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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坐在一边,神情淡淡。
彭氏先开口问道他的伤势。
“让婶子挂念了,已经全好了,”除了走路有些颇。
陈仲行如实回答,面色如常,因为他心里明白彭氏问这话没有别的想法,是实实在在的关心他。
“好了就好,你好了,月娘也省点心。”
彭氏早就知道方氏又怀了孕,所以之前就来过一趟,送了一篮子鸡蛋给方氏。
不过提及方氏,彭氏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几个孩子,眼中满满的都是羡慕。
这一羡慕,也让她想起了那个难产而死的媳妇。
媳妇是个好的,就是可惜了,胎位不正,生下景征就血崩走了。
媳妇走后,这些年,她一直操劳着给少卿再找一个媳妇。
可偏偏少卿是个执拗的,怕给景征娶个后娘回来待他不好。
这事她见劝不动就这么搁置了。
可是自打去年景征考上了童生之后,彭氏便把给儿子再娶个继室回来的想法又提了出来。
而这回,她终于把自家儿子给说通了。
景征考上童生,好歹也是皇家的人了,再娶个后娘回来,就算她本事再大,也亏待不了他。
再者,他儿子今年才刚刚三十岁,除了体质弱了一些,也还是大好的年华。
又是陈家村独一份的秀才,那可是吃皇粮的身份,多少人上赶着还来不及呢。
再往里说,万一明年,他家少卿考上举人了,那可不是上赶着了,十里八村往这里送,她都看不上。
不过,还是早点把这婚事办了才好,这样还能多个人照顾景征。
这不,这事一定,彭氏便四处宣扬要给自家儿子找个继室。
不过到现在大半年了,都没有找个合适的。
正好上个月初,刘氏找到她,跟她说,她家娘家有个姑娘挺合适。
这个姑娘二十一了,爹娘去的早,要养弟弟妹妹,所以一直耽搁了。
现在人家姑娘把弟弟妹妹的婚事都操劳好了,便起了打算婚事的主意。
然而年纪大了不好找,刘氏回娘家听说了,回来就跟彭氏说了这么一嘴。
彭氏一听,心里高兴得紧,立马找来媒婆去打探打探。
这么一打探,彭氏听说人家姑娘是个能干的,而且长得还不错,对男方家并没有过多的要求。
彭氏欢喜的不得了,就跑来和刘氏商议。
毕竟刘氏是和那姑娘是一个村的,让刘氏去说上一嘴才更好。
而刘氏巴不得抱紧彭氏的大腿呢,她家大郎明年也要考秀才,有个做秀才的小叔子指点,那还不事半功倍。
自然这事还是要跟陈老爷子和李老婆子说的。
这就有了上个月陈二奶奶来,几人关门锁窗的谈论。
自然,陈老爷子和刘氏心思一样,想都没有想,就点了头。
得了陈老爷子的首肯,刘氏抽个空回了娘家,找到人家姑娘一说,那姑娘一听是继室,有些不高兴,但再听到刘氏说男方是个秀才,儿子又是个童生。
那姑娘一合计,这嫁过去,既能有了个秀才官人,也不用照顾别人的儿子,就点了点头应了。
不过那姑娘提出要先相看相看,虽是个秀才,长得入不了她的眼,她也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当然人家姑娘家能答应已是最好,提出相看也合理。
刘氏一回来就跟彭氏说了,彭氏自然应允。
就这样,彭氏抽空找个时间,去镇上订了一桌子菜就直接在镇上给两人相看了一下。
到最后,在得知两人无异议后,彭氏便找了媒婆下定。
快要入冬了,冬天成婚太折磨人,而彭氏又不想等到明年春天,所以就定在了十月初。
而今天他们一大家子人来就是商议婚事的。
本来两家子已经分了家,各过各的,互不相干。
可是陈老爷子和陈二爷总归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自然家里办大喜事,还是要在一起唠嗑唠嗑。
不仅如此,新人成亲之前,他们兄弟俩还要去山上父母坟上祭拜一下,给他们捎个信过去。
彭氏欢天喜地的说着,刘氏在一旁附和着,陈老爷子和陈二爷时不时插上一句嘴。
陈安夏坐在一旁听着那么多繁杂缛节有些发困,刚打了个哈欠就被李老婆子瞪了一眼。
陈安夏不服气甩她一个白眼,嘴一撅扭过头去。
李老婆子气得窝心,又不敢在秀才公面前发火,一时间把弄着手中的针线和他们较起了真。
一个时辰之后,一家子人终于把婚事都商议的差不多了,就把话题转移到谁来压车上。
庆安镇这边的习俗,新郎迎亲当天从家里出发,跟在花轿后面的空车上要坐上两个孩子,名为压车。
第三十八章 季礼归家()
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年纪越小越好,是一对金童玉女。
迷信上说是这样新嫁妇会多子多孙,儿女双全。
压车的两个孩子到了女方家,会收到一封红包,一般情况下五十文。
有了这么丰厚的压车钱,自然都会带上自家亲戚。
女孩子,彭氏已经钦点了她娘家那边侄子最小的女娃,所以没有老陈家什么事。
至于男孩子,彭氏扫了一眼五郎,颇有点嫌弃。
但五郎年纪最小,彭氏只能认了,反正就压车而已,就算将来新妇生了男娃,她也不指望着。
她都已经有了景征这么好的孩子,哪里还会在意其他。
这么一想,彭氏遂开了口。
严氏一听在一旁乐开了花,要知道那红包的钱,长辈是动不得的。
严氏在一旁偷乐,始终没有开口的李老婆子却不乐意了,脸一板,道:“让他去干啥,皮猴子一个,到时候省不得要为他操不够的心,现在九月末了,老四马上就该回来了,等老四回来,让六郎压车,六郎年纪最小。”
李氏口中的老四是陈安夏的四叔陈季礼,他打小就立志要下海经商,可这有十多个年头了,他却还是一个拉着架子车走街串巷的小货郎。
本开始他是在庆安镇村子里卖货,可是李氏嫌他丢脸,就不让他卖。
可四叔倒是个扭脾气,也敢在李老婆子跟前闹脾气。
两人一言不和就吵了起来。
自此,陈季礼便拉着架子车带着妻儿,春天离家出走,直到九月末十月初天气冷了下来才回家过冬。
现在李老婆子这么一提,大家伙儿倒是想起来,陈季礼还有一个四岁的男娃。
“那就先等季礼回来吧,他要是赶不上,再让五郎补上。”
虽平时和李老婆子不对付,可李老婆子这一句话倒是说在了彭氏心坎儿里。当即,不等别人反对,就拍了板。
自然彭氏在老陈家说话还是有分量的,没有任何人有什么异议。
除了严氏脸色有些不爽罢了。
陈少卿成亲的日子定在十月初八,现在是九月三十,所以该打算的也该打算起来。
自此,陈安夏姐妹三个以及方氏、刘氏、严氏整天的被彭氏给叫到他们家帮忙。
陈安夏开始是不愿意的,但听说要跟去镇上采买,本打算找方氏说要去镇上找陈大郎的陈安夏便点了头。
到了镇上跟着她们逛了好一会儿,陈安夏声称肚子疼就要开溜。
彭氏看了她一眼不放心,但方氏倒是放心得很。
她家三丫一把子力气,一般人对付不了她。
不过在陈安夏临走之前,还是让她早点回来。
陈安夏点头应允。
离开街市,因脚程太慢,陈安夏狠心花了三十文钱雇了辆马车。
不过五分钟就到了庆安书院,庆安书院这时门口有人来来往往,陈安夏没敢翻墙,遂拦到一个人问道陈景昊。
也恰好,此人和陈景昊是同窗。
从他口中得知陈景昊并没有在书院,而是去了邻镇。
听他说好像邻镇最近来了一个知名的大儒到书院讲学,大儒啊,自然一些学子慕名而去。
陈安夏问了他,陈景昊什么时候回来,在得知还要好几天之后,陈安夏谢过那人就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送她来的马车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还在这边等着拉客回去,陈安夏一狠心又花了三十文赶回去。
一来一回,在找到方氏一群人的时候,只不过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所以方氏并没有怀疑什么。
中午的饭是在镇上吃的,彭氏请的客,吃的是上次陈安夏和二栓叔陈大牛一起吃的羊肉面。
下午几人继续采买,直到二奶把拿来的单子上的东西全部买完这才回家。
“少爷,您没看错,确实是陈家丫头。”
一座茶楼二层临街的单间里,王管家恭敬地行着礼,说道。
“哦,她来干什么?”
这一段时间,顾衍一直在处理顾家老宅的陈年旧账,忙得不得了,现在处理完了这才有空出来喝杯茶。
不过,虽是喝着茶,他的眉头也是皱的紧紧的。
因为那边来信,要他赶紧回去。
“买了很多成亲用的东西,应该是家中有人办喜事吧。”王管家如实回答。
“办喜事?”
顾衍有些疑惑,她家会办什么喜事?上次从陈家村回来,他派人查过她家中的情况,按理说不应该有人成亲呐。
“回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
算了,管他是谁成亲,又碍不着他的事,顾衍不再理会此事,转头问道王管家。
王管家一听自家少爷把话题转移的有些突然,愣了一下,回道:“都准备好了,少爷随时都可以出发。”
“恩,那就明天一早走吧,”天会越来越冷,早点回去,路上不用挨冻了。
“是,”听到吩咐,王管家知趣应道,接着看自家少爷没有了什么话再问,就出了门候着。
陈安夏回到陈家村,接下来的几天一边等着陈景昊的消息,一边到陈二奶奶家帮忙。
说是帮忙也就是打扫打扫卫生,然后看着几个长辈在一边活忙。
十月初五这一天,一大早老陈家正在正房屋里吃饭,院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李老婆子坐在炕上,掀开木窗,先被窗外的冷风打了一个激灵,而后便看到院里进来一辆破旧的架子车。
车上摞了很多东西,有红漆色的大箱子,有扁担挑子,还有做饭的铁锅,车顶坐着一个女娃和一个男娃,车前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拉着车子,后面跟了一个头扎方巾的妇女。
“娘,爹,我们回来了。”
门外来人正是陈家老四陈季礼一家子,走进院里,陈季礼先看到李老婆子伸着头,便喊了这一声。
这一喊可还好,全家人都没有想到李老婆子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老大,老二快出去接接老四。”
陈老爷子看着陈季礼回来脸上倒是平静,放下手中的筷子,吩咐着陈伯敬陈叔豪去接一下陈季礼。
陈伯敬陈叔豪得了陈老爷子的吩咐,立马就下了炕出门。
第三十九章 安笑礼物()
陈仲行看了一眼窗外,也想跟着下去,但看看自己的双腿,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爹,娘。”
“爷,奶。”
陈伯敬和陈叔豪在外面帮忙往东厢房下房搬卸东西,陈季礼抱着六郎陈景深,领着四丫陈安笑进了正房。
“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们一家人出去,你娘整天的惦记着,你快赶紧的上来,挨着你娘好好说说话。”
李老婆子看着儿子进屋,那眼神儿一直就没有从陈季礼身上挪过,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看着,但始终没有说上一句话。
陈老爷子见了,也不说什么,只让陈季礼上炕。
说完,又看向刘氏,眉头一皱,嫌弃道:“老大家的,你是傻了还是咋地,老四回来了,还不赶紧去添副碗筷。”
“唉,爹,”刘氏一看老爷子生气了,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立马就站起身去了厨房。
“三姐,你咋地啦,你咋不吭声呐?”
陈安笑见她爹抱着弟弟上了炕上,自己一个没人招呼,瞅了一眼坐在地上那一桌的陈安夏,立马就跑了过去,找了一块地方挨着陈安夏坐了下去。
见陈安夏没有往年见到她的热情,竟装作不认识似的。
陈安笑眉头一皱,伸出胳膊捣了一下陈安夏,问道。
而陈安夏被陈安笑这么一问,瞬间愣在当场。
看着这个比她小了三天的妹妹,陈安夏竟不知该和她相处了。
想起以前两人亲密的画面,孤独惯了的陈安夏,不知该如何回应。
要是像以前那样,两人说说笑笑,以陈安夏的性子肯定做不来,但若是刻意疏远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