较,一点儿亏都不肯吃的人好说也是世家公子,怎么就这么一副嘴脸,还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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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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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太太对顾至的到来十分不满,心里除了嫌他多事,还是嫌他多事。如果不是他把周琳琅弄回来,这世上或许早就没周三姑娘此人了,那么周家也不用处处都如捧着烫手山芋似的对她,扔了不怕丢人现眼,握在手心里还胳应的慌。
偏偏他还敢登门?这简直就是在提醒周家,因为有了周琳琅,所以阖府的人都要受她拖累。这也是在告诉世人,周琳琅就是周家不厚道,扔到鸣凤庵里自生自灭的,并且因为她有那么个诨名,竟是怎么也择不清了。
可顾至身份在那儿摆着呢,周老太太不敢得罪,还要陪着笑脸,跟他寒喧。
顾至那也是嘴甜且巧的人,在家里哄着顾老太太,那是无往而不利,对着周老太太,哄人的手段更是信手拈来,一等一的高。
因此虽然对他颇有意见,可周老太太也不免打从心眼儿里的欢喜。
顾至客套完了,该谈正事了,单刀直入的问周老太太:“听说周三姑娘一直病着,在下十分惦念,特过府来探望。”
顾老太太的笑就有点儿尴尬,好在活了几十年,什么风雨没见识过?当下轻叹了一声道:“琳琅这孩子,就是命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家受了什么诅咒”
你说你一个外男,惦念她做什么?生怕旁人不知道周琳琅的名声已经坏了,且和你有关系吧?就算与你有关,除非你打算把周琳琅娶过府,否则她的生死都由不得你说了算。
周老太太半吞半吐,说了好多有的没的。
顾至问:“莫不是周三姑娘有什么不好?”
“倒也没大碍,就是身子虚,不宜见客,养养就好了,倒劳得顾世子过问。”
说来说去就是周琳琅不能见外客。
身子虚是个好借口啊,虚着虚着,轻的可能会在不久痊愈,重的可能就虚没了。顾至有什么瞧不明白的,便笑道:“早知周姑娘身子虚弱,我来时便应该带个太医来的。”
“呃,不用不用,周家有个常用的郎中,阖家大小都由他看诊问脉,用着极好,怎么敢劳动太医?”
顾至就不是个好人,周家不想让他见周琳琅,他就该顾念彼此颜面,顺水推舟,改天再说,可偏他笑吟吟的道:“顾老太太您可千万别客气。”
周老太太脸都变白了:“不客气,不客气。”
“我初入府时才见着周三姑娘,瞧着她气色红润,不像是有什么要紧症候的人,可既然老太太说她身子虚,可见这病在肌里,一般寻常大夫怕是无能为力我这就回去,拿我爹的名贴,请太医院的秦太医来一趟。”
秦太医是太医院的院长,谁能轻易请得动他?便是周老太太要死了,就算心里想,那也不敢劳动人家,且处心积虑也请不来的。
周老太太面色潮红,心跳加速,手心里全是汗,她笑的十分难看:“这不成。”
顾至哪管她说什么成与不成,当下利落的起身告辞。
周老太太气的摔了茶碗,浑身上下抖得不行,指着前来应承的顾大太太和顾二太太就骂:“你们两个都是死人吗?怎么就让他们两个见面了?”
这家是顾大太太管着的,底下的人虽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出了这样大的错漏,理当是她治家不严的罪过。
冯氏觉得委屈,但周大太太陈氏都只是白着脸一声不吭,她也不敢叫屈。
陈氏不是不吭声,而是觉得没必要。周琳琅就是个祸害,谁挨上谁倒霉,如果她自己安分守己,苟且偷生也就罢了,可如果她非得跳出来,底下人还真不敢死劲拦,便是拦了,那顾至也不是个好惹的。
况且周老太太一辈子要强,最恨的便是有人在她跟前犟嘴,非得她把心口这气出完了,事情才能好商好量,否则她能记你一辈子。
果然,周老太太骂完了,这才问她们妯娌俩:“现下该怎么办?”
陈氏笑道:“既是三侄女病着,那就让秦太医瞧就是了。”
“你说的倒轻巧,若是被他瞧出来三丫头是装病,周家名声好听?还当是周家苛待了三丫头。”
陈氏暗哂:现下名声就好听了?到底周琳琅得了什么病,还得劳动顾世子去请秦太医?可这话她不能说,只道:“老太太别急,媳妇这就去安排。”
周老太太眼睛眨了一眨,怒火息了,道:“罢了,这周家以后就是你们的,我老了,不操这份闲心。”
陈氏心底厌恶。这是摆明车马,即使这事闹大了,她也会一推二六五,到时候背黑锅的是自己。
不过陈氏没这么蠢,她笑望向冯氏:“还要烦劳弟妹陪我走一遭。”
冯氏瞪大眼:怎么还有我的事?
陈氏嘲弄的笑了笑:“这不是笑话吗?怎么说三姑娘也是弟妹的继女,一笔写不出一个周字来,若是周三姑娘有什么长短,弟妹当自己以及周家其它兄弟姐妹不会受到托累?”
冯氏暗暗咬牙,陈氏这个大嫂就是笑面虎,横竖真撕罗起来她是不怕的,都是一条藤上的瓜,烂了谁也少不了谁。
何况自己做下的事,也不知道陈氏知道多少,一旦惹急了她,把自己从前的事翻出来,自己能落着什么好?
冯氏强笑道:“大嫂说的是,那,大嫂请。”
离了周老太太的屋子,陈氏拉着冯氏的手道:“三姑娘是个好孩子,我这做大伯母的一向喜欢在心里,既然她身子不舒服病着,正巧我那儿有个善于做菜的丫头,不如让她给三姑娘熬碗鸡汤?”
冯氏暗暗冷笑:面子话谁不会说?若真喜欢,也不会眼睁睁的瞅着周琳琅传出这么个扫帚星的恶名,而置之于不理了。
冯氏做出与有荣焉的表情,道:“那敢情好。”
陈氏淡淡一笑:“既是弟妹没意见,一等鸡汤做好,还请弟妹派人去取。”
冯氏:“”
各房都派出个丫鬟,真要是事情暴露,谁也别想跑。算她狠。
冯氏看了看自己的两个丫鬟,指着其中一个道:“你可听到大太太的话了?务必小心谨慎些,若事情办砸了,我可不饶你。”
妯娌俩相视一笑,就此分别,各自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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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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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琳琅回到自己的芳撷院,便懒洋洋的扑到榻上,和没了骨头一样道:“今儿可累死我了。”
侍玉忙迎上来要服侍她宽衣,抱怨道:“早起就说,在老爷太太那儿惹了娄子,姑娘便找个托辞,不去给老太太请安也就罢了,偏您不听。去就去吧,您平素穿惯了家常衣裳,非得穿得这么华丽隆重,这不摆明了要刺激老太太罚您么。”
侍璧跟进来,早打了一盆热水,将干净的巾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