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二爷温炳,也就是温晁的弟弟,比温晁小一岁,相比于温晁的官职就小多了,正六品的吏部主事。有一妻二妾,正妻罗氏,某五品官员的二女儿,罗氏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儿子温成昱最大,比温菀大个五岁,如今正在准备科举。二儿子温成津与温菀同岁,但大几月,三女儿温芷年龄最小,仅九岁。
两个妾室无所出。
温菀了解到这儿,虽然知道古代家族越大越好,劳动力嘛,背后有人撑腰嘛,但每次都要记那么多人,还得把这是哪家的那是哪家的记得滚瓜烂熟,不然到时候认错人多尴尬。
温菀觉得还是现代好啊,一个家庭生活就几口人,像她更好了,爷爷奶奶都没了,爸妈也死了,现在就剩个她了。
啧啧。
被药继续养了几天,徐大夫终于开了口说她可以下床了,温菀差点当场给他跪下来。
她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温老爷,也就是她的父亲温晁。她本来在昭哥儿的屋里,他流着哈喇子在榻上到处爬,奶妈盯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怕有个什么闪失。
在昭哥儿爬到她身边,哈喇子即将流下来时,温晁进来了。
温菀感动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想不到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如此的大恩,以后的相处可要多多指教啊,父亲大人。
温晁应当是刚下朝,四品绯袍配以金荔枝腰带在身,见温菀傻愣愣地看着他,若是平日里他定是要批评几句,但想起莞儿前几日还卧病在床,温晁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不少,伸手将温菀抱过来:“身子可好些了?哪儿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已经大好了,父亲不必担心。”
温菀想了会儿道,边说着,边打量着她的这个父亲原来,姜氏就是个大大的颜控!温晁虽然已经中年了,但还是有一番风范在的,完完全全可以想象得到年轻时候是怎么个帅气样。
温晁待了一会儿后,姜氏也来了,催着温晁去将朝服换下,继而让妈妈抱着温菀和昭哥儿去东厢房用饭。
阔叶黄檀六角桌上已摆满了菜品,先说前菜,拌得分明的洪字鸡丝黄瓜等,有汤汁奶白的赤枣乌鸡汤,晶莹剔透的水晶肘子,香色俱在的清炖蟹粉狮子头,还有炸得酥脆的吉祥如意卷丫鬟又拿了一个食盒,打开是几个瓦罐,如冰糖燕窝羹,金桔姜丝蜜。
温晁已经换好了便服过来,丫鬟布好碗筷,便开饭了。
温菀瞧着这满桌的菜早馋得不行了,但为了矜持还是慢慢地吃,以及和对面被奶妈抱在怀里的昭哥儿大眼瞪小眼。
这头温晁与姜氏已经讨论起其他的事了。
“圣上这病来势汹汹,御医是来了一批走了一批,来来回回不知道换了多少批,现下总归是好了许多,”温晁面色严正,谈起朝政时无一点放松,“想来也是心有余悸,本以为仅是小病,未曾想竟是如此严重。”
姜氏用公筷往温晁碗里夹了一片水晶肘子:“老爷应早有这个打算,当今圣上年近古稀,算起来比我们温府的老太太还大上个几岁,且不论岁数,平日里小病小灾也并非没有,若是这般日夜操劳,换成个铁人也是要病倒的。说到这儿,老爷也应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哪像之前那般几天几夜都不睡的?”
说着,温晁应了,起身盛碗汤,姜氏刚想拦住,温晁如何固执的一个人,将汤盛好放在姜氏面前:“夫人说的是。”
姜氏浅笑,喝上一口后慢慢道:“如今圣上病虽已痊愈,还能临政便是最好不过。但我瞧着,老爷还应小心为上。”
温晁哪里听不出姜氏的言下之意,想到这几日朝内的暗流涌动,道:“将近年关,本是繁忙之际,几项大的开支用度就要在现下结算好,简直忙得不可开交,圣上又出了这档子事,那些个本就不安分,更是毫无忌惮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老爷听我一句劝,像我父亲到了今日的位置,一些同僚,大多死的死贬的贬,要说真是犯了什么事才降罪,那也是没有的,更多还是派系之争。说以往那是朝中臣子之争,如今可是上头那个位置的争夺,若站对了,那是滔天富贵,站错了,诛九族都算是轻的。”
温晁喝了一口酒:“自然明白的。圣上身体日益见下,这事迟早得从三皇子和七皇子之间来做选择,自那日圣上病倒,朝内已是风声鹤唳了。”
姜氏起身为温晁空了的酒杯满上了一杯刚温好的酒,轻轻道:“老爷放宽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今儿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与老爷同进士出身的那位范大人,前些日子竟然一个折子参了京卫指挥使司的沈青沈大人”
温晁酒杯重重放在了桌子上,冷哼了一声:“不知所谓!我看他与我同进士出身,以前还稍微提拔过他几次,想不到他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如今被推出来做出头鸟,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后来如何了?”
“七皇子的人倒是一个未动,偏偏惹到了那赵珣”
姜氏皱眉:“怎会扯到他倒是我疏忽了,没有想到这一层,只能算是不走运了罢。那范大人可是被夺了官职?”
“若只被夺了官职那是祖上冒青烟,范禾的折子还没到圣上的案头,底下管辖的事就出了大问题,根本没得机会辩解直接被带到了大理寺,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同他有往来的几个官员都被一一问了出来,如今全被拘押在牢,怕是根本出不来了。”
姜氏当下一惊,如此狠决?!
二人继续聊了几句,而温菀早已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喝了点消食汤后,被吴妈妈抱进隔扇碧纱橱内的杨妃榻上睡着了。
温晁清酒两三盏,也算是用完了饭,将碗筷放下道:“我去看看苓丫头。”
姜氏表情没有波动,淡淡吩咐丫鬟给老爷带上一一罐消食汤,今儿吃得多了些,免得晚上积食。
处境()
待温晁走后。
次间内,姜氏靠在榻上,身上盖着毯子,见陶妈妈回来了,慢条斯理地问道:“老爷走了?”
陶妈妈‘哎’了一声,将那毯子稍稍往姜氏的腿上盖上了些,道:“老爷去了萧笙院,定也是去看五小姐的。奴婢虽然老了,但眼花心不花,老爷心中还是以太太为重的。”
姜氏抚着自己手腕上碧青的镯子,慢慢道:“那女人刚抬进来时,老爷信誓坦坦地与我保证,心中只有我一人。你我都是这么过来的,哪会不知道男人的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你道他心中有我,若说无她同床共枕也并非一朝一夕,生下了那对儿女,哪像是没情的。”
“老奴倒是不这么觉得,我服侍太太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也看过来了。老爷对太太的心意还是有数的。”
姜氏牵起了个笑容,轻笑道:“这么多年了,嘴还是甜。”
陶妈妈笑着,帮姜氏倒了杯新茶,道:“算日子,老爷确实有些许天没见着五姑娘了。要是以往,这一天不见就念着‘苓丫头苓丫头’的,如今几天不见,还先瞧了我们姐儿,倒也是件好事。”
姜氏道:“陶妈妈,你糊涂了。莞儿是温府的嫡女,也是老爷第一个孩子。怎的父亲瞧上那么一眼,就需如此感恩戴德?莞儿本就身体不好,这次又受了如此大的惊吓,你瞧老爷是什么个态度去年开春,苓丫头掉水里了,仅是受了风寒,老爷可是急得茶饭不思,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今儿轮到我莞儿了他倒是该怎样便怎样。”
陶妈妈本想多说几句增进老爷太太的感情,被姜氏这么一说,想到看着长大的温菀,一时间情绪上来,对温晁的厚此薄彼还是颇有一番怨言,但做下人的,有些话是说得也说不得的,于是道:“老爷确实做得稍微偏颇了些,姐儿自幼就不爱说话,不如五姑娘亲近老爷和老太太,有什么事也都是一个人闷在心里头,时间久了便消化了。可太太,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姐儿这头到底是比不上那边会闹腾啊。”
姜氏沉默了,过了会儿道:“莞儿天生如此,刚出生就不爱哭,奶妈给奶便吃了,要是不按时喂也不会哭闹,这样的性格怎么招人欢喜?她那么瘦小,每每老爷抱着苓姐儿的时候,我瞧莞儿在旁看着,明明是羡慕的紧,可她哪会说忍了下,她才几岁啊。”
陶妈妈是姜氏出嫁之前,姜老妇人亲自后才让跟着的,许多年来也听了不少内宅夫人郁结于心最后撒手人世的事,念及此,忙转了话题道:“太太想到这些干什么,太太应高兴呢,姐儿身子渐好,老奴瞧这些天姐儿相比之前话多了许多,以后定会好的。”
姜氏看向陶妈妈,问道:“你当真觉得莞儿好了许多?”没等陶妈妈说话,姜氏叹了口气道:“说着是好了许多,我瞧着是比以前更差了,倒像是吊着一口气活着似的。”
她又是哪里不清楚,话是多了,笑也笑得多了,但眼里的那股子死气却是愈来愈重。
陶妈妈连忙道:“太太怎说得如此严重。容老奴也多说一句心里话,姐儿现下的身体如此,这一生能安康已是万幸,太太若还像之前那般严格,姐儿总归是撑不住,怕是心里也难有快活。”
姜氏话中满是苦涩:“莞儿今年十二,再过个几年及笄,之后便要说亲。当今女子婚嫁除家室相貌外,学识也是顶顶重要的;我待她严格,凡事以优秀要求于她。她是我温府嫡出的大小姐,父亲官至四品,外祖父乃是都督府出身,来往皆是高门显贵。以后断也不可能嫁与普通人家,若是一点都不知事,以后成亲又该当如何?”
姜氏说完这段话,仿佛有些累了,闭了会眼睛,继而慢慢道:“但说到底,我也有着私心。我与老爷情投意合之时有了莞儿,生下却是体弱多病,昭儿且不说,而瞧着那女人的两个,面儿上不在乎,可哪里是不在乎。”
她生的莞儿,却是一点及不上。姜氏骄傲了一辈子,怎能轻易认下这一事实。
“太太且宽心,勿要想这些揪心的事了,免得伤了身子。”陶妈妈只能这样道。
姜氏摆摆手:“那都是之前的事了,这次莞儿病倒之后,我细细想了,我只求她这一生平平安安,其他的一概都可以不管。别人不喜她,有我便够了。若她真嫁不出去,我活着一日,便养着她一日。外人怎么说,随他们说罢。”
一片沉默,良久,传来一声叹息。
隔扇碧纱橱内的小人儿动了动,她醒了有些时候了,也算是听了一半对话,听到姜氏的几席话,温菀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外头已经换了话题,她仍盯着房梁,泪水忽然间就从眼角滚下来了,耳边一阵湿润。
娘,亲。这两个字在唇齿边萦绕,似带了股某种特殊的情愫。
她想了许久,眼睛酸涩到不行,想到最后才翻了个身,到了熟睡的昭哥儿旁边,拉起他又小又嫩的手,两只手牵扯在一起,温菀慢慢道:“昭哥儿,以后我就是你的阿姐了,好吗?”
昭哥儿还在熟睡着,隐隐能听见哼哼声,温菀轻啄了一口他的小手。
而外头,陶妈妈本在说着事,突然敲了自己的脑袋:“瞧我这没用的记性,差点忘了这档子事了。太太,老奴有一同乡,早年家道中落,意气消沉,近几年一直在法华寺听取佛法。老奴曾救济过于他,与他一家联系也算密切,前几日来信倒是说到了一事”说到这儿,陶妈妈压低了嗓音:“慧云方丈似乎已经云游归来了。”
姜氏一听这话,眼睛亮了,身子一下子坐直了:“此事可当真?”
法华寺乃大魏第一古刹,在与京都相望的景室山敕建而成,然法华寺出名的不是那与天地同生的风景奇观与宏伟绮丽的各大庙宇,而是其主持慧云方丈。
传言先帝三临法华,只为慧云方丈能够成为大魏国师,被拒后却不恼,反而是与其开了一场举世轰动的佛事法会。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慧云师父四处游历,天下为家,法华寺却是不经常待,几年许是见不到一回。
倒也不怪姜氏如此失态。
并非有权有势便能相见,图的是缘分二字。
“那同乡与我相识多年,且常住法华寺,若无确切消息,定不会在信内写上此事。”陶妈妈道,“想来慧云师父云游已归之事,京内大多夫人太太还是不知的。趁此时,夫人何不带上姐儿去寺里求个平安,请那慧云大师看看,先不说大师见不见,好歹有个念想在,见了是最好,不见夫人也顺便去还愿。回头日子久了,这消息是包不住的,那时,想见都没机会了。”
姜氏虽心情激动,但还是细细思量一番,越想越觉得陶妈妈说得甚有一番道理。慧云方丈什么人物,这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