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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方能遇见的概率很大,就像久别重逢的严婷林和沈泰森,就像苏卉在十年后与沈泰森在篮球场相遇。
可是如果没有缘分的话,就算是在一个屋檐下,也难以相见。
缘分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初中的时候,严婷林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声音轻柔,身子轻巧。
严婷林在大城市形成的教养和学识都在这个小城市被同化掉了,是逼不得已,也是自我放弃。
家里的变故对她的影响很大,尤其是回到这个从来没有来过的小地方,离开父母之后的她显得无依无靠。
她和姐姐的感情不好,姐姐很凶,总是对她大呼小叫的,她很少见到舅舅,所以寄人篱下的感觉很强烈。
严婷林在学校里结交了一些不爱学习的女生,都是一些没有家人管教的孩子。
一开始和她们一起玩,她是很排斥的,久而久之就自甘堕落了。
逃课,打架,顶撞老师,夜不归宿。
这或许是她无声的抗议,也可能是她的叛逆期。
那天晚上十一点多,严婷林才和那些狐朋狗友散伙,回家的路上,她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跟着她,刚开始回头的时候发现后面没有人,再次回头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男生,走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路跟着她的脚步。
严婷林虽然不是什么好学生,常常打架闹事,可是在夜晚里,走在四下无人的路上,她心里会害怕,会惊慌失措。
在拐角处时,她躲在墙角处,偷偷摸摸的等在那个跟着她的人。
那个男生从拐角处走过来,发现前面已经没有严婷林的踪迹时,还很惊慌的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而后朝前走了。
严婷林跟着他身后,直到走到小区门口,有明亮的路灯和保安的地方,她才不再躲躲藏藏。
“站住!”
严婷林站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喊住前面走到路灯下的男生。
那人影顿住,缓缓回头来,疑惑的看着严婷林。
严婷林看清男子的面容,是个长相清秀的男生,她朝他走去,毫无畏惧的看着他,质问道,“你刚刚为什么跟着我?”
男生满脸疑惑,看着面前这个小个子瘦弱的女生,看着她略微凶悍的眼神,他笑了笑,说,“我没有跟着你,我也住这儿。”他随手一指,指向后面的一栋楼。
严婷林狐疑的看着他,“你没跟着我?”她尾气上扬,十分怀疑,她说,“刚刚在拐角处你鬼鬼祟祟的左右张望干嘛?”
男生说,“那条路的路灯坏了,夜里很黑,我看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可能会害怕,所以就跟在后面陪你走。”
闻言,严婷林有些讶异,看着男生的表情,不像是胡说的样子,她看着他,打量着他,问道,“你家住这儿?”
男生点点头,“我住这儿。”
严婷林挑挑眉头,接着说,“我也住这里。”她仰着脸看着这个比她高出很多的男生,看着他时,她总觉得很面熟,于是随口而出,“你叫什么?”
男生有些惊讶,一般来说,这只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可能从此没有再次相见的机会,可是看着她诚恳的脸,他忽然忘记了提防,忘记了这只是陌生人,他说,“沈泰森。”
沈泰森。
严婷林寡淡的表情变得震惊,她瞪大双眼看着他,不可思议道,“你是沈泰森?”
沈泰森不理解女生的表情,他只是点点头,承认了自己是沈泰森。
严婷林在心里反复的念着这个名字,随即满脸欣喜的说,“我是严婷林,你还记得我吗?”
“严婷林?”沈泰森认真的端详着她的脸,随即摇摇头,“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严婷林欣喜的表情变得黯淡,她就那么看着沈泰森,很难过的说,“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沈泰森看着女孩渐渐变得失落的脸,心下不忍,安慰道,“我可能一时想不起来。”
严婷林期盼了好多年,一直想要见到那个小时候带她去买糖的小哥哥,而今终于见到了,小哥哥却说不记得了。
她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他,失望的看着他,一言不语。
沈泰森看着严婷林这样的表情,有些不忍,他说,“你可以说一些我们以前的事,我可能会想起来。”
严婷林的眼底重新燃起希望,她笑颜逐开,期待的看着沈泰森,“我们以前是好朋友,特别好的朋友。”
沈泰森看着面前忽然变得开心的女生,微微的笑了,“去那边荡秋千吧。”他说道。
“好啊。”严婷林的声音透露出她心底的欣喜。
她一时开心过头,竟然直接走过去牵起沈泰森的手,找到小时候喜欢的小哥哥这件事使她开心的忘记了矜持,忘记了他还没想起她。
沈泰森跟着严婷林的脚步,低头看着她纤细的手握着自己的手,忽然笑了。
彼年,沈泰森读初二,是个刚开始有脾气的少年。班上的女生喜欢和他玩,喜欢坐在他的旁边跟他说话,那些人的举动总会引起他的不满,他会发脾气骂那些女生,可是现在,这个自称和他是好朋友的陌生人女孩牵着他的手,而他没有排斥,没有不开心。
甚至心里有些小甜蜜。
他看着严婷林的背影,娇小的身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朦朦胧胧。
这个妹妹真漂亮。
那一刻的他心里这样想到。
俩人坐在小区的秋千上,说着他们小时候的事。
五岁的记忆很浅,几乎只是个朦胧的印象。严婷林只记得童年的记忆里有个小哥哥叫沈泰森,对她很好,带她去玩,还给她买零食吃,可是具体买了什么,带她去哪里玩,她全部都已忘记。
那一夜,她说的有关以前的事,都是她记忆里自己幻想出来的,很多的画面都是她长大之后期待和沈泰森一起做的事。
她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直接跳下秋千,跑到沈泰森面前去,牵起他的手,笑得灿烂的对他说,“我们以后也是好朋友。”
他默默的点点头,看着面前的女孩,虽然还是没有想起她是谁,但是当她说“我们以后也是好朋友”的时候,他潜意识里并不排斥。
她说,“你明天来找我玩吧,我明天早上逃课,我们去后山上捉蝴蝶,现在这个季节后山上有好多蝴蝶的。”她笑得一脸灿烂,眼里都是星星。
他看着她,歉意的说,“明天要上课,我去不了。”
她笑着说,“你也逃课,我们一起去。”
他认真的看着她,说,“不能逃课,要好好学习。”
严婷林因为再次遇见小时候的好朋友而开心的什么也不想理会,什么也不在乎,她听他的话,他说要好好学习,所以她就不逃课了,她说,“那我以后不逃课了,我也好好学习。”
那晚,他们俩人在秋千下聊天,约好周末去后山捉蝴蝶,约好以后每个星期都见面。
她说,“以前我们感情特别好,你特别喜欢我。”
他似懂非懂的说,“那我以后会一直喜欢你的。”
那时候的喜欢,是非常单纯的喜欢。
就像喜欢一个零食,喜欢一个布娃娃,喜欢和某个人玩。
086。婚事()
沈泰森依旧没有想起七岁那年的事,但他和严婷林一如既往当了好朋友。
他们不在一个学校上学,但是放学后会约在一个地方见面。
沈泰森在重点中学上学,作息规律,学习认真。严婷林上的学校是城镇里出了名的烂学校,那里的学生大多数都不是想学习的人,有些是混日子,有些是花钱买进去的,目的是为了上高中,严婷林属于后一种。
开学后他们第一次见面约在俩人学校之间的奶茶店,沈泰森得知严婷林学习不好,便让她带上课本,他要给她辅导功课。
严婷林在认识沈泰森之后,所有的功课都是他教她的,以至于高中的时候听闻他给另一个女生辅导功课,气得她差点跑他家里去质问他。
沈泰森第一次教她功课,是在奶茶店的二楼靠窗的位置,那里清净,没有人打扰,还有一扇窗,烦心的时候可以往外望望。
沈泰森觉得严婷林既然是在那样的学校上学,成绩应该很差,底子应该不好,所以他特地将他曾写过的习题和笔记都带来。
严婷林很聪明,他教一遍她就会,有些难的题他讲两遍,她自己写的时候不会错的太多。
教完数学他给了她一张语文卷子,让她自己做做看,她低头认真的写题,而他则拿起游戏机打游戏。
严婷林不是一个能静得下心学习的人,尤其是身边人在玩,而她却要安静的学习,这种事她做不到。
于是她写完选择题便放下笔,侧着身子看沈泰森打游戏。
一盘结束,沈泰森收起游戏机让严婷林接着写,而她不肯,她也想玩游戏机。
严婷林撒娇的说,“你给我玩一会儿嘛,我都写累了。”
沈泰森不同意,对于他来说事情没有做完就不能想着要去玩,于是他假装正色道,“学习不能三心二意,你这样子是学不到东西的。”
严婷林没有被人正经八百的教训过,所以沈泰森不经意的加重语气说出的话使她有些委屈,她张大眼睛,看着他,委屈又不服气的说,“学习又不能当饭吃,我现在才初一,为什么一定要学习。”
那时候沈泰森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看严婷林不服气的样子,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于是他继续梗着脖子瞪着她,“学习不能当饭吃,但不学习就没饭吃。”
严婷林倔强的看着他,反驳道,“才不是。”
“就是!”沈泰森语气有些强硬。
严婷林没受过这样的气,于是哼的一声转身看向别处生闷气。
严婷林的反应让沈泰森知道他惹她生气了,但是他觉得道歉是很掉面子的事,所以他也生闷气,俩人一人看一个方向,互不搭理。
过了一会儿后,沈泰森不想在这样下去,于是他说,“不学了,我打球去。”
严婷林一听他要走,顿时有些急,扭头看着他。
沈泰森接上严婷林的视线,声音依旧冷漠,他说,“你要不要一起去。”
严婷林顿时笑开怀,频频点头。
那个时候的沈泰森刚开始打球,球技还不是很好,只能算得上是一般般。
沈泰森之所以打篮球,是因为有一天下午他和严婷林去找岳思玩,刚好岳思在篮球场打球,她随口说了一句,“打篮球的男生长得高,我喜欢高个子。”于是他便开始打篮球。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去做某件事,大概是男孩子的好胜心。
沈泰森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喜欢篮球的,但是这个时候的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这个女生。
严婷林的初中生活和高中三年,都是绕着沈泰森过活。
严婷林与沈泰森之间的故事,要追溯过去的话时间跨度太长了。
她从喜欢给她买糖的小哥哥,到后来喜欢上为她辅导功课的沈泰森,中间的这些年日,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所以严婷林才会在沈泰森说我爱你的时候愣住,然后委屈的落泪。
她期盼了半辈子的爱情,到头来得到了回应,却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间。
沈泰森在该恋爱的年纪想着事业,在忙事业的时候给了承诺,他辜负了两个女孩青春时期最期待的事情。
如若说有没有后悔,或许遗憾会多一些。
严婷林再次遇见沈泰森之后,比从前还要更加依赖他。
少年对新鲜感的劲头一过,便觉得女孩是个麻烦,他开始逃避她,直到高中时候逃不过去就头脑发热和严婷林的姐姐在一起。
这大概是沈泰森这辈子做过最冲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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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见家长之后,苏妈妈不再催苏卉结婚,而是假装不经意的打听婚后苏卉会搬到哪里住。
苏妈妈旁敲侧听也得不到确切的答案,这天早上,她决定直接问。
饭桌上,苏妈妈看着丈夫走到客厅去,才压低嗓子小声说,“小卉,你们婚后打算在上海还是回咱们这儿。”
苏卉知道母亲在担心些什么,她其实没有和杨景初商量过,但是她知道自己不会再回上海,所以她说,“我不回去了。”
苏妈妈笑了笑,接着问,“那你们是打算回来是吧?”
苏卉喝了口粥,没有多余的犹豫,她说,“我打算留下来,不知道他怎么说。”
闻言,苏妈妈有些嗔怪道,“什么叫你打算留下来,你们不一起啊。”
苏卉不假思索,“他要不想离开上海那我也没办法呀。”
苏妈妈这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