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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还有些不敢相信,上前几步接过签文,看了一眼,发现真是一支上上签,满是欣喜;慧云方丈接着道:“签文乃‘春来花发映阳台,万里舟行进宝来,跃过禹门三级浪,恰如平地一声雷。’这是一只大吉签,上朝见帝之象,凡百事兴者遇贵则吉利者也。”
温菀被这老和尚的话绕的有些晕,但总体还是听明白了。她的这支签,很好,非常好,极其以及特别的好。
那真是开门红啊,温菀打着哈欠想。
与慧云方丈交谈后,姜氏带着小温菀上完香,给各路神仙拜上一拜,心满意足地坐上马车准备回温府了。
晚上温晁回府,感受到了姜氏不同于往日的温柔态度,心中有些奇怪,直到晚上就寝时忍不住问道:“今儿是怎么了?有什么好事吗?”
姜氏笑着把慧云方丈的话重复了一遍。
温晁自是听过慧云方丈的大名,心中也是一直把其当做大师看待,可听完姜氏的话倒是狐疑了,说是苓儿他还信着,莞儿则有些偏差了吧?
姜氏哪里顾着温晁的怀疑,早早地睡下了,做得梦还特甜。
从法华寺回来的次日,温菀知道她要去给老太太请安了。前些日子她病着,不去请安便不去了,也怕过了病气,如今都去了一趟寺里,再不去老太太的瑞安堂,那头定是有话说了。对于温菀而言,穿越过来后她只见着她的父亲和娘亲,以及一大堆丫鬟婆子,其余的人一个都没见着,早就有那个心思想正式会会面了。
夏蕊堪堪将累丝嵌宝石金凤簪挽上姜氏的发髻,陶妈妈已经遣人去带温菀过来了,一切都吩咐好,陶妈妈进屋:“今儿个去给老太太请安,听闻二太太也去了,太太可得小心着点,怕她还揪着上次的事记恨着呢。”
姜氏起身,面色淡淡:“她那侄儿仅是顺德府的一名八品经历,就敢做出盗窃私库之事,听着二弟的口气定不是第一次,偏偏新上任的知州并非善茬,想来她也不会求到我头上。陶妈妈你从出嫁跟我到现在,是知我的,有些事不是不帮,而是帮不得。”
陶妈妈应着,将丫鬟刚递过来的福寿手炉放入姜氏的袖中:“太太说得是,若是第一次犯事太太还能与大舅爷说说,放了也便放了罢。次数多了可真不得了,这次捞出来下次变本加厉那可真是不知该如何说好啊。”
“盗窃顺德府私库多大的罪名,她那侄儿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怕的就是罗氏与他说了些什么,平日借着我温府的名头狐假虎威,上任知州不敢得罪,这任是个愣头青且新官上任三把火,拿着开刀,那罗氏以为我因着私仇不肯帮,不知所谓,还求到老爷头上来了。”
想到这儿,姜氏一张脸都沉了下来。
陶妈妈忙递了口茶:“太太可别想着这事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姜氏摆摆手:“不喝了,等会儿在老太太那儿都不知道要喝多少。”说着,周妈妈笑着进屋了,后面跟着吴妈妈,怀里抱着温菀。
“姑娘来了。”
姜氏的眼神顿时柔和了下来,瞧着被吴妈妈放下来的温菀,身上穿着一件洋绉银鼠小毛皮袄,丱发有着一支银鎏金镶宝蝴蝶小插,脸色虽谈不上红润,身体也是一样的羸弱,但却被衬的精神气了许多。
“莞儿来了?”姜氏将温菀轻轻拉过来,柔声问道,“等会儿我们便要去给祖母请安了,这么多天没见着莞儿,祖母指不定惦记着呢。”
温菀早听着丫鬟们明里暗里说了,温老太太可没那么喜欢她她又瘦又小,像个闷葫芦一样,相比于那个聪明伶俐气质超群的温苓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姜氏这么说了,温菀便天真道:“我也想着祖母,可多天没见着祖母了。”
姜氏牵起温菀的小手:“莞儿真乖。”
温菀知道这具身体病弱,手脚长期冰冷,这会儿被姜氏握住,只感觉手心被一股暖意包围着,她有些发愣,抬眼看着姜氏,姜氏感受到了温菀的目光:“莞儿怎么一直看着我?”
温菀决定当一回马屁精:“母亲今天真好看。”
后头的一群婆子丫鬟都笑了,说笑着,一行人穿过半个园子,到了温老太太的瑞安堂。
刚入了瑞安堂,就听见几声妇人的笑声,笑声爽朗偏偏带着几分尖利。
门口的婆子见着姜氏一行人,向姜氏和温菀行了礼,边引入屋子边道:“太太和三姑娘来了。”
温菀被姜氏牵着手,余光还能瞥到这屋内的摆设,她说不出古代的装饰,但知道这里种种都不简单,古装电视剧看了不少,但完全不像,扑面而来的那股子贵重之气是模仿不来的如果真有机会穿回去的话,在病死之前她要好好写封信批评那些电视剧的布置。
真正进了瑞安堂的正屋,温菀有些吃惊,人是真的多。
屋内高坐着一位老妇人,鬓角花白,虽上了年纪,但气势少不得一分;左下首坐着一名妇人,身着华丽,除了满头的金银首饰外,鬓边还插着一支鎏金玛瑙莲花发簪,温菀猜测这就是她的二叔母,温家的二太太罗氏
罗氏旁边坐着两个跟温菀差不多大的小孩,一男一女,男孩见着温菀看过去扫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女孩正吃着旁桌上的糖蒸酥酪,冲她嘿嘿笑了笑,想继续吃着,却被罗氏打了手背。
继而是二房的两位姨娘,衣饰则低调多了。
这坐着的,恰恰都坐满了半个屋子;除了坐着的,还站着不少丫鬟婆子,一个偌大的瑞安堂倒显得有些小了。
温老太太见着姜氏,后头还跟着温菀,淡淡道:“莞儿的病好了?”姜氏‘哎’了一声,行了礼。
罗氏身边的一男一女,分别向叫了一声姜氏:“大伯母。”
温菀知道这两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女孩叫温芷,男孩叫温成津。
“今儿嫂嫂倒是来晚了,老太太早茶都快喝完半盏了。”罗氏笑着道。
姜氏轻飘飘看了她一眼,慢慢道:“想来也是弟妹用心,老太太好些天没见着你,今儿一同用了早茶,定是心里高兴着。”罗氏听着,帕子都快拧到一块了。
姜氏不再理会她,将温菀牵至前方,温菀明白这是让她给这老太太请安了,上世谁都没跪过,现在倒是要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了,温菀打起精神,摇摇晃晃地跪在垫子上,虽还带着些糯气,但好歹口齿清晰:“莞儿给祖母请安,祝祖母福寿安康,青春永驻。”
温老太太本来板着的脸松动了几分:“祖母都老了,哪儿来的青春。行了行了,别跪着了,去你母亲边儿上吧。”
温菀被夏蕊搀着走到了姜氏旁,罗氏正坐在她的对面,看了她几番,道:“听闻莞儿前几日被狗惊了,在病床上躺了好些天,还特地去了一趟法华寺祈福,如今叔母一看,哎呀呀,这脸又是小了一圈。嫂嫂,虽说你主中馈,昭儿年岁小需要你照顾,但可千万别厚此薄彼啊。”
温菀实在是佩服这位叔母,明明知道说不过姜氏,偏偏要争个口舌之快,最后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还落得一肚子气。
可能,这是后宅之中女人唯一有趣的地方?
想到这儿,温菀在姜氏与罗氏之间来回转悠了几下,这两位莫不是相爱相杀?
温老太太与两位太太继续说一些内宅的话,大抵是府内管理之事以及来往亲戚,温菀本就有犯困,听着听着更想打瞌睡了。
眼皮子即将耷拉的那一刻,突然传来一声轻灵欢快的声音:“祖母!”温菀还没反应过来,隐约听到一阵铃铛声,又是一抹粉红色身影从她眼前跑过,奔向温老太太的怀里。
“哎哟,你这小冤家!”温老太太接住了她,“小心点这把我的老骨头,经不住你几次遭啊。”
婆子都没这姑娘来的快,笑着进来道:“殷姨娘和四少爷来了。”
隔壁家的孩子()
话音刚落,一妇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挽着简简单单的妇人簪,头上插着一枚镀金点翠鸟架步摇,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莲青皮袄,身后跟着一男孩,年龄不大,个儿挺高,还带了几分翩翩公子的风范。
温菀不禁感叹,这殷姨娘教孩子可真是牛的一批啊,要是放在现代,10岁出头岁数的孩子教成这样是要被当做典范的,就是传说中隔壁家的孩子,没准隔个几天就要被拉出来遛遛。
温菀忍不住瞧瞧自己,虽然穿得极好,偏偏太过瘦弱就是撑不起来,温菀小朋友,也怨不得你的祖母和爹爹更喜欢你的五妹了。
瞧那精致的面容,灵动的眼神,抹了蜜儿的小嘴。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可能都会更加喜爱温苓的吧。
殷姨娘向温老太太以及两位太太都行了礼,该有的礼数一分不少,接着便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偏的位置,温菀轻轻瞟了一眼,继而收回了目光。
依偎在温老太太边儿上的温苓,披风已叫老太太屋里的宋妈妈拿下去了,里头穿的是银纹绣百蝶度花的灰鼠袄,头上插的是梅花步摇簪,衬得那张小脸是明媚非凡。
温老太太自这三位进屋,脸色好了不少:“外头冷着吧,我瞧着这天是越发冷了,你姨娘的屋远,过来的路上可得当心点;前儿早晨还听你姨娘差人传话说你感了风寒,怎的今天还来了?”
温苓咯咯笑了,抱着温老太太的胳膊撒娇道:“孙女想着祖母了,要不是姨娘劝着怕病气传给祖母,我早就过来了;再说了,就是个小风寒罢了,没什么打紧的。”
罗氏插话:“好了便好了,老太太这儿冷清,苓姐儿尽孝心多跑跑也是该的。”继而拉过温芷,笑着道:“芷儿虽比苓姐儿小一岁,也要学着点,知道了吗?”
温芷一脸懵逼,手上还沾着糕点的细碎。
温老太太对温苓算是真的疼爱,哪听得这话,‘哎’了一声:“不能这么说,病是要好好养的。”说着点了点温苓的小脑门,道:“哪像你这皮猴,跑来跑去,回头跑得一身汗又一受寒,少不得就是一场病,到时喊着‘难受难受’,我看哪个大罗神仙来救你。”
温苓笑着道:“祖母在就好啦”
温老太太嘴上责备着,实际上疼着呢,板脸道:“下回就好好在屋里待着,别找着借口府里瞎闯;你父亲宠着不说,我可是要说的。”说到后头,自个儿也绷不住了,松了口气,吩咐宋妈妈:“今早吃的那枣泥山药糕拿过来些罢。哦,对,还有前日留下的药材,让殷姨娘带些回去。”
罗氏神色有些不好,老太太小厨房的糕点做得确实好,但枣泥山药糕说不上是什么有名的糕点,自个儿做起来也不烦难,只是今早陪老太太用饭时,她的芷姐儿拿多了那么几块,老太太便叫人撤下了,本以为是怕吃多噎食,没想到是留着给苓姐儿了。
这老太太,嘴上说着不偏心,实实偏到天边儿去了;苓姐儿仅是个小风寒,姜氏那儿还有个病秧子呢,也没这样的待遇。
想到这里,罗氏舒坦多了,她的芷姐儿再不好,也比温菀好多了,好说歹说也压了姜氏一头。
温菀还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让人心情如此愉悦呢,看戏般得看着屋里的景象。
老太太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温成锴身上了。
“昨晚,你父亲向我请安时,倒是谈到了你和津哥儿的学业,让我好好叨唠几句。”温老太太微微倚了下,温苓跳下炕,时务地帮老太太敲起腿来。温成锴顿时面色庄重,仿佛认真听聆教诲的样子;津哥儿被罗氏推了出去,有些吊儿郎当,但也要表现的认真。
温老太太道:“将近年关,学房也已放了年学,杨老夫子且回去了;但有些个家里长辈管得紧的,可一直在学着哩。我们温家有现今的地位,你的父亲,津哥儿的父亲,走得这一路并非顺畅;你们做子弟的,虽说还小,也应当好好想想家族的责任所在;读书是要紧的啊。”
温成锴和温成津同时道:“孙儿定谨记祖母的教诲。”
温苓乖巧地一边敲腿,一边道:“祖母快别说了,再说下去,我怕是又要饿肚子了。”温老太太闻言,温和道:“苓丫头这句话从何说起啊?”
“哥哥读书总是忘记时间,我和姨娘等他吃饭都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去。”温苓朝温成锴哼了一声,继而朝温老太太撒娇。
罗氏眼皮一跳,这小丫头,心思这么厉害。
温成津嘲讽地一笑,笑容转瞬即逝,诧异道:“想不到四弟这么用功,倒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落了下乘。”
温成锴面不改色,回道:“二哥谦虚了。”
温菀差点没噗嗤笑出来,温成津的话要是认真听,完完全全可以听出那股子嘲讽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