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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气氛,感伤的局面,沈泰森无数次站在这个讲台上,而现在他有很强烈的逃脱感。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接着讲笑话还是顺着前面女生留下的话引子,讲一些离别感言,他就那样站在讲台上沉默的看着下边的同学。
挂在身后的黑板上的时钟正滴答滴答的走动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
沈泰森在沉默了一分钟之后,微微弯腰鞠躬,他说,“谢谢。”
“谢谢你们,陪伴我度过高中三年。”
沈泰森朝窗外望去,对面的那栋教学楼的某个教室里,有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是他喜欢的人。
苏卉。
谢谢,你陪我度过的青春。。。。。。
是我最美好的记忆。
082。未婚夫()
考前放假的三天,沈泰森不再待在房间看书写习题,他开始给苏卉发短信,或长篇大论,或寥寥数语。
——苏卉,我看了好多遍大话西游,你说至尊宝为什么不能和紫霞仙子在一起,他喜欢过白晶晶吗?
——苏卉,高三的数学好难,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过文科和理科不同,文科应该会容易一些,我毕业后,你会找谁教你写题?
——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荷花池开了花,很漂亮。
——苏卉。
——苏卉。
……
那些话都是他平常想对她说,却又不敢说的话。那是些无比琐碎的事情,却也是他十分想分享给她的事情。短信越发越简短,到后来直接变成了两个字——苏卉。
苏卉。
苏卉。
他只想叫她的名字,他想当面叫她的名字。
原来单单呢喃着一个人的称呼,是这样的感觉,想得而不可得,想见而不可见。
沈泰森其实很少叫苏卉的名字,因为每次说话,都是她叫住他,她先开口,所以回答的时候很少叫她的名字。
沈泰森有些后悔当初应该多叫她的名字,应该告诉她,“你以后都叫我名字。”这样日后分别再见你叫我时依旧是当初的那个称呼。
——苏卉,只有你一直叫我队长,不分场合。
考前的三天时间里,他给她发了三天短信,上百条讯息,但是一条回复都没有。
他尝试给她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他只能转而求其次,乞求苏卉正在看他的短信,他不希望变成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可是他忘了,是卉曾在那些过去的五百多天里都在演着一个人的独角戏。
沈泰森考前的晚上,去了苏卉家。
俩人站在那天对峙的路口,文具店还开着门,亮着灯。
这次沈泰森没有骑单车来,他是一路走走跑跑过来的,他想要找到一个放松的方式,对他来说快速的奔跑是最有效的。
苏卉依旧如同那天,沉默的看着他。
不。
是沉默的眼神埋怨的看着他。
沈泰森与苏卉相隔一米,当他想要走近一些的时候,苏卉出声制止了,她冷漠的说,“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我怕会想打你。”
沈泰森一怔,有些讶异的看着苏卉,然后终究是不敢再往前一步,不是怕被苏卉打,而是不想让她生气。
沈泰森的眼神像是哀求,又像是控诉委屈,他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苏卉,看到苏卉移开视线不再与他对视。
沈泰森说,“苏卉,我明天就要考试了。”
苏卉低头看着地板,没有回答他,她让他难受的战略就是不理他。
想当年,苏卉想要靠近他的时候,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又很有距离感的样子,就算是在和她说话,对着她笑,她依旧觉得自己与他的距离十分远。
现在,苏卉要让他知道,她并不是那么好招惹的人。
沈泰森对苏卉的漠视依旧是见惯不怪了,在顾紫去世之后的这些日子里,苏卉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的。
“苏卉。”沈泰森轻声唤她,很无奈的语气。
他看着她,安慰似的笑了笑,脸颊边的酒窝浅浅的,“我明天考试,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苏卉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般的笑,她说,“祝你考出个考出个好成绩,要不然”她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嘴边嘲讽般的笑更深了,“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有些人的付出呢。”
沈泰森的表情很受伤,他知道苏卉是在埋怨他。
沈泰森不自觉的朝前一步,开口道,“苏卉,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卉往后退一步,拉开与沈泰森之间的距离,她连嘲讽的笑都没有了,口气生硬,“学长,你别靠我太近,我会很反感。”
沈泰森的脾气也上来了,无奈的表情转变为愤怒,他瞪着苏卉,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讲不讲道理啊。”
年少时,谁都有脾气,没有人会毫无理由的惯着你。沈泰森的话令苏卉想起以前苏致告诫她的话,大家都是父母的掌中宝,没有人会真的惯着你的脾气,收敛点吧。
苏卉瞪着沈泰森,眼睛睁的大大的,如果说拒绝告白那天苏卉对沈泰森失望了,那么现在,苏卉对沈泰森绝望了。
他为什么要发脾气。
他怎么能发脾气。
他居然敢冲我发脾气。
苏卉的热血一股脑涌上来,她的眼睛开始泛红,一眨不眨的看着沈泰森,缓缓道,“我真后悔。”
苏卉瞪着沈泰森,眼睛红红的是因为气到了,也因为害怕,她说,“我真后悔喜欢上你这种人。”
这种人,是哪种人?
沈泰森气愤的看见苏卉,他真的是对苏卉很无奈,他只是单纯的表达出苏卉不讲道理这个事实,为什么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居然说后悔喜欢他。
沈泰森生气了,他怒瞪着苏卉。
苏卉不甘示弱的瞪着沈泰森。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马路外行驶而过的车按响喇叭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
苏卉先低下了头,握成拳的手上松开了,无力的垂落在两侧,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沈泰森没有挽留。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苏卉走进路口,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事情又超乎了他的预料,苏卉的态度让他感到烦躁。
为什么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沈泰森气的转身跑掉了。
一路跑回家,将苏卉送给他的礼物都收拾了起来,放进了一个小箱子里,箱子塞到了床底下。
原本放在枕头底下的信,被他拿在手里,捏到信封都褶皱了,最后他一咬牙俯身掀开床垫,将信塞了进去。
这天晚上沈泰森睡得很好,因为他告诉自己就这样吧,有什么了不起的,天涯何处无芳草。
苏卉算的了什么。
两天的考试很顺利,大部分题目他都做过类似的,于是考起来得心应手。
考完试的那天晚上班级聚会,沈泰森在聚会上喝醉了,抱着那位男同学说了很多话。
第二天,沈泰森拿出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时间显示昨晚凌晨三点多。
——放不下就去找她。
沈泰森愣怔住了。
原来他喝醉了,一直在说他想苏卉,喜欢苏卉的事。
就这样,用心编制的理由说服不了自己,沈泰森开始期待着下一次再见苏卉。
他开始计划如何不着痕迹的跟苏卉偶遇,然后跟她道歉,说他错了,说他喜欢她。
可是,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
沈泰森没有再找到机会和苏卉见面,她不愿意见他,不愿意和他面对面交谈。
他只能躲在不远处偷看她,高考后不久就放暑假了。
他不能去苏家,所以一整个暑假都见不到苏卉。
九月份开学,他到了另一个城市。
而她升上高三了。
他知道她的教室是他高三时的那间,知道她喜欢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他知道她越来越沉默,学习越来越刻苦。
他知道她的改变是为什么,但他不知道她是在为谁而改变。
那之后,沈泰森再无苏卉的消息。
他找不到她了。
000
那次见面之后,苏卉不再排斥与沈泰森的联系。
偶尔的时候他发来一条关心的短信,她看过之后会认真的回复。
廖颜言见到她时,问了近况,然后满意的说,“这才是成年人的方式。”
是呀,之前的我太不成熟了。面对他的解释,我就像个高中生一样手足无措,只有逃避一个选择。
苏卉虽然不排斥与他的联系,但对于见面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愿意。
她不是一个喜欢制造麻烦的人,不喜欢给别人制造麻烦,同样的自己也怕麻烦。
沈泰森和严婷林结婚了是事实,苏卉知道自己该保持距离,无论如何,也不能想当年一样因为看见沈泰森和严婷林走在一起就争风吃醋,她现在的身份不合适。
于是沈泰森再找苏卉见面时,苏卉都一一拒绝了。
直到廖颜言的婚礼当天,苏卉才再次见到了沈泰森,还有严婷林。
廖颜言的婚礼最后定在四月一日,愚人节这一天。
苏卉在两周前就跟在廖颜言身边忙前忙后,作为廖颜言最好的朋友兼伴娘。
婚礼前一周,高中时玩得好的朋友回来了,回到家乡来,参加廖颜言的婚礼。
伴娘有四位,除了苏卉还有高中时在篮球社认识的其他几个女生。
张晓潼当兵了,在婚礼当天回来,剪了利落的短发,比高中时更加开朗。
在廖颜言家里,苏卉正在帮着其他伴娘一起藏廖颜言的婚鞋。
廖颜言难得不闹腾,坐在床上,嘴角的笑很淡,眉宇间的忧愁很深。
苏卉一回头,便看见好朋友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她走过去,坐到好友身边,手搭在对方肩膀上,“别紧张。”
廖颜言抬头对苏卉苦涩的笑了笑,“忽然好想逃婚啊。”她的声音很轻,只有俩人听得见。
苏卉叹口气,拍拍好友的肩膀,“别说傻话。”
廖颜言淡淡的笑着,垂首看着自己的手指,忽然抬起头来,问苏卉,“你昨晚说要带个人来见我,是谁?”
苏卉的笑变得有些羞涩,眨眨眼说,“我男朋友。”
男方来接亲,一切都很顺利,廖颜言似乎是婚期恐惧症,不想太闹腾,所以男方很快接到新娘,朝着酒店而去。
在婚礼上,苏卉跟在廖颜言身后为她挡酒,最后走到高中的那一桌前,苏卉看见了正在和严婷林说话的沈泰森。
他们夫妇俩都笑着,很开心,很幸福的样子。
苏卉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看向沈泰森对面的一个男人,俩人视线相接,相视而笑。
酒过三巡,苏卉拉住要离开的廖颜言,站在那个男人身后。
男人站起身,站在苏卉身边。
苏卉笑着挽住男人的手,朝他露出颇为羞涩的笑,她面向大家,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夫,杨景初。”
在座的人都笑着鼓掌祝福苏卉,只有两个人,没有鼓掌,没有说话。
沈泰森隐忍的眼神看着苏卉,而苏卉正含笑看着杨景初,杨景初笑着看了眼苏卉,视线移开看向沈泰森。
沈泰森左手边的严婷林,正一脸失落的望着沈泰森。
所有的可能性,所有的如果,都断送在今天。
苏卉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大家她即将会有幸福的生活,有一个男人爱着她。
这也是苏卉想告诉沈泰森的一句话,我们不再有可能。
那天晚上,沈泰森约她吃饭的那天晚上,他只字不提从前的事,只是聊几句对方的近况,当时苏卉觉得他不想提及从前的事是害怕她又会发火,但是当她回到家给杨景初打完电话之后,一起又都明明白白了。
沈泰森不提从前的事,是在为自己留一个找苏卉见面的机会。
他只字不提,是因为他知道苏卉对以前很多事都还有疑问,他抓住这个契机,只为了能和苏卉常见面。
他还留在过去,他还没走出来。
而她,早已开始新生活。
沈泰森移开视线看着杨景初,不甘示弱的眼神暴露了他弱者的身份。
婚礼在十点结束,廖颜言和丈夫回家了,剩下伴娘伴郎在应付一大帮的亲朋好友。
苏卉酒量不错,但是今晚好多人都找她敬酒,喝着喝着,她就招架不住了。
苏卉躲在后台休息室给杨景初发短信,不一会儿,杨景初便搂着苏卉走出酒店。
杨景初将苏卉送到家楼下,俩人还依依不舍的抱在一起。
苏卉趴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