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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这个思路往下琢磨,既然受了伤那就得治,血肉模糊太明显,走到哪儿都是焦点。治疗的话,肯定不能去正规医院,撞上警察没法儿交代。所以那些个小诊所就成了首选。
理清了思路,丁大侃说:“查诊所,我就不信那孙子能硬挺着不治。咱们查查小诊所,挨家查。”
二驴发话了:“丁哥,齐北这么大,诊所不知道有多少家,咱们挨家查也查不过来啊。”
丁大侃踩了刹车,把奥迪停在路边。让大伟打开副驾驶手扣,从里面拿出个包儿来。打开包,丁大侃抽出一沓子钱,点了点大概三千来块,直接递给了大伟。
大伟愣了:“啥意思啊丁哥?”
“你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拿着钱,有多少人找多少人,给我挨家查。”
作为四人小团体的混子头儿,大伟家境不错,平时就没断过钱花。可明晃晃的三千来块钱现金砸过来,依旧把他砸得一阵眼晕。
这时候就听丁大侃又说:“这钱是让你安排帮忙的朋友的,等这事儿忙活完,肯定不能让你白忙活。”
后排的二驴眼睛都直了,大伟倒是还有点矜持,佯做不高兴的皱起眉头:“丁哥你说这话就是看不起我,说好了帮你忙咋还能要钱?”
一阵推搡,大伟到底还是收了这钱。又是拍胸脯的保证,大伟带着二驴拿着钱下了车,一转身就去了家小卖店。俩人轮番打传呼、打电话,叫的都是关系好或者附近认识的混子,没半个钟头就拉起来四、五十号人。
一帮人闹闹哄哄聚在一起,大伟跟二驴俩人先散出去五条红梅,发完烟开始说事儿。一群混子见天游手好闲的,正愁没事儿干呢,大伟又给烟又管饭,一帮子人当即就答应下来。大伟多少还有点儿组织能力,点着人头挨个人分片儿,分完的直接走人。
他们这一帮人聚在一起,把周围的老百姓吓坏了,赶忙打电话报警。接到报警电话,南浦派出所的警察也给吓了一跳,所长带着四个警察开着面包车颠颠儿的赶过来,还以为这帮人要打群架呢。结果到了地方一瞧,一帮子人呼啦一下子就散了。
有骑自行车的,有骑摩托的,有从大伟那儿拿了钱直接包下出租车的,没一会儿就走了个一干二净。所长认识大伟,下了车没好气的指着大伟的鼻子说:“哎我说大伟,你特么这是整什么事儿呢?”
平素见了警察,甭管认识不认识,大伟都得点头哈腰。这会儿倒是硬气了,撇着嘴说:“我能整啥?帮你们警察抓肇事司机呢。”
“嘢?说话挺冲,长脾气了啊!”
“本来就是,我做好事儿你还能管得着?哎哎哎,别动手啊张叔,我真没干坏事儿。”
所长揪着大伟的耳朵往面包车就走:“少废话,干没干坏事儿跟你爹说去!”
二驴瞧着前一刻还趾高气扬的大伟,转眼就灰头土脸的进了面包车,整个人都傻了。愣了半天,嘟囔着说:“跟警察装犊子……真特么傻!”转念一琢磨似乎不太对:“卧槽,大伟走啦,我特么咋办?”钱在大伟身上呢,回头散出去的混子回来了,二驴没法儿交代啊。
琢磨了下,二驴撒腿开始撵面包车,边跑边喊:“警察等会儿,带我一个!嗨!伟哥,你把钱留下啊……”
098 抓人(下)()
这一天下午,齐北道儿上算是热闹了。一帮子小混子,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挨家诊所的查。进门直接堵住大夫,拿出复印件问‘见没见过这人’,大夫要说‘没见过’,一准有混子举起拳头虚晃着吓唬人,‘你特么好好看看’,大夫吓坏了,认认真真看了半天,又说‘真没见过’。临走,还有混子威胁说‘要是让我知道你糊弄老子,你这破诊所以后就别特么开了’。
混子们就这么一家接一家的盘问,期间有几个没带脑子的愣是跑去了武警医院,冲着外科大夫好一通耍威风,结果没几分钟就被送进了派出所。
尽管如此,查线索的队伍还在不断的扩大。怎么扩大的?
有骑摩托车的混子,一路上放着叮叮咣咣扰民的嗨曲儿横行无忌,街边儿闲逛的几个混子一声招呼:“卧槽,这特么不是大猛嘛。嗨!大猛,你特么跑这儿嘚瑟啥来了?”
骑摩托的大猛一脚刹车,瞅着闲逛的混子不屑一顾的说:“槽,是你们几个婢养的,我特么还以为谁呢。没工夫搭理你们,我特么还有正事儿呢。”
“别扯姬巴淡,你特么一天天能有啥正事儿。”
“大伟求我帮忙抓个人。”
“大伟?大伟那抠、逼、嗖嗖的样儿,你帮他?”
“槽,大伟这回有钱了。定好了晚上朝鲜屯儿吃狗肉,我看他一掏出来一沓子,得特么好几千。”
闲逛的几个混子来兴趣了:“大伟有钱了啊……那啥,他要抓谁,我们哥儿几个闲着没事儿,也帮帮忙。”
于是就这么着,队伍就扩大了,而且还在越来越大。几十号人撒出去,犹如一张大网,挨家诊所的摸查,混子们虽然没有警察们专业,可在狗肉驱使下无比的认真,这帮家伙甚至连盲人按摩都不放过。于是乎有用、没用的消息开始慢慢汇总,经过拿了钱跟大伟呼机的二驴,再转到丁大侃那儿。
这会儿丁大侃已经在医院的病房里待半天了,他站在走廊里接听完电话,正赶上大夫正跟病床上的余杉交代着。
那大夫拿着X光片子说:“问题不大,就是有点儿骨裂。打上石膏用上药,四周到六周就能拆石膏,要痊愈怎么也得三个月。这段时间尽量别用左脚着地,也别使劲儿。”
余杉躺在床上,左脚被纱布吊着,冲着大夫点头说:“麻烦你了,大夫。”
“没事儿没事儿。”大夫应付一嘴,转身去了另一张病床。
病床边儿上,杨睿正跟那儿无聊的打着哈欠。他一个二十五、六的大小伙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哪儿有耐心照顾病人?瞧见丁大侃进来,立马打起精神说:“怎么样?找着那犊子没?”
“还没有……啧,杨睿你这是待不住了啊。留医院陪余哥多好,轻巧,还有水果吃。”说着,丁大侃抄起一个洗干净的香瓜就吃,一边儿嚼着一边儿含糊不清的说:“哪儿像我啊,踩油门踩的脚都麻了。”
杨睿一瞪眼:“哎呀,要不咱俩换换。”
“换?”丁大侃揶揄着说:“我倒是想换了,问题是你丫是干这活儿的材料么。”
一句话噎得杨睿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说:“查线索我是不如你,动手抓人我比你在行啊,我以前可干过刑警。”
“别提刑警啊,干一年半让人给开了,搁我都不好意思说。”
眼瞅着要吵吵起来,余杉和稀泥说:“你们俩隔着我这么个伤号逗闷子有意思么?得,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伤,杨睿你干脆跟丁俊一起走得啦。”
“那不行,我走了余哥你咋办?”
这时候丁大侃笑着说:“就是留下你也没什么用啊。咱俩大哥甭说二哥,都没照顾人那耐心。咱俩是没有,找个有耐心的过来陪余哥不就结了么?”
“谁有耐心……额,你是说。”
丁大侃眨眨眼:“别忙活啦,电话我早打完了,估摸着这会儿快到了。”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推开,一脸担忧的徐惠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瞧见病床上的余杉,这姑娘快步走过来,蹙着眉头满是担心的说:“余大哥你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儿,骨头裂了,养一养就能好。今天住一天院,明儿再检查检查,没什么事儿就能出院。”
听余杉这么说,徐惠脸上的紧张之色稍缓,赶忙打开放在地上的袋子,一边将饭盒往外拿,一边说:“还没吃饭吧?正好我自己炖了排骨汤,又蒸了个鸡蛋羹。”
饭盒是不锈钢的,缸子里装的是排骨汤,碟子里装着几样小咸菜,不锈钢碗用塑料袋封着,里面盛着点缀着虾皮、葱花的鸡蛋羹,另外一个好似微波炉饭盒的盒子里则装着满满的米饭。
徐惠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最后又从袋子里拿出用干净塑料袋包裹着的筷子与汤勺。瞧见依旧放在那里的桶装方便面,徐惠皱了皱眉,责怪的说:“怎么吃上方便面了?这种东西没什么营养。”
余杉被救护车送到医院的时候才十一点多,一系列的检查加上治疗下来,都快下午两点了。杨睿本打算去周边的小饭店点两个菜,却被余杉给拒绝了,没什么胃口的余杉只吃了一桶方便面。
排骨汤香气四溢,余杉吸了吸鼻子,笑着说:“我还真饿了。小惠你吃没吃?”
徐惠摇着头:“吃过了。余大哥你赶紧吃吧。”
病床边的丁大侃瞧着徐惠伺候着余杉,心里满不是滋味儿,觉着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于是冲着木头一样的杨睿使了个颜色,俩人冲着余杉狡黠的笑着悄悄离开了病房。
徐惠拿起汤勺小心的喂了余杉一口鸡蛋羹,余杉赶忙接过了筷子,笑着自己动手。徐惠脸上的关切与紧张看在余杉眼里,心里一片温暖。几次出手帮助徐惠,余杉的确没想着收获什么回报,他只是不想这么好一个姑娘重复过往的悲剧。可人性就是如此,即便从没奢望过回报,也希望被自己帮助过的人记自己的好。此时此刻,曾经的付出换来徐惠的细心与体贴,让余杉感觉很满足。
吃着饭,余杉瞧了下时间,说:“一会儿我让杨睿开车送你上班。”
徐惠低着头仔细的为余杉剥着桃子皮,说:“我跟酒吧说好了,这几天就先不过去了。”说完,这姑娘抬起头责怪的看了余杉一眼,于是将余杉后面的话生生的给噎了回去。余杉知道,这会儿不论他怎么说,徐惠都只会留下来守着他。
医院外的停车场,丁大侃一边朝汽车的方向走着,一边儿数落着杨睿:“你说你这人,还有没有点儿眼力见?人家俩人柔情蜜意的都喂上饭了,你跟个电线杆子似的往那儿一杵合适么?好家伙,哥们儿好心冲你使眼色,你反过来冲着我眨眼,不是你眨眼是什么意思?”
“你少跟我扯犊子,余哥跟徐惠咋回事还不一定呢。”
丁大侃笑了:“嘿,叫板是不是?我今儿就把话撂在这儿,他俩以后要是什么都没有,我跟你姓。”
杨睿乐了:“那多不好,我这还没结婚呢,哪儿来你这么大个……”
“卧槽,杨睿你丫是不是欠练了?”
正这个光景,手机响了。丁大侃拿出来手机一瞧,来电的还是二驴。接起来应了几声,挂下电话说:“人找着了。”
俩人上了车,一路风驰电掣赶往二驴说的约定地点。七、八十号小混子、地癞子撒出去,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有混子在火车站后身一家没挂牌的中医诊所里找到线索,确认复印件上的人曾经在那儿包扎过伤口。循着这条线,又找到了一家小旅馆。
依着二驴的意思,他直接带人冲进去把那小子按那儿得了。丁大侃信不着二驴他们,生怕一个不小心让人给跑了,告诉二驴盯着别动。
等丁俊跟杨睿俩人开着车到了地方,小旅馆对面已经聚拢了十几号混子,二驴这时候正忙活着给大家伙散烟。十几号混子一边儿抽着烟,一边儿还不乐意的拿话数落人:“大伟哪儿去了?这人是给他找着,到了饭店他不会躲起来了吧?”
“槽!大伟就特么这德行,天天抠搜的。”
“二驴,啥时候开饭啊,哥儿几个肚子里都特么唱空城计啦。”
这帮混子,二驴一个都不敢得罪。一边儿散烟一边赔笑:“伟哥是真有事儿给绊住了,晚饭肯定安排,就朝鲜屯,谁不去谁是婢养的。”瞅见丁俊跟杨睿俩人下了车,二驴赶忙迎了上去:“丁哥!”
“人呢?”丁俊问。
二驴指着对面的小旅馆说:“还在旅馆里头呢,一直没出来。”
俩人看了看对面的旅馆,丁大侃摸着下巴跟杨睿商量:“直接冲进去拿人……是不是不太好?”
杨睿想了想,说:“要不咱俩冒充警察。”
“啧,”丁大侃恼火的瞥了他一眼:“长脑子没?一没警服二没枪,你那什么冒充警察?”
“我有这个啊。”杨睿撩起外套,露出了卡在腰带上的手铐。
“搁哪儿弄的?”
“前两天夜市儿边儿上有个卖军用品的摊儿,我在那儿买的。咋样?像不像真的?”
丁大侃琢磨了下,说:“有手铐还算靠点谱。”
正说着呢,二驴跑过来,拉着丁大侃指着对面说:“丁哥,那小子出来啦!”
丁俊往对面一瞧,就见一个脑袋裹得跟粽子一样的小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