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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亭松了一口气。他也被那些大人拉着改奏折改怕了。昨晚他愣是没能睡觉。
“没休息好吧!”苏清河戏谑的笑道。
“殿下英明。”谢云亭不好意思的道;“还好;臣年轻;扛得住。”
“扛得住也不行啊!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苏清河笑道;“孤今儿上午就处理这些折子了;没旁的事;你先去休息吧。下午你来当值。”
谢云亭见苏清河说的诚恳又不容置疑;也怕不小心因为精力不济出了差错;忙感恩戴德的退下了。他如今也有些看不懂这位殿下;风格倒是比以前稍微软和了一些。
谢云亭退出来;迎头就看见沈驸马大步而来。
“驸马来了;殿下那里暂时没有外人;下官为您去通报一声。”谢云亭客气的道。
沈怀孝一见谢云亭从大殿里出来;心里就有些不爽。年纪轻轻的探花郎;还长得一表人才;一天到晚在自己媳妇眼前晃悠。能爽才见鬼了。
但到底压住心里的不忿;淡淡的道;“有劳了!”
谢云亭心里有些莫名其妙;今儿这位驸马爷的态度可真是奇怪。算了;都是贵人;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少詹事可以腹诽的。
苏清河听说沈怀孝求见;心里一喜;连眼睛都亮了起来。马上道;“快请。”
谢云亭心道;还是护国公主受宠啊!瞧瞧;连驸马的待遇如今也越来越好了。
沈怀孝进来;先是恭敬的行礼;然后不错眼珠子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一身装扮;实在是有些违和。
张启瑞咳嗽一声;“殿下;奴才去外面守着;您和驸马尽管说话。”
苏清河马上点头;打发了张启瑞。
“你可算来了。”苏清河惊喜的道。从昨儿进宫;她心里就满是不自在。
沈怀孝对着这样的苏清河;实在做不出亲密的举动。要不然;以后见了太子还不得尴尬死啊。
这让苏清河有些失笑;“你怎么来了!我还想着;你得过两天才进宫呢。”
沈怀孝扭过头;不看苏清河;“怕你在宫里不自在。”
“可不是不自在嘛。”苏清河开始吐槽;“一点也不自由。想你;想孩子;想的厉害。”
沈怀孝点点头;“我知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私房话;沈怀孝就道;“陈浩已经抓住了;在他的身上;有这样一个纹身;你看一下。”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
苏清河展开一瞧;“这跟那枚印章的图案有些相似;但又不同。”
“没错!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差别。”沈怀孝道;“我猜测是不是因为他们负责的事情不同;所以;印信上的东西也有所不同。”
“照这么说;你当初看到的刀柄上的图案;跟着两个应该也是有差别的吧。”苏清河沉吟道。
“这个……只能等凉州那边的消息;然后再比较了!”沈怀孝有一些不确定;“如果真的不同;就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这印章按照职责的不同;有些差异。同时也说明;他们的组织相当的严密。但若是跟其中一个是相同的;那就可能是按照别的划分的。也许是等级;也许是年龄;也许是辈分。这个得继续往下查了。”
“要是能找到一些有关南越的史料就好了!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毕竟;像这样的图案;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的。要不然你找一些老史官问问;或者派人去南越故地查一查;也许能找到我们想要的线索。”苏清河提醒道。
沈怀孝点点头;“交给我办吧!”这南越就像是一颗毒瘤;割了旧的;未必不会再长出新的来;掌握更多关于他们的资料;对他们来说;才是有利的。
苏清河笑着点头;“以后有什么事;你就进宫来说。”
沈怀孝知道;她这是想借机天天见到自己。心里顿时就舒畅起来了。
两人还要说话;就听见张启瑞在门外禀报;“六部的大人求见。”
苏清河只能作罢;乖乖的坐回去;看着沈怀孝离开。
六部大人;好吓人的名头!
苏清河略烦!闹来闹去;原因不过是都想办事;都想让朝廷给他们拨钱下去。但问题是国库没钱。
兵部要革新武器;户部说没钱。
吏部对考核优等的官员进行嘉奖;户部还是说没钱。
礼部要修缮宗庙;户部依然是没钱。
工部要修水利;户部打死也没钱。
就那点银子;只能办一件事;你是给哪个部门好呢。
看见这几个人;清河真是愁的揪头发。
户部尚书这位大老人;不管其他几人说什么;他始终就两字;“没钱!”
当着苏清河的面;几人的争吵声都能冲破了天。怪不得明启帝推到这里来了;没钱不好办事啊!
“殿下;别的倒也罢了;只是战船正督造了一半;朝廷迟迟不给拨款;后续该怎么办。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兵部的一位侍郎痛心疾首;表示兵部的事情十分紧要。
苏清河点点头;这事不能耽搁。
“殿下;吏部此次考核的官员;都是几十年清廉如水的好官啊!如今都已经到了卸任之时;朝廷不予以嘉奖;是要让臣下寒心的啊。”吏部的尚书被苏清河炮轰过;于是就将历年中考核出来的清官都提溜出来;证明自己还不昏聩。此时他话说的铿锵有力;证明这次的人都是真金不怕火炼。这样的人;难道不该奖励吗。
苏清河朝老大人点点头;对他的话也颇为认同。
“殿下;宗庙祭祀可是国之大事!”礼部的侍郎淡淡的说了一句。
但苏清河却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宗庙祭祀确实不容小觑;人们期盼着上天赐下福泽;这样的事;绝对是重中之重。不管苏清河心里怎么想;她都不敢否认这样的话。
“殿下;今年雨水比往年增加不少;钦天监已经看过了;今年秋季;只怕也是多雨;得防患于未然啊!”工部侍郎忧心忡忡。
苏清河点点头;抬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说话。
“老大人;户部究竟能动用多少银钱。”苏清河问道。
“真的没有;殿下。余下的银子;是给皇上的圣寿和皇后的千秋准备的。”老大人无奈的道。
苏清河看了看刑部的这位大人;见他呵呵的笑了两声;就明白这是个看热闹的。
“确实不好办!”苏清河看了一圈;才道;“几位脸上的褶子原来都是忧国忧民的褶子啊。”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孤也觉得自己长褶子了。”
几人期待的看着苏清河;都尴尬的笑了笑。
苏清河抹了一把脸;“这么着吧!户部先将能动用的银子给兵部;海船的建造不能中断。”
户部尚书脸色不变;“但圣寿……”
苏清河摆摆手;“孤听闻;民间老人做寿;都是子女为父母办的!孤为人子;为父母做寿;不动用国库的银子了。再说了;孤还有兄弟姐妹;必不会委屈了父皇和母后。就这么办吧。”
这几位大人不由的对这位殿下肃然起敬。在公与私之间;这位殿下的选择;让人动容。别以为贵为太子就不要银子了。事实刚好相反;没有银子;太子拿什么养自己的势力呢。可太子如今的表态;就证明他的心胸是坦荡的。
苏清河见几位大人的神色有些动容;没有像刚才那般争抢;就道;“兵部的事;非银子不能办。所以;这银子先给兵部。”
“至于吏部的嘉奖;这个也简单!”苏清河想起了奖章;奖状;奖杯等嘉奖方式;就解释给吏部尚书听;“……您觉得这样成吗!这也是朝廷对他们的肯定嘛。”
吏部尚书愣了许久才道;“殿下……高明!实在高明!”
其他几人都乐了!这办法还真是一点实惠的东西都没有啊。
苏清河也有些讪讪的;想到人家的得奖除了奖状;好像还有奖品;奖金。于是看了一眼刑部的尚书道;“刑部手里;一定有抄没的田产庄子;按等级赐下去;这应该差不多了吧。”反正就是要银子没有;真掏不出钱来。
户部那位老大人看着苏清河的眼神;都明晃晃的写着‘您比臣抠’。
刑部的尚书今儿真的就是凑热闹来了;没想到最后;倒成了他掏腰包了。刑部每年收缴的产业;年底才会上缴。多得一年的收益都归刑部支配。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今儿;可算是出血了!
第200章 银子()
第二百章银子
苏清河挠挠头;“至于水利;这个也好办。采取自愿的原则。咱们一直倡导百姓开荒;甚至是减免赋税;只为了多开垦一些荒地;但是成效也并不显著。说到底;还不是百姓拿不出那三五两银子来。一亩荒地也得二三两银子;就是山地;也得一两银子。咱们呢;按照做工的多少;折算成田地给他们。不是两全其美吗。”
几人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相互对视一眼;都觉得也还行。虽然指定标准;跟地方县衙配合麻烦了一些;但确实也是一个把事情办下去的办法。
工部立马表态;“臣会抓紧拟定章程的。”
苏清河点点头;一副你办事我放心的样子。然后;她看向礼部的这位大人。“宗庙修缮……这是大事!必须办!”苏清河示意张启瑞给这位老大人倒茶;心里却在急着想办法。宗庙代表着皇家的脸面;还真不是用几亩荒地换几个民夫劳力就能办的事。在苏清河眼里;这东西真是面子工程;但又是不得不做的面子工程。别说国库没钱;就是有钱;这不能这么消耗啊!如今是什么都没有;还必须把事做下去。不仅要做下去;还要体面的做下去。她将手放在案几上;一下一下的敲着。宗庙的事;说大了是国事;说小了它本身就是皇家的事。保佑粟家的江山万万年。那就干脆就让皇室出力好了!反正粟家的宗室挺庞大的。
再三斟酌;觉得可行;就道;“你把需要修缮的;需要添置的;都列在一个单子上;给孤拿来。孤将这事;分摊给宗室;你看行吗。到时候;礼部只要派官员验收就行;不合格的让他们重来。”
“这……这……”礼部这位大人有些迟疑;太庙非今年就修缮不可吗。那倒也不是。他原本就是想在太子没办法的时候;卖太子一个面子。可如今倒好;这不是把整个宗室都得罪了吗。这不是逼着大家往外掏银子呢吗。
苏清河抬手;止住他要说出来的话;“成了;诸位!事情解决了;就去办吧!”
几位大人站起身来;恭敬的退下。他们还真是领教了这位的手段了。
等人出去了;苏清河就往椅背上一靠;真是累死了!
“真是一群老狐狸!”苏清河咒骂。非得把事情凑做一堆来添堵;要说是巧合;那才真是有鬼了。
张启瑞刚才可真是怕殿下被这几位逼得下不来台。还好;殿下技高一筹。他小声的提醒;“主子;该用膳了!”
“去乾元殿;陪父皇用膳。”苏清河道。
乾元殿。
明启帝正听着福顺的禀报;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原来也没想着她能解决;不过是想让她推脱掉罢了。如此也好。”
福顺呵呵的笑道;“就是这办法嘛;有点无赖!”
明启帝笑道;“她坑了自己;坑了兄弟姐妹还不算;把整个宗室都坑了。但这事;大家还真怪罪不到她身上。这几个老狐狸想发难;被反制了吧。”
福顺点点头;跟着附和。
苏清河进来的时候;明启帝的心情很好;“怎么想起过来了。”
“一个人吃饭没趣;过来陪父皇一起。”苏清河坐到明启帝跟前;“还想跟您说说;银子的事。”
“不都已经解决了吗。”明启帝问道。
苏清河摇摇头;“这种被人逼着要债的感觉;实在是不好。还得自己有银子才成啊!”
“你有办法就说。”明启帝示意福顺去传膳;自己懒懒的靠在软垫上;跟苏清河说话。
“先把今年要用的银子筹措出来再说。如今还有半年呢;可怎么熬。夏税还没有收上来;秋税更远。指望不上啊!”苏清河诉苦。
明启帝心里笑;这些大臣可不就是看着夏税还得一个月之后才能入库;如今闹腾;不过是提前给打个招呼。省的到时候排不上他们。如今被她这么一解决;其实就相当于省下不少银子。这就是收获了。不过她还真想听听;她还有什么高见。
“要不;我给您的不够;从私库拨过去也可以。或者像是修宗庙这样的事;都由您的私库出银子。”苏清河道。
“你这是坑完了自己;坑兄弟姐妹。坑完了兄弟姐妹;你连宗室一起坑。如今;就来坑你老子我了。你可真是能耐。”明启帝嘴里骂着;语气却不见不喜。到了他这个位子。哪里还有什么公私之分。
苏清河呵呵一笑;一脸的赖皮相;“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没水小河干。一样的道理;大家会明白的。等以后有了银子;想个名目赏下去不就完了。就是普通人家;手里转不开的时候;还相互拆借呢。”
“成!你总是有理的!”明启帝点了点她;“说说你怎么给朕