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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班主任不知何时过来的,站在苏卉身边安慰她,这样的举动让苏卉感到惊慌。
学校禁止早恋是明文规定的事,而且早在分班考之后班主任就宣布了不许早恋这条班规。
而那时班主任突如其来的安慰吓了苏卉一跳,让她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又很惶恐。但是,最让苏卉惶恐不安的是班主任接下去讲的话。
她说:“人死不能复生。”
她说:“老师知道你们感情很好,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难过。。。。。。”
她说:“。。。。。。”
“什么?”
“老师你说什么?”苏卉皱着眉不明所以的看着班主任,声音里的颤抖和恐惧出卖了她,“顾紫怎么会死,怎么可能。”
“你是骗人的对不对?你绝对是骗人的。”最后一句,苏卉愤怒的吼出来,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就因为上周五顾紫说你老,年龄不符合外貌,你就诅咒她,你太坏了。”
“你骗人,我不会相信的。”
“我不相信。”
眼泪一直滑落,不受控制。这次,是真的难以控制。
那年的四月,苏卉经历了人生中的两个悲伤时刻。
她喜欢的男生拒绝了她的表白。
她最要好的同桌死于非命。
而间接的凶手,是她。
记忆的碎片太过于破碎,卡带,跳帧,重复出现顾紫微笑的脸庞。
“顾紫,我失恋了。”
“来安慰我,我在篮球场等你。”
“你一定要来,我需要你。”
当年苏卉伤心的在篮球场徘徊等待顾紫的安慰时,悲哀的顾紫又在面临着怎样的屈辱和绝望。
此时躺在床上的苏卉,脑海里的画面如同紊乱的电视机般,胡乱播放着回忆。
突然,顾紫带着绝望愤怒的脸庞出现在苏卉的脑海里,似在诉说她的难过和悲哀。
苏卉屏着呼吸看着她,她的脸突然放大冲过来。
“啊!”
苏卉从梦中惊醒时,天才蒙蒙亮,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眼角缓缓流淌下一行清泪,她就那样睁着眼睛,任凭眼泪下滑。
难过的思绪一涌而上,可她却没有为所欲为的放声大哭,她不再年少了,28岁的女人,该知道突如其来的情绪该怎么控制。
脸上的泪就那样兀自掉落,她懒的伸手去擦。被窝那么暖和,为什么要让温热的手暴露在冷空中。
她,似乎已经变成了陌生人,令自己感到陌生的人。
有那么一刻,她感到无比的疲惫,无力的孤单感袭上心头,令她久久不能自已。
床头的闹钟突然响了起来,已经六点钟了,冬天的白昼来的慢,窗上有一层薄薄的霜,外面的天空还暗着,只有对面楼里的某个房间的灯还亮着。
苏卉来这个小区居住已经三年多了,在每个被梦惊醒的凌晨,她都能从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看见对面楼的那间房,还亮着灯。
有时是十分惹火的白炽灯,很亮,在黑夜里很刺眼。有时是一盏小台灯,暖黄色,给人一种寂静的感觉。
苏卉在听着闹钟响到自动停止,没有伸手去按掉,她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个想法,一个大胆且非常勇敢的想发。
或许,这个想法她会去行动。
在闹钟再一次大响时,苏卉按掉了它。翻身起床,上班去。
出门时,苏卉站在穿衣镜前,整理装束。
“梦想需要付诸行动。”
顾紫高一时说过的一句话,忽然响彻于耳。
镜中的人莞尔一笑。
“我会的。”
05。睡着了()
晚上下班回来,苏卉进房间去把身上的正装换下,穿上一身休闲服。走到窗前,拉开灰色的窗帘看对面楼的某一扇窗户。那扇窗还是紧闭着,轻薄的窗纱透着幽暗的暖光。
苏卉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门,去厨房把自己刚刚在超市买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一整理分类,再放进冰箱去。她在橱柜里拿出一个玻璃的透明食盒,把刚买的新鲜的水果洗净放在盒子里。她仔细的把盒子边缘的水渍擦干,再检查一遍,满意的拿起盒子走出厨房。
她在玄关处穿上休闲鞋,抓起鞋柜上的一串钥匙,转身拉开门走出去。
等电梯,下楼。
穿过小花园,路上很静谧,夜很凉,天很黑,今晚没有星星。不,不对,城市里是看不见星星的。
苏卉凭着记忆和方向感,一路寻找过去。
在一栋楼前停住脚步,向上望去,和自己家的楼一样高的楼层,门口也差不多相似,只是登记台前的保卫人员不是熟悉的。
走进去,等电梯,上楼。
在一间间的房门口经过,探索。在一间房门口站立,踌躇。又转身,走去下一间。
终于,苏卉站在走廊尽头,从那扇防护窗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对面某一扇窗,那是自己家。
在1505号房门口,苏卉轻轻敲门,脸上堆满平易近人的微笑。
“叩叩叩。”
“叩叩叩。。。。。。”
苏卉敲了许久,久到她都要以为里面其实是没有人的,她正准备再敲两声如果还是没有人来开门她就走。
“叩叩叩。”
屋里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踢踢踏踏的,似是撞到了什么。
苏卉后退一步,谨慎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她有些后悔,不该这么冲动。
脚步声渐进,随即,门被拉开。
“有事吗?”
门里站着的人,乱糟糟的长发及腰,小眼睛里透漏着些许疲惫,下眼睑是一层淡淡的黑眼圈,脸色不太好看,有些苍白。她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迷茫的看着苏卉问到。
苏卉微微怔了怔,瞳孔收紧,“额。。。。。。那个,你好,我是新搬来的住户,来给你送些水果,以后大家都是邻居,还要请你多照顾。”
“。。。。。。新搬来的?”
那女人抬眼看去右前方的那间房,紧闭的房门,似乎是空置很久了,她以为苏卉是搬来住那户的。
“对,我是前两天刚搬来的。”苏卉明白女人眼里的打探,把手里的食盒递上去,“这是新鲜的樱桃,刚买的,给你尝尝。”
那人又是一副迷茫的样子看着苏卉,随即反应过来,低声应了一句“哦”,似自言自语般的说:“南方人搬新家都会给街坊邻居送点见面礼,”她说完接过苏卉手中的食盒,端在眼前端详:“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她又抬起头来,看着苏卉,呆呆的咦了一声:“你怎么还不走?”她声音轻轻,柔柔软软的,有点像小孩子。
“啊?”苏卉轻声惊讶,“额,我姓苏,叫苏卉。”
“哦,姓苏啊。”女人看着苏卉,似有些反应过来,站在门口讲话有些不礼貌,“要进来坐坐吗?”
“如果方便的话。。。。。。”
苏卉还未讲完,女人便说,“呀,是挺不方便的。”要不是她的声音柔软,透着些可爱的迷糊,苏卉都要以为这个女人是在拒绝她,而且还想尽快的把她赶走。
苏卉只能抱歉的冲她笑笑,“那我。。。。。。”
“进来吧。”女人自顾自的往后退一步,拉开房门,请苏卉进去。她先走进去,苏卉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进去,顺手关了门。
长发及腰的女人坐在暗色的沙发上,吃着苏卉带来的东西。
她说:“我这儿的东西昨天都吃完了,所以没有东西可以招待你,吃点樱桃吧,很新鲜的,很甜。”
苏卉有些错愕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拘谨的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这个女人的思维,有些天马行空。
从1505号房出来,是一个小时后,苏卉差不多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总在深夜开一盏灯,彻夜亮着。
那个女人说:“我是一个写书的,笔名叫做桌椅子,是我名字的谐音。我86年十月生于南方,是个纠结的天秤座。”
她说自己有选择困难症,刚刚站在门口时,她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请苏卉进去坐坐。
她说:“我最近在写一部关于初恋的,总是到夜深人静时才有灵感,我差不多快写完了,已经在写结局了。”
“你看书吗?”女人问苏卉。
“偶尔看,工作比较忙,所以不常看。”苏卉微笑的回答到,俩人说了一些话后,苏卉慢慢放松下来,不是很拘谨了。
“不行,”女人正色道:“看书是很好的习惯,就算是很忙,也可以忙里偷闲的看一些有意思的书,对缓解工作的压力是很有帮助的。”
之后她就给苏卉列出了好多看书的好处,苏卉微微笑着,认真听着,偶尔插上几句。
她告诉苏卉,“这部其实是有真实故事在里边的,这部是我高中时,同桌暗恋她的学长的故事。。。。。。”
长发及腰的女人自诩自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写得一手难看的字,但笔下的故事并不难看。
她跟苏卉说了好多,苏卉听她说了好多。但苏卉并没有对她说些什么,不管是放不下还是不愿对陌生人说。
苏卉说:“我们才刚见面,你和我说这些,不怕我当笑话吗?”
女人说:“我们写字的人,是有极大的心理素质的,印刷成本的心血,是被拜读还是唾弃,我们都是持微笑沉默的态度。”
回到家,苏卉躺在床上,身边放着那个破旧的录音机,听着劣质的声音从里面沙沙的传出来。
路灯一盏一盏的熄灭
街角响起的脚步声
是匆匆赶往学校上早自习的你
雨声淅淅沥沥的那夜
站在芒果树下抹泪的他
那句对不起没说出口
停留在录音机里的声音
是总无奈的轻笑着的女孩
留下的遗憾
苏卉闭着眼,假装睡着了。
假装睡着了。
睡着了。
06。真的有一腿()
苏卉早上喜欢吃豆浆油条,偶尔喝点清粥,或者是西式早餐。
刚开始时,苏卉还是一位大三的实习生,每天早上拎着豆浆油条风风火火的从学校赶到公司时,同事们对她是抱着一种同情且深有体会的表情。但是当一个人升了官发了财,满身名牌时,再去拎着一份豆浆油条每天早早的,自信满满的踩着高跟鞋走进个人办公室时,总是会有一股异样的味道滋生。
例如,羡慕,嫉妒,冷嘲热讽。
今天早上,苏卉一手挎着名牌包包,一手拎着一份豆浆油条,抬头挺胸,从容不迫的穿过集体办公室,朝她的总监办公室走去时,还是引起了大家的八卦议论。
小程背靠着办公椅,往后退了两步滑至正在电脑前捣鼓的李儿旁边说,“哎,你说总监怎么每天都拎着一份豆浆油条啊,我来这都快一年了,有百分之八十的早上都是看她拎着豆浆油条进来的。”
李儿没有从电脑前抬起头来,而是说:“谁知道啊,喜欢吃就每天吃呗。”
“你说她工资那么多,怎么就每天那么委屈的吃豆浆油条啊。”小程看着苏卉走进办公室,转头对李儿说。
“我跟你说,你别看那是豆浆油条,就觉得档次低,我跟你说那可不便宜呢,一份顶你在楼下餐厅吃一顿午饭。”
“哪儿有那么夸张,一杯豆浆两根油条就要十几块啊?谁信啊,那么贵谁愿意买啊。”
“你肯定是不愿意买啦,”李儿从电脑前抬起头来,看了眼苏卉紧闭的办公室黑色门说,“这种东西只有那些有钱的人喜欢。”
旁边的人凑上来幽怨的说:“唉,前两天我路过那家店,想着总监每天都吃这玩意儿,味道应该是不错的,就进去买了一份。谁知道啊,就一杯豆浆一笼小笼包,还有两根油条,就要了我二十四块大洋啊。哎呦心疼死我了,每月工资就那么点,我省吃俭用的,就给它要去了我二十四块。吃的我牙都颤抖了。”
“好像听说那豆浆是无机大豆人工磨合的,还有那油条,是什么植物油小火慢炸的,又香又脆,说的好听,还不是豆浆油条。”
“也就总监这种有钱人喜欢那么烧钱。”小程嗤鄙到。
“我怎么觉得你们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啊,吃不起就直说呗,咱这点工资哪能跟人家苏总监比呀。”李儿笑道。
旁边的同事探过头来,说:“听说总监工资每月上万。”
她伸着手,比了个二,“差不多这个数。”
“比不了,比不了,还是努力工作吧,一起哀怨的矮穷挫们。”
“哎,”办公室出了名的八卦女士莉莉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的说:“你们听说了吗?极大的消息,我的天啊,我早就察觉到他们之间有点端倪了。”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