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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亲眼所见?”
“那没有,奴婢若是亲眼见到就不能过来给娘娘报信了”小丫鬟摇摇头。
“别听这些胡言乱语,娘娘刚睡醒,你说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岂不是要吓坏她”祝艺菲拍拍小丫鬟的肩膀继续道“没事了啊,就算那个莲禄祥有什么不一样,也会去凤鸾宫找皇后的,咱们妥妥的没事”
“可是。。。。。。”
“别可是,听姐姐的没错,就算她心情不错来咱们紫阙宫晃悠两圈,有姐姐在呢,不怕的啊”祝艺菲拍着胸脯打包票,好歹自己也是见过世面修道之人,况且接着紫禁城内的龙脉之气,法术增长的很快,收拾个百年的厉鬼兴许还困难些,不过这新死的小鬼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打发走了小丫鬟,便回到香闺殿内,赵古兰和绿曦脸上都不太好,祝艺菲笑道“没事的,小丫鬟是听了别人讲的鬼故事,娘娘不要害怕”
“那个,云菲,你确定是故事?”绿曦咽了咽口水道,看得出来她现在的双腿在止不住发抖,眼神也变得鬼鬼祟祟起来。
“是啊,放心,没什么事的,你又没做亏心事,用不着这么害怕的”
“云菲,紫儿说的可是真的?”赵古兰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还带着丝颤意。
恩?不会和小丫鬟说话被听见了?不能吧,她又不是紫阳,顺风耳的,想来应该是问诈尸的事便道“不是真的呗,她也是道听途说的,眼见为实,娘娘不用怕,晚上我和绿曦一同守夜”
“恩,奴婢今儿晚上也来守着娘娘”绿曦瞧着云菲一副天塌下来由我顶着的架势,顿时安心了许多。
。。。
第一三一章鹊血印窗()
莲禄祥的事就像是泥牛入海一般,瞬间便沉寂了下去,宫人之间都三缄其口,恐惹祸上身,不过祝艺菲倒是知道不少事,毕竟遁在地下和树中,化有形为无形自不是常人能见到其本身的。
原来承平王府之事多少连累了丸铜,自那之后虽然炎晗对他也没过多责备,可也疏远了许多,直到现在登基称帝,丸铜也不过是个小侍卫,没什么官衔,比起其他有身份背景的新秀要落魄很多。
也正是如此,祝艺菲才从他喝醉后的口中得知原来莲禄祥原名叫独孤莲,是炎晗十三岁时在高阳县游玩时认识的孤女,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每日靠采莲卖藕为生,她比炎晗要大上两岁,姿容艳丽,被当时的炎晗惊为天人,后来带进王府,转过年便生了现在大皇子炎晔。
独孤莲这个女子不是大家闺秀出身,自然行事作风很标新立异,也素来不吃规矩那一套,再加上在闺房之内比较放得开,将当时的炎晗迷的晕头转向,且在她出现之前一直是盛宠不减。
只是花无百日红,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自从去年中秋在郊外庄子上避雨后回归太京的路上遇见了她,炎晗便移情别恋的转了心思,再加上素来都是讨好的居多,从未见这避之不及之辈,于是便越发痴迷起来。
总之独孤莲是爱上了炎晗,生了孩子,结果多年后竟被他如此对待,一时间伤心难过看不开方才吊死在宫门口。
而那个小宫女所说的穿着红衣赤着脚额头上擦了跟柳木钉,却是真的,尸体在光天化日之下莫名消失的事情也是真的,炎晗和周佳宛都下了封口令,不过却暗中派人搜了整个紫禁城,奇怪的是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甚至连根红腰带都瞧见,这独孤莲的尸身像是凭空消失了般。
这段时间前朝刚宣了圣旨,要从新拟定律法和土地改革的章程,炎晗也没心思去管这桩事情,忙的几乎都没时间到后宫,所以现在的一切事宜几乎都是周佳宛在打理。
不得不说炎晗选人用人还是很有眼光的,前朝的官员如此,后宫的皇后也是如此,这周佳宛小小年纪雷厉风行,虽然初入宫廷就逼死宫妃一事在前朝引起了几人的弹劾,不过很快便被炎晗压了下去,也是因此一事,也是的她放松了关于紫阙宫的监视。
节俭后宫,制定三宫六院的规制和礼服,又亲自书写淑女文录颁发给后宫各院妃嫔,以施身为妃嫔如何做为,大到出席家宴国庆,宫人数量规制惩处条例,小到嫔妃行为典范,食禄和饷银,无一不全,无所不包,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短短的一个月之内,竟将后宫整理的规规矩矩,井井有条,各处宫人再无有了先前散漫惫懒之徒,自然连私下三五成群乱传闲言碎语的毛病也给根治了。
后宫嫔妃自是叫苦不迭,可前朝却是对周佳宛的行为作风大加褒奖,炎晗本人对其也是刮目相看,日渐敬重起来。
有了这些事宜,独孤莲丢尸一案自然也就销声匿迹,不了了之了,再加上,都一个多月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大家也便都逐渐淡忘了。
可是祝艺菲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正当她这种不安的感觉时断时续的浮上心间的时候,凤鸾宫内果然发生了一件骇人的大事,那个专司礼教的麽麽不知为何突然暴毙在熙和殿后宫的偏殿中,据说死香与那先前去了莲禄祥一个模样,杂白的长发披散着,一身红衣赤脚,脑袋吊在梁柱上,正对着殿门口,额头正中插了一根柳木钉子,样子极其古怪诡异。
周佳宛虽然很快将事情压了下去,可是早上请安之时,那明显疲惫的神态却出卖了她,只是说了两句场面话,便打发了诸位嫔妃,大家对她是又惧又厌,面上说着些讨好的话,实则心里都在爽快的等着下一场好戏。
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没有月光,绿曦还在身边打着瞌睡,祝艺菲也没有办法修炼,只能呆呆的坐着,并不是她不想睡觉,而是现在的她每时每刻都是精力充沛的状态,先前的伤早已好的七七八八了,不但如此,玄清道术也纯熟了很多,五行遁术,只有金盾和火遁还没有炼成,其他的几乎都可以灵活运用,就连化形术也是炉火纯青,可以保持十二个时辰而不散功。
只是算起来与紫阳和小和尚都两三个月未见了,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来寻自己,前日夜间时候偷偷放了个搜魂符,希望能联系上紫阳,这是她新学会的符咒,练了两个月才能掌握,紫阳若是知道她如此勤奋,一定会很开心的。
早春时节,新叶已圆,映在纸窗上影影绰绰的,透过那斑驳的影子,可以隐约见到一些鸟儿低飞而过的身影,偶尔几声清脆的鸣叫,使得寂寥的黑夜也不那么空冷了。
恰好有一只喜鹊飞来,落在靠窗的矮枝上,收好了翅膀,瞧着尾巴来回的踱着步子,祝艺菲正看的出神,忽然出现一只形状怪异的大手,瞬间那将那欲要飞走的喜鹊攥在掌心,紧接着便是一声凄厉无比的鸟啼,那五只尖利无比的长指合拢在一起后许久方才松开,带着鸟血的手掌啪的一声便拍在了窗上。
祝艺菲腾地一声站起,绿曦被她带着也瞬间清醒了过来,顺着她的目光向那窗子一看,顿时张开嘴险些叫喊出来。
一把堵住她的嘴,低声道“不许叫”
绿曦浑身都抖成了筛子,像是站在减肥机上,试着从椅上站起来却腿脚发软的几乎没有一丝力气。
手影离开了,可那印在窗纸上的血饮却依然存在,松开绿曦,祝艺菲正想走过去看看那是什么,只见那五根细长的手指突然穿破了窗子插了进来。
停住脚,稳住呼吸定睛细看,只见那确实是五根人的手指,皮肤惨白如纸,紧紧的包裹在细长的指骨上,连关节处的一丝褶皱都没有,瞧着就像是蜡像一般,那指甲幽黑如墨,还泛着淡淡的红色光泽,越有两寸多长,极为坚硬锋利,看起来像是新磨好的钢针一般。
指缝内还残留着喜鹊的血迹,滴滴答答的,并不晕染入皮肤中,像是水滴在油面上一般,此刻正蜿蜒的流淌在窗板的雕花露槽之间,形成一条条奇形怪状的宛若黑油般的痕迹,看起来像是细小的灵蛇在缓缓爬动。
那五根长指动了动,发现似乎伸不进来后便又缩了回去。
祝艺菲刚松口气,就见那手指居然从其他的地方再次插了进来,这一次居然还是距离窗栓最近的地方。
只见那手指在触到木栓的那一刻居然以极为诡异的姿势食指背着弯成了一个半圈状,顶在套环那处轻轻一拨,那窗栓居然毫无阻碍的便被它拨掉了。
双掌齐抬,祝艺菲已经将定身符和天火符都准备好了,门外之人若猜的不错应该就是独孤莲,她的亡魂竟然能如此轻松的操控尸身,连她的天眼都瞧不出分毫,也不知是用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
五根手指再次缩了回去,祝艺菲屏神以待,只等着那窗子大开的一瞬间就操家伙上马,杀他个昏天黑地,大战三百回合。
窗外忽然起了大风,那风透过十个指窟窿吹进来,发出呜呜呜的宛若鬼泣之音,等了半天都没见动静,祝艺菲正觉得腰躬的有些酸时,突然那大风将窗子一下吹开,与此同时还刮进来一阵浓郁的沙尘,瞬间将她瞪大的双眼迷了个准确无误,不过却并未耽误,本能的朝着前方甩出两个符咒,只听一声女子的闷哼传来,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灶膛内火燃干柴的脆响。
一边揉着眼睛心下暗喜,尼媒的,就算给老娘使阴招还不是中了法术?哎,好痛,这是进了多少沙子啊。
祝艺菲感觉自己的双眼火辣辣的疼,不过正在泪流不止的时候,忽然感觉双眸内顿起一阵清凉,紧接着眼前模糊的视野瞬间清晰了起来,眨眨眼,居然一点事都没有,仿若刚才的一切好似幻觉一般。
急忙向窗外看去,只见满眼都是火光,却并不见那其他的东西,原来是天火符咒、打在了树上,正要翻身越出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绿曦的尖叫。
转过头看去,只见赵古兰竟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下床,像是双目突然能瞧见了一般正缓缓的朝着香闺殿的大门走去,祝艺菲深吸了一口气大喊道“快拉住她”
绿曦却像是听不见她的话一般,双目惊恐的盯着赵古兰的脸,好像是见到了鬼一般,待赵古兰与她擦身而过时,竟然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三两步祝艺菲便穿窜了过去,此时的紫阙宫似乎所有人都死了一般,那些宫女和太监任凭她如何叫喊都没有回应。
一把拉住赵古兰的手腕,就感觉跟手按在了钉子板上一般,剧痛无比,本能反射的缩回手,只见自己的掌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穿透了般,中间一个大大的血洞,血洞内还不断涌出温热的血液,瞬间从她的抬高的掌心处漫过手腕,沾湿了袖口。
尼媒,跟老娘玩阴的,是吧。祝艺菲怒从心头起,抬手甩出一张镇魂符,直接打在赵古兰的脊背上,就听虚空中一声闷响,便见赵古兰倾身栽倒在地,于此同时,一个红色的影子从她胸前飞出,在半空中饶了两圈飞出窗外。
想转身去追,又放心不下,急忙踹了绿曦两脚,看到她终于醒来后便道“照顾好娘娘,我去捉那莲禄祥了”
交代完毕便飞身冲出窗子,于此同时打开天眼四下一瞧,见不远处的弄月阁定有个红色的影子一闪而逝,急忙架起云紧追而去。
。。。
第一三二 章 巫生术()
那红色的影子很快,不过却并不是飞在天上,而是时刻借着亭台楼阁的栏瓦构槛的支撑呈现半飞半跑的架势,只不过形如飞剑,来去若风,祝艺菲将架云之术提升到最快的速度才勉强追上。
这一路从紫阙宫越过兰秀宫,穿过御花园,飞过弄月阁,直到翻出宫墙外几十里外的地方,便见那红影钻入一片臻臻簇簇之间,不见了踪影。
按下云头,便见是一处荒凉野地,远处是层峦叠嶂的山脉,近处有一条细长的溪流,在溪流的另一方则是大片的野林,只在靠近护城河的方向有几家稀稀落落的民宅,倒是大片的马棚鳞次栉比,正是育马的地方训马的地方。
钻进野林之中,坑坑洼洼的路很不好走,大约向着前方走了百十几米,矮木丛变成了古松青杨,厚厚的松针铺在脚下,也开阔了许多,比起先前那满是荆棘的小路要好上许多。
不一会便见那红色的影子在疏影重重间飘荡着,祝艺菲抬手打出个定身符,中了,却并没有发出意料之中的响声,急忙跑上前去,越上树枝一瞧,竟然只是件红色的衣服,上边还贴着她的定身符。
气急败坏的将红衣服摔在地上,祝艺菲坐在树枝上怎么想这么窝囊,正在此时,忽然感觉脖颈后骤起一阵冰冷的风刃,出于本能的反应迅速侧身一躲,一根黑色的尖指瞬间擦过脸颊,将她不小心垂下来的一缕鬓发齐刷刷的断成两截。
这一侧身刚好使得倾向主干的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