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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最快她也要一个月之后才会同那位“我儿”见面,甚至是圆房。最慢,可能就要拖个一年半载了。
就冲这,周琳琅也打定主意,这规矩不能学得太快。
周琳琅被送回偏院厢房,已经是打过更之后了,她饿了一天肚子,又听了近一个时辰的教诲,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
她瘫坐在椅子上,里衣全是汗,湿了又干,贴在背上冷嗖嗖粘腻腻的不舒服。
四个陪嫁妈妈守在门外,四个陪嫁丫鬟守在门内,和她大眼瞪小眼。
周琳琅无耐:你当你们是门神啊?
她道:“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那四个陪嫁丫鬟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这才回话:“甫一进门,管事妈妈就说过了,奴婢们的任务就是服侍姨娘,轻易不得出入偏院。”
周琳琅都想骂人了:拿什么服侍?拿嘴服侍?她是个大活人,得吃喝拉撒,难道在这偏院厢房里干坐着就能活?
周琳琅无耐:行,不吃不吃吧,在人家一亩三分地上,她确实不敢冒冒然放肆。
看这架势,热水也泡不成了。
周琳琅觉得双腿休息得差不多了,起身活动了下,宽衣解带,除了钗环。她先睡一觉,横竖天塌不下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那四个丫鬟也没有上前服侍的意思。
好在周琳琅能够自食其力。
钗环摘了,外衣也脱了,门外有人禀报:“三太太来了。”
乔氏?
周琳琅的手顿了下,脸上现出绝望的神色:老的刚训诫完,又该这半老的了,有完没完?
虽是这么想,周琳琅还是迎到门口。
乔氏活脱就是孙老夫人第二,一进门便端然坐到上首,垂眸打量着周琳琅衣衫不整的模样,不由的一蹙眉:“周氏想必是累了?”
周琳琅低头道:“是。”
乔氏低哼了一声: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给你根竿你就往上爬?也不看撑不撑得住?
周琳琅情知她不满,忙垂头道:“不知太太要来,琳琅衣衫不整,还请太太恕罪。”
见她不是没眼色,乔氏点头:“罢了,你才来,等熟了想必就知道府里的规矩了。”
她不废话,命身边的丫鬟捧出个红漆镂空的盒子来。
周琳琅有些惊吓:这是见面礼?
好想捂捂心口,总算能得到一点儿温暖了。
乔氏示意她接了,道:“你可识字?”
周琳琅犹豫的摇了摇头。
乔氏面露不悦,心里暗忖:真是个绣花枕头一肚子草,连字都不识,你还能做什么?
但随后又一想,不过是个妾,那就是个玩意儿,不识字倒也好,免得弄出个什么红袖添香夜读书的恶心事。
乔氏神色收敛了些,问周琳琅:“你身边可有识字的人?”
周琳琅还是摇头:“琳琅不知。”
乔氏猛的吸了口气。
周琳琅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乔氏身边的嬷嬷板着脸道:“周姨娘,以后再回太太的话,应该自称‘奴婢’。念你初犯,就不教训你了,希望周姨娘引以为鉴。”
周琳琅愣怔了好半天,才明白这嬷嬷话里的意思,也才明白她是在教训自己这个“周姨娘”。
她在后世活得久了,天生有反骨,骨血里也没有奴性,对于未来要口口声声自称“奴婢”的人生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她微张着嘴,有些木然的看着这嬷嬷,再看乔氏。眼见乔氏的嘴角下拉,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阴沉,周琳琅才恍然明白,她究竟过上了什么样的生活。
为免头天来就挨耳光,周琳琅垂下颈子,应喏道:“奴婢明白。”
特么的,以后她在这孙府里大概就是个“奴婢”,哪怕对着个稍微有点儿地位的奴才,也得这么自称了。
好特么的想造反啊。
当然前提得是造反能成功。
周琳琅大声回话:“奴婢也不知身边有谁识字,不若太太赏奴婢一个知文擅字的姐姐,对奴婢多加教导。”
乔氏点头:“你倒是个明白人。”
那是,再不明白点儿她就要死了。
乔氏一指那盒子,道:“这是府里的家规,你且好好看看,务必要做到背得滚瓜烂熟,且言行合一,过两天我来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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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恶心()
今天第二更。
周琳琅跪在地上,抱着那红漆盒泪流满面。
这世上有后悔药就好了。
那她当初一定不得罪顾至,也不拒绝祁季昭。嫁给祁季昭守活寡,想来日子也比在这孙府舒坦吧。
这特么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孙家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家?居然还有家规,且这家规还特么这么厚,得有五百来页。
就算她识文断字,两天也不可能全背下来吧?
何况她“不识字”。
可也没见乔氏对她多仁慈一星半点。
乔氏扔下一本家规就扬长而去,这才有人给周琳琅送了晚饭。
周琳琅也不想挑了,就是让她吃窝窝头喝凉水她也认。
不过晚饭算不得多好也是真的,一碗粥,两个馒头,一盘炒菜,一碟咸菜,再下剩就是一锅稀溜溜瞧不出来是什么做成的汤。
周琳琅恶意的想,说不定就是涮锅水。
就是洗脚水,让她喝她也得喝。
周琳琅包着泪把晚饭吃了,心想,自己还真是怂,在孙府愣是不敢掀出一点儿水花来。人的韧性就是强,做得了恶人,也做得了怂人,说的就是她吧?
周琳琅正自胡思乱想,就见桌前站着一尊黑门神。她愕然一抬头,见是乔氏留给她的丫鬟,不由得悚然一惊。
这是自己哪儿做得不对?
果然那丫鬟道:“姨娘,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您别浪费。”
周琳琅:“”
她苦着脸道:“那个,我确实,已经饱了。”
那丫鬟道:“奴婢知道了,以后周姨娘的晚饭减半。”
周琳琅:“”好特么想掀桌,做了姨娘,就连一顿三餐想吃什么,想吃多少就没自由了么?
那丫鬟才不理周琳琅一脸苦相,转身对几个丫鬟道:“你们几个分工,拣桌子的拣桌子,服侍姨娘的服侍姨娘,把剩饭菜分着吃了吧。”
周琳琅张大嘴:啥?
敢情丫鬟们没有自己的饭菜?只能吃她剩下的啊?
她四个丫鬟四个婆子,一共八张嘴,就吃这么一点儿?
粥已经被她吃光了,馒头还剩一个半,小菜空了,炒菜还剩半碟,最多的就是那涮锅水,八个人能吃得饱?
这八个人是周老太太安排给她的,周琳琅对她们也没多深的情分,可她还是难掩对她们的同情。甭管人心如何,甭管地位如何,吃饱饭是每个人的权利和自由吧?
可在孙府,这都成了奢侈。
那丫鬟转过身来,道:“请姨娘沐浴。”
周琳琅当时就把嘴阖上了:行了,她也别闲吃萝卜淡操心,先管好自己吧。
她进了浴桶,见那丫鬟还和门神似的站着,她有些莫名其妙。只听那丫鬟道:“姨娘只管沐浴,不必管奴婢,奴婢这就从头到尾把家规给姨娘讲一遍。”
周琳琅已经不觉得惊讶了。
这丫鬟像复读机一般,声调没有任何起伏的从头背起家规。从早晨什么时候起身,起一天要做什么,穿什么衣裳,怎么走路说话,再到过年过节,如何拜见长辈,家规里林林总总,陈述得十分详尽。
周琳琅泡在热水里发愁:一样一样的去做,倒也不是很难,熟能生巧吗?她在这府里待上十天半月,再有这么个门神监督,什么毛病都能改掉,只是这么多条家规,让她按字按行一字不差的背下来?也太难了吧。
周琳琅整个晚上都在这丫鬟的穿耳魔音里睡着的,睡梦里回到后世,是一次非常重要的考试,卷子发下来,她看着满眼题目,愣是一道不会做,不由得心下大急,正急得六神无主,简直要跳楼的时候,她忽然就醒了。
床帐里一片漆黑,屋子里也非常安静,周琳琅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
莫名的害怕,怕的她一动不敢动,好像一掀开床帐,就会有怪兽扑进来囫囵吃掉她。冷汗涔涔而下,有汗液滴进她的眼睛里,周琳琅瑟缩着蜷成一团,用力闭紧了眼睛。
她猛的再度睁开。
不是幻觉,不是错觉,这屋子里当真有人。
真到了这个时候,周琳琅也顾不得害怕了,她猛的坐起身,大声喊着:“来人——”
床帐猛的被撩开,一个高大的黑影挡在她身前,低声道:“你在叫我吗?周琳琅?”
不用看,光听声音,周琳琅就知道是卫辅,她忘了恐惧,惊疑的道:“怎么是你?”
孙府也不是没有大门,更不是没人巡逻,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卫辅低笑:“我是来和你幽会的啊,今儿是你的好日子,可惜孙家三爷不在,良辰吉时,怎么好让你独守空房?所以我来满足你。”
周琳琅不说话,只沉默的盯着他看,他说得话再恶心,她也不会动怒,只在心里盘算着自己逃出去究竟有多少胜算。
卫辅看穿了她的想法,道:“甭费心思了,你逃不掉。你那几个丫鬟婆子早就被我放迷药放倒了,呃,多亏了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招我是跟你学的。”
周琳琅喉咙干涩,苦笑着道:“是吗?那你还真可怕,居然这么活学活用。”
卫辅呵呵笑了几声,道:“怕吗?那你只管怕吧。这里地处偏僻,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周琳琅,你曾经肆行无忌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哪天你离了外援,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和下场吗?”
不用他提醒。周琳琅沉默的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过了,要和你鸳梦重温。你看,你嫌弃我卫辅什么都不是,可你看看你嫁的这个男人。啧啧,孙家三爷比你爹年纪都大,你知道他生得什么模样吗?又瘦又小,一张三角眼,一嘴大黄牙,胡子都白了多半了,脱了衣裳,和僵尸似的,那皮肤就像老树皮。周琳琅,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被他扑在身下,被他那老东西在身体里搅弄,你不会觉得恶心吗?”
周琳琅适时的“呕”了一声,她现在就已经很恶心了。
卫辅得意的笑起来:“好歹我还能给你个正妻的位置,我虽然生得没那么玉树临风,到底比个糟老头子强,可惜你有眼无珠,活该。我来是想看你的笑话,还想弥补一下你的遗憾,有我和你一度春风的金玉在前,以后你陪那糟老头子的时候好歹也能有点儿安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16章、走水()
周琳琅一直不言不动。
卫辅吃过亏,上过当,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良久,周琳琅抬脸问他:“然后呢?”
“哈哈,你还想要什么然后?”
周琳琅道:“你处心积虑,就为的是与我春风一度,那还真是奢糜。你就不怕万一东窗事发,你会受到孙家三爷更残酷的报复?”
卫辅嗤笑一声:“报复就报复呗,又不只我一个。”
周琳琅浑身一凛:“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一个卫家庶子,能有多大本事敢在孙家来去自如?自然有帮手。既然有帮手,就不能白帮,我吃肉,他们也得喝点儿汤不是?”
看着周琳琅害怕的模样,卫辅越发张狂:“你猜对了,这战利品不是别的,就是你。法不择众,坏了你贞节的又不只我一个,就算你说出实情,也没人会信,想来你只顾着活命,也没心思告发我吧?”
他还真说对了。
在周家,周琳琅什么真相都敢说,因为一家子骨肉,恶心的不只是她自己,不管她们信她或是疑她,总要顾念着周家脸面,不敢将丑事公之于众。
可孙家就不同,但凡她当真坏了贞节,那就是孙家的***孙家绝对不会问什么青红皂白,只会先处死她。
至于祸害她的那些始作俑者,孙家才不会替她报仇,只恨不得所有的事情都随着她的死一起烟消云灭。
周琳琅像是傻了,垂头抱膝而坐,一言不发。
卫辅试探的坐到榻边,问:“你想好了怎么做?”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周围。这是一张拔步床,床帐里除了一只枕头,一床锦被,便什么都没有。
周琳琅长发披垂,只着里衣,显见得没有带尖带刺的利器。至于被子里和枕头上,还有待他进一步试探。
周琳琅问他:“有商量的余地么?”
卫辅冷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