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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余杉凝神沉思的该如何是好。一团乱麻的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也许我该再穿一次。
再穿一次,下次再回来没准整个世界又变样了,这样一来就没有了眼前的麻烦。
这个念头刚一生出来,余杉自己都吓了一跳。遇事往后缩、知难而退不是他的性格,男子汉大丈夫,天塌下来用肩膀扛着,扛不住大不了重头再来,哪有未战先怯的道理?余杉反思了一下,他觉着或许新生的时间线让他熟悉的一些东西突然变得陌生起来,因着对原本时间线的归属感,让他对新生时间线很疏离,甚至潜意识里认为新生时间线是虚幻的。
头上的天空是真实的,脚下的土壤是真实的,呼吸的空气是真实的,身边的人同样是真实的,所有的一切都在证明着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所不同的只是不同的选择影响了很多人的命运轨迹。
仅仅因为疏离感就否定新时间线的真实性?昨日之门的存在与规则至今都是一团迷,做个不好的假设,万一有一天那道门消失了呢?万一余杉永远也回不到原本的时间线上呢?他总不能学着鸵鸟将头插进沙子里,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坚持着整个世界是虚幻的这个念头,一直活在自己熟悉的封闭世界里吧?
是的,余杉还会继续穿越,因为他容忍不了父母的早早过世。但绝不是现在就走,而是处理好眼前乱糟糟的一切,调查清楚一些事之后再跨过那道门。
他正沉思的时候,苏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余总,接个电话又不想退隐江湖了?”
余杉扭头瞧过去,苏眉就站在门口,环抱着双臂,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不是,”余杉说:“我那决定不是哄你玩,而是经过认真思考做出的。退出是一定的,但有些事还得再研究研究。”
“比如呢?”苏眉问。
“比如引入风投这件事,”余杉认真的说:“老华说的有道理,资本本身就有狼性,是狼就得吃肉,你不能把搞风投的当成做慈善的。不论是盈利规模,还是从持有股权的角度来看,现在并不是一个引入风投的好时机。”
“你在担心风投注资之后我会失去对公司的控制权?”苏眉轻笑着问。
“没错。”
她打趣着说:“余总啊,我有必要提醒你一点,风投的动机是为了回报。绝大部分的PE和VC不会也不愿意反过来成为大股东,因为这样会导致还得分出精力来管企业,他们通常只会参与管理,而不会变成管理者本身。尽管存在着雷士照明这样的反例,但是毕竟只是少数。”顿了顿,她继续说:“股份稀释是必然的。股份稀释、创业融资,那么意味着外部资金的投资是以退出获利为目的的。既然需要引进战投资金,那么必然会导致稀释,而且以国内公司来说,上市退出时会加入25%的公众股东,这个比例是很大的,如果要在上市后依然保持66%的绝对话语权,那么意味着上市前占到88%。这对公司或者说大股东反而不利,因为公司的一切重大决策,少数股东都没有任何发言权,所以到最后和可能没有人敢买你的股票!”
“你也说了雷士照明的反例,我还知道另外两个反例……”
没等余杉说完,苏眉插嘴说:“爱迪生与大卫·别克么?这两个例子还是我说给你的。”
余杉被噎得眨眨眼,好半天才说:“所以,老华他们才会对引入风投有很大的顾虑。公司现在的发展状况很健康,真的有必要融资么?”
苏眉叹了口气,正色说:“我们的盈利规模在下降,人才在流失,整个市场就这么大,所有竞争对手都在谋求发展,智源到了瓶颈期,有如逆水行舟,必须引入外部资金加速自身发展。没有外部资金的刺激,我们的市场份额会逐步被竞争对手抢走,那个时候控制权的确在我们手上,可公司都完蛋了还有什么用?”
诶?余杉怎么觉着自个儿瞬间就被说服了?
新增的记忆埋藏在脑海里,这导致余杉对智源的了解似是而非,而且跃迁而来的余杉并没有觉着智源会是自己一生的事业。
瞧着苏眉多少有些急了,余杉赶忙起身,一跳一跳的走过去,拉住苏眉:“哎?好好说话,咱俩这不是商量着么?你坐你坐。”
被余杉拉着,苏眉坐在了椅子上。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颇有些疲惫的说:“又想引入外部资金发展,又想保有绝对控制权,这就是既想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儿?”
余杉努力在脑海里搜寻着新增的记忆,想了半天才说:“不是有个超级股模式么?”
“决策股?”苏眉白了他一眼:“风投又不是傻子,既然投资进来,肯定要一定话语权,人家运作资本的手段可比咱们熟得多。就算发行决策股,风投进来肯定也得配发一部分决策股。”
听苏眉说完,余杉彻底没辙了。华胜凡的担心有没有道理?太有了;苏眉对形势的判断有没有错?肯定没错啊。这可要了亲命了,谁都对,谁都没有错,这让余杉该如何是好?
第123章 我是富豪()
苏眉仰着头靠在椅背上,缓缓的左右活动着脖子,看起来十分疲惫。余杉有心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他知道苏眉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具体的解决办法。
他走过去,伸出双手打算给苏眉揉揉肩,无意中一眼瞥见了书柜旁戳着的吉他。那吉他裹在尼龙袋子里,尼龙布面上很是落了一些灰尘。余杉改了主意,伸手就把吉他拽了出来。拉开拉链,慢慢的抽出里面的吉他。
乍一看还是原木色,仔细一瞧,哦,原来那原木色是贴片粘的。琴弦还是钢弦,松松垮垮的贴在指板上。余杉很嫌弃,就算他在原本时间线上三百块网购的那把吉他都比这个要强不少。这把就别指望音准了,能弹出动静就不错啦。
余杉慢慢紧着琴弦,开始调音。调音的声响让仰在椅子上的苏眉睁开了眼,她一瞧余杉似模似样的抱着吉他,噗嗤一声乐了:“怎么?又要弹53231323?”苏眉说的是吉他中最简单的一个和弦……或者都不叫和弦了,因为完全不需要左手,光凭着右手把握住节奏扫弦就行了。一般初学者头一天都能练明白这个。
苏眉好像想起来什么,回味着说:“这琴是你大二那年买的吧?当初说的信誓旦旦,说不用半年就能学明白,等情人节那天谈给我听。当初可把我感动坏了。结果啊,这一等就是十几个情人节,我都快成中年妇女了,也没听着别的调调。话说余总啊,赶着我耳背之前您能学会谈吉他吗?”
“挤兑人是不是?”余杉眉毛一立,抱着吉他一跳一跳坐在床边,抱着吉他就要开弹。
苏眉瞧着余杉不敢着地的左脚,说:“你那左脚到底怎么弄的?不行赶紧去医院啊。”
“去了,没看我都拄上拐了吗?别吵吵,我要开始了啊,你这时候得洗耳恭听。”
苏眉乐了:“哟,真来啊?行,那我还真就洗耳恭听了。先说好,再来5323之类的我可跟你没完。”说完,苏眉侧过身子面对着余杉,双臂伏在椅背,下巴枕在交叠的双手,乐滋滋的等着余杉出洋相。
这个时间线上,余杉高中之后的轨迹全都变了,进了一所勉勉强强的大学,毕业之后一直在忙,不是忙工作就是忙创业,根本就没有时间学吉他。
余杉清了清嗓子,右手拨动琴弦,左手时而变换着和旋。吉他的音色很差,但变换着的和弦所组成的前奏,还是让苏眉的美目一亮。
这时候,余杉用略微低沉的声音唱开了:“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衣昏沉……”
赵照的这首《当你老了》源自叶芝写给女友的情诗,一度被评价为年度最走心歌曲。吉他很破,余杉唱的顶多算是KTV麦霸水准,但一切都胜在真情实意。
当唱到第一个B段的时候,听着余杉浅吟低唱着‘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时,苏眉脸上虽然还在笑着,眼睛却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充盈双眸,却强忍着没有滚落。
“呵……”一声不知是哭是笑,抑或者是感叹之后,泪水滚落下来,她伸出手不停的擦拭起来。
余杉停了下来:“诶?怎么听着听着还哭了?”
“要你管,别停,继续唱啊。我不说话你不许停。”
于是余杉继续唱着,一遍又一遍。苏眉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不再哭笑,身体随着节奏慢慢摆动,双目失焦,怔怔的出神。
吉他伴着余杉的演唱,在小小的书房里回荡,窗外调皮的蝈蝈偶尔也会轻轻的和着。这一刻的苏眉很放松,似乎沉浸在了记忆里的美好时光,她的嘴角微微上翘,弯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不知是不是属于自己的记忆涌上余杉的心头,他想起了似曾相识的一幕,那时候苏眉也是这样看着自己,脸上不施粉黛,因为青春所以青涩。
如果可能,余杉希望一直继续下去。但他的嗓子真快要冒烟了,坚持唱了最后一遍,余杉放下吉他苦着脸说:“苏眉,不能再继续了,你听我这嗓子,都冒烟了。”
苏眉又笑,递给余杉一个能暖化世间一切坚冰的眼神,轻轻说了句:“傻子。”
她似乎很不习惯自己露出柔弱的一面,吸了吸鼻子,说:“你行啊,说,偷摸练了多久啦?保密工作做的还不错,连我都一直瞒着。”
余杉故作严肃的说:“有些事得讲究天分。”
“哟,这就膨胀起来了?”
余杉信口开河道:“那是,就我这音乐天赋,我跟你说,也就是当初上学把我给耽误了,否则还有许巍、朴树什么事儿啊?”
苏眉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正这时候,手机响了。余杉头一次觉得手机这玩意是无比的讨厌,总在你需要安静的时候骤然响起。但余杉还怪不着别人,因为响铃的正是他自己的手机。
抄起来一瞧,来电的是自己妹妹余蓉。得,还是接吧。
“喂?”
“哥,你看电视了吗?”
“看什么电视?”
妹妹余蓉在那头激动的说:“我嫂子上央视了,你快打开看看,央视二套啊!”说完,余蓉火急火燎的就挂了电话。
“我妹,她说你上电视了。”余杉收起手机,冲着苏眉说。
苏眉想了想,说:“哦,想起来了,应该是央视评选的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
嚯!余杉眼神都不一样了,他原本琢磨着智源应该还不错,没成想智源比不错还要不错。尽管这年头‘十大杰出’这四个字贬值的厉害,有时候阿猫阿狗都能混进去。不过到底是央视搞的评选,含金量可比别的评选高多了。
“走,去瞧瞧你上了电视什么样。”
苏眉说:“诶?你是不是眼热啊?当初是你嫌麻烦不去的,可怪不着我啊。”
自己也有份?余杉瞬间觉着自己高大上起来。
苏眉说笑着,起身扶着余杉到了客厅。俩人坐在沙发上,抄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电视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二十九寸的屏幕,因为长期不使用有些发潮,显现出来的色差很明显。
播到央视二套,正赶上苏眉款款走上来致辞。
“……我觉着今天主办单位很有思想,首先邀请了张总,其实他讲最合适,他不仅融了资,上了市,还退了市。所以其实张总在真正的思考创新,中国教育发展的一种新的模式,所以我觉得是非常了不起的,这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好的正面典型。
对于中国教育而言,其实恰恰相反,我们既没融资,也没上市,更没考虑过退市的问题,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反面典型,主办方是不是希望通过这样一个正反的,有鲜明反差和对比,希望得出一种结论,中国的教育企业到底应该走一条什么样的道路?我觉得这可能是主办方的想法。当然对于我而言,我大胆猜测了。
就这样的一个话题,创业投资,我怎么看?我的观点基本是这样子的,我觉得是这样,当我们都觉得是不错的时候,其实这个事从某种程度和意义上来讲,可能也不咋的了。当我们很多教育企业更多的去关注投融资的事情的时候,我个人觉得可能也不见得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我也很清楚,作为一个企业,哪怕是教育企业,虽然教育企业本质是做人的产品,和一般的传统工业企业还是有不同的,但是教育企业仍然无法脱离现代企业发展的思路和现代企业发展的基本模式。所以总体上来讲,我觉得即使是一个教育企业,也无法避免融资下市这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