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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上官司,村长这么一说,倒是把村里人全都唬住了。淳朴的村民们一辈子就是求个平平顺顺,招惹官司,和官家打交道,没人敢。
偷水的事情发生了,自然要寻找解决的办法。村里年长的人和村长一商量,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会儿就想出来一个好的解决方法,那就是全村上至六十下至十五岁的成年男子轮流在夜里去守后山的蓄水池。
最后,依旧全票通过。
这事是陈安夏从爹陈仲行和娘方氏谈话的时候听来的,听过之后,倒是没什么反应。不过,等到爹陈仲行和村长安排的三个人去守后山蓄水池的时候却是发生了大事。
九月初二,大约是夜里两点的时候,熟睡的陈安夏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醒。
“陈大爷,二婶子,开门啊……”
门外的声音,陈安夏很熟悉,是陈大牛的。听他这么着急的声音,陈安夏心里清楚是有大事发生,赶忙坐起来穿衣服。
刚穿好衣服,娘方氏已经从里间跌跌撞撞的小跑出来,一边跑着,一边扣着外衣的扣子。
“没你们的事,都赶快睡下,”方氏路过外间,见陈安夏、陈安宁和陈景云已经起身,还不忘叮嘱一句,才打开门。
“我出去看看,”外面的敲门声这么急,肯定有大事发生,再加上今天下午她右眼可是跳了整整一个下午,陈安夏心里不安,跳下炕来,跟着跑了出去。
出了门,陈安夏这时才看见正房的灯亮了起来,而大房和三房那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大牛,咋啦,发生什么事了?”还没有走到门口,方氏便朝门外喊了一声,脚下的速度并没有慢下来。
“二婶子,陈二叔出事了,”陈大牛心里此时虽急的着火,但事关重大,还是耐着性子,把事情清晰地叙述出来。
“你陈二叔发生了啥事?”陈大牛回答方氏话的时候,方氏的手已经摸上门栓,听完陈大牛的话,方氏的手一顿,吓了一跳,手哆哆嗦嗦的把门打开,着急问道。
“后山有大虫,陈二叔……”
“二婶,二婶……”
一听有大虫,方氏当场就愣在了原地,不等陈大牛说完,腿就软了下去,幸好陈安夏及时赶过来把方氏扶住。
“帮我看着我娘,”陈大牛的话,陈安夏一字不拉的全听进耳朵里。
大虫那不就是老虎吗?爹爹在后山碰见了老虎,凶多吉少,陈安夏顾不得方氏腿软,把方氏一把推进陈大牛怀里,顺手拿起放在门口的斧头,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后山蓄水池的方向跑去。
前世,陈安夏是国情局第一号探员,打小开始受训,身上的功夫自是不低。虽说现在换了个身体,软软弱弱,还营养不良,但躲开一头老虎,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不顾及自己的小命,就这样像只无头苍蝇般横冲直撞。
一盏茶功夫,陈安夏便已经跑到后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不过这时候,她也没精力顾及这些,就开始寻找爹陈仲行的下落。
蓄水池已经坍塌,这模样应该是大力撞击。人没有这么大力,应该是老虎攻击某个村民撞倒了墙。
周围除了蚊虫的叫声,没有其他动静,天色又太黑,陈安夏不是火眼金睛自是看不清远处四周围的状况,不过,周围隐隐传来的血腥味儿,还是让她判定出一个方向。
确定好方向之后,陈安夏寻着气味奔去,山路难走,荆棘众多,陈安夏感觉到双腿上火辣辣的疼,但闻着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陈安夏继续前行。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陈安夏听到前方有动静,直奔而上,攻其不备,一斧子朝着老虎头上砍去。
这一斧子力道不大,可陈安夏经过特训,用的是巧劲,所以只一斧子,老虎挣扎几下就轰然倒地。
解决了老虎,往前一看,眼下正是躺在地上满身鲜血,已经昏迷的陈仲行。
见此,陈安夏心中一滞,但又不敢耽搁,蹲下将手指探向陈仲行脖子动脉,还有呼吸。陈安夏心中舒缓一下,接着又检查了一下陈仲行的身体,发现全身上下并无致命伤害,不过右腿的伤势恐怕难以恢复了。
陈安夏放下心,但又看到旁边死去的斑斓大虎,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背起陈伯行,吃力朝着蓄水池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道,陈二栓和几个陈家村村民赶了过来,吃惊地从陈安夏背上接过陈仲行,本来是想问些什么,但看陈仲行伤势严重,陈安夏面色不好,便没有人开口。
陈仲行被接过了过去,陈安夏身上轻快不少,跟着众人往前走,并没有折还回去的打算。陈仲行受伤的地方处于深山,深山老林,又出现了大虫,估计没人敢去吧。所以打死老虎的事,陈安夏放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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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处理伤势()
回到蓄水池那里,方氏和陈大牛已经等在那里。
方氏见了陈仲行满身血淋淋的模样,吓得翻了个白眼,向后倒去,陈大牛赶紧扶住,陈安夏急忙上前掐了一下方氏人中,方氏这才慢慢醒来。
“他婶子,二行(陈仲行在村里的外号)的伤要紧,我已经让三郎去请大夫了,咱们还是先赶紧回家吧,”见方氏腿软的躺在陈安夏的怀里,陈二栓不敢耽搁,便征询方氏的意见。
“回家,回……回家,快……快走,”方氏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心里满满的是对陈仲行的担忧。
她想放声哭出来,但也知晓事有轻重缓急,所以一听陈二栓的话,立马点头应道。更是顾不得询问陈安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拿的斧子又去哪里了。
陈仲行被放置在简易的担架上,村里的几个青年抬着,方氏由陈安夏扶着,小跑跟在担架一旁,眼泪和不要钱似的往下直流,但都是闷声哭着,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回家的道上,一行人又碰到急急赶来的陈安宁和陈安锦,大概两人也知道爹爹陈仲行在后山遇到大虫的事。
两人看着担架上的陈仲行,一个两个都没有哭,只默默跟在后面,一脸着急。
回到家中,正房的灯依旧亮着,门也依旧关着。
陈仲行直接被抬到了外间,外间的炕铺已经收拾利落,看样子是大姐陈安宁出来之后收拾好的。
“二嫂,你先去烧点热水,给二行擦洗擦洗身子,”陈二栓遇事倒是冷静多了,刚把陈仲行放下,便转头吩咐着方氏。
“水烧好了,我去端,”陈安宁把话接过来,说着就朝门外走去。
“各位兄弟辛苦了,都赶紧回家去吧,”陈安宁一走,看着屋里屋外围着这么多人,陈二栓眉头一皱,朝着大家伙儿说道。
自然,大家伙儿也都知道自己呆在这里碍事,就一个个的告辞了,不过走之前,都说了一声安慰方氏的话。
热水端过来之后,方氏一边流着泪,一边擦洗着陈仲行身上的血迹。
又过了一会儿,直到三郎匆匆领着村里的老大夫走进屋里,方氏才起身站在炕下等着。
大夫给爹爹陈仲行检查身子的时候,陈安宁姐妹三人被方氏撵到里屋,但陈安夏说胸闷就出了门在院子里等着。
院子里大房三房的屋里始终没有亮起灯来,但黑夜里,陈安夏还是看到了大房窗口缝里刘氏露出的半张脸。
正房里的灯倒是一直都亮着,可是门却是紧锁着。
半刻钟之后,东厢房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天的哭吼,声音是方氏的。大概是大夫确诊了爹爹陈仲行的伤情。
听到哭吼,陈安宁和陈安锦惊慌失措的往屋里冲去,而陈安夏则呆站在原地,刚才在后山林子里她探查过陈仲行的伤势,要是她诊的没错的话,陈仲行的右腿这辈子算是废了。
虽说和陈仲行相处不多,这些天来,搭过的话十指都能数的过来,可是陈伯行对自己的关心可是实打实的。
陈安夏不是十岁的小孩子,她看人一向很准。
所以对于陈仲行的遭遇,陈安夏心里的难过,不比陈家谁少。不过,看着整个陈家的态度,陈安夏心里更是空落落的。
大房三房的人就算了,可是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做法,还真是让陈安夏寒心,这一点,是陈安夏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的。
“老二家的,你大半夜的这是哭丧呢?”院子闹腾了大半夜,李氏在炕上被惊醒了之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自家老头子点上油灯,坐在炕沿抽起了旱烟。
李氏心中焦躁万分,又不敢朝着陈大年发火。这会儿听到方氏的哭声,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源头。下了炕,披上一件外衣,踢拉着鞋就打开门朝着东厢房怒骂一声。
“老婆子我还没死呢,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霉,娶回来你这么一个丧门星,哭哭哭,整天的就知道哭,平日里的本事哪去了?果真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蹄子,陈家的脸面都快让你给丢尽了。”
李氏只知道今天半夜院里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陈仲行受了伤,就只管对着东厢房,指名道姓的骂着方氏。
院子里,李氏不分青红皂白的骂着。东厢房里已经昏迷的陈仲行却是清醒了,他睁眼扫了整个屋子,只见方氏哭红了眼睛,大丫五丫站在一边默默地掉着眼泪,三郎倒是没哭,但眼睛里也是红红的。
大夫在一旁酌量着药方,和他一块儿长大的二栓在一旁听候着大夫的嘱咐。
爹娘不在,更不要提大哥三弟了。陈仲行心里有些失望,又突然听到院子里李氏的骂声。陈仲行只觉得此刻胸口憋了一口血气,那血气热气腾腾,烧人得很。
“月娘,别哭了,”父母兄弟的冷落,若不是碍于儿女守在这里,陈仲行也有抱头痛哭的冲动。但又看到妻儿这么关心自己,陈仲行哪里还在乎其他,虽病重还是努力抬起手臂,抚上方氏的黑发。
“他爹……”
大夫说,陈仲行的右腿再无修复的可能。这个消息重重的敲击在方氏的心上,所以现在的心情比在后山见到气息奄奄,一身血迹的陈仲行时更加沉重。
和陈仲行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别人不了解陈仲行,但她了解。在别人眼中,只知道他是个踏实能干的庄稼汉子。但她却清楚自家丈夫平日里虽闷不吭声,骨子里却是个极其好强的人。这下失去了右腿,那以后可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儿,方氏忍不住哭得愈加伤心。任谁劝,都劝不住。
“娘,爹这会儿肯定累极了,你就别哭了,让爹好好休息休息吧,”见方氏哭得快要抽了过去,早已进屋的陈安夏憋不住了,便开口劝道。
“是啊,二嫂,二行受了伤,总得要好生休息,”送走了村里的大夫,陈二栓返了回来,正好听到陈安夏在劝方氏。
刚才大夫在,方氏哭的又厉害,他不好劝,所以这会儿见陈安夏开了口,陈二栓看了陈安夏一眼,附和着。
“恩,我知道了,大丫,三丫,五丫,你们三个今晚就睡里屋吧,我和你爹睡外间,”方氏不是不听劝的人,事情已经发生了,知道哭也是无用。所以听了陈安夏两人的劝,擦了擦眼泪,扭过头吩咐着。
第七章 大姐顶嘴()
“二栓兄弟,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送你出去,”说着,不给陈二栓阻拦的机会,率先朝门外走去。
陈二栓一走,陈家彻底安静了下来。李氏估计是骂累了,回了屋,不过一小会儿正房就熄灭了灯。
陈安夏三人睡在里间,八岁的陈安锦大约是累了,不一小会儿就睡了过去,但陈安宁和陈安夏却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陈安宁睡不着是一直担心着陈伯行的伤势,心里难过。
陈安夏则比她想的要多,首先以陈家的处事作风来看,他们一家以后日子不会好过。二来,天气干旱,本来每日吃食上本就不丰裕的陈家已经在慢慢减量,那这个冬天就很难熬了。
不过,陈安夏一直相信船到桥到自然直,这世上本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想着,陈安夏不觉间唉声叹气了好几下,直到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才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陈安夏是被李氏的敲门声惊醒的。李氏敲门没有别的事,因为今天做饭的事轮到方氏的头上了。她一大早起来见东厢房门窗紧闭,又想到昨天被吵醒,心里有气,就把东厢房的门拍的震天响。
自然,口中骂人的话也不会少。
李氏狂轰乱炸的敲门声和怒骂声,陈安夏一家纷纷被惊醒。听到门外无休止的吵闹声,个个都顶着一脸疲态陆续穿好衣服。
昨天陈仲行受伤,陈家无一人来看,方氏心中本来就有气。而现在一大早就被骂,方氏心里委屈更甚,看着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