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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季昭冷了脸,微抬下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他想,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也许他就应该再早些来。
另一边,顾家大门口,衣着狼狈的侍玉苦苦拉着门口的小厮道:“大哥,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有事要见世子爷,麻烦你给我通禀一声。”
那小厮先还板着脸,可见一个俏丽的丫鬟死说活缠,他也没法,只好道:“世子爷不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我哪敢去通禀?世子爷那脾气,你是不知道,一言不合,抬脚就踹,再不高兴,那是一家子都要被撵出府去的。”
侍玉实在没办法,只好求他:“那我在门口等行不行?”
那小厮道:“等可以,可你不能站在门口,人来人往的,不像话。”
侍玉只好窝在路边,从大早晨等到正午,才等到顾家的主子顾宣出门。她看他那锦绣华裳的模样,知道他是主子,也就不管不顾的扑出来跪到他跟前,道:“爷,奴婢是周三姑娘身边的侍玉,麻烦您带奴婢进去,奴婢想求见世子爷。”
顾宣身边的小厮上前一步就是一脚。
侍玉蒙住脸,被踢得身子一歪。
顾宣止住那小厮,严厉的瞪了他一眼,道:“放肆。”说时亲自弯腰将侍玉扶起来,道:“你说你是谁家的丫鬟?”
侍玉忍疼跪坐起身,道:“奴婢是周三姑娘身边的侍玉。”
顾宣按下心里的疑惑,问:“原来是周三姑娘?她派你来的?见我大哥什么事?”
侍玉脸一红,忙摇头摆手:“不一定非得见世子爷,见老太太和顾大姑娘也行。”
顾宣朝她温和一笑,这笑容迷人,令侍玉有些脸红耳热,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有些无情,他道:“那可不巧,祖母不在,姗娘也出门了。”
侍玉一脸绝望:“都不在?那怎么办?”她乞求的问道:“世子爷呢?祁三爷呢?”
顾宣暗忖,她认识的人还真不少。当顾家是她周家后院不成?想见谁见谁?
顾宣也不瞒她:“大哥出了远门,三表兄也不在。”
侍玉越见绝望:“世子爷去了哪儿?他几时回府?”
“呵,这可难说了,多则三年五载,少则一年半年,这可说不准。”他松开侍玉,站得笔挺,一脸柔和的道:“你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同我说。”
话都提点到这个份上了,若是侍玉还不明白,那她可真就蠢得没救了。
身边的小厮适时的介绍道:“这是我家二爷。”
“顾大人?!”侍玉倒是听说过他的名头,像溺水的人攀住了浮木,仰望着恳求道:“求顾大人救救我家姑娘。”
顾宣面露难色:“这事怕是非同小可,一时半会儿你也说不清楚,这样吧,我有急事,你明天再”
顾宣说着便吩咐那小厮:“你明天提醒着我些。”果然做势要走。
侍玉不管不顾的往前膝行几步,死死拽住顾宣的袍角,道:“顾大人,奴婢求求您,救人如同救火,耽搁不得啊。”
“这”顾宣相当为难的道:“可是我真的有急事。”
“顾大人,奴婢求求您了,奴婢给您磕头了。”说罢咚咚的给顾宣磕头,没几下额头便磕得红肿,洇了血丝。
顾宣面露不忍:“罢了,你如此忠心卫主,我若不帮,还是人吗?这样,你同我进去好好说。”
顾宣使了个眼色,自有下人去安排,勒令让口小厮咬住了,谁也不许说见过侍玉。他则自己带了侍玉回了自己的院子。
府里是顾二老爷主外,顾二太太主内,尤其是顾宣这里,更内外都是他自己的心腹,他一个指示下去,自有人把这院子把持的风雨不透,传不出去只言片语。
顾宣坐定,态度温和的问侍玉:“你好生说,你家姑娘到底怎么了?”
侍玉跪下道:“我家老太太把我家姑娘嫁出去了。”
顾宣不免大笑,笑完了,看着有些懵的侍玉,不无嘲弄的道:“你这丫头,好不老实,敢情是耍着爷玩呢?你家姑娘也到了花信之期,嫁人亦是寻常事,她打小没了亲娘,由周老夫人做主是情理中事,你怎么倒像是周老夫人把你家姑娘推入火坑一样了呢?”
侍玉生怕他不信,言辞恳切的道:“不是您说的这样,真的,不是的,我家老太太对我家姑娘,一直都不怎么好”
若是好,怎么会放任周琳琅被送到鸣凤庵?若是好,怎么会放任她在府中被孤立被欺负?若是好,怎么会给她相看那些不好的人家?
侍玉有些语无伦次,她越是想证明自家姑娘真的陷入了水火,越是说不明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21章、请托()
侍玉并不知道周老太太把周琳琅嫁去了哪儿,对方有什么不好,只能从侧面验证这里面有鬼,否则怎么会不许她和侍璧陪同,虽说还了身契,却栽赃她二人偷了府里东西,将她二人公然逐出周府。
甚至连纪妈妈都送到了城北庄子。
种种迹象表明,这桩亲事绝对不是象样的好亲事,甚至连普通的亲事都不是,做什么要这样鬼鬼祟祟?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顾宣失笑:“我觉得,你这是多虑了。也许这桩亲事确实有蹊跷,可你所说终究只是一面之词,你有证据能证明你家姑娘正处在性命攸关之时吗?”
侍玉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她只能跪着求顾宣:“求求顾大人,您帮帮我家姑娘”她有些语无伦次,求得久了,忽然灵台一闪,她道:“顾大人,求求您帮我打听打听我家姑娘的下落,您想办法把奴婢送到姑娘身边也行。”
顾宣点头:“这要求不难办到。一等有了消息,我即刻让人给你送信儿,你现下住在哪儿?”
侍玉垂头:“奴婢暂时把侍璧安置到了悦来客栈,她伤得比较重,奴婢回去还要替她请个郎中看看外伤。”
顾宣道:“你们两个姑娘家,住在外头的客栈怎么安全?这样吧,你若是信得过我,不如先在顾府住下,我叫人去把侍璧?是叫这个名字吧?我派人把她也接回来,你先照顾她的伤,一有你们姑娘的下落,我就安排你们两个过去,你看如何?”
侍玉感激的磕了个头:“奴婢全凭顾大人做主。”
侍玉和侍璧果然在顾宣的安排下,住进了顾家一座偏僻的小院,外头自有婆子服侍,轻易不许她二人出去,好茶好饭的服侍,只说一有消息,自会知会她二人。
侍玉虽然心里担心周琳琅,但既来之则安之,已然求到了顾宣身上,就只能用人不疑。
侍璧伤得有些重,侍玉打迭起精神照顾她,又是熬药又是喂药,一时也顾不上别的。
顾老太太和祁季昭败兴而归。
祁季昭本就身子不大好,见亲事不谐,心里小火一拱,回来就躺倒病了。
顾老太太虽然恨周家不地道,可毕竟那是周家的女儿,人家想要嫁给谁就嫁给谁,且人家也说了,其余的姑娘由着顾家挑,是祁季昭自己不乐意,怪得了谁?
长吁短叹了一番,叫人给祁季昭延医问药,也就把周家这事放到了一边。
顾宣倒还真去打听了。
周琳琅长街被押送不是什么隐秘的事,一打听就问到了,很快顾宣就知道了来龙去脉。他伏案沉思,心道:都说这丫头是个祸害,可他怎么就觉得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孙家失火,又没什么顶大的损失,怪也怪不到周琳琅身上?难道说孙家察觉她有怨气,所以想借此磨一磨她的性子?
可不就被顾宣给猜着了嘛。
周琳琅被押进大牢,孙老夫人和乔氏相继派人前来托人情。孙老夫人的意思是:“多照顾照顾。”
这人进了大牢,一般来说都是重罪,那是有去无回,轻易是出不来的。
所以一般人家怕官府怕得要命,但凡不涉及人命,没人去告官,不管你是苦主,还是凶徒,白怎不怎,进去了就要一百杀威棒,打死了是你活该,还留着一口气是你命大。
若是进了牢狱,那受的罪就更多了。
尤其是女人,进了大牢,就没人拿你当人看待。
牢里有不成文的规定,女人进了牢,但凡有点儿姿色,先便宜了牢头,若是有相熟的还能买通牢里照看女犯人的婆子,给两个钱就能快活一宿。
孙老夫人自然清楚这里的猫腻,她是想挫磨挫磨周琳琅,可周琳琅毕竟是给自己儿子准备的女人,如果身子坏了,就算她还没和自家儿子圆房,那孙家也丢尽了颜面。
乔氏也是一个意思:“多照顾照顾。”
只是她这照顾的意思和孙老夫人是不是一样,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托的人就是狱里的牢头,给的银子也比孙老夫人给的多了一倍。
县官不如现管,孙老夫人托的是顺天府尹,自己嫁家侄的一个表兄,姓林,名双成的。林大人看了看卷宗,直觉这案子不是什么大事,难就难在证人、证据不足,一时没法定案,是以吩咐下去不许苛待周琳琅,不许设私刑,不许当犯人对待。
他也就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那牢头得了乔氏的银子,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情知这新收监的女人生得花容月貌,又是个妾室,还没听说哪个正妻大度到这种地步的呢。
留周氏一命就算她大方了。
夜幕降临,本就阴暗的牢里更是漆黑一片,零星有几片烛光,更像是坟地里的鬼火。
这是周琳琅在牢里待的头一晚。
白天牢里清净,晚上却似鬼魅从生,到处都是惨叫和低吟。
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周琳琅衣衫简薄,孙家苛待,又因为一把火烧光了她的嫁妆——当然这是孙家人说的,烧没烧光,是她们一句话的事。
所以周琳琅仍然披着那件婆子的外袍,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望天苦笑。
这么长的自己独处的时间,她也一直在绞尽脑汁的思考,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扭转目前的困境。想东想西,甚至她连一头撞死,看能不能穿回去的法子都想到了。
最后的结论是:没有外援,她一丁点儿斗法都没有。
看,她带着后世而来的优越感,时不时的傲视这些人,自以为她高人一等,可其实在这个世道及命运之前,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的弱女子罢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虽然颓废、羞耻,可保命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她试图求狱卒替她给顾至或是祁季昭传个话。
只换来狱卒的嘲笑:“别天真了,顾世子怎么会认得你?就算真认得,我们跑过去求人,人家也不认得我们,还得把我们打回来。”
周琳琅知道这是推脱之词,很诚恳的表示她愿意重金相酬。那狱卒一伸手:“别日后了,就现在吧。”
周琳琅:“”她现在一文不名。
一瞬间,好像她进了一个死空间,四处密闭,没有生路。就连她无力的等待似乎都只是徒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22章、牢狱()
狱卒送了晚饭,还顺手扔了一个包袱进来,朝着周琳琅挤了挤眼:“喏,这是你家人给你带来的,看你年纪轻轻就遭了牢狱之灾,也怪可怜的,银子我们收下了,这衣裳还给你。”
不知道是哪个家。
那狱卒啧了一声道:“你不是许给孙家了嘛,这嫁出去的女人就是泼出去的水,以后这夫家才是你正儿八经的家,还能有哪个家?”
周琳琅接过包袱,道了声“谢”。她并非不通世故,自然知道银子就是送给狱卒的,他能把衣裳还自己就算是他大发善心了。
打开包袱,见是一套红色里衣,一套浅蓝襦裙。虽说削薄了些,也好过她现在的衣裳不整。
那狱卒摇头晃脑的啐了一口,哼着小曲自去了,对于牢里的周琳琅,他可没有仁慈之心。能被送到这里的,可见那孙家也是下了狠心,她还在那对孙家满怀感激,孰不知她已经踏上死路,而推手就是孙家。
晚饭比孙家还要难以下咽,看着是窝窝头,可也不知是什么面做的,不白不黄,不紫不黑,总之和那石头颜色差不多,硬度也一样。
周琳琅纵然没食欲,可也不想饿死自己,抓在手里啃了半天,也只在那窝窝头上留下一排牙印。
这还是她牙口好,但凡牙口不好,这会儿牙早崩掉了。
旁边放着一碗汤,比孙家的涮锅水强不到哪儿去,这会儿早就没了热度。
周琳琅咬着牙,把窝窝头泡进去,等了半晌,总算这窝窝头还不是油盐不浸,总算软和了些。
就着这碗汤,周琳琅啃了半个窝窝头。
外头狱卒早就不耐烦了,一直催着收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