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琳琅叹了口气,朝他无耐的道:“我这也是逼不得已,万一纸包不住火,到那时,你家三爷还不得恨死我?”
时遇心虚的道:“姑娘这可说错了,三爷恨谁也不会恨姑娘你的。”生怕周琳琅恼羞成怒,自己再坏了三爷的事,忙道:“姑娘,小的也想跟您去。”
周琳琅为难:“可是祁三公子身边离不了人,你也知道,他虽看起来精神不错,可到底病仍凶险着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祁季昭有个三长两短,得有祁家人回去送信,并操持他的身后事。
时遇低头道:“不瞒姑娘说,这是三爷的意思,也是小人的意思,毕竟此去路途遥远,又凶险万分,小的好歹有点儿功夫,又知道您的身份,路上多少照顾一下您,总比别人强。三爷那,留有人的,您就放心吧。”
时遇都这么说了,周琳琅也就不再强求,点头答应,自去进门见祁季昭。
他把半枚玉珮和一枚印交给周琳琅,道:“这玉佩本是一整块,是当老镇国公留下来的,顾将军死后便给了元郎和我,你拿着,万一能遇上当年顾将军的旧部,不敢说能帮上什么忙,但好歹会护你一程。”
周琳琅接了,见这半块玉珮呈青色,无杂质,横长呈矩形,绣的好像是只鸟的图案,祁季昭解释:“这是龙嬉朱雀玉珮,两端各雕一龙一雀,首尾衔接,身肢缠绕,龙体庞大,朱雀小巧。”
这好像挺珍贵的。
周琳琅还回去道:“还是算了,我就打扮成行商之人,寻常不会有什么事。”
祁季昭不接,道:“拿着吧,一并还给元郎,万一我也算是物归原主。”
周琳琅心道:还物归原主呢,说不定顾至已经那咐了,把这一整块玉珮珠联璧合,是打算都给顾至陪葬么?
到底不敢多说,乖乖收好。
祁季昭指着那格方印道:“那是我替三殿下开的固本堂,全国各地都有分号,若有急事或有什么消息需要传递,见印如见人。”
周琳琅同样神色郑重的收好,一副“天降大任”的模样。祁季昭忍不住笑道:“你不必这么如临大敌,只要尽心就好。对了,还有时遇,他跟你说过了吧?就让他跟着你吧?他虽年轻,却跟在我身边好几年了,有什么事都没背过他,你但凡有不懂的,问他就好。”
交待完,祁季昭闭上眼睛,轻声道:“琳琅,若是我不能待你归来,请你善待元郎。”
周琳琅实在是心下不忍,半晌才酸着鼻子道:“嗯。”这一别,她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祁季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66章、说服()
今天的更新,求收藏,求订阅。
周琳琅走的早,并没来向祁季昭道别,他醒时天光已经大亮。身边没人服侍,祁季昭自己撑着坐起身,靠在床栏,望着窗外发呆。
许久,门口有人扬声问:“三爷?您起来了吗?”
祁季昭听得出是祁府里的侍卫穆先,便唤他进来。穆先是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父辈曾在祁侯爷营里当过参将,是为数不多仍留在祁家的人了。
他见祁季昭醒着,眼睛里闪过亮光,将托盘放到桌上,道:“三爷,用早膳吧,周姑娘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务必把您照顾好,我可是立了军令状的,不然周姑娘回来饶不了我。”
祁季昭失笑:“别油嘴滑舌。”
他才不信周琳琅会这么说,纵然她对自己满是可怜和同情,可暧昧的事她做不来,暧昧的话,也说不出来,她是个挺心硬的姑娘,不会轻易迷失自己,因为心软就委屈了她自己。
不过祁季昭也没为难自己,更没为难穆先,接过碗,喝了多半碗粥。
穆先道:“苏老先生说要给您行针呢,您说这老头靠不靠得住?这中州也不大,可行医的人有不老少呢,要不咱再找别人看看?”
“不用了。”祁季昭漱了口,道:“别胡说,苏老先生一身行医,未必不如太医院的那些太医。再说土方也有奇效,何况我这身子,多活一天都是赚的,就让苏老先生练练手也好。”
忍了半天终是问:“周姑娘她们走了?”
“走了,您就放心吧,我是功夫最差的,不然也不会把我留下来,郑武他们几个一定会把周姑娘安全送到三皇子身边的。”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
祁季昭不悦,抿紧了唇,有些嫌这穆先聒噪。穆先也知道,嘿嘿笑了笑道:“知道三爷您嫌我烦,可这长日无聊,您自己待着也是寂寞,还不如跟我说说话呢。”
祁季昭瞥他一眼:“跟你有什么可说的?”
穆先笑,道:“也是,应该给您找个聒噪的小丫头,端个茶,递个水,没事就像只小黄鹂,在您耳朵边唧唧喳喳,那才像话。”
没等祁季昭答话,外头苏老先生接话道:“你家公子这病就得需要静养,你别真弄什么黄鹂鸟来,没把你家公子闹出个好歹来,那黄鹂鸟也先憋闷死了。”
穆先背着人怀疑苏老先生的医术,真见了人却敬之如神祇,毕恭毕敬的一揖到地,请他坐了,这才道:“是,我什么也不懂,都听老先生您的。”
苏老先生道:“听我的做什么?中州这穷乡僻壤,能出什么人才?我这么个老头能靠得住?”
穆先挠挠后脑勺,道:“您刚才都听见了?我又不是有意说的,那不是逗我家三爷说笑呢吗?”
苏老先生哼了一声道:“甭闲着,去给我把那草药铡了去。”
穆先委委屈屈的走了,祁季昭欠身道:“苏老先生?”
苏老先生道:“祁三公子,恕老朽说句难听话,您这身体,老朽实在无能为力,您还是回京城的好。”
祁季昭呵笑道:“横竖一直都这样,无碍。”
苏老先生叹口气,道:“身体是你自己的,命也是你自己的,你想怎么作贱老朽管不着,老朽只是看那丫头可怜,如果世人牵强附会,把你和她牵连到一起,怕是她的罪孽又多加了一笔。”
祁季昭道:“我一直有病,世人所知,就算有个好歹,跟她也没关系。”
苏老先生冷嘲一声道:“你说没关系,世人也会认为没关系?怎么你好好的活了二十多年,一碰见她就多灾多厄,忽然就不行了?”
祁季昭沉默不语,苏老先生又道:“你也甭说清者自清这话,男人尚可卧薪尝胆,以图他年大业得成,可姑娘家的好时光就那么几年,一旦耽误了,便是一辈子。”
祁季昭道:“老先生是受了周姑娘所托,来说服我的么?”
苏老先生嗤一声道:“说实话,你对周姑娘什么心思,老朽自认虽老,眼睛却不昏花,瞧得一清二楚,至于周姑娘对你什么心思,你比我清楚,你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自暴自弃点儿想,横竖她名声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多你一条命不多,少你一条命不少,她有什么可顾虑的。我不过是觉得那丫头可怜,就算当年是无心之失,可背了罪孽这么多年,何其无辜?再者就是祁三公子你,老朽不想看你枉死异乡而已。言尽于此,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祁三公子勿怪。”
祁季昭失笑道:“是我执拗,元备的事,已然如此,我既然去不了,留与不留,都没多大意义,既然老先生苦心相劝,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苏老先生道:“那就好,年轻人,还是得多听劝才成。那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还真是不客气,他一旦决定要走,立刻就开始撵人啊。
祁季昭道:“那倒不敢劳烦老先生,只需交待给穆先即可。”
穆先听说祁季昭要回京城,十分惊讶,但他也觉得这是好事,因此兴头头的去找马车,安排祁季昭回京。
祁季昭留书一封,命穆先寄出去,告诉周琳琅他回京等她,第二天一早,祁季昭由穆先护送,回了京城。
京城里事多着呢。
不说别的,顾至身死的消息到底传回了顾家,整个顾家一片悲痛,顾老太太更是当场就晕了过去。
顾家派人去接顾至的遗骸,只等回来就发丧,又请秦太医替顾老太太看病。
祁季昭一回来,便去了顾府。
顾老太太神色憔悴了许多,一见着祁季昭就惊讶的道:“昭哥儿,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拉着他的手,道:“你也是听说了元郎的事?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病苦。”
祁季昭安慰道:“我没事,就是元郎也没事,他只是受了重伤。”把书信拿出来,祁季昭道:“看,这是他百忙之中给我写的信,信里都交待了。”
顾老太太惊疑不定:“这,真是元郎的笔迹?”拿过来一目十行看完了,立刻抹着眼睛,吩咐人:“快去,把候爷叫过来。”
她同祁季昭解释:“这两天候爷正准备将元郎身故之事上呈给陛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67章、怀疑()
今天的第二更。
祁季昭沉默,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猜测人心,更不知道该怎么去想自己及时回京,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顾二老爷是现在的镇国公,对外一向没什么恶名,他是个男人,哪怕侄子战死,他也会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把悲伤压抑在心里,让外人瞧不出。
毕竟男人女人表达悲伤的方式不一样。
所以顾二老爷一定会担起后事,张罗替顾至发丧并下葬,可以说他把顾至身死的消息报上去,算不得什么大恶。顾至不能白死,虽然没有妻、子,可该有的荣誉和抚恤应该有。
但是,祁季昭就是觉得不得劲。
他问顾老太太:“您,同意的?”
顾老太太点头:“我也是伤心过度。”
祁季昭强忍着道:“就算元郎真的战死,可他尸骨未见,何以确定?”
顾老太太只能说,听说顾至战死,所有人都慌了,她根本没想到这碴,或许她确实觉得顾二老爷有点儿急,可毕竟这事往后拖,不定会出什么变故,本着顾至不能白死的想法,某种程度上她是默认了顾二老爷做法的。
她有些迟疑的看向祁季昭:“昭哥儿,你是不是,多虑了。”
祁季昭有些愤怒的指着眼前的书信,道:“如今战乱,消息不通,误报或虚报情有可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何就能确定元郎已经出事?什么名利什么抚恤都是虚的,远没有元备的命重要。”
顾老太太点头:“我知道。”她也有些愧疚:“元郎出事,我身心俱乱,也幸亏你回来了,不然怕是真要耽搁了。你们兄弟两个从小养在一起,你最知他,他最知你,他的事,还得交给你做主才行。”
外头丫鬟报,国公爷来了。
顾老太太由祁季昭扶着,出来相迎。
顾二老爷上前行礼,毕恭毕敬的问:“母亲何事唤儿子前来?”
顾老太太道:“三郎回来,接到了元郎的家信,他只是受了重伤,并无性命之忧。”
顾二老爷脸上闪过欣喜,道:“当真?”立时看向祁季昭:“元郎的书信在哪儿?”
一个大男人,欢喜的十分明显,就差当场说出谢天谢地之类的话了,不由得人不信他对顾至的疼爱和顾念之情。
他拿过书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抬头对顾老太太道:“太好了,元郎虽说受了重伤,到底性命无碍,我也放心了,不然,我如何向大哥大嫂交待?”
偌大的男人,竟然红了眼圈。
顾老太太心软了。
儿子是她生的,也是她养的,什么脾气禀性,她最了解,要说他有自己的私心,是人都如此,她可以理解。毕竟一母同胸,他除了排行吃亏,并不比他大哥差什么。
这么多年,他做稳了国公爷的位置,甚至比从前顾家还荣光,可见他能力也不差。
小时候他还与他大哥也是争过强,斗过狠,可那毕竟是小时候不懂事。
自从老大出事,他忍辱还悲,费尽心机,终于得到陛下承认,不仅没有受牵连,还被陛下将国公爷的位子给了他。
就是世子,他也只是说那是他大哥大嫂拼却性命保全下来的,应该应份,都该是元郎的。这么多年,他对顾至极尽容忍,有时间就亲自教导他的功课,待他像亲儿子一样,挑不出什么错来。
顾至不学无术,玩世不恭,成日里交些狐朋狗友,老二他也轻易不动一根手指头,只是苦口婆心的劝解。
这么多年,老二媳妇颇有微词,只因顾宣是二房嫡长,如今也大了,且一身本事,文武双全,不论从哪里看,都比顾至更适合做这个世子,何况老二是国公爷,子爵父承,再合情合理不过。
话里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