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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禾恶狠狠地瞪着她;似是准备随时要扑上去。
天缃面对她的质问,尽管心里有些虚,只是面上仍不肯显露出一点怯弱来;抬了抬下巴;粉白色山茶花晃了晃;她道:“我又没有想要杀她;是她自己死脑筋不肯服输,最后竟然主动吸收高阶灵气,这才搞成这个样子的。”
“你放屁!”雀禾怒道;“阿瞒怎么可能会输给你!你定是耍了什么阴招才把阿瞒伤成这样!”
雀禾的话无疑戳中了她极力想要掩盖过去的心事;脸上一下子火辣辣的,她脑袋一昏,本能地反唇相讥:“她不过一个筑基中境;哪来的本事赢过我!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肯定;莫不是藏着什么歪门邪道的功法?”
“我不管你和阿瞒的切磋过程如何;现在的结果是你对阿瞒造成的伤害已经超过了切磋该有的程度。”暮暮拦下雀禾想要怼回去的话;直盯着她,用自己仅剩的一点理智说道,“如果你还有点愧疚,麻烦你去把赵月昕和云断两人叫过来,我和雀禾背不动阿瞒,我需要你们三人将她带去医馆。”
尽管她已经说的足够客气,天缃还是明显地感受到她不加掩饰的敌意,一口气哽在胸间,到底还是没说什么,转身朝赵月昕二人的房间跑去。
暮暮冷眼瞧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转头靠近姜瞒的耳边,坚定道:“阿瞒,撑住!一定要撑住!”
不比雀禾第一次直面姜瞒受重伤的情况,经历过姜瞒沉睡十四年以及焰池烧伤的暮暮对这种情况已经慌乱不再,只是心疼担忧依旧如潮水一般翻涌而来。
“阿瞒的仙脉能保住吗?”雀禾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姜瞒皮肤上的仙脉,愣愣地瞧着映在自己指尖下的金色光芒。
暮暮摇头道:“难说。”
“那以后”
暮暮道:“天下之大,难道就只有修仙界可以呆吗?”
雀禾好似叹气般说道:“阿瞒能接受吗?”
失去仙脉,与凡人无异,无法腾云驾雾,呼风唤雨,若是本来就平淡一生那也没什么,偏偏叫她享过人间至强的力量,受过千万人的敬仰,这种落差,尺宵尊能接受吗?
不愿做无谓的猜想,暮暮轻声道:“我们别想的太悲观,也许最后仙脉完好无损呢。”
雀禾没有接话,两只小骷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姜瞒。
很快,静谧的空气里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赵月昕一面将一件褙子披在身上一面快步感到姜瞒身旁,蹲下来二话不说将她抱起来。
云断见状伸出手臂,温柔中又带着些强硬,无奈道:“姑娘诶,抱人这种体力活还是让我这个男的来吧。”
让云断抱着确实要快一些,赵月昕不做他想连忙道:“好。”
云断从赵月昕手中接过姜瞒,顿了一下,将抱改为背,才迈出一步,就听得暮暮问道:“没有法器将我们一块带过去吗?”
云断脚下一顿:“”
赵月昕:“”
太过着急以至于把这茬忘了,有法器为什么还争着背人啊?
云断甩出一件可供五六人乘坐的飞行法器,直接从院中飞了出去,一路疾速朝枫圭城中最好的医馆赶去。
此刻天已破晓,张氏医馆早早地开门,一行人匆匆进入医馆利落地把姜瞒放在大夫的面前,几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大夫。
顶着灼热视线的张大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姜瞒这情况不用看都知道,仙脉出问题了。
“大夫,怎么样,能治吗?”
张大夫再次擦了擦额头,面露难色:“这个,不是老夫技拙,而是从古至今就没人能解决仙脉断裂的问题啊,你这要是断胳膊断腿的我还能给你接上,中毒老夫也略懂一二,就是仙脉,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老夫这顶多开几颗护养仙脉的灵丹,其他的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几人面面相觑,同时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担忧。
“那就麻烦大夫先开灵丹吧。”云断说道。
“师姐,姜瞒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说你们只是切磋,切磋会切的仙脉断裂吗?”赵月昕怀疑问道。
天缃转移视线,道:“切磋难免就会受伤,又不是我硬逼着她吸收高阶灵气的,为什么都来怪我。”
暮暮对两人的对话充耳不闻,只紧盯着姜瞒,握紧了她的手指,发现她皮肤滚烫,似乎是要随着仙脉而裂开。
此刻的姜瞒极度痛苦。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已经吃饱了的人被迫不断塞下无数食物,无法拒绝,只能承受,身体越来越膨胀,仿佛下一刻就要超过某个临界点而炸开来。
偶尔的偶尔,她的脑海中会闪过一个念头,要是炸开来倒也好了。
每当她以为自己的仙脉将要承受不住时,那个临界点就会往上蹦一层,使得她经受更长久的痛苦。
她试图将散成一片的意识一点点聚拢来,然后集中意识去控制在仙脉里乱窜已经把所有原始灵气吞食殆尽的高阶灵气,牵引它们去往该去的地方,每经过一条仙脉的分支,就引出一丝高阶灵气,慢慢的,慢慢的,把它们融进仙脉中,一旦仙脉有承受不住的迹象,立刻带离灵气,将之引到下一条分支。
这样一个流转下来,融进仙脉里的高阶灵气少之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那引导灵气的意念摇摇欲坠,她好似走在钢丝上,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再来。
第二轮流转开始,无比小心地牵引着高阶灵气。
她没有退路,一旦出了差错,她所有的计划就会全盘尽毁,以前付出的努力也会付之一炬。
第二轮结束,第三轮开始,依旧有大量的高阶灵气在叫嚣。
她不能失败,更不能放弃,暮暮和雀禾还在等她,还有一个任清盟,她还没将他带回来。
第三轮结束,第四轮开始。
慢慢的,慢慢的,几乎用上了她上万年的耐心。
她清楚,这个办法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但理论上是可行的。
因为,余墉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初,中了黑虫丹本该卧床半个月的余墉之所以能准时参加入门考核,是因为廉鹰将自身的灵气传给了他,这也就解释了她在上山途中探查到余墉体内为何灵气紊乱。一个炼气期的,成功接受了筑基期的灵气,且还有余力去参加考核,最后又以一己之力打趴了另外四位同阶修士,深思起来绝对令人惊疑。唯一的解释是,廉鹰掌握了“融灵法”,然后教授给了余墉,但是余墉因时间所限没来得及完全融合廉鹰的灵气,所以才让她看出一些端倪,想来段月宗的那些大佬也发现了,让元承长老收他为徒,可能也有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的意思。
但是,余墉和姜瞒最大的区别是,余墉是以炼气期的仙脉承受筑基期的灵气,而姜瞒相当于是以筑基期的仙脉承受入形以上的灵气,其危险程度根本无法相比。而且,余墉是早做准备的,各种丹药搭配使用,一有不对劲,廉鹰就会撤回灵气,相比较姜瞒,余墉已是轻松不少了。
只是这“融灵法”,在修仙界中并没有多少人知晓,一个筑基中境的修士,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算了,这些都不是她思考的问题。
保住仙脉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
不可否认的是,她主动吸收高阶灵气的那一刻,除了赌一把的念头,还有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野心。
如果,她能利用这个机会,将高阶灵气转化为自己的灵气
天缃等人要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认为她疯了。
保住仙脉还来不及,竟然还要完美融合高阶灵气?!
但若是换成暮暮和雀禾,她们就会了然。
尺宵尊就是这样一个人。
旁人想着逃命,她想着如何反败为胜,她从不缺孤注一掷的魄力和勇气。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运转了多少轮,可能有上万轮,也可能有百万轮,总之,姜瞒保持着绝对高度集中的意念小心牵引着高阶灵气,不出一点差错,直至最后,将仅剩一丝灵气送进了仙脉中,缓慢嵌入,完美融合,那一瞬间,脑海中的那根紧得不能再紧的弦突然崩断,“啪嗒”一声,凝聚的意念如散沙一般稀里哗啦往四周弹跳而去。
姜瞒立时陷入了昏迷。
与此同时,周身深金色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随着仙脉的纹路一同隐入皮肤下面,与骨肉血液融为一体。
“阿瞒这是?!”一直关注她的雀禾发现这突然的变化,不由出声叫道。
暮暮马上凑过去,仔仔细细地在仙脉消失前检查了一遍,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阿瞒的仙脉完好无损,没有一处断裂的地方!”
闻声赶来的云赵二人听得暮暮这句话,具是一愣,难以置信道:“真的?怎么可能?”
雀禾蹦下去,喊道:“我去叫大夫。”
张大夫很快被喊了过来,用法器探查过姜瞒的仙脉后,眼眶瞪的老大,看起来就像两只凸出来的鸡蛋:“这姑娘运气也太好了吧!仙脉竟然一点也没损坏,好像还更稳固了一些。”
说着说着,张大夫一愣:“等等,稳固?”
暮暮很快反应过来:“大夫,阿瞒这是突破了吗?”
现在这里云断和赵月昕才筑基下境,而暮暮和雀禾是两只小骷髅,都无法感知到姜瞒的境界,唯有元婴中境的张大夫能探查到。
张大夫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声音也飘了起来:“筑基巅峰。”
暮暮和雀禾对视一眼。
对完美融合高阶灵气的姜瞒来说,筑基巅峰只是表面境界,其真正的实力恐怕连塑脉中境都要退避三舍。
阿瞒她,真的做到了。
第76章 关阳竹林()
姜瞒醒转过来已是三天后,意识回笼时脑袋一阵刺痛;像是细小而锋利的针狠狠地扎了一下太阳穴;她皱了皱眉;借着胳膊的力量慢慢直起身子。
环顾四周;发现还是她之前住的那间房间;案上的烛火轻微地晃动着,将她的影子拉的老长。
她靠着床板静静地呆了一会,感受仙脉里的灵气流转;一一检查过后心下松了口气。
这次;她赌赢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房门被推开,两只小骷髅并肩走了进来,右边那只似乎火气很大;语音语调无不带着尖锐的戾气:“阿瞒至今未醒,她这个罪魁祸首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净,现在还找借口跑了;我想起来就来气!”
另一个叹了口气道:“其实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这个做法实在有些”
两小只你一言我一语来到房中,习惯性地朝姜瞒方向看去;这么一看,就看到了一个惊喜;那个惊喜正含笑望着她们;除了面色仍旧苍白之外;精神头好了许多。
“阿瞒!”雀禾欢喜叫道;手脚并用爬到床榻上,盯着她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姜瞒摸了摸她的头,笑道:“还能再干一架。”
雀禾摆手道:“那还是算了吧,谁知道你下一次又出什么状况。”话语间有小小的埋怨,又因她的苏醒只存在了一会便烟消云散。
“这次是个意外。”她悻悻地摸摸鼻子。
暮暮很不客气地拆台:“这么说丁归还有焰池那两次是故意的?”
姜瞒一噎,知道在这个话题上是扭不过来了,话锋一转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天道友跑了?”
事实证明,她这话题转的很不明智,雀禾立刻被点燃了引线一般,整个人都炸了:“明明是她害的你差点仙脉断裂,到后来却说师尊的任务不能不管,事关魔族拖不得,竟是想要丢下你先去关阳竹林,云断和赵月昕二人不同意,说你的伤是因为他们,不能一走了之,那天缃见说服不了他们,便干脆自己一个人先走了,走之前还留下三万灵石,说是就当作你仙脉断裂的补偿——我呸,如果你真的仙脉断裂了,区区三万灵石就能补偿得了?!她可是差点毁掉了你的一生啊,竟然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雀禾说的义愤填膺,姜瞒却听的很平静,甚至在她说到“我呸”的时候还浅浅地笑了一下。
雀禾等人从来就比她更有人情味,她于此事虽然没有她们那么愤懑,但这不妨碍她胸间暖洋洋一片。
姜瞒道:“他们留下来是情在前头,离开则是理在前头,本来留下来就做不了什么,确实魔族的事情更重要。”
“阿瞒!”雀禾瞪着她,心下有些憋火。
姜瞒无意识地摩挲着锦被,笑了笑:“但是,探查魔气是一回事,利用施灵钟逼我认输是另一回事,这姑娘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迟早会吃大亏,倒不如我先教她做人,让她知道惹上一个小气吧啦爱记仇的人会有什么后果。”
雀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