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在看电视的老余同志不满的嘟囔了两句:“三胖子洗澡比我还寝,哪来的寄生虫?”
余母一瞪眼:“你去不去?不去就包饺子去,我来吸地!”
老余同志不再吭声,灰溜溜的去拿吸尘器。余杉怎么能让老余同志动手?赶忙抢过来,囫囵着把地吸了一遍。
老余同志那句话说的没错,大金毛三胖子夏天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洗澡,每个礼拜还回去宠物店洗一次。驱虫的药物没少吃,吃的又是专业的狗粮,这待遇放在二十年前比一般家庭的孩子都好,还真没有什么寄生虫。
无奈赵晓萌一怀孕,余母跟丈母娘总是紧张兮兮,但凡听说什么东西有危险,也不管是不是谣言,一准唠叨着逼着小两口避开。就比如三胖子,生生给送到了老余同志这儿来。
吸地的时候,赵晓萌洗了手要帮着包饺子,结果被余母赶出了厨房,于是干脆跑到卧室里躺着玩儿手机。余杉吸过了地,活动着酸涩的腰坐父亲旁边也看起了电视。
他四下打量着,总感觉房子还是那个老房子,可总有些地方不太对。后来才想明白,原来是少了妹妹的缘故。
老余同志问了下余杉的工作,转而说起了赵晓萌。余杉一边答着,观察着父亲的神色。老余同志看起来跟记忆中没什么差别,心态依旧平和。可能这是因为余家不是独生子女家庭的缘故。从九八年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丧女的伤痛虽然依旧在,可因着余杉还在,所以减轻了不少。
余杉知道妹妹的话题是禁忌,他也没在父母面前提起。他已经在新增的记忆里知道了确切的时间、地点,不需要再去通过揭开父母心中的疮疤去问询。
过了一个钟头,饺子下锅,四口人围坐一起吃了起来。余母包的饺子个头很大,一样是余杉爱吃的韭菜鸡蛋,另一样则是猪肉大葱。
余母包的饺子里包含着家的味道,吃得余杉胃口大开。三十个大馅儿饺子入肚,撑得余杉直不起腰。小两口不好吃饱了就走,赵晓萌陪着余母聊天,老余同志领着三胖子下楼遛弯,闲着没事儿的余杉进了小卧室。他东瞅瞅、西看看,熟悉的房间里,似乎彻底抹去了有关妹妹的痕迹。
这也有情可原,估计父母是怕触景伤情。他随意的一层层抽开书桌的抽屉,到了最后一层猛然愣住。奖状、照片、记事本、作业本……林林总总,妹妹的东西全在这里。余杉伸手触摸,妹妹的单人照相框一尘不染,想来父母隔三差五总会擦拭。余杉的心莫名的纠了一下,他能想象得到母亲擦拭这些东西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看着相框中妹妹那青涩的面孔,余杉暗暗咬了咬牙。
小两口七点钟回的家,之后一夜无话。
第二天下午,余杉接到药贩子电话,开车去了一趟。当面点清了阿维汀,付了尾款,把药品塞进后备箱,余杉越看风挡上的蜘蛛网越别扭。他知会赵晓萌一声,开车就去了4S。到了地方,把车丢给4S维修,猛然想起来没了车他没法回去了。
他自己倒是可以坐公交,可后备箱里的阿维汀怎么办?
琢磨了半天,一个念头冒出脑海——要不……再买一辆?
他转到展厅,一眼就瞧见了那辆镇店之宝——标致RCZ。两口子当初买车的时候,赵晓萌就一直对这车留口水来着。无奈价格有点儿承受不起,这才转而入手了308。
当初卖给余杉车的那销售正好在店里,瞧见余杉就过来打招呼。闲聊两句,余杉问了问价钱。销售有些苦恼的说:“镇店之宝啊,算是砸手里了。摆这儿快一年了,也没见有人要买。这车是最高配的,我们经理说了,谁要是要的话二十八万拿走。”
“二十八万?”
销售会错了意,说:“余哥你有朋友要买?这么着,你要是帮忙推出去,店里送你五次保养。”
余杉没应声,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银行。转账之后,还剩下四十万出头。余杉心里有了底,说:“不能再便宜了?”
“这都赔钱往外卖了,还咋便宜?”
余杉对RCZ的售价心里有数,知道这价格见底了,于是说:“那行,五次保养啊,你带我交款吧。”
“啊?”
销售以为余杉跟他闹笑话,在余杉一再坚持下才不情不愿的领着余杉去了财务处。等亲眼瞧见余杉刷卡付款,销售下巴都快惊掉了!拉着余杉,脸上乐开了花:“余哥哎,你是我亲哥。你太壕了!”
余杉催促着让销售联系维修赶紧把RCZ检查一遍,过了一个钟头,装好阿维汀,开着挂临牌的RCZ就上了路。
想着给赵晓萌个惊喜,一路把车开回家,余杉上楼神秘兮兮的把赵晓萌接下来,等赵晓萌一瞧见RCZ,立马惊呼一声,爱不释手的四下看了半天才问余杉,这是哪儿来的车。
余杉胡诌说帮从前同事做了个项目,赚了几十万,于是买了这车。听了余杉的说法,赵晓萌好一通埋怨,责怪余杉乱花钱,说与其买车不如攒着给孩子买奶粉。
余杉一阵无语,心说还没出生的孩子得有多能吃,吃奶粉能吃掉一辆RCZ……
责怪过后,因着木已成舟,赵晓萌不再说什么,喜滋滋的坐上车,让余杉带着四处兜风。一路上听着赵晓萌叽叽喳喳,一会儿畅想着来年开学开车上道有多拉风,一会儿又担心开这车去学校会不会影响不好,毕竟申主任才开一高尔夫。余杉一直在笑着,他想让赵晓萌多一些快乐,想把眼前的快乐存进心底。他已经决定,今晚无论如何都得离开这条时间线,返回九八年,去拯救即将出事的妹妹。
………………………………
晚上十一点,余杉把赵晓萌哄睡着,偷偷穿了衣服下了楼。他开着RCZ到了怀石街,把车停到胡同里,步行进到平房里。拖着一编织袋的阿维汀,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
熟悉的黏液包裹与撕扯过后,是短暂的眩晕。余杉回过神,丢下东西就跑进卧室,拿起自己手机瞧了一眼。老旧的诺基亚显示时间为1998年12月12日18点29分。余杉松了口气,妹妹会在18点58分遭遇车祸,而余杉现在距离出事地点的车程大概十五分钟左右,一切还来得及。
他换上冬装,那好东西小跑着出了院子,坐上三菱吉普,发动之后急匆匆向事发地点赶去。(未完待续。)
第261章 争分夺秒(下)()
三菱吉普倒出巷子,咆哮着发动机就冲上了怀石街。为了赶时间,余杉也顾不得什么安全驾驶了,哪怕眼睁睁看见路面上还有反射着冰晶光亮的积雪,他依旧把车速开到了七十迈。沿着怀石街前行不远,余杉刹车降速左转,上了通北路。
余杉是土生土长的齐北人,对这个城市的地形清楚的很。走通北路少两个红绿灯,至少能节省出来三分钟的时间。他抽空看了看时间,18点37分,距离妹妹出事还有21分钟,时间上完全来得及。可他刚放松下来,开出去没五百米,就发现前面铁道路口红绿灯闪烁。道路两边的伸缩栏杆迅速朝着路中央合拢,这种时候竟然要过火车?
余杉先是猛踩油门,发现无论如何也赶不及,这才猛踩刹车。三菱吉普的轮胎与积雪路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体左右甩了两次尾,滑行了将近二十米才站住。道口的铁路员工被吓了一跳,指着余杉大骂:“你特么找死啊!”
驾驶室里的余杉咬紧了牙关,思索着对策。这处铁路道口通行的线路是货运火车,通常是朝着大华厂运送原材料以及燃料煤。赶上运气好,火车拉着的车厢不长,可能三五分钟就能过去;要是运气糟糕,堵在这儿十分八分的都有可能。
余杉不想赌运气,他挂了倒挡,往后倒了半米,在身后汽车猛烈的喇叭声中停住,打了右转向冲进旁边的人行道,逆行着原路往回走。开了二百来米,余杉左转进了建设小区,穿过建设小区之后是纺织路,绕行大概三百米就能躲过这条铁路支线。
堵车加上绕行,这会额外花去余杉五分钟时间。少了这五分钟,留给余杉的时间不多了。他变得急躁起来,车速越开越快。他很清楚的知道,一旦事情在九八年发生过,就会变得无可挽回。
乔思知道这一点,所以其所有的恐吓、胁迫手段,都是用九八年未来发生的糟糕事件逼迫余杉持续穿越。即便是最近一次的所谓严重威胁,也给余杉留下了充足的挽救时间。恐怕乔思不会想到,包括余杉也没想到,小小的意外会让余杉妹妹的死亡正变成无法改变的现实。
刚刚冲出纺织街,余杉转弯急了一些,直接冲上了对向车道。眼瞅着就要迎面撞上一辆农用五征,余杉猛打方向盘,三菱吉普甩着尾,车头避过五征,左侧车身却再也避不过,哐的一声撞在了五征车头左侧。三菱吉普车尾因为撞击又向右甩,余杉一面拼命控制着汽车,一面踩死了刹车。车速骤降,二次碰撞却避无可避。三辆吉普正面又撞上了一辆桑塔纳。
两次撞车,让余杉惊出了一身冷汗。那辆五征停了,穿着皮袄的车主开了车门破口大骂;面前的桑塔纳也开了车门,车主下了车指着余杉跳脚骂。
余杉瞥了一眼时间,现在是18点43分,再纠缠下去一切就来不及了。余杉预料到了乔思不会给他的营救行动设置障碍,但没想到自己会接连遭遇意外。
别说这年头,就算一五年撞了车,车主也没有好脾气的。余杉知道,只要他一下车,被俩车主纠缠着个把钟头别想完事。他现在要去救妹妹,哪来的时间为这点小事跟人纠缠?
因为撞车,前行的路已经堵死了。余杉咬了咬牙,掏出手机给杨睿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余杉径直问:“你在哪儿?”
“哥,我在大院啊。”
“丁大侃呢?”
“在我旁边呢,怎么了?”
余杉深吸一口气,说:“没事儿了。”从曙光大街的大院到事发地点,最少要二十分钟的车程,如果丁大侃跑去找小护士,没准还来得及。但现在这俩人都在大院,算是指望不上了。
余杉紧忙又给间谍格日勒图打电话,拨打之后提示已经关机。余杉恼火的砸了下手机,他知道格日勒图这是换号了。早不换、晚不换,偏偏赶在现在。
他还能打给谁?吴正雄?小马?就算这俩人在时间上来得及,可余杉在事后该怎么解释他的未卜先知?
再看了眼时间,已经是18点45分。余杉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就算闯红灯都来不及了,他只能用最后一个办法。
拿定主意,余杉挂倒挡踩油门,三菱吉普猛的向后蹿出去十几米,在路口强行掉头,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开上纺织路,前保险杠不堪重负,丁零当啷的掉落。18点53分,余杉把车开回了怀石街的平房。也来不及熄火、锁车,到了地方余杉跳下车就往房间里跑。顾不得更换衣物,余杉冲进小仓库,拉开那扇门就穿了过去。
一五年已是深夜,余杉看了看时间,23点31分,距离他上次离开只过了两分钟。轻微的眩晕已经过去,余杉在灶台上摸索了一圈儿,却没有任何发现。没有钱包,没有手机,更没有钥匙。
左右再穿到九八年也仅仅是过了两分钟,余杉也不着急了。他蹲在灶台前点了根烟,烟头忽明忽暗,映出余杉那张沉思的面孔。几乎没有记忆刷新后的头疼,难道乔思这家伙又启动了复仇基金?于是乎自己又成了黑户?
余杉翻了翻口袋,那张冒名顶替的身份证还在,随身的背包里还放着防身用的几万块钱现金。他稍稍安心,有了这些东西起码他能在这条新生的时间线上混下去。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余杉丢了烟头,起身背着包出了门。走出胡同,余杉站在怀石街的街边等了半天,终于拦了一辆出租车。
那司机看起来就像是社会大哥,大光头,大胖脸,脖子上还挂着大金链子,也不知洗澡的时候会不会掉色。
“走不走?”司机横声横气的问。
余杉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响着广播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个午夜情感节目。那司机问:“去哪儿?”
余杉本想说出一家酒店的名字,转念一琢磨改了口:“去曙光大街。”
司机没吭声,发动汽车一路风驰电掣去了曙光大街。进到曙光大街,余杉让司机放慢车速,歪着头瞅着窗外,一直找格日勒图所说的那家修车店。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十七年的时光,沧海桑田谈不上,可一家门店倒个几手太正常了。
出租车在曙光大街来回兜了两圈,司机不耐烦了,问:“你到底去哪儿?”
“找一家修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