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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卉在街上遇见了岳思,他已经结婚生子了。若不是岳思叫了哥哥一声,苏卉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站在路边,俩人聊了一会儿,这个路口离爷爷家近,其他人都已经到爷爷家了,只有苏卉。
她看着岳思牵着的一个小男孩,不可思议的问“这是?”
岳思笑着说,“我儿子。”然后蹲下跟孩子说,“叫阿姨。”
小孩子甜甜的笑着,叫到,“阿姨好,新年快乐。”
苏卉笑了笑,摸摸孩子的头。
岳思微笑着说“你结婚了吗?”
苏卉有些不好意思,今晚她被好多人问是否婚配的事,她笑着说“没有,这两年快了。”
岳思轻轻笑了笑,说“到时候记得发请帖给我。”
苏卉点点头,微笑道,“好的。”
岳思忽然感慨道,“想当年我还喜欢过你,可惜阿森威胁我,我只好放弃你了。”他说的像是在开玩笑一样。
苏卉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威胁你什么?”
岳思笑着说,“他说我要是跟你在一起,他就跟我绝交。”岳思哈哈大笑,“阿森是我表哥,你知道吗?我从小就被他欺压,所以那时我义无反顾的放弃了你。”
他当玩笑话说出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苏卉往岳思孩子手里匆匆塞了一个红包,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生活有时候也像电影一样狗血,真相都堆在一起出现,像涨潮的潮水般汹涌而来,苏卉感到窒息感。
068。我喜欢你,很久了()
岳思的话在苏卉的脑海里徘徊了一晚上,导致她在爷爷家一直走神,奶奶以为她不舒服,便叫她先回家去。
走在大街上,苏卉心里很烦躁。
明明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已经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都不重要了,可是岳思的话无疑给了苏卉一个重击。
——想当年我还喜欢过你,可惜阿森威胁我,我只好放弃你了。
——他说我要是跟你在一起,他就跟我绝交。
——阿森是我表哥,你知道吗?我从小就被他欺压,所以那时我义无反顾的放弃了你。
这些话就像是个炸弹一样,在苏卉的脑海里轰炸着。
她该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这时的苏卉很无助。
当年她最在乎的事,就是有没有男生喜欢她。
每个女孩子或多或少都会在少女时代,幻想自己被某个男生默默的喜欢着,被一个陌生或者是熟悉的人记挂在心里,是一件能令她开心好久的事。
那时候,她每天都祈祷着有一天沈泰森能来告诉她,他喜欢她。
等啊等,等到苏卉怀疑自己,怀疑所有事情。
结果呢,现在岳思却来说“想当年我还喜欢过你”,这可真是件令人难过的事。
可惜阿森威胁我……
那时我义无反顾的放弃了你……
这些话,令已经放下往事的苏卉,再次因为往事而掀起波澜。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苏卉忽然万分期待能在下一个路口遇见岳思,她想要问问他,沈泰森为什么要阻止你。
沈泰森为什么敢那么明目张胆的阻止你?
那时候的沈泰森是否也喜欢我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
是我喜欢上他的时候,还是我决定放弃的时候?
苏卉很迷茫,她真的很想问问。好多话其实都在心里躲着,想要问却再也找不到理由了。
怎么办?
苏卉低下头,沉默的看着地板。这个时候如果杨景初在就好了,她就不会如此难受。
认识杨景初的时候,是苏卉感情受挫最严重的日子,她整天郁郁寡欢,对所有事都提不起兴趣,不再爱笑,变得更加腼腆,遇见杨景初,是一场学术交流会,她跟着导师去,因为沉默寡淡的性格,偶然和杨景初接触了,然后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那时的杨景初成熟自信,为懵懂无知的苏卉解决了很多烦恼。
杨景初成熟稳重,不搞暧昧,很多成年人的特质他都有,就因为这些,苏卉慢慢在他的帮助下走出回忆。
白天下过雨,此时地上湿漉漉的,旁边有路人骑车而过,溅起一地的水,苏卉的裤脚溅到了污泥,那人赶紧道歉,苏卉无心多言,只是摇摇头,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之后,她觉得自己再这样独自烦恼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可能她会因为冲动而去找沈泰森,她很烦躁。
望着前面的路,陌生而又熟悉,却不知该不该走下去。
苏卉很迷茫,不知所措,她有些后悔。那天在市场遇见沈泰森,他有话对她说,但是她没有给他机会。现在,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天他到底想跟她说些什么。
苏卉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心里酸酸的。
当年,沈泰森有些话没有说出来,她看得出他的隐忍。
那天,他想解释,但是已经物是人非,她不愿意回首往事。
而今,发现一些事实的她,迫切的想知道当年的事。
苏卉犹豫之后,给廖颜言打去了电话。
“喂。”
廖颜言那边的声音很嘈杂,苏卉猜想,她或许又在那个聚会上。
果不其然,廖颜言说,“苏卉,有事吗?我在聚会上。”
苏卉知道廖颜言这意思是没什么事就要挂电话,平常她都会默默的说没什么事,然后等廖颜言不忙了再联系她,但是今晚,如果见不到廖颜言,她觉得自己会一个人心烦死了。
苏卉压抑住满心的烦躁,说,“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廖颜言到了安静点的地方,不假思索道,“你怎么了?”她了解苏卉,这样的语气和话语,让她知道苏卉应该是遇见了烦心事。
苏卉说,“我心里不舒坦,想找人说说话。”
“怎么了?”廖颜言静默几秒,小心翼翼的问,“你见到森哥了?”
阿森。
苏卉有些自嘲的笑了,身边的说有人都很亲密的称呼她,唯独她。
从前,她只喜欢叫他“队长”。
后来,她只愿意叫他“学长”,或者是什么也不叫,不跟他见面,不跟他交流,躲避他,成为她最重要的事。
苏卉说,“我遇见岳思了,他说那时候队长阻止他喜欢我。”她顿了顿,叹了口气,“感觉好烦。”
廖颜言安静片刻,说,“你来钱柜找我,我到门口等你。”
“好。”
挂断电话,苏卉打了辆车便前往钱柜。路上,她仔细想了想,现在还在为这种事伤心难过,廖颜言该说她没出息吧。
思及此,苏卉自嘲的笑了。
她本来就是个念旧情的人,性格固执又孤僻,爱钻牛角尖,但那又怎样,她就是为了让自己明明白白。
到了钱柜,廖颜言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苏卉朝她走过去。
廖颜言的表情有一丝担忧,看见苏卉恬淡的脸之后,她放松了一些。
廖颜言说,“到里面大厅去坐坐。”
到了大厅,两人并肩而坐。
苏卉静静地,没有说话。
在来的路上,她有很多话想说,然而见到廖颜言之后,她却发现那些事她实在是开不了口。
她二十九岁,是个成年人,不再像十七岁时那样莽撞,很多事情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但是会在开口之前犹豫许久,说这些话到底合不合适。
廖颜言叹了口气,“说说你现在的想法吧。”
苏卉看着廖颜言,咬咬下嘴唇,犹豫不决,廖颜言目光中有股力量在安慰着苏卉,于是她开口了,她说,“我想知道队长那时候的想法,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阻止岳思,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岳思是什么意思,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他忽然要告诉我。”
“高中的时候我跟岳思的接触不多,单独相处的机会似乎也没有,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那时候他喜欢我。”苏卉看着好友的眼睛,她知道自己这话说出口会很贬低人,但是她此刻就是这样想的,她说,“岳思是不是在开玩笑?”她看着廖颜言,期待能得到认同。
廖颜言看着苏卉,她喝了酒,所以现在脑子有点亢奋,思维不似平常那样敏锐,她说,“岳思没理由骗你。”
“也是。”苏卉自我安慰。
“你说,队长是不是很讨厌我?”苏卉认真的说,“要不然,当年我告白的时候他为什么要拒绝我,而且那么明确,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她越说越低落。
她没自信。
很多事情,她都没自信。工作上,她没自信,于是花很多时间去认真对待。感情上她没自信,所以这么多年来,只恋爱不敢结婚。
没自信的源头,是因为沈泰森的态度。他无言的打击到苏卉的自尊心和自信心,所以那个爱笑的女孩慢慢的不敢笑了。
“其实……”廖颜言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她站起身,在大厅的沙发区走来走去,她看着苏卉,于心不忍,但是她知道这些事如果她不说,苏卉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沈泰森所受的委屈。
“你知道吗?”廖颜言站在苏卉的面前看着她,目光有些遗憾,“当年,队长跟我说过一些话,他让我先不要告诉你,只要好好配合他就行。”
苏卉疑惑的看着廖颜言,她不明白沈泰森要廖颜言隐瞒她什么。她也不知道此时的廖颜言想说些什么,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廖颜言。
廖颜言说,“在队长高考前的半个月,有一天晚上我打完球从停车场出来,就看见队长等在出口处,他朝我走来,说有事情要跟我商量。”
廖颜言叹了口气,目光坚定,她说:“本来想着事情已经过去了,再回头翻出来没有意义,但是我心里过意不去,我知道顾紫的死对你造成很大的伤害,以至于你放弃了最喜欢的人。”
她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缓缓的走着,苏卉见状,慢慢的跟了上去,走在她的身后。
廖颜言的声音很平静,有着一种苏卉从没察觉过的温柔,“人生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我知道你很委屈,可是队长也很无辜。”
“他跟我说他打算高考完就跟你告白。”
告白!
苏卉顿住脚步,难以置信的看着廖颜言也同样停住的脚步,她看不见廖颜言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廖颜言同样也不愿意回头,她不愿从苏卉的脸上看见震惊,悔恨,遗憾的表情。
“但是”廖颜言轻轻的说:“你比他早了一步。”
“你太早跟他说明你的心意,因为那时候他也是犹犹豫豫,还没看清自己的感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拒绝你,但是顾紫去世后,他就不敢跟你告白了。”
廖颜言叹口气,转身看着苏卉,“我猜他是太喜欢你了,因为才不敢说。我猜,他是受不了了,所以才会找我说心里话。”
苏卉始终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就那样愣怔的看着廖颜言。
廖颜言移开视线,不愿看苏卉的双眼,“这些年来,你和他的感情我都看在眼里,一开始我不看好他,后来,我不看好你。”
“你知道为什么吗?”廖颜言认真的问。
苏卉摇摇头。
“因为你没有任何的感情经历,你没有经验,所以会受很多外界因素干扰,你会迷茫,你会怀疑。”
廖颜言说,“就像那年,我不赞同你喜欢他,你做出的决定是不理我。”
她叹气,“如果那时候是顾紫说你不适合沈泰森,那么你也会跟她保持距离。”
苏卉愣怔的看着廖颜言,她说的不无道理。
廖颜言说,“我想让你自己去经历,自己去看清感情。那时候我也不过是个高中生,感情的事我哪儿懂呀,不过是摸着石子过河,大家都一样。”
“你想你真的误会他了。”廖颜言轻轻的说道。
冬日的冷风吹过萧条的树枝,扬起灰尘飘荡在半空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座阴雨的小城开始被雾霾覆盖,那些看不见颗粒的尘埃被风卷起,模糊了眼前的视线,跑进了眼睛里,泪水在某一刻决堤而下。
逃避旁人询问的目光最有效的理由,就是说一句“沙子吹进眼睛了。”可是她知道不论她找到什么借口,廖颜言总会揭穿她。
她摸了摸眼角,为什么没有泪水,明明心里很痛呀。
廖颜言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忧伤,她说,“如果那时你愿意等一等,或许你们早就在一起了。”
如果那时你愿意等一等,或许你们早就在一起了。
真的吗?
如果那时我愿意再等等,会不会就能换来你的真心呢。
眼泪顺着脸颊汹涌的滑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