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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琳琅垂眸看了一眼他骨节分明的手,再抬眼道:“你这是先让我了解你最喜欢什么吗?”
顾至狡黠的道:“这都没你看出来了?哈哈,看来我的伎俩太拙劣了,我还得继续努力啊。没关系,你也别不舒服,你也可以先小打溜的透露一些你的喜好。”
周琳琅接过茶盅,道:“才不。”
“咦,为什么?”
周琳琅道:“让你自己挖掘啊。”
看看最后到底值不值。
周琳琅抿了口茶。
顾至睁着亮亮的眼睛问:“怎么样?”
周琳琅故意气他:“我哪儿懂得品茶?再好的茶于我来说也是牛嚼牡丹。”
顾至也不泄气,问他:“总比喝白开水有味道吧?”
周琳琅:“那还真是。”
顾至哈哈大笑:“那不就就行了?人生百味,总有一种是你觉得舒服的,如果恰巧你觉得舒服的也正是我喜欢的,那不就正合适?”
周琳琅默默的喝完了一盅,顾至又替她倒了一盅。她撩起眼皮瞟了他一眼,又喝光了。顾至还要再倒,周琳琅忍不住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请我喝你亲自沏的茶的?”
顾至这才停手,笑笑,道:“怎么可能。我找你来,自然有事要商量。”
周琳琅对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信任,他所说的要事,肯定要大打折扣,如今他只说有事,肯定是鸡毛蒜皮的琐事。
顾至道:“关于亲事,你有什么打算?其实这事不应该找你商量,不过我觉得你或许更愿意自己做主。”
周琳琅还真做不了主,她也不懂风俗旧例,总不能学着现代人的“裸婚”,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带的就这么嫁过去?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世情如此,她如果真这样惊世骇俗,不定怎么指指点点的数落她呢。
周琳琅没急着回答,正思忖着怎么说合适,冷不防顾至轻声唤她道:“琳琅——”
“什么?”周琳琅吓了一大跳,望向顾至。
顾至呵笑了一声,道:“没事,没事,你慢慢想,我安安静静的等。”
周琳琅低声道:“不是不急的吗?要不就等等等再说?”
顾至咳了一声道:“我想走前就把这事订下来。你的难处我了解,我的难处么,想必你也明白,虽说挂着个世子之名,可我在顾家什么地位都没有,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
啧啧,能不能别卖惨?
顾至又一本正经的道:“而且呢,我不事生产,手无余财,平日公中那点儿月例,不够我败化的,请个朋友喝回酒,这一个月就要饿肚子。”
周琳琅忍不住笑出声:“那你怎么敢成家?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能养活得了老婆孩子?”
顾至长叹一声,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从前我什么都不管,花钱大手大脚,横竖没钱使了我就去跟祖母要,现在要成家了,才知道自己有多没用。好在我还有一双手,也有一把子力气,好歹识文断字,实在不行,我往大街上一站,摆张桌子,弄套文房四宝,给人写个信啊,写个对子啊,好歹也能混口饭吃是不?”
周琳琅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是想问我能否与你共患难”
顾至期待的问:“怎么样?”
周琳琅忍不住咬牙斜他一眼,道:“这不废话嘛,我答应你,也不是因为你是世子。”
顾至道:“还说不是,我要不是拿那么多好处诱惑你,你可省着点头。”
周琳琅轻啐他,道:“那些好处,是你自己列举的,我可没承认。我之所以同意,是觉得你这人,挺重感情的,虽然有点儿不着调,可好歹是个有血性的人。”
见顾至目光咄咄,不由的住了嘴。
顾至失望的问:“没了?”
周琳琅情知他想听自己夸他,偏不往下说,只挪开视线道:“嗯,琛哥儿说,你这人挺护短的,想来谁和你成为一家人,你都不会亏待她。”
“那你呢,你怎么认为我?”
“我?”周琳琅抬头,和他对视,望时他那黑幽深沉的眸光里,轻声道:“不知道。”
顾至长叹一声,忍不住伸手去捏周琳琅的鼻子:“你居然耍我。”
周琳琅避开他的手,微微一笑道:“并不是,既然答应,终究是觉得你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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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支持()
今天的更新。
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三个字,可在顾至听来却觉得是最美妙的情话了,他一伸手,隔着茶桌,就攥住了周琳琅的手,眼睛里像是藏着完全绽放的烟花,道:“你确定你值得?我值得?”
嫁给一无是处的他,她觉得值吗?他前程未卜,她有可能要跟着他一起受苦,她也觉得他值得吗?
周琳琅微微点了点头。她想过,不管他值不得值,嫁是她自己愿意嫁的,她会尽自己最大可能去为了两个人美好的未来而努力。
顾至兴奋得简直要手舞足蹈。
周琳琅却低头看他的手。
他毫无自觉,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你放心,既然你这么相信我,我必然不会让你失望。”
周琳琅总觉得他这么深情的背后有陷阱,便没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果然她的预想是正确的,没多久,便听说顾至出了事,还是出了大事。他面见当今圣上,直言不能与西南总督熊时任议和。
他言辞过于刻薄,一针见血,言语间颇为不客气。圣上已经老了,听不得逆耳忠言,当场震怒,喝令将他推出去斩首。
御史胡逊为顾至仗义执言,一头撞死在议事大殿上。
圣上被架到火上,进退两难,最终拂袖而去。
朝臣们分为两派,主和派指责顾至大逆不道,主战派则完全支持顾至,当庭吵得不可开交。
陛下没表态,却有人揣摩他的态度,都认为顾至得不到什么好下场了。这其中就包括周有,原本还支持周琳琅与顾至婚事的人,立场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周大老爷把周臻叫到书房,两兄弟商量了大半夜,兄弟意见不同。
周大老爷的意思是不如就此交割清楚,以后再无关系。周臻却不愿意就此放弃,毕竟陛下没明旨要杀顾至,顾家家大业大,未必会有什么杀身之祸。
周琳琅错过这门婚事,很难再有更好的婚事。
周大老爷犟不过他,只好跟他议定,叫他务必亲自见周琳琅,看看她什么意思,能不能与顾家取得联系,看看顾家能不能力保顾至。
周臻第二天带了厚礼去了容家。
容大太太也听说了顾至的事,毕竟胡逊是原先容老太爷的学生,他这一死,容家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容大太太也开始琢磨起周琳琅与顾家的亲事来。若是顾至好好的,她自然双手赞成,以她和容家对周琳琅的态度,她也会感念容家的恩情。
可如果顾至出了事,就算不会牵连顾家,顾家也再容不下他,很有可能夺了他的世子之位,那时候顾至不过是个孤苦零丁的白丁。
从私情来论,她不愿意周琳琅嫁过去受苦,还要担惊受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连累得丧命。于公理来论,既然顾至已经惹得陛下不悦,那么他以后仕途黯淡,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起色,周琳琅图什么?
回此听说周家来人,便多少猜出周家是什么态度来。她不愿意明着劝周琳琅,便想把这恶人推给周臻当。
容大太太生怕周琳琅耍小脾气不肯见周臻,便苦心相劝:“你们父女也有许久未见,不管他做得有多不地道,到底是你的亲生父亲,既然他肯屈尊前来,你就见见,有什么话坐下来当面说个清楚,哪怕只是诉诉委屈呢?毕竟血融于水,这世上,他是你唯二的亲人了。他不同于周老太太,隔着辈儿呢,听听他怎么说,说不定从前的事,他并不知情呢?”
这是自己的家事,周琳琅也知道容大太太不愿意多插手,她既住在容家,就没必要给容家添麻烦,当下也没为难,点了头,亲自来见周臻。
周臻还真是许久未见,乍见周琳琅,不等她行礼,忙扶她道:“琳琅来了,你这些日子可还好?都是当爹的不是,不知道你受了这么久的委屈,好在你安然无恙,总算一家人团聚了。”
周琳琅也猜着他此来目的何在,便福了一福,道:“多承父亲过问,琳琅一切都好。”
她还真不想当着他的面诉说委屈,有什么用?总不能逼着他为了自己一个晚辈,去质问周老太太的不是?那可是他亲娘?他敢忤逆不孝?不如就说都好,他安心就好。
周臻还怕周琳琅不依不饶,哭哭啼啼的诉说她受了多少苦,周家对她有多凉薄,没想到她如此平静,来时忐忑的心就放下一大截,他庆幸的道:“没事就好,都好就好,琳琅啊——你看,从前的事,就是个误会,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现在家里上上下下都挺惦记你的,你在你舅家这住着总是多有不便,不如跟爹回家去吧?”
周琳琅抬眼道:“爹?”
“唉。”周臻还挺激动,适时的红了眼圈,很动情的道:“你可好些年没叫我爹了。”
周琳琅哭笑不得,她道:“爹,你敢说,我可不敢做。”
“这话从何说起?”
周琳琅道:“是祖母说,她把我送到孙家做妾只是个误会?”
“这个你祖母毕竟年纪大了,人大了难免犯糊涂,你别跟她计较,我和你大伯都说过她了,她也知道后悔了。你是不知道,原先还当孙家是个好的,起码能给你个平定安稳的日子吧?哪成想知道你不见了,你祖母急得啊,嘴里长了好大的火泡,什么都吃不下去,好些日子才下去。她只是一时下不来台,不好跟你这个晚辈赔礼认错,你总不能真逼着她老人家给你磕头认错吧?”
这话说得,真让周琳琅无话可说。她道:“爹这话太严重了,我哪敢如此不孝?”做长辈就是好啊,哪怕做错了,也能以一句“她老糊涂了,已经知道错了”而推卸掉责任。
她道:“爹的意思我明白,可我暂时不想回去,等我多考虑一段时间再说吧,如果爹没别的什么事”
“有,还有。琳琅啊,听说你和顾家世子,订了亲?”
正头戏来了,周琳琅淡漠的道:“爹如果是来表示反对的,那你我父女没什么话可说,还请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见她直接下了逐客令,周臻嚷道:“别啊,爹可不是反对,爹肯定支持。”
周琳琅倒怔了:他支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95章、放心()
今天的第二更。
周臻见周琳琅露出意外的表情,忙趁热打铁:“琳琅啊,你也别怪爹,爹以前确实是糊涂,可爹毕竟是个男人,外头的事儿多,难免顾不至家里,再说鸣凤庵,以前香火一直挺旺,口碑也挺好,不敢说是京城最有名的寺庙,可也挺出名当年把你送过去,也只是想磨磨你的性子”
总之大家初衷是好的,每个人都有不得已。那么恶人是谁?
周琳琅道:“鸣凤庵主真该死,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周臻一拍桌子,终于找着背锅的了:“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罪该万死的就是鸣凤庵主”
不过这语气怎么觉得哪儿不对啊,果然,见周琳琅一脸的嘲弄,周臻立刻闭了嘴,恳求的道:“琳琅,不是爹推脱责任,这过去的事,它就是一笔糊涂帐,你能说你就一点儿错都没有?不说别的,就是你想回家,用什么方式不好?你何必求助于外人,把周家的脸面都踩到地上?两败俱伤,你就得着好了?”
周琳琅毫不掩饰的道:“我以前还真是这么想的,谁不让我好,我也不会让他好。”
周臻:“”
他倒没生气,好赖话他还是能听得出来的,周琳琅说的是“以前”。
周琳琅笑了笑,道:“爹的意思我懂,不就是前事不究的意思么?”
周臻毫无架子的附和道:“是,爹就是这个意思。”
“呵。”周琳琅道:“那么爹开的条件是什么?”
“我”周臻道:“琳琅,你不能这么功利,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势利。”
周琳琅道:“既然爹要跟我讲道理,那我就跟爹好好讲讲,如果我嫁的不是顾世子,周家可会有人还想起我,并且处心积虑的要把我接回周府吗?”
周臻叹了口气:“琳琅啊,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实在。”
“实话都不好听,不是吗?”
“就算周家统统都对不起你,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