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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塾里安静一片,所有人被训着。
不过孙老先生也不知道今日是心情好还是如何,也没训几句便让众人通读了一遍大学,之后没有继续每日的惯例背书。
孙老先生负手在几个学生周边转了一转,捋了一捋胡子,慢慢道:“你们刚刚讲得什么,现在说来听听。”
温菀还是很佩服孙老先生的,一般的学生在如此严厉的老师管教之下,规矩严,读书勤,不读成榆木脑袋已经不错的了,哪有活泼灵动可说;可在孙老先生这边不同,他教出来的学生读书好,脑子更是不差,且都不是什么只会死读书的呆子。
所以孙老先生问出此问题时,也没有人不敢回答,而是温成锴与一名附学子弟都站了起来,想说此事,后那名附学子弟坐下了,由温成锴回答。
“学生们刚刚说到近日发生一事,先生定是已经知晓了。乃户部尚书蔡延大人之子射杀一女一事,”温成锴口齿清晰,继而停顿一番道,“先生见多识广,学生们眼界有限,不知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孙老先生让温成锴坐下,自个儿也坐在书几前,相比教书时的严肃,现下反而放松了不少,面容祥和:“且不说老夫,你们是怎么看的?”
温苓思考了一会儿,站起来道:“此事刚刚几位哥哥都且讨论了,我来说一说。蔡坤竟这般用如此残忍的方法射杀一名女子,不论什么原因,且那女子未签卖身契,生死且由官府,由不得蔡府私刑。”
孙老先生微微点头,让温苓坐下,继而问道:“外面传得风风雨雨,你们也知道当今陛下震怒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可为何陛下要生如此大的气?”
这是要揣测圣意了。
学塾里有些敢说的也不敢说了,温成津慢慢起身,声音虽有些懒散,但还算认真道:“依照学生的理解,一是蔡坤的父亲乃我朝户部尚书,户部之首,官位之大,朝中之重不必多说,二是,养不教父之过,三则搬迁酒上不少贵人,勋贵伯爵少说也有三两个,更别说其余人都是朝中臣子,四是此事影响极其恶劣,不论身份地位,若讲一名男子当众射杀女子也是要遭人唾弃,手法之残忍,心肠之歹毒,更别提蔡家在京的地位。”
孙老先生还是很满意的,才仅仅这个岁数,就能想到这几层。
温成锴在温成津坐下后,站起来道:“我为二哥补充一点,或许也是一点原因,但也仅仅是我个人猜测;自去年开始,蔡家一路高升,偏偏底下人不自知”压低了声音,“如今清查或许也是此方面原因。”
孙老先生看了一眼温成锴,此子确实不简单
温菀一直坐在位置上听着众人的发言,撑着下巴,自然也注意到了温成锴说的话,她虽然不喜温成锴,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能力,以后入仕若有人相助,或许真的不简单可与她何干,她实是不喜此人。
“三小姐,你觉着呢?”孙老先生点她的名了。
温菀站起身,温芷在后头悄悄说了一声‘三姐姐加油’,温苓在前头挑衅般看了她一眼。说真的,这事他们都分析了个遍了,她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这事严不严重得看皇帝啊,温菀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此事还是得看当今陛下。”
温成锴嗤之以鼻,这不是废话吗?
“可有时”温菀努力想把自己的观点表达得清晰一些,“你生气是你自己去生气,可有时,也是别人逼着你去生气;但不是别人逼着你去生气你就得生气,而是看你愿意不愿意去生气。”
温菀觉着自己这番话讲下来反而更不清楚了。
孙老先生听完了温菀的话,开口道:“三小姐以后这番话还是不要再说了,你们也是,听过就罢。”
说完,便要讲别的课。
不少眼光投向温菀,孙老先生虽严,可对于这类开放性议题一直是很宽容,那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放松的环境去动脑子,温菀是一个被先生在此事上如此说话的,大概是很不满意了,不然怎么会以后都不让说了呢。
温菀也不知孙老先生为何对她这样说,但想来他一贯的作风,应也是有他的理由念及此,温菀便由着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了,自顾自跟着先生的进度读书,尽管这些书她都能倒着背了,可也没有一丝松懈。
到了下午,孙老先生生书讲完,道:“今读书也有数日,本应在年后上来有小考。老夫小时便有此话:小考天天有,大考三六九。前几日因事拖累了,朔望日便进行。此次主要还是针对你们几个哥儿,会出的难些;童试与书院的入学试半年后开始,老夫不多说,你们自己知道轻重。”
孙老先生说的自然是正常书院,因云溪书院等等是与其他的书院错开的,女子入学的时间也不同;而大魏也有明文规定,若进入国子监与官方认可的书院,即可免去童试,直接便可参加乡试,不过书院如今也只有白鹿一所有此待遇。
待孙老先生走后,温苓笑着对温菀道:“三姐姐,先生说的姐姐可听到了?过几日便要考了,姐姐刚进学,想来也不知怎么个考法三姐姐若实在不知道,大可来萧笙院找我,虽说那日姐姐对我说话颇重,但我们仍是姐妹,姐姐有难妹妹还是会帮的。”
温菀将毛笔放回笔架上,慢慢道:“五妹妹管着些自己吧,考都没考呢,怎的就来说这些话?”
温苓:“我可是担心三姐姐,三姐姐今日若说些好听话,我便放些水不然,那日成绩出来了,小心妹妹不给三姐姐面子。”
温菀笑了:“读书上的事你还想超我?”继而理都没理温苓,径直带着紫莺走了。
虽说如此,但温苓的一句话还是说中了,温菀不知道怎么个考法;虽说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高考生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都不是白做的,可她毕竟是个理科生,加上,现代的怎么和古代一样?
如果在现代,那题型都是做了几千几万遍的,可古代肯定有也题型,但她一遍都没有做过再者,如果考诗赋怎么办,她可是一首诗都不会做这么想想,温菀还有些苦恼。
回到了姜氏的屋子,吃饭时与姜氏说了此事。
姜氏先让温菀吃完饭,饭后母女俩坐在软榻上,姜氏同温菀讲了当年她上学塾时,先生会考的内容。
现今科举,考试内容均为四书文三篇,五言八韵诗一首,经文五篇,策问五道,并问经史时务,政治。
先生大多也不会离了这几项,而他们尚小,还未教到诗赋,应主帖经与墨义为主。
说到后头,姜氏搂着温菀轻轻道:“为娘现下只望着你平平安安,读书读得好不好已不是什么大事,你万不可让此事扰了心神,回头伤了身子,知晓了吗?”
温菀一听这话,欲哭无泪这就是摆明对她一点信心都没了。
过了几日,终于到了日子;朔望日考试,分等第,行赏罚。
居然是她?!()
这天温菀到了墨香园门口,发现温芷与温苓都是几个婆子送来的,自个儿也是姜氏亲自嘱咐吴妈妈跟着一道;吴妈妈虽说不是领着菀姐儿长大的妈妈,而是后来姜氏挑着放在温菀房里的,可对于温菀的关心却是一点都不少。
温莞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每次学塾小考,家中长辈都是知晓消息的;不仅仅是子弟考前准备,还是孙老先生特地叮嘱的,是为了家中长辈也更加重视,对自家子女严加管教。不过这还算好的,听说家教更严的,还会专门让两位长辈坐在学塾后边,看管着子弟读书。
“姐儿放心考吧,下学时老奴再来接姐儿。”吴妈妈将温菀送至门口,笑道。
温菀进入学塾,发现孙老先生已经坐在堂上书几前,学塾内温苓等人都是正襟危坐,平日里还有些嬉闹成分,今儿是一概都没了;向孙老先生行好礼,温菀便坐回了自己的蒲扇上。
不得不说,还是有些紧张;尽管她对内容滚瓜烂熟,可考试形式还未确定,毕竟只是听娘亲说了,自个儿是一次都没见着,面对未知的总会紧张。
待人到齐,孙老先生讲了一些规矩,想来是之前讲过的,也不细讲了。底下的学子知轻重,若是小考作弊被先生发现,那后果可不只是逐出学塾那么简单。
孙老先生将卷子下发,最后每人书几前都有2张卷子以及白纸。
还未到答题的时间,孙老先生在旁摆了一个龙舟香漏,那是为了计时;而温菀拿起卷子看了一眼,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看来前世今生和读书是扯不开渊源了
不过一会儿,孙老先生用一个锤子敲了敲,示意考试开始。
本就安静的学塾似乎更安静了,仿佛窗外蝴蝶扑哧翅膀之声都会传入人耳;不少学生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开始正式答题。
温菀倒也没有像其他人那么着急写,先磨了会儿墨,磨到后边,孙老先生往这儿看了好几眼;磨得差不多才开始看考题,通篇看完后发现与娘亲说得确实差不多,而他们连童生都没考取,四书还未上完,说难真不难,以帖经与墨义为主,那都是些读读背背的事;可就是量多,在规定时间内写完还真是来不及,更别提有些背不出来要想很久的。
她开始提笔,扫完第一面,便有了数;自此,也没有任何停顿的时候,从第一道的帖经开始,脑海里如画的字顺着笔,径直到了考卷上,那与书本上的内容丝毫不差,也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
孙老先生本在监视考场,是随处走动,目光本在各处停留,后竟被温菀吸引了全部的目光;他乃进士出生,十年寒窗苦读,自是知晓读书的辛苦,也是经历过童试、乡试、会试等考试,后做了官,更是监考过,见过无数学子在考场挠头抓耳的样子,这次的小考虽说不似科举,可并非那么容易,而温府的这位三小姐
温菀已经将帖经的部分全部完成,换到了墨义的卷子;卷子的翻动引起了周边人的注意,前面的温苓回头看了一眼,连温成锴都往这边扫了一眼。
她没管,继续答题。
帖经与墨义虽有区别,可对她来说,那是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背诵的事;书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注释,记下了就没有忘记的事。
时间渐渐流逝,平时读书不错的已经写到了墨义,大多写的手腕都酸了,可还是撑着写下去。
温菀将墨义写完,手确实也酸了,因量实在太大了,本以为已经好了,谁知检查的时候翻页还有着一道四书文,内容为:
生而知之者,上也
征则悠远,悠远而博厚,博厚则高明。博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
汤执中,立贤无方。
这是一道经义题,怪不得孙老先生说不简单,考卷不仅量大,最后还来了一道这样的题目,平时他们虽有接触,但真正提笔写却是不多,且这道题里有三句话,分别是从论语中庸里节选出来,论语还未学,那这道题就是超纲;加上不同的三句话要合起来写一篇经义岂止是不简单,简直就是很难了。
想了一会儿,温菀照着记忆中孙老先生讲经义题时说的要点,加上自己对此话的理解与认识,也慢慢写成了一篇小作文。
考试进行到了一定时候,外头的阳光比起早晨那是灿烂了不少,龙舟香漏敲响了声音。一时间学塾哀嚎一片,却再也不敢动笔,待孙老先生把卷子收上去,才敢起身走动。
考完后温芷便趴在书几上一动不动,温成津拿书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勾着嘴角嘲讽道:“考得如何啊?”温芷撇着嘴哼哼了两声,把头埋在臂窝里,闷闷道:“哥哥你就别嘲笑我了。”
“我哪敢嘲笑你啊,让你好好看书不看,回头一状把我告到父亲那儿说我欺负你,你好样的。”
温成津咬牙切齿。
“哥哥你自个儿也没有很用功”温芷看向温成津,又立马缩回,降下声音,“还说我,抢我的东西吃。”
温成津冷哼一声:“我那是不稀的看,哪像你,看了也白看。”
这俩兄妹斗嘴,温菀在旁边看得津津乐道,被温成津一个眼神扫过,温菀收起笑意,一脸严肃对温芷道:“还是要用心的啊,芷姐儿”
她什么时候这么没骨气,屈于温成津淫威之下?
上午考完了试,下午孙老先生也给学生们放了假,一是考完确实疲倦,二是他得批改卷子;于是几位少爷小姐们都被婆子丫鬟还有小厮们接到各房去了。
晚上瑞安堂,正也是朔日,各房聚在老太太的屋里,调笑说话,哄着老太太开心。
温晁与温炳处理完公务,先回房换了便服,继而也到了老太太的屋里;今儿的温晁很是高兴,讲着好几件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