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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琳琅问他:“有商量的余地么?”
卫辅冷笑:“没有。”
他说时掀开周琳琅身上的锦被。
周琳琅瑟缩着往后躲了,离得近,他能看得出她眼神里纯粹的害怕。
没有利器。
周琳琅失笑:“那你还问我做什么?你肯对我施以多一点儿仁慈?”
“当然不能。”卫辅顿了顿,道:“不过我劝你最好别耍花样,不然受罪的还是你,样子却很难看。”
他试着凑近前,周琳琅慌乱的再往后,卫辅掀开了枕头。枕下一无所有,连勉强能做武器的枕头都因为他的力度过大而掉到了床下。
卫辅是彻底放心了。
周琳琅点头:“好啊,事到如今,我已经走投无路,不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吗?好像我也只剩下配合,以求得你一星半点儿的看顾了。”
卫辅摇头:“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他伸手抓住了周琳琅的腕子,强行把她拖过来,拽住她的头发,道:“我也给你下一剂迷药。尽管活色生香的女人更好些,但是对于你,只能出此下策。”
周琳琅疼的皱眉,哽声道:“随你。知道我为什么瞧不中你吗?你太特么怂了,好说也是个大男人,可你除了对我用卑劣的宵小手段,你还会什么?”
“少特么激我,要不是你对我不敬在先,侮辱在前,我会这么对你?”
“那现在呢?我都被你逼到这个境地了,你还不敢堂堂正正的施暴,竟然只会使下作手段,卫辅,你还算是男人吗?”
卫辅想要反驳,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凑近周琳琅道:“随便你怎么说,都没用,今天无论如何你是逃不掉的。”
孙老夫人上了年纪,且年轻时太过逞强,落下了腰疼的毛病,她睡的晚,在菩萨跟前念了小半个时辰的经,再泡泡脚,上床时已经是二更。
身边的婆子回禀了乔氏和周琳琅的事,孙老夫人点点头,伸展着双腿,在收拾好的床榻上躺下,却不就睡,半倚在隐枕上,拿出烟袋锅,抽起了烟,吞吐了几息,这才道:“乔氏是个稳妥的,有她看着周氏,我很放心。”
那婆子自然附和,等她抽完这袋烟,递了茶水漱了口,服侍她睡下。
才过三更,孙老夫人就醒了,只保持一个姿势,睡得腿有些木,她想动动身子。可这一动,腰就跟抽了筋似的疼,不由的低吟出声。
值夜的丫鬟忙走进来,低声问:“老太太?您要什么?”
孙老夫人撩开床帐,道:“扶我坐起来,再倒杯温茶。”
丫鬟是服侍惯了的,早轻手轻脚的扶她起来,顺手端了盏温茶水过来,服侍她喝了两口。
孙老夫人又下地蹓跶了两步,冷丁一抬头,见半边窗子都红了,不由得大惊失色,她伸手招呼那丫鬟:“你快过来。”
“怎么了,老太太?”丫鬟生怕她是抻着哪儿了,忙上前扶她要回榻上去。
孙老夫人一拍她的手,往外头一指:“你帮我瞅瞅,这外头的天是怎么了?”
这丫鬟松开她,看了一回不大得看,便道:“老太太,奴婢把窗子打开瞧瞧,您挪一挪,看别闪着风。”
等打开窗子,这丫鬟看了一会,喃喃自语:“这不年不节,也不放爆竹,怎的天这么红?难道是天降异象?”
孙老夫人心里咯噔一声,低斥道:“什么异象?还不派人出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那丫鬟应了一声,刚要收回身子,忽然道:“老太太,是周姨娘住的偏院走水了。”
孙家这么多年一向内外谨慎,有些年遭没走水了,猛听这丫鬟的话,孙老夫人双腿直发沉,她忙道:“快,赶紧叫人,快去”
外头已经嚷了起来,自由仆妇组织起来去担水灭火。
孙老夫人扶着丫鬟的手站在窗边,不住的嘀咕:“怎么就走水了,怎么就走水了呢?”
她身边的婆子也早被惊醒,在一边劝着孙老夫人:“老太太,不用担心,偏院左右不靠,不会有什么大妨碍的。”
饶是这么说,孙老夫人也难以放心。
那婆子便又劝:“不是都说火烧旺家嘛,这说明咱们府上今年还要再旺上几旺啊,这不是周姨娘进了门?说不定三老爷能再往上升升,年底老太太还能抱上个大白胖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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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不留()
今天的第二更,恳请大家多支持。
直折腾到天光发白,火才被彻底扑灭。
管事媳妇向孙老夫人禀报:“已经扑灭了,只薰坏了三间厢房,并无大碍,刷刷白也就没事了,只院墙边的两棵树不知怎么烧得厉害,那冲天火光就是从那发出来的,只怕烧坏了根骨,来年发不了芽,抽不叶了。”
不过几棵树,算不得名贵,死了再重新种几棵也就是了,只要人没事,房子没事。
孙老夫人念了声阿弥托佛,问:“周氏人呢?有没有”
“周姨娘没事,只她陪嫁来的丫鬟婆子都”
“都,都死了?”孙老夫人扑通一声坐下去,脸皮扭动,眼珠瞪大,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惶恐。
那管事媳妇不敢说话,只把头埋得低低的。
孙老夫人心跳如鼓,冷汗涔涔,手无意识的抓握着什么东西,浑身直哆嗦,以前的担心、焦虑和忐忑终于汇聚到了一处,她喃喃道:“祸害,祸害,祸害,留不得了。”
她紧张的转动着眼睛,吩咐人:“把尸首,先归拢到一处,谁也不许动,把周氏”她闭上眼,哆嗦了半天终于没那么张惶了,才睁开眼,道:“关起来。”
门口响起丫鬟婆子的声音:“老太太,三太太来了。”
孙老夫人轻吸了一口气,用冰凉的手抚过鬓角,又端起桌上的冷茶灌了一大口,才勉强恢复平静,道:“让她进来吧。”
乔氏虽然忧急,可步子却仍是不急不缓,近前规矩的行了礼,这才问:“母亲没吓着吧?我也是听说偏院走了水,一时忙着召人去灭火,都这时候了才来看望母亲,请母亲恕罪。”
说着扑通一声跪下,态度诚恳的请罪。
孙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摆摆手,道:“我知道你孝顺,可事有轻重缓急,再说我也不是瓷人儿,吓吓就坏了,起来吧,不关你的事。”
她看着这儿媳妇就有些发愁,这儿媳是样样都遂她的心,可就是不得男人的意,不然她也不会等到儿子老大年纪了还要替他张罗妾室。
唉,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尽管那是她嫡嫡亲的儿子,怎么就只看女人的容貌,而全然不顾女人品性呢?
这媳妇多好?知礼懂矩,行事稳妥,性情温顺,贤惠懂事只除了年纪大了,且容貌一直都是中等,可人谁不会老?
就是老三,不也是半大老头子了?
可这话孙老夫人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那毕竟是她自己的儿子,再坏也是好的,既然他们夫妻不睦,十多年都两地分居,他在外头胡天酒地,与其让他糟蹋了自己的身子,不如顺了他的意思。
可这周氏留不得了。
打发了人,孙老夫人问乔氏:“你去过偏院了?”
乔氏垂头:“是。”
“情况如何?”孙老夫人是捏着鼻子问的,只要一想到那惨烈的场景,她就觉得心口不舒服。
乔氏倒还好,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房子薰黑了,倒还好,树也毁了,我想禀过母亲,叫人把那树放倒,挖了根,再重新种上小树苗更容易成活。周氏也没事,只瞧着有些惊吓过度,媳妇去时,她是昏着的。可惜了周家那个陪嫁的丫鬟和婆子死相极惨。”
最后四个字已经足以形容当时的景况。
孙老夫人抿紧唇,不发一言。
乔氏猜度着她的意思,也沉默不语。她从来不主动替孙老夫人出什么主意,也只有她问起时,她才肯说。
孙老夫人也知道乔氏是个稳重的性子,没事时对她满意得不能再满意,可有了事才觉得她这性子有些肉了。
她问乔氏:“你觉得,这事应该怎么办?”
乔氏中规中矩的道:“媳妇但凭母亲做主。”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自己算是白问了。孙老夫人咬牙道:“凭白无故,府里死了人,这事无论如何是瞒不住的,依我的意思,天一亮就报官,把尸首交给忤作,周氏交给府尹。到底事情如何,自有官府处理。”
乔氏沉默了良久,才抬头道:“母亲,这样做,怕是”
难得她有意见,孙老夫人问:“怎么?你可是觉得不妥?”
乔氏犹豫着点点头,道:“一时走水,周氏想来也不是有意,不如母亲先问问她?”
孙老夫人是先入为主,她觉得周琳琅是祸害,自然一旦府里发生了不好的事,她就认定罪魁祸首是周琳琅。
乔氏也未必就真的公平公正,只不过各人都有自己的心思,立场不一样,自然看事的角度也就不一样。
孙老夫人倒是没驳她,想了想终究同意了。
这话倒也不错,孙家从来家规森严,还没有不清不白就冤枉人的先例,何况涉及到人命官司,更不能草率。
她命人去叫周琳琅。
周琳琅衣着狼狈,还是昨晚穿的里衣,裤角被烧焦了一块,身上、脸上也都是一块一块的黑灰,一双眼也带着极大恐惧之后的茫然和麻木,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孙老夫人也没追究她的家规背好了没有,更没追究她行礼时的敷衍了事,开口道:“昨儿你受惊了。”
周琳琅樱唇蠕动,欲言又止。
孙老夫人问:“偏院里就你们主仆几个,这火是怎么引起来的?”
周琳琅摇头,闭上眼,道:“我不知道。”
孙老夫人皱眉:“你就没听见一点儿动静?”
周琳琅咬死了就是不知情。
孙老夫人冷冷的道:“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别以为一味的推脱就能逃过惩罚,我这就命人去官府报案,事情的经过到底如何,你去跟他们辩去吧。”
她都这么威胁了,周琳琅也不见有什么激烈的反应,脸上如死灰一般的表情背后竟然还带着玉碎的决绝。
孙老夫人摆手:“来人,把她先看押起来,然后交给官府处置。”
周琳琅骗得过别人,骗不过她,孙老夫人笃定她是知道内情的。不管她是不是冤枉,横竖孙家留她不得,索性趁着此事,将她交给官府,生死由她。
周琳琅睁开眼,满是黑灰的脸上也瞧不出她是什么神情,只眼睛里满是闪亮的光,她恳求道:“孙老夫人,琳琅是冤枉的。”
“冤枉不冤枉,你去同大人们去说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18章、建议()
今天的第一更。
周琳琅本来也没报太大希望,她被冤枉的次数多了,含冤受屈都已经成了习惯。
最开始还曾想着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替自己正名,可次数多了,她发现她和周家绑在一块,肉烂了只能切除,可在这个重名声大过生命的年代,她那样做相当于玉石俱焚。
横竖她不是特别在乎名声,没有名声她也一样活着,因此辩驳只是意思意思顺带的事,只不过孙老夫人摆出一副家风清正的模样,她才想争上一争。
可孙老夫人开口就强势蛮横,根本不许她开口,周琳琅是既愤怒又失望,她道:“孙老夫人,您一向治家严谨,琳琅不过初来,就算有什么错处,怕琳琅也是无妄之灾。”
孙老夫人脸皮微红,怒斥道:“放肆,事情因你而起,你怎么能胡乱栽赃?我看就是周家管教不严,闺中时你便门风不谨,才有今日之祸。不必废话,来人,把她押下去好生看管。”
这就算了结了。
孙府下人一涌而上,将周琳琅反剪双臂,径直粗鲁的推下去。
周琳琅只嘲弄的笑了笑。果然世人都沽名钓誉,表里不一,什么家风严谨,屁。
如果真严谨,卫辅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如果真的家风清正,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治她的罪?
这分明是见死了人,跟官府不好交待,先拿她做了顶缸的。
周琳琅本就没指望孙家替她申冤,将凶手揪出来以正清名,如今这样也好,就算死到大牢里,也好过被锁在孙家苟延残喘。
将周琳琅押下去,孙老夫人气得胸脯直喘。
乔氏忙上前拍着她的背,奉上热茶:“母亲息怒,都是周氏的错处,您何必跟她置气?自有公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孙老夫人缓和下来,叹了口气,道:“造孽啊。”
乔氏问:“母亲当真要报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