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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口子工资加起来不到七千,算上两套门市的收益,在齐北过得还算滋润,但这点收入拿到一线城市就显得有些杯水车薪。赵晓萌说要是个闺女倒好说了,两口子不用为闺女将来结婚、买房子发愁,完全可以富养;可要是个儿子那就麻烦了。儿子学习不争气发愁,儿子学习争气也发愁。这万一将来儿子考上一线城市的好大学,毕业后选择留在那里,就凭他们俩现在这收入,一辈子的积蓄都买不起首都一套差不多的房子。
归结起来,赵晓萌还是觉着生个闺女好。余杉哭笑不得,但仔细一琢磨媳妇的担心未尝没有道理。闺女好,闺女跟父母贴心。要是生了个臭小子,等他长大翅膀硬了就得远走高飞,一年想见一面都不容易。至于买房子、结婚,换做以前余杉也许还会发愁,但现在那点钱对于他来说完全就不是问题。
昨日之门尽管限制重重,但余杉依旧可以凭借十七年的时间差让自己狠赚上一笔。恩,也不知道先前联络那卖家操办的怎么样了。
转过天来,余杉午休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显示号码是深港的,余杉还以为又是诈骗电话呢,接听才发现原来打电话的是之前联系的卖家。
卖家年纪不大,操着一口浓郁的羊城普通话,语速稍微快一点余杉就听着费劲。电话里头卖家抱怨了好半天,说余杉这单子不大,还费时费力,他这一单算是赔本了云云。余杉没接茬,他知道卖家这是在抬价呢。不赚钱?不赚钱卖家能接单么?
这年头,甭说十七年前的老古董手机了,就是十年前的手机都是白菜价。余杉的母亲就曾经用两部零五年的诺基亚外加一部小灵通换了把菜刀,那菜刀造价顶多十块,算起来一部旧手机都卖不上五块钱。
就算外壳翻新外加换了电池,卖家的成本也不会超过三十元,而余杉下单购买的价格是一百一部。算算利润都超过百分之两百了,不赚钱可能么?
啰嗦了一会儿,卖家说余杉下的单子完成了,他正找地方翻新呢,让余杉拍下全额,卖家承诺三天之内发货。余杉没废话,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就拍了全款。这对他来说又是个好消息,一百台6110搁在九八年一千五一部一准被抢疯了。
余杉可是清楚的记得,他父亲那部国产波导手机,九九年买的时候还一千七呢。暂且按一千五计算,百分之一千四百的利润,一百部6110轻轻松松就能赚到手十四万。而且是十四万第四代人民币,余杉要是有耐心慢慢换,十四万能换来差不多二十万。
首都的天价房算什么?余杉有信心在自己儿子出生前就赚足这笔钱。
余杉正跟这想入非非呢,电话又来了。一看来电显示余杉就皱了眉头。不是别人,还是王律师。话说这位王律师可真够执着的,明知道余杉不接电话,依旧每天早中晚各打一遍电话给余杉,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其实余杉挺能理解人家的,干律师这一行,没完成客户委托就没法拿到佣金。但眼下余杉真不想,也不敢接收老乔的音像店。
马警官虽然没明说,余杉也感觉到马警官对自己的怀疑了。这要是现在接手了音像店,不等于送上门让马警官起疑心吗?
挂了电话,余杉溜达着在学校附近的面馆吃了饭,然后又悠哉悠哉的溜达回来。一进办公楼,迎面就碰上了慌里慌张的小张老师。
一瞧见余杉,小张老师叫着:“诶哟,余老师,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这是?”余杉疑惑的问。
小张老师拉住余杉到了办公楼外面一角,压低声音说:“你前脚刚走,就来了一个泼妇。指名道姓找你,说是你霸占了她老公的遗产。教导主任的脸都给抓了,那泼妇跟疯了一样……余老师,要不你出去躲躲?”
躲?开什么玩笑,那不等于坐实了诬告吗?余杉一琢磨就反应过来所谓的泼妇是谁了。不用问,那女的一准是乔思的前妻费雯雯。六年前乔思的母亲的状况不太好,偶尔清醒过来总问乔思婚姻大事。
为了满足母亲的愿望,老乔不到俩月的功夫就办了婚礼,结婚的对象就是现在闹事的费雯雯。这女人小乔思三岁,当时在步行街经营一家童装店。
对于这桩婚姻,包括余杉在内的所有人都不太看好。费雯雯包括费雯雯的家人都太势利了,费家人谈婚事的时候就跟卖闺女差不多。房子、车子是基本要求,三金首饰、蜜月旅行必须具备,这些都谈妥了之后张口又要二十万的彩礼。
谈了两次没谈拢,跟着去的余杉每一次都被费家人的嘴脸气得眼冒金星。他多少次都劝过老乔另择佳偶,奈何当时老乔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就想着尽快结婚。
老乔的音像店那阵子也就勉强维持,还是余杉借给老乔十五万才把这婚事办下来。结果不出大家的预料,一年后老乔的母亲过世,拼凑起来的两口子三天两头打架。
要说两口子在一起吵架拌嘴不算什么,问题是每一次费雯雯都会把事情扩大化。率先动手不说,转过头带着七大姑、八大姨能把老乔打进医院。这段婚姻艰难的维持了三年,忍无可忍的老乔终于结束了这段婚姻。万念俱灰之下,费雯雯要什么老乔就给什么,甚至连儿子的抚养权他都没争过。
自打离婚后余杉就没碰到过费雯雯,没想到今天会被这女人杀上门来。死去的老乔或许会因为孩子而对费雯雯有所顾忌,但余杉跟这个女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完全就不怕。
“走,去看看怎么回事。”
小张老师大吃一惊:“啊?你真去啊。”
“去,凭什么不去。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说着话,余杉大步流星朝办公室走去。离的老远,就听费雯雯用尖锐的声音叫喊着:“……就这德行还能当老师?欺负孤儿寡母、霸占别人财产,怎么当的老师?有师德吗?你们学校今天要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余杉一进办公室,一眼就瞧见披头散发的费雯雯;俩年轻女老师挡在费雯雯身前,生怕这女人又发疯伤人;教导主任捂着脸恼火至极,却又发作不得;其余的老师要么躲出去了,要么就七嘴八舌的劝说;唯有张长贵那老流氓,正站在墙角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小人嘴脸。
张长贵眼睛贼,瞧见余杉立马指着说:“正主来了,要闹你找他闹去。”
一瞧见余杉,费雯雯更疯了:“好啊,姓余的,今天我跟你拼了。”说话间挣扎着就要突破俩女老师的封锁线。
余杉一瞪眼,指着费雯雯的鼻子说:“你敢动我一下子信不信我让你们家在齐北待不下去!”
他一句话就把费雯雯镇住了。讲道理,余杉不怕;拼人脉,余杉就更不怕名声已经在齐北臭大街的费家了。
022 巧合()
余杉的话很有威慑力,费雯雯怔了怔,倒是再没往前冲,而是干脆瘫坐在地上干嚎起来。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傻,而且心眼十足。只是她把所有的心眼全都用在了斤斤计较上,也就成了眼前这个惹人厌的泼妇。她很清楚的知道余杉乃至余家的能量远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她只想通过这种方式,像一只不咬人、烦人的苍蝇一样纠缠下去,为自己谋取一份好处。
“别嚎了,一滴眼泪没掉,有意思么?”余杉横眉看着费雯雯说:“我就跟你说两条,第一,遗嘱是老乔立的,直到律师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这件事。而且到现在我都没考虑清楚要不要接收老乔的音像店;第二,你跟乔思三年多之前就离了婚,财产早就分割完毕,你就算闹到法院也不占理。”顿了顿,余杉理清思路继续说:“音像店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你要跟我闹的话那就看看谁能量大;你要是现在走人,那就等我下了班找上律师详细问清楚。”
费雯雯扶着办公桌站起来,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一句话没说拎着包起身就走了。
泼妇前脚刚走,心痒痒的张长贵立刻开始落井下石,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余老师,你这个事情处理的很不好。怎么能让人家闹到学校来呢?你看看,孙主任的脸给抓的。”
孙主任憋气的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泼妇!”
余杉瞥了一眼张长贵,冷笑着说:“张老师今天中午没修复印机?”
饶是张长贵脸皮修炼的刀枪不入,也被余杉的话给臊得脸面通红。办公室里短暂的安静了一下,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紧跟着小声的嗤笑此起彼伏,而且有越来越大声的趋势。
张长贵还僵硬的站在那里,跟老流氓有一腿的吴老师受不了啦,捂着脸就冲出了办公室。张长贵没想到余杉敢这么绝,能干出当众撕破脸的事儿。运了半天气,瞧着憋笑的教导主任,跺跺脚,咬着牙也走了。
他前脚刚走,办公室里哄笑声就连成了一片。教导主任没法说什么,说什么都得罪人,所以只是冲着余杉点点头就离开了;其他的老师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张长贵的吃瘪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喜闻乐见;小张老师最高兴,兴奋的冲过来冲着余杉一挑大拇指:“余哥,你真行!”
高兴过后,小张老师低声说:“你不怕那老流氓记恨你?”
“不管撕不撕破脸,他都得记恨我。既然怎么都躲不过去,那我还怕他什么?”这句话脱胎于余杉的初中班主任,当时的原话是‘遇到事儿能避让就先避让,避不开那就迎上去’。这句话影响了余杉一生,打那儿开始造就了他不惹事,也不怕事的性格。
余杉的话让小张老师若有所思,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攥紧了拳头,半晌之后又颓然松开。余杉看在眼里,心里只能说性格天注定,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小张老师略显懦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拍拍小张老师的肩膀,余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掏出手机,叹了口气给王律师回拨了个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王律师就说:“我就知道余先生您是一定会主动找我的。”
余杉皱紧了眉头:“是你撺掇着费雯雯闹到我们学校的?”
“余先生您误会了。费女士今天上午是找过我,也充分表达了她对前夫遗嘱的不满意。至于她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余杉恨得牙痒痒。王律师语气里的幸灾乐祸显而易见,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昭然若揭。打死余杉也不信这事儿跟她没关系。事已至此,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都得面对这个狡猾的王律师了。于是他说:“那我们下午碰个头吧,带上费雯雯,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
王律师痛快的答应下来,约好了时间,余杉就挂断了电话。
下午的两节体育课有些难熬,下班时间一到,余杉就急匆匆的开着车去了律师事务所。余杉在王律师的办公室里终于见到了王律师,对方个头不矮,穿着高跟鞋个头快追上余杉了。梳着简单的马尾,化着几乎看不出来的淡妆,穿着得体的西装、西裤与丝质的白色衬衫,看样子年纪也许都不到三十,浑身上下却散发着逼人的英气。
王律师的形象很符合余杉的预判,一看就是那种事业心极强,凡事喜欢掌握主动权的主儿。也是余杉最不喜欢与之打交道的类型。
费雯雯那女人早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了,王律师与余杉握了握手,简单寒暄之后请余杉落座,然后直奔正题。
王律师从桌面上拿过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分别递给两个人:“这是我的客户乔思先生立下的、经过公证的遗嘱,你们看到的是复印件。按照乔思先生的遗嘱,在其遭遇不测,包括但不限于死亡、失踪,遗嘱立即执行。遗嘱中,乔思先生按照自己的意愿将名下财产分作两份。第一份,包括银行里的十七万存款与新江路的那一套九十七平米的LOFT住宅,将留给其子乔正良。”顿了顿,王律师看着两人说:“对于这点,你们二位有异议么?”
“没有!”费雯雯气哼哼的应了一声,而余杉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那我们继续。乔思先生将另一份财产,也就是斜阳街的音像店交给其好友余杉先生……”
“我反对!”没等王律师说完,费雯雯就跳起来叫道:“凭什么交给他?音像店也是乔思的遗产,按道理也得给我儿子。”
“费女士,这份遗嘱是经过公证处公证过的,具有法律效力。我再跟你说一次,遗嘱中可以将遗产以遗赠的形式赠送给非法定继承人。除非余杉先生拒绝遗赠,否则你的儿子就不能拥有音像店的继承权。”王律师看顿了顿,不容费雯雯插话,又说:“而且我不认为你会愿意接受这份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